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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你为女来我为男-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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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锦妍有心露脸,当下也不隐瞒,照实回禀:“启禀殿下,小的常用十石弓!”
“十石弓?”太子周嵘齐齐变脸,“你说的可当真?”
八石弓九石弓已然是极不错的了,太子自小习武,六石弓已然是极限,周嵘俞琮言更差些,三石弓就不行了,便是王恒,自幼练武,八石弓尚可,九石弓也是勉强。俞锦妍却说他能拉动十石弓。
太子来了兴致,果然叫人去拿十石弓出来。如此强弓,东宫里也不过几把做装饰,平日并不用,太监抬上来时,红棕色木头只泛着淡淡的色泽,并不见油亮,弓弦倒还算紧,太子轻轻一拉,绷紧的弓弦纹丝不动,周嵘止不住手痒,上前拉了拉,也没拉动,太子横了他一眼:“就你还想拉动这弓?”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叫来一边俞锦妍,“你且试试。”
周嵘也不恼,只看着莫含章接过弓箭,这次却不比之前那般轻松写意了,马步扎开,双臂鼓起,随着那弓弦一点点弯起,俞锦妍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严肃,她的眼神凌厉地直勾勾盯向远方,如刀子一般,仿佛不远处真有敌军在行动一样,呼吸均匀缓慢,十指纹丝不动,只静静瞄准目标,松手,射箭
瞬间的气势,却让周嵘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砰!”一声闷响,看靶子的太监那里却有杂音传来,周嵘瞄了眼俞锦妍,她已然又回到刚才那副安静平和的模样,仿佛之前的凌厉只是他的错觉一般,太子问来人:“莫大人可有射中?”
太监又惊又佩,高声道:“莫大人不但正中红心,且箭矢力透靶子,将将穿过红心。”高高举起草绳扎好的靶子给太子周嵘等人瞧,果然就见得银色箭头穿过了红心,力透背面。
周嵘此时方信了俞锦妍时真有本事,也不客套地上前对着俞锦妍就笑道:“好身手啊莫大人,你这一手,可叫我大开眼界。”
太子上下打量她,亦是满意:“十石弓,确实不易。”
王恒在一边,看着俞锦妍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什么知己良朋。周嵘笑着还要叫俞锦妍挽起袖子两人比比腕力,叫俞琮言上来一语打消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给含章塞牙缝还不够的,还跟他比腕力?”
周嵘对着他可不客气:“你还有脸说我?你还比不上我呢。你且瞧瞧你妹夫,再瞧瞧你,文弱书生,说的就是你了。”
俞琮言俞锦妍都是一愣,俞锦妍不自在地动动胳膊上的腱子肉,心里一阵阵堵得慌,曾经弱不禁风的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力大无穷了俞琮言懒得理他,给俞锦妍使个眼色,赞许她做的不错。俞锦妍这才微微松口气,没给大哥丢脸就好。
展现了一下超群的箭术,太子对俞锦妍明显热络了许多,叫人收拾了那些个刀枪剑戟,太子叫人一并去喝茶。俞琮言周嵘与其是伴读,又地位尊崇,自然是占了个位子,莫含章却是官职低微,坐在屋内,太子上首高坐,俞琮言周嵘一左一右,太监给俞锦妍搬了个凳子,已然是太子给他的体面了。
“翰之说你英武,今日一见,果然不错,想来在战场上,定然勇猛无双。”太子啜口茶,淡淡问俞锦妍,“只是你在边关多年,眼看着袍泽战死沙场,如今北狄和谈,两国议亲,你心中,可有怨言?”
俞锦妍躬身道不敢:“两军对敌,死伤不可避免,军中袍泽死于沙场,下官心中自是悲痛,但两国却能结下和平盟约,彼此再不轻启战火,于家国百姓,都是益处。下官征战沙场,亦不过期盼两国能有和平之日,如今两国和谈,下官岂敢有怨?”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战死沙场的兵将,若能换来国家的安宁平稳,也算是死得其所。怕只怕,他们牺牲性命换来的这份和平,所能维系的时间,也不过那么短短一瞬。俞锦妍想到日后北狄再起战端,朝廷几次派兵出征,前后五年时间,却不知又有多少春闺梦里人,埋骨在了北方那苍茫的原野之上。
太子瞧出她眼底的黯然,还当他惦记过往袍泽,暗自点头赞许,倒是个重情义的,又问道:“既然不敢有怨,为何孤却听翰之说你一直认为北狄犯我边境之心不死,还妖言惑众,说什么北狄和谈,不过是一时之计,等到其内部政权更迭,朝政平稳,必然再犯我边关?!”颜色一厉,“如今两国和谈,你偏还要散播此谣言,你安的什么心?!”
俞锦妍虽不曾上过战场直面对战北狄,但北狄的言而无信却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听到太子此问,冷然道:“太子殿下怕不知道,北方贫苦,素来贪婪我中原地大物博,北狄二皇子野心勃勃,取汉名昊天,其心自知。下官在边境多年,深知边境之苦,若两国能和平邦交,下官岂有不乐意之理?只是此前战事,我军虽然大胜,却是占了北狄大汗病重,诸皇子争权夺位,乱了朝纲,这才乘胜追击占了便宜,事实北狄主力尚在,尤其是北狄二皇子所帅狼部士兵,个个精锐,此前一战,并未有大损伤。北狄二皇子有此军队,怕是要得不少好处。将来若真是他继承了北狄大汗之位下官惶恐,但只怕,两国之间的和平,并不能支持很久。”
太子听着脸色渐渐更差:“那照你这么说,北狄野心不死,我朝军士却已退兵,此次北狄提出我朝嫁出公主和亲,我朝却是不能不依了?”
俞锦妍断然否认:“这却不然。北狄素来崇尚军功,其下几位皇子皆有亲兵,虽如今各有兵力保存,但北狄大汗临危在即,怕是诸位皇子都无心,也不敢对我边境有何想法。再者,大军虽撤退十之五六,但征北将军韩将军也是朝中猛将,绝不会叫北狄轻易犯我边关。如今北狄不过是仗着我朝宽容,撑起了脸面叫嚣,朝中若不肯和亲,北狄绝不敢多言!”
太子并没说什么,又问了些话,俞锦妍俱都答了,又说了些场面话,就叫俞锦妍回去了。
对着俞琮言,太子点点头,笑道:“你倒是为你妹妹着想,好了,你这个妹夫孤看着也还过得去,你且安心叫他在詹士府呆着,若有一日,北狄真如他所说再起战端,孤就给他个机会!”
俞琮言含蓄微笑:“我这妹夫,武艺勇猛不消说,谋略为人却还差一筹,太子肯给他机会叫他在这詹士府里打一圈转,好好学,这里翰之谢过了。”
太子摆摆手:“你我之间,还需如此客套?”
周嵘却摸着下巴笑:“只是翰之,你这妹夫看着可有点傻,这文人之间,可不比军营里大老粗,你就是想锻炼你这好妹夫,詹士府?可不是把她推火坑里吧?到时候吃了亏,你就不怕对你妹妹不好交代?”
俞琮言淡淡笑笑:“吃一堑长一智,在詹士府里栽了跟头,总比他日后上了战场,傻乎乎被人背后捅了刀子强。”
太子周嵘不约而同想到近来宫中的诡谲,都是沉默。要不是之前俞琮言发现不对,他们都还没意识到,容贵妃那边,居然有了那么多的动作。幸好发现得早,否则,太子后背被人算计了,他们都还不知道是谁捅的刀子
俞锦妍一路回去的时候还自不安,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直到晚间俞琮言传来消息,并没有多言,这才松了口气,直到自己在太子跟前的第一关,算是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他安安分分学习着右春坊衙门事务的日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两章,写得我好纠结,阴谋诡计朝堂的事,果然不适合我还是虐秦雪莫含章比较顺利
第五十一章
俞锦妍之后特意找了个时间去跟俞琮言见了一面,说起面见太子的事。
俞琮言对她解释道:“你如今境况奇特,我安排你进詹士府于常理不合,我也不能说出事情真相,便找了个借口,只说你看穿了北狄和谈事假,心灰意冷,不愿意再在军中我就给你找了詹士府这个差事,让你过渡一下,等你平稳后,自然还能让你上战场。”想到当日俞锦妍表现出来的,俞琮言嘴角不自觉抽搐一下,“就凭你当日展现出来的那样超出常人的武艺,太子殿下一定会重用你的。”如此猛将,不用岂不可惜?
俞锦妍心有疑惑:“这样的话,太子殿下不要认为我意志不坚?”毕竟两国和谈已成定局,偏她一个小将却因此就心灰意冷了?
俞琮言笑笑:“你重情重义,心寒无数袍泽之死,只换来一时安宁,心有不甘,这如何就是意志不坚?不过是还不够圆滑,不懂得这世上一切,尤其军国大事,最忌感情用事而已!”俞琮言看着她,“有时候,下属带点小小缺陷,上位者,用得反而会更放心。”而且重感情的人,一旦交付忠心,就不会轻易改变。俞琮言自己也是久居人上,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显然,俞锦妍也明白,释然笑笑,她又是感激又是抱歉:“大哥,叫你为我操心了”
俞琮言瞥了她一眼,见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衣服,脸上是强自装出来的轻松,一个威武的大男人,做出这幅小女人的样子,本来是叫人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可落在俞琮言心底,却不自觉一痛,他的妹妹,以前何曾受过这许多苦?若她现在还是女子,自己说什么也要她和离归家,以后好好照顾她,偏现在顶着个男人的身份
进入完全陌生的世界里,面对着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一定很不适应,很不习惯吧。俞琮言手下一顿,最后还是慢慢抬高了,就像当年他们还年幼时,慢慢将手掌放在俞锦妍的头上,轻笑道:“傻丫头,大哥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
俞锦妍感受着头顶上俞琮言轻抚动作下的温柔,鼻尖一酸,努力叫自己勾出抹笑来:“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尽快适应,不会叫你操心的!”
俞琮言摇摇头,轻笑:“不用担心,慢慢来就好,一切还有我呢”
黄昏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却比不过这一刻兄妹之间的脉脉温情。
俞锦妍发誓,哪怕是为了叫俞琮言能轻松一点,自己也一定努力适应官场这个她并不熟悉的世界。
每天去衙门,在许琳的帮助下一点点熟悉公务,强忍着心头的不耐与金鹏宋岩等人虚以委蛇,往来说话三分真七分假,对谁都是客客气气
时间长了,詹士府的人对着俞锦妍也不得不说一句:倒是个勤奋好学的!
俞锦妍在詹士府的日子,才算是慢慢稳定了下来。
只是她的日子安稳了,有些人心底,可就焦急了。
杜鲁把秦风送的礼物推回到桌子上,对着人不好意思地笑道:“秦老弟,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这礼你可得收回去,否则,我可不就敢再留了。”
秦风眼底带着尴尬,见杜鲁这般,手掌在桌子底下摩挲两把,笑道:“杜大哥可别,不过就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是送了给嫂夫人和家里的孩子玩的,不值当什么,杜大哥可别跟我客气。”
杜鲁却不理,不管秦风怎么说,就是执意不肯收:“秦老弟你这般客套,我可受不住,若你非要送我礼,那我可就只能回去了”
秦风好容易才约了人出来吃饭,哪能就这么放了人离开,暗自把杜鲁妈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不敢对人有任何不敬。小心巴结着人吃了饭,饭桌上可没少跟他打听莫府里的事,偏杜鲁嘴上跟套了锁似的,要想从他嘴里打听出什么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等吃完饭,杜鲁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秦风心疼地结了账,拎着那些礼品出了酒楼,一路脚步蹒跚回到自家再西城民巷的屋子,他妻子李氏早在门口等着了,见他脸上没半点笑容,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就变成了怒气,一把把他手上的礼物抢了过去,骂骂咧咧地进屋去了:“老不死的东西,那么多礼物送过去,还给我拿乔,呸,不过就是个管家,还摆起主子的款儿了!早晚有一天,叫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秦风叹口气:“好了,你也别说了,人家杜大管家肯出来见我,已经很给面子了,我们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还能让他给咱们面子?”
李氏可不爱听这个:“咱们怎么就不算号人物了?咱们家小姑子,那可是他家主子正正经经摆酒纳的妾,也是他主子!咱们那也是莫家的亲戚。亲戚上门,他一个当下人的,还敢这么给我们脸色看?!”拍着桌子大吼道,“这要搁以前在边关,我非叫小姑子把人给打发了不可!”
秦风皱着眉看她:“好了好了,你就少发点脾气吧,你都说了那是在边关,那时候莫家就妹妹一个女主子,那可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这现在来了京城,你还当以前啊?莫府里有妹夫的母亲,弟弟弟妹,还有他的妻子,人家大管家还能把咱们这样姨娘的亲戚放在眼里?”
李氏叫他一番话堵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肚子里憋着股气,发又发不出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偏小孩子不懂事,先头一直没吃饭,见到爹爹回来了,开心地跑来问可不可以吃饭了,李氏一股子怒气登时找了发泄的对象,对着孩子劈头就是一巴掌,狠狠骂道:“吃吃吃,吃什么吃?家里马上就要没米下锅了,你就知道惦记着吃,赶明个把你称斤卖了,叫你吃个够!”
孩子被打得懵了,登时嚎啕大哭起来。秦风一把拉住孩子,对着李氏瞪目道:“你干什么呢?好好的打孩子!”一边哄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好了好了,别哭了,这里爹买了糖,你拿去吃。”说着要去拿桌上礼盒包着的糕点。
李氏一把夺过了那礼盒,破口骂道:“你还真大手大脚,这么好的东西,你也拿给孩子吃?你还真当咱们家是金山银山吃喝不尽啊?”嗓门越叫越高,“秦风,你也不想想,自打买了这房子,咱们家还剩多少钱?现在小姑又没消息,你还这般花销,那以后一家子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啊!”
秦风也恼了,把那孩子往外一推,关上门来也吼道:“你跟我闹什么闹?当初我就说不要来京城,是谁非要卖了家当跟过来的?买房子?是我想在京里买房子的吗?还不是你想做京里人,铁了心地要买房,你现在怪我?!”桌子被他拍的是震天响。
李氏也不是吃素的,粗着脖子跟他闹:“呸,要不是你那好妹妹,天天在咱们跟前吹嘘,说什么莫大人对疼她多喜欢她,以后会对她好,说什么以后京城也要个娘家在我是吃饱了撑的离家背井跟着来京城啊?我为的谁?还不是为了你们秦家?!不来京城?不来京城你上哪儿找差事?不来京城,以后咱们儿子读书过日子,就靠你赚钱啊?你行吗?!”
是男人就受不住这种羞辱,秦风被李氏说得额头青筋直冒,一巴掌就挥了过去:“泼妇,你还有完没完了?!”
李氏捂着脸不敢置信:“秦风,你他娘的敢打我?”拎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砸了过去,整个人往秦风身上一扑,十指往人脸上狠狠就划了下去,秦风吃痛,连连惨叫,李氏却不理,手下反而越发用劲了,叫骂道:“秦风你个没良心的,当初你家一穷二白我就跟了你,给你生儿育女,结果你现在居然还敢打我?要不是我,你妹妹能攀上人莫家?要不是我,你能来京城过好日子?你现在还敢打我?还敢打我?”
秦风被闹得实在没办法,说到以前,又不好真下死手对李氏,最后被挠了个满脸开花,连连赔罪,李氏这才稍稍放了他一马。
夫妻两闹完了,坐在椅子上,却都是半天没说话。
最后还是秦风没忍住,问道:“我看杜鲁的意思,妹妹现在在莫家,怕不好过。那咱们以后,可该怎么办?”
李氏虽然着急,却还镇定,白了丈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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