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蓝的世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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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面前躺在马车内昏睡不醒的菲林，他发现这是一个长得十分英俊可爱的小男孩，白净的脸蛋像极了一个小姑娘。这令他内心隐隐约约有些不愉快，因为一看到帅气的人他就想起了那个该死的小白脸诺伦德。福尔松，虽然后者早已经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堆恶心的烂肉，不知道那些风情万种的荡妇们还能不能认出来他。

　　　　这些熟睡过去的孩子，包括他在亡灵盆地的魔法实验室里收留的孩子，全部都是他进行“灵魂分裂”的实验材料。他要在这些孩子中间，找出一具最契合他的灵魂，最让他满意的身躯来。

　　　　虽然灵魂分裂的过程充满了未知性与危险性，但是总比死了要好的多，不是吗？明白了这些，波顿不由得对那些施展过灵魂分裂的灵魂法师们大加敬佩，世人不理解他们，还真以为这是一个永生不死的好办法呢。

　　　　早在三个月前，波顿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施展灵魂分裂，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不这样做的结果只有死，但是他不想死。法术的施展需要三个最重要的材料：用来分割灵魂的灵魂匕首，用来储存灵魂的灵魂石，还有最终选定的灵魂容器。

　　　　灵魂匕首和灵魂石都是一个合格的灵魂法师必备的施法道具，想到这里波顿不由得后悔不已：上次在福尔松镇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新鲜美味的灵魂都浪费了，以后一定再也不能犯这种错误了。

　　　　灵魂匕首的制作有些麻烦，需要充满怨气死亡生物的骨骼，该生物生前越强大越好，要是传说中的龙骨就更好了。当然他只是想想，因为连杜温。格里莫高自己的灵魂匕首都是用人类骨骼制作的，事实上就是他本人自己的骨骼——他只相信自己的力量，这真是一个极端自恋的人啊。

　　　　不过波顿相信自己会找到最好的骨骼的，因为这里是亡灵盆地，上古时期的战场。不仅亡灵多，上古生物的遗骨也肯定不少吧，希望别被那些死灵法师和灵魂法师们抢光了才好。

　　　　至于灵魂石，其实只是钻石换了一个称呼而已。那些上流社会的贵妇人们可不知道，她们脖子上悬挂着亮晶晶的小玩意说不定被哪个灵魂法师顺手拿过，禁锢着一个可怜的灵魂呢。

　　　　注意打定，波顿就开始着手准备。

　　　　导师死后，他就轻松的潜入魔法实验室，把自己曾经的同学们全部干掉了，然后私自占有了这间巨大的建筑。他在一边动手搭建自己的魔法实验室，看着实验台、图书馆在自己的手中慢慢成型，这些东西让他回想起了从前在这里学习的日子，又让他联想到了自己死掉的同学们。这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记忆，他的同学经常嘲笑他在魔法上的笨手笨脚以及差的要命的记忆力，卢修斯甚至说他的脑袋里大概塞了一棵大白菜。这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心生怨恨，但是他那些又聪明又博闻强识的同学们，例如卢修斯，后来不还是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搞死了吗？波顿相信如果再来一次，他还能搞死更多个。

　　　　人类这个种族非常奇怪，你若是想让他做点好事，很多人会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下手，但是如果被教唆起来去做点恶事，那人类简直就成了最有天赋最会发明创造的那种了，只要做了第一次，人类就会想做第二次，在这种事情上，人类不仅仅能做到触类旁通，自发的学会在杀人放火后毁尸灭迹，而且会举一反三，顺便把那些被干掉的可怜虫的财产也席卷一空。就比如手波顿用来建造魔法实验室的钱财，和用来制作灵魂石的宝石，不就是从福尔松的府邸内临时起意拿走的吗？

　　　　实验室整理好之后，他接着在亡灵盆地转悠了好几天，顺手禁锢了几个哀嚎不止的矮人亡灵。终于在一处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找到了一具残破不堪的亚龙生物骨骼。

　　　　亚龙生物虽然在生物学里面也属于龙科（学术问题，因为大陆上的部分学者坚持认为龙和蜥蜴是两个毫无关系的目种，许多大学的课程里都把龙也单独列为一个科），然而在力量上实在不能与他们那些翱翔天际的近亲们相提并论。事实上他们除了骨架子大、皮糙肉厚，或许某一只还带了点魔法抗性之外甚至看不出与龙有哪些相似之处。但是，波顿找不到更好的骨骼了，虽然据记载亡灵盆地内的那场战争有龙族的参与，但是龙骨这种好东西会有人把它当垃圾一样任意丢弃在荒野里吗？

　　　　以亚龙生物的腿骨为材料的灵魂匕首已经制作完成，看起来还不错。灵魂石也不用担心，波顿从福尔松府邸上搜刮出了大量珠宝，其中钻石不计其数。施展灵魂分裂现在只缺少一个合适的灵魂容器了，这毫无疑问是个一点都不简单的大问题，因为好的灵魂容器实在是太难找了！

　　　　首先它必须是个男性（他可没有变成女人的怪癖），而且最好是年纪不大的儿童，因为小男孩的生命力无疑更加旺盛。

　　　　其次这个小男孩的失踪不会造成任何人的怀疑。这个有些难办，因为波顿可不敢到那些乡村里拐骗儿童，怕被那些嗅觉比猎狗还灵敏的教会人员觉察是一方面，灵魂容器本身的培养更是大问题。波顿想了很久，也只能靠自己“魔法师”的神秘身份去欺骗那些傻乎乎的村民交出自己的孩子，或者去领养收买孤儿院里那些没人关爱无家可归的孤儿。

　　　　第三，也是所有环节内最困难的一部分，就是灵魂容器的内部改造。这个改造过程需要持续大约八个月时间，而且手段非常精密，容不得半点差错。具体办法就是在这些被选定的孩子们大脑中植入刻满符文的灵魂石，这些灵魂石会自己改造孩子们的身体内部，但是期间不能受到任何打扰。剧烈的灵魂波动会对容器本身造成巨大的损害，直接导致容器本身的改造失败，就是死掉。所以为了维持这个灵魂容器的改造过程平和进展，波顿必须保证这些孩子们不仅生活吃喝无忧，还要在心情上快快乐乐。

　　　　对于一个本质邪恶、嗜血残忍的灵魂法师来说，用八个月的时间去欺骗一个个小孩子，告诉他们这里是天堂无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波顿也只能这样做了。

　　　　灵魂容器的改造本身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首先在脑子里植入灵魂石本身就充满了危险，波顿必须用灵魂匕首划开孩子们的颅骨，然后将刻满细小符文的小型灵魂石放入特定位置，然后再给他们进行缝合手术。这个过程就要求波顿必须拥有精准的用刀技巧，在手术的事后不会一不小心划破某根血管或者脑组织，因为很可能这具身体以后就是他的。

　　　　而且在灵魂石自动改造的过程中也会伴随着大量的死亡，这些随机的死亡连以前做过灵魂分裂许多次的灵魂法师们也搞不清楚原因，只好归结于“命运的选择”。这种死亡又特别容易引起骚乱，到时候只能用瘟疫流行的谎言骗骗他们了。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波顿即刻启程，自己身体的恶化程度越来越严重了，他不能估算什么时候身体就会崩溃掉，留给他的时间根本不多。由于一个个的诱骗那些愚蠢的农夫太慢，而他又懒得浪费口舌，波顿决定直接从孤儿院入手。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他走遍了亡灵盆地附近的三座城市的孤儿院，收集那些没人怜悯的孤儿。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表面上悲天悯人的孤儿院长们其实都是满腹黑心的家伙，一听到他的来意就知道遇到了什么样的“顾客”。他们根本不关心这些孤儿将会遇到怎样的待遇，仅仅是跟波顿讨价还价，也许他们以为波顿是个初出茅庐的人贩子。最终，波顿共计在三个城市买到了八十名孤儿，那些孤儿院长们实在是大方极了，一个孤儿才花了五个金维特居然就买到了。甚至为了保险起见，波顿分了好多次来拜访那些孤儿院长，仅仅是为了避开那些光明教会疯狗们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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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魔法学
　　　　在第一批孤儿们运送到亡灵盆地的实验室后，波顿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尝试着对他们进行灵魂容器的改造。前期的成果并不容乐观，由于之前没有接触过外科医学，开颅手术的死亡率非常高，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剩下侥幸活下来的也是毛病缠身，有的手脚瘫痪，有的则一直全身发热高烧不退，还有的已经痴呆。

　　　　没学过一丁点治疗术或者药剂学，也不想做个伪善的牧师的波顿毫不怜惜的就把这些充满问题的孤儿们处理掉了。

　　　　第一批接受灵魂石植入的孤儿，活下来并且基本令波顿感到满意的，只有不到十个！

　　　　不过随着一批又一批的孤儿们送过来，波顿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了，工作效率也越来越高。对菲林这一批数十个孤儿所用的手术时间，每个不超过十分钟。

　　　　看了看手中的怀表，波顿估算了一下这些接受手术的孩子们将要醒来的时间。魔法师也不会拒绝炼金术士的发明的，至少，这个被称作“工业革命十大发明”之一的怀表就非常有用，它精确地告诉波顿，再过半个小时，孩子们就会陆续醒来，醒不过来的，就只能泡到自己地下室实验室的玻璃桶内了。

　　　　一时间实验室大厅内里寂静无声，只有怀表的指针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在分针终于转完一圈，走到正上方十二点的方位时，菲林“呃”的梦呓了一声，然后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视野逐渐的清晰了起来，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木质椅子上，面前是一张长餐桌，身旁的椅子上陆续也有几个孩子揉着眼睛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

　　　　这是一间非常宽阔的大厅，比梅森特孤儿院的面积还要大上一倍，拱顶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精美的吊灯，四处矗立着洁白的大理石门柱，墙壁上挂着古老风格的天使雕塑。置身于此，不得不让人惊讶万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头发斑白、带着上流社会那种非常流行的金丝夹鼻眼镜的老头，他穿着一身整洁的法师袍，个子不高，脸上满是温和睿智的笑意。

　　　　“孩子，你醒啦。”波顿笑着，一边亲切的向他走过来，顺手递给他一杯温牛奶，“不要害怕，我叫马特。莫兰修，我只是一个把毕生奉献给魔法的老头子罢了。”波顿随口就把导师的名字搬了出来，并不觉得有任何难为情的地方。

　　　　菲林紧张的抿了一口这香浓的热饮，顿时他的全身都充满了暖意，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下来。这味道比孤儿院里兑了水的牛奶美味多了，又饥又饿的菲林没有半点疑心，大口喝起来。看着小男孩狼吞虎咽的摸样，波顿在心底得意的大笑起来：他在牛奶中放了一点佐料，用来麻痹神经的，他可不想自己辛苦培育的“原木①”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产生紧张感，导致灵魂紊乱而死掉。

　　　　慢慢的清醒过来的孩子们越来越多，他们大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波顿发自内心的叹气摇头，用无比温和的口气说道：“唉，你们真是一些可怜的孩子，那些孤儿院长们都该下地狱。孩子们，我知道来到一个崭新的、陌生的地方你们都会本能的感到害怕。但是，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一个魔法师，一生中最厌恶的事情就是剥削和压迫。我叫马特。莫兰修，我向你们保证，在我的实验室里，你们不仅可以吃得饱，穿跟我一样漂亮整洁的法师袍，还可以学习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高贵、最神奇的知识——魔法。你们会成为最亲密无间的同学。而在未来，你们都会成为高贵的魔法师，会得到数不清的金钱，受到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享受，无数的人会匍匐在你们的脚下，无数的美女会走进你们的卧房——”

　　　　“魔法师先生，会有怎么吃也吃不完的面包吗？“人群中传来一个期期艾艾的稚嫩声音，仿佛说出了所有孩子们的心声“当然。”波顿金丝眼镜下面的眼睛中精光闪闪，“你会有堆积如山的，可以填满整个，嗯，整个你们以前所在孤儿院的面包来吃。”

　　　　一时间，坐在椅子上的孤儿们爆发出热烈激动的欢呼，仿佛只有永远吃不完的面包才能让他们得到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波顿满意的点点头，伸手一挥，孩子们背后的帷幕落了下来，银色的餐桌上放的满满的全是油光闪亮的面包和热气腾腾的温牛奶。在孤儿们惊讶饥渴的目光中，波顿大笑一声：“现在，孩子们，你们还在等什么？这都是你们的！来尽情享受吧！”

　　　　欢呼雀跃的孩子们，像饥饿多日的野狗一样，扑向了哪些散发着诱人色泽和香味的食物，大厅中一片混乱。看着这疯狂的情景，波顿满意的大笑起来。

　　　　距离菲林来到这个神奇的地方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坦白地说，菲林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还算满意。现在的生活跟以前在孤儿院里差别不大，因为身旁这些陌生的面孔都是来自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孤儿院。在很短的时间内，菲林就认识了一个跟他一样被毒打的新朋友，名叫吉尔，长得比他还要瘦弱，据他自己说以前住在一个叫拉尔特的小城市的孤儿院。

　　　　除了要忍受不可避免的大男孩的压迫之外，其他的一切还不错。马特先生给大家提供了热牛奶、甜面包还有燕麦和好吃的果子酱，这样丰盛的食物是以前在孤儿院里享受不到的。除此之外每个孩子居然有单独的卧室可供居住，另外大图书馆也对所有孩子们开放。

　　　　除了一点，实验室的大门永远是紧锁的，任何人不准外出，但是一方面这个实验室有足够宽敞的面积，并没有任何故而抱怨被限制了自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菲林找遍了整个实验室所有孤儿们的卧室，也没有发现好朋友奥佛利的身影！

　　　　这太奇怪了，按照当时吉恩院长的说法，奥佛利应该被马特法师带到这里才对（菲林有点搞不清为什么法师一会叫布劳恩一会叫马特）。

　　　　只有一个地方他没敢去，那就是马特法师的私人实验室。老头对所有人说过，未经允许，所有人不能进入他的实验室，否则就送回以前的孤儿院。这把所有的孤儿完全吓到了。

　　　　于是，在某一次晚餐过后，怀着无比坎坷的心情，菲林期期艾艾的来到视察完孤儿们的情况，正要离去的马特**师。

　　　　“马特教授，有一件事情我无论如何也要请教您。”

　　　　“哦？什么事情？”波顿镜片下面目光一闪。

　　　　“是这样的，在我之前，您曾经把一个叫奥佛利的人收为弟子教授魔法，他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说着，菲林低下头，局促不安的用手指扯着腰间的衬衫，等待着一阵雷霆责备。

　　　　“你是说……奥佛利那个孩子啊。”波顿扶了扶有些松动的平光镜片，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有些谢顶的脑门，“我有印象，那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家伙，很乖，但是有一次我的好朋友埃兰法师来拜访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就把他领走做弟子了。”毫不害臊的，波顿迅速的编制出了一个谎言。

　　　　“埃兰法师？”菲林眼睛一亮，“那我能去找他玩吗？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当然不能！”波顿收起温和的笑容，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你忘了魔法学徒的规则了吗？在没有完成学业之前，是不能离开这所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