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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青山楼外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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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喜，尤其得到“娇儿媚”之青睐，心里受用，恨不得立马找到已经多年杳无音信的柳永，赏他一顶乌纱帽，以了却他梦入官场之夙愿。只是东方兰尚不知童贯的真实身份，童贯油生脸上贴金的感觉多半贴在他自己的屁股上罢了。
“东方媚人，你是中原人氏吧？”童贯心里痒痒的，套近乎说道。
东方兰幽幽一笑，说：“小女子的祖籍在洛阳。自小父母双亡，被人贩卖入马家勾，忽尔二十余载，故乡在小女子心里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不知相公仙居何方？可否带来故土的消息？洛阳牡丹是否花开如昨？”
童贯逮到表现的机会，在东方兰面前极力卖弄自己的见识，说：“本太……区区府居开封，跟东方媚人的故土可近呢。洛阳自武则天雪天赏花后，牡丹遂成花开富贵之象征。东方媚人想必尽沾牡丹花魂，故出类拔萃，一媚如斯。区区几乎每年都要上洛阳赏花，从今以后，赏花之时，又多了几分牵挂与惆怅矣。”
“相公谬赞，小女子折福。”东方兰说，“相公相貌堂堂，风liu文雅，小女子能得相公赏识，心有戚戚焉。愿再弹一曲，为知音而歌。”
童贯喝了东方兰的**汤，说：“得聆东方媚人仙曲，人生在世，复乎何求？”
东方兰嫣然一笑，拨弦唱道。童贯知是柳永的《玉女摇仙佩（佳人）》，听得如醉如痴，不知身在人间还是天上？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人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童贯听到终曲一句“今生断不孤鸳被”，当真是心痒难禁，喃喃说道：“东方媚人一曲天籁，惊醒梦中儿郎。良辰美景，莫要辜负，不知东方媚人芳意如何？”
东方兰媚眼一飞，风情万种说：“相公请随小女子入内宽衣。”
童贯全身骨头酸软，跟在东方兰身后，掀开竹帘，进入内室。但见当中摆着一张雕花镂空大床，上覆翠被锦褥，床头生着一盆火炭，将整个内室映得温暖如春。梳妆台和更衣架相隔不远，上面摆设的女红什物凭添几分诱惑。
童贯来不及细瞧，东方兰已移了过来，为他宽衣解带。童贯闻到一股幽香，情不能禁，伸出肥手，就在东方兰穿着衣裳的娇躯上抚mo起来。东方兰半推半就，尤态不可方物，童贯瞧在眼里，当真是热血沸腾，恨不能一口将她吞入大肚里。童贯将东方兰一把抱起，就势一跌，两人滚落床上。
“咦？相公……相公……”东方兰的柔荑僵在童贯的下腹，脸色一下子变得尴尬之极。
童贯在东方兰的耳旁低声说出自己的身份。东方兰听得他是大宋权倾朝野的第一宦官，娇躯微微颤抖，她陪侍天下男子无数，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等奇遇，霎那间不知说什么好！
童贯以为她嫌弃自己无根，不能行周公之礼，连忙说道：“东方媚人，区区自有手段让你欲生欲死的。”
东方兰毕竟是马家勾四大媚女之一，随即压下内心的惊讶，使出察颜观色、见风使舵、软语偎依的本领，说：“相公说哪里话来？小女子能够与相公同床共枕，这可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呢。”
童贯听得此言，将东方兰的衣服剥了个精光，看着红烛映照下的媚女**，伸出舌头，舔将下去。东方兰兴奋得一声尖叫，不得不佩服童太尉果然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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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来者不善
南宫楚楚说话算数，午餐时分果真没有送吃的。
王守剑和林云在木屋里打坐运功，养精蓄锐，盼望尽早恢复功力，可是肚子不争气，唱着乞食小调，这使得两人运功的效果大打折扣。
尤其是林云，早餐吃的馒头被南宫楚楚打落一小半，比王守剑少吃那么几口，此时却饿得越发紧些，他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剑儿，你得罪楚楚姑娘，害得我肚子直唱‘空城记’呢。”
王守剑自嘲道：“诸葛丞相唱空城戏，总比孙大圣耍猴戏要光彩些吧。”
林云随声附和说：“真是的，南宫楚楚这小丫头也真的不给剑儿大丈夫面子，圈也爬了，她还怄哪门子气呢？”
王守剑“嘘”了一声道：“别说楚楚姑娘了，免得她耳朵长、心眼短呢。云儿，你功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林云道：“马马虎虎，起码手脚能够活动如常了。”
王守剑暗松一口气，说：“这就好，我俩总不能在这里关起来饿肚子吧？”也许是他想到外面的世界，自然想起来了师傅白发老者，眼圈倏地红了起来，说，“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见王守剑提起白发老者，林云闷在心里老久的问题趁机提了出来：“剑儿，你为什么要那个……行刺童太尉呢？”
“师傅他老人家说，童贯是个大坏蛋！搜刮民脂民膏，拍皇帝老儿的马屁，搞得天下民不聊生！这样的大坏蛋当然该杀！”王守剑在乌骨打驿站面对童贯的威逼时硬是一声不吭，而此时却爽快地回答出来，也许是跟林云处得极为投机的缘故吧，“云儿，你怎么会帮这样的大坏蛋呢？”
“童太尉不像你说的这般坏蛋吧？”林云迟疑一会儿补充说，“童太尉领军跟西夏国打过几次硬仗，扬我大宋国威呢。”
王守剑这回可不领会林云的辩驳，说：“师傅他老人家的话怎会错呢！云儿，你身在禁军，也许应了那句老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啦。”
林云摆了摆手说：“我俩就不要辩这个了。剑儿，还是赶紧想办法，逃出这鬼万兽山庄吧！我大哥和二哥肯定担心死我了。”
王守剑眼圈一红，说：“我师傅也是……”
两人正在盘划怎样逃离万兽山庄，突然山庄上空传来刺耳的尖啸，王守剑和林云内功底子本亦不弱，也被声音震得头昏目眩！整个万兽山庄一下子像炸开了锅，各种奇兽怪物发出嘶鸣，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变故骤生，王守剑和林云不知是祸是福，只有提高戒备，惴惴不安面对即将降临的一切挑战！
“剑儿，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其呆在屋里空等，不与到外面看看去。”林云在木屋被声音折磨得心神不定，于是对王守剑建议道。
“我也这么想，走！事到如今，管他楚楚姑娘怎生警告呢！”王守剑在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就算万兽山庄步步机关，也得碰碰运气了。
木门没有上锁，王守剑和林云走出木屋，放眼望去，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大院子，除了被严寒冻得滑溜的草地，看不出有甚么古怪。王守剑和林云对望一眼，双方目光均透出疑窦的神色，原本以为屋外至少有凶猛野兽把守，可是眼前连一根兽毛也无，更不用说人影了，但毕竟这里是万兽山庄，联想起南宫楚楚的言行举止，两人还是不敢丝毫大意，缓步往前挪动。
两人小心翼翼穿过大院，步履所经之处，皆无异常。
林云轻轻摸着空腹，吐了吐舌头，笑道：“南宫楚楚这个小丫头，原来唱的才是正宗的空城计呢！害得你我提心吊胆，果然厉害！”
王守剑接道：“云儿，亏你还有心思说笑，我看还是大意不得！你听听，那个怪异的声音好象越来越近了，就似滚滚焦雷，连环炸响！我有一个预感，万兽山庄正在发生一桩天大的变故，你我能否脱离，还得看老天的旨意。”
林云听得不由一呆，然后无可奈何般啐道：“剑儿，你才是乌鸦……”
林云一语未毕，南宫楚楚从院外飞奔而入，差点跟王守剑撞了一个满怀！王守剑来不及多想，伸手拉住南宫楚楚，顺势卸劲，让她就势躺在自己的臂弯里。王守剑定睛一看，南宫楚楚满头香汗，一脸惶急，她的这副尊容哪里是自己脑海里所熟悉的骄纵模样？
南宫楚楚挥手就是一记耳光，又亮又脆，打得王守剑眼冒金星！王守剑兀自一愣，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换来了一个跟南宫楚楚打交道的教训：南宫楚楚终究还是如假包换的朝天椒，就算是在如此紧急的关头，她还是狠得下心来刮自己的耳光！这样的女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谜呢？她虽然掀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可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不怎么觉得气恼，反倒对她的处境倍感关切，这是怎样一种奇妙的感触啊！
王守剑揽着南宫楚楚兀自发呆，南宫楚楚惶急的脸上顿时飞起一抹晕红，她虽被侵入山庄的强敌追赶，此时无意中撞入王守剑的臂弯，却情不自禁地陷入一片迷惘。她下意识打了王守剑一记耳光，不为别的，只因自己的处子之身从来没有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过！可是，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的真挚关切的目光，为何自己平生第一次对刚才的出手生出了稍许的后悔呢？
王守剑和南宫楚楚正在费解各自的心曲，一个高大的身躯旋风似的跟进了院子，哈哈大笑：“两个小娃娃，这时还有心情**，哈哈，白卿素调教的徒弟果然别有风味！”
南宫楚楚闻言，如梦初醒，芳心剧跳，羞得无地自容，忙一把推开王守剑！王守剑虽对男女之情一知半解，耳听妖里妖气的调侃之话也使他心儿“砰砰”直跳，但南宫楚楚一把推开他，他不但没有半分气恼，反而油生一股阳刚之勇，身子一闪，挡在南宫楚楚的前面，浑然不顾所要对付的乃是当世道界第一士林灵素！
林灵素身着青布道袍，头顶盘着道髻，红光满面，颏下三绺长须自然下垂，身材高大，道袖飘飘，直似太白金星下凡，青牛老子重生。林灵素常宣诩自己乃神霄府仙卿褚慧下凡，有通天之术，可勘破世间生死，通晓五行阴阳，放言道“上知天宫，中识人间，下知地府”。凡夫俗子信奉者甚众。林灵素是否神仙下凡，姑且不论，但他一身武功确是惊世骇俗，修炼的两项绝技“五雷法”和“通丹术”已臻化境，世之能匹者寥寥无几！
“你个小娃娃，倒蛮懂怜香惜玉的，天生的风liu种，哈哈！道爷我还真有几分舍不得送你去阴曹地府呢，可惜啊可惜！”林灵素直把王守剑当成死人般阴声阴气说着挽词。
王守剑不知眼前的道士就是即使自己的尊师也不敢轻视的道家第一人林灵素，但听到他从嘴里发出的跟他的仙风道骨般的外貌完全不相般配的阴阳怪气的言语，恰似闻到一个外观精致典雅的瓶子里冒出一股子妖气，如中邪一般浑身不舒服，却依旧壮着胆子喝道：“牛鼻子老道，你说的这些丑死人的话也不怕我等后辈笑话！”
林云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此时见少年王守剑为了保护南宫楚楚居然不把老道林灵素放在眼里，自己岂甘人后，帮衬道：“对啊，亏你一把胡子，说话没大没小的，哪象半分得道高士的仙貌？”
林灵素被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小子一顿讥讽，“嘿嘿”一声冷笑，说道：“白卿素调教的弟子怎么有眼无珠，居然在道爷面前胡说八道，简直是岂有此理！”
“你才胡说八道！”王守剑和林云异口同声道。他俩压根就没听说过白卿素的名号，当然更不可能是白卿素的弟子了，自然就对面前这个眼高如天的道士的说话反驳得理直气壮。
林灵素把王守剑和林云误当万兽山庄庄主白卿素的弟子，这话听得格外刺耳，自得道以来，所到之处，信徒摩肩接踵，顶礼膜拜，受人尊崇之极，想不到此时此地却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信口雌黄般奚落一通，三绺胡须气得飞了起来，两手五指箕张，就要痛下杀手！
南宫楚楚见势不妙，对王守剑替自己挡敌之举心存感激，更被自己内心说不清楚的情愫所牵，急忙抢道：“他俩不是我的师兄弟，也不是万兽山庄的人。你不要滥杀无辜！否则，你就算杀了我，也休想打听到‘冰魄神鼎’一丝消息！”
南宫楚楚的话就象灵丹妙药一样管用，林灵素不仅没有出手，反而满脸堆笑道：“道爷怎么舍得杀你的小情郎呢？哈哈，只要你告诉道爷‘冰魄神鼎’的藏身之所，道爷保证不伤害你们三个娃娃一根猴毛！”
“你……你又在胡说……”南宫楚楚尽管率意任性，对林灵素所说的风liu话极为困窘，但在师傅云游未归山庄的紧要当头，还是识得大体，到底怕激怒林灵素，生生把“八道”两个字卡在喉咙里。
林灵素见南宫楚楚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出口，本欲由晴转阴的脸色变来变去还是残留一丝笑意，说：“小姑娘，害什么羞？哈哈，道爷不说也罢。告诉道爷，‘冰魄神鼎’藏在哪儿？”
南宫楚楚眼珠子转来转去，说道：“就在……”
林灵素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扩大了一倍，就等南宫楚楚说出自己心仪已久的神器“冰魄神鼎”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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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伤心初吻
小妖自从与林风勾通后，芳心暗许，发誓要将心上人救出春潮宫。她一直在盘算两件事情，一是取得“十香甘霖露”的解药为林风解毒，一是溜出春潮宫为心上人通风报信。这两件都是棘手的事儿，一个不小心，不仅自己香消玉殒，而且连带林风也没有好果子吃。其实小妖心里还有一样担心，只是她自己不愿正视而已，那就是林风在春潮宫多呆一时，迟早会被宫主耶律狐颜破了身子，那自己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呢。
是夜，小妖就是在这种忐忑不安的心境中度过的。第二天，耶律狐颜来到月仙居，见林风依然昏迷不醒，索然无趣，将小妖训斥一顿，照例踢了两脚，要其精心照顾并限期说服林风，否则要其好死！待耶律狐颜去后，林风从假寐中醒来，抱着小妖，软语安慰。小妖感动得泪水纵横，感觉为心上人受苦受累，心里很塌实，即使前面危机四伏，那也浑然无惧；就算死去，只要死在林风的怀抱，也是一种心甘情愿的幸福！
小妖为林风送饭菜，离开月仙居，来到厨房“积香房”，看见一个身影，芳心一动：看来心上人林风要脱离春潮宫，自己非得设法巴结上此人不可，只是……只是……小妖一咬牙，为了心上人早日摆脱宫主耶律狐颜的控制，自己豁出去了。
主意已定，小妖走到一个年约五十、生着一对三角眼、华衣锦服的男子身前，故意绊了一交，似欲跌倒。男子伸出手来，扶住小妖，色咪咪地说：“小妖，你见到本管家心神不定了吗？嘿嘿，嘿嘿。”
“萧总管取笑了。我……我……”小妖欲言还休，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萧总管被小妖的娇羞样儿弄得心痒难耐，说：“你有什么就说嘛。我又不是老虎，难道把你吃了不成？嘿嘿，嘿嘿。”
小妖呕心得要命，但为了林风，这点委屈只得强自忍耐，而且还得虚与委蛇，继续扮媚：“多谢萧总管。”然后，轻轻挣脱他的双手，眉目含春，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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