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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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此，再多的部队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但不能担当大的攻击，连承受大的打击都困难。”本书中的五百禁军，既经徽宗钦定，大多是出身豪门大族，说白了又不是真的去打仗，而是给辽国皇帝祝寿，目的恐怕是借机游览一番关外风光，其战斗力可想而知。

　　　　四，关于白发老者和银发婆婆的纠缠。这是本书隐伏的一大悬疑。他们之间的故事，我会在以后逐步揭开面纱的。他们没有及时营救王守剑，一则两人性命相搏，根本就没有发现王守剑被擒，二则银发婆婆对白发老者的成见极深，凡是白发老者要做的事情，银发婆婆都笼统的加以阻止。这次也不例外。

　　　　五，关于故事情节的雷同。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恐怕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得了，争取在细节方面有所侧重，写出点属于自己的味道吧。关于开篇的伏袭，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就不多说了。总之，这还不是一部相当成熟的作品，我会在以后的实践中不断完善。

　　　　再次感谢老仙所做的评点。你的鞭策是我的动力。欢迎你经常来拍砖。竹子反正脸皮厚，就喜欢老仙严谨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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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拦路借头
　　　　秋，朔风凛冽，大雪纷飞。北国风光，寒劲打底，白屏遮眼，冻僵的蟒蛇不出洞，皮厚的虎熊吼密林。

　　　　cmfu发布　　关外官道上，一彪大宋官兵正日夜兼程赶往辽国京城临潢。

　　　　cmfu发布　　大宋禁军统制林冲，二十五六岁，虎背熊腰上顶着一个豹子头，身披貂鼠大氅，内着犀皮乌金铠甲，脚蹬鹿皮靴，胯骑乌黑大宛马，手持一杆御赐霜曜枪，领在队伍前头。鹅毛大雪下了一整天，天色向晚，尚无停止的迹象，林冲看着道上愈积愈厚的淤雪，双眉紧皱。大队人马该在哪里安营扎寨呢？

　　　　cmfu发布　　“林云。”林冲眼望前面的一处山坡，喊道。

　　　　cmfu发布　　“在。大哥大人，有何吩咐呢？”一个十七八的瘦脸少年拖着长长的尾腔应道。听这调皮的腔调，林冲就知道三弟正巴不得找点事情做，以满足他好动的天性。

　　　　cmfu发布　　“你到山坡那看一下，是否适合安营歇息？”

　　　　cmfu发布　　“遵命。”林云拍马越众而去，马蹄踏开朵朵雪莲花。

　　　　cmfu发布　　看着三弟在风雪中轻快的身影，林冲微微摇了摇头。三弟怎么就老长不大呢？这次皇上钦定自己押送给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祝寿的生辰纲，从开封一路北上，心弦绷得紧直，而三弟沿途就像一只喜鹊，叽叽喳喳，插科打诨，去异国秋游似的，不把责任分担秋毫。幸亏有了二弟林风，不仅出谋划策，还殿后押阵，才多少松了一口气。但这趟路程，宛如猪八戒背媳妇，越接近临潢，心里压力越重。这漫天肆虐的风雪，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cmfu发布　　约莫过了半柱香工夫，林云飞身回报：“大哥，山坡平整，泥土冻得结实，适合着呢。”

　　　　cmfu发布　　林冲默神一下，说：“你去请示童太尉和郑正使大人，今晚在山坡处歇宿，尊意如何？”

　　　　cmfu发布　　“大哥大人……”林云微微翘着嘴唇，停顿一下，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这就没必要了吧？”

　　　　cmfu发布　　林冲豹子脸一板，正色道：“还不快去！”

　　　　cmfu发布　　“是！”林云扳直腰身答道。他勒转马头，背过脸去，不自觉吐了吐舌头，双腿一夹，骏马驰离百五十人组成的禁军刀阵，朝队伍中间二百禁军组成的弓阵奔去。

　　　　cmfu发布　　三弟到底还是一个大毛孩，他还不清楚这官场的规矩！林冲想道。虽说自己身居八十万禁军统制之职，奉旨护送朝贺生辰使团，在安全警卫方面，说一不二，但是担任使团正使的是端明殿学士郑允中大人，而担任副使的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殿前点校太尉童贯童太尉，凡事不请示不汇报，还想在官场置身吗？尤其童太尉是皇上身旁红得发紫的人物，倘若一不小心拂逆了他老人家的意旨，那可是孙悟空碰到如来佛，就等着五指山压个五百年罢。

　　　　cmfu发布　　又过了盏茶工夫，林云回到林冲面前，暗自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呢。”然后大声报告：“大哥大人，我先请示郑大人，郑大人说看童太尉的示下。我过去请示童太尉，童太尉说还等郑学士裁决。我又折去请示郑大人，郑大人仍说一切凭童太尉做主。我只好折返请示童太尉，童太尉说郑学士乃朝贺生辰使团正使，不敢僭越。我又……”

　　　　cmfu发布　　林冲打断林云的讲话：“你就说最后的商议结果吧。”

　　　　cmfu发布　　林云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我也不想鹦鹉学舌呢。郑大人和童太尉最后说，请林统制相机安排就是。”

　　　　cmfu发布　　林冲板着脸下令：“传令前后，全军到前面山坡安营歇宿！”

　　　　cmfu发布　　天冷尿多，大半早已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禁军得到号令，疾步靠近山坡，恨不得立马扎营，临风解裤，一泻如柱。

　　　　cmfu发布　　偏偏就在这要紧的当头，突然听到山腰传来沧凉的歌声，仔细一听，是大宋已故荆国公王安石所填词牌《桂枝香》。

　　　　cmfu发布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征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cmfu发布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芳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遗曲。”

　　　　cmfu发布　　林冲乃一介武夫，对诗词歌赋知之甚浅，然这首荆国公的《桂枝香》风靡街头巷尾，故听出其出处也不足为奇了，只是此时此刻在风雪交加的黄昏听之，倍感凄然。歌声起得突兀之极，林冲凭借职业武将的六识，心知有异，号令禁军，严神戒备。

　　　　cmfu发布　　当大宋官兵听到“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时，从山腰飘下两朵比雪花更大一些的白点，亏林冲眼尖，才看清这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至“至今商女，时时犹唱，《*》遗曲”歌声甫歇，一老一少两个人已经稳稳站在队伍的前面，此等神速，当真匪夷所思。

　　　　cmfu发布　　林冲此时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个不速之客的装束。老者白发飘飘，脸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穿一袭白色棉袍，背上斜插一柄长剑。刚才词歌显然是老者所唱。少年也身穿白色棉袍，不过十三四岁光景，稚气尚存，脸色冻得红彤彤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连握着剑柄的手也微微颤抖。

　　　　cmfu发布　　变故骤生，抬着红绸巨锣开道的司仪兵早已停了吆喝，打着诸如“宋”、 ；“朝贺生辰”、“万寿无疆”、“郑”、“童”、“肃静”、“回避”之类官旗府牌的旌旗兵也裹足不前。

　　　　cmfu发布　　林冲大手一挥，司仪、旌旗兵向两旁分散，禁军刀阵前移，筑起一道攻击屏障。虽然面对的只是一老一少，但两者刚才所显露的身手其势慑人心魄，禁军干的是刀口舔血的活，掂量出对方的斤两，尽管对方是敌是友，尚是一头雾水，但从架势来看，凶多吉少，故“唰唰唰”拔出刀来，在雪光的映照下，白晃晃一片，其势凶凶然，煞是吓人。

　　　　cmfu发布　　白发老者对大宋官兵的变阵冷眼旁观，岿然不动。童稚少年看见白光寒寒的刀阵，右手把剑柄握得又紧了几分。白发老者抚mo了一下少年的头。

　　　　cmfu发布　　林冲使了一个眼色，林云心领神会，驱马向前。此时，端明殿学士郑允中身旁传令官苏百尺上来询问情况。林冲简要汇报了当前的事态，请郑学士和童太尉小心防范，并传达押后的林风警惕背后受袭。苏百尺折返之时，林云来到老少身前十步之遥处勒缰立住。

　　　　cmfu发布　　林云近见少年装扮的大气凛然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白袍少年正全神贯注来者的举动，见他没来由的一笑，脸上绷着的肌肉不由松弛些许，露出想笑的意思，但终究引而未发。

　　　　cmfu发布　　林云的目光随即转到老者的身上，跟他眼神甫一接触，就被他的锐气逼得全身一震，遂急忙侧视，避其锋芒。他暗道：好霸道的老头！他的眼招子难道是天下厉害之至的暗器吗？差点就让少爷我现炒现卖、丢乖露丑，邪门也邪门也。

　　　　cmfu发布　　白发老者恰在此际发出尖锐的啸声：“尔等听着，老夫此来，只借一样东西，取童贯那厮狗头！不想陪葬的，乖乖站着！”

　　　　cmfu发布　　众人听到声音，宛如焦雷滚过，耳中嗡嗡作响，十几个定力不够的禁兵刀丢雪地，仓促用手塞住耳朵，更有许多禁兵浑身一哆嗦，尿泄肉闸，宛如小儿尿床一般，下身一片冰凉。

　　　　cmfu发布　　林云的坐骑受此惊吓，掉转马首，扬蹄奔跑。林云控制不住惊马，心忖：完了，完了，这回丑丢大了。不过，幸亏马往回奔，耳朵才舒服些。妈呀，差点变成聋子。

　　　　cmfu发布　　林冲倒吸一口冷气：童太尉乃当今皇上面前的第一大红人，童太尉的头倘若被眼前的白发老者借走，那这里谁还能留着吃饭的家伙！当际端持霜曜枪，双臂贯劲，蓄势待发。

　　　　cmfu发布　　当老者的声音一路滚到禁军弓阵处由四匹白马拉着的第二辆华丽座车，穿过厚厚的熊绒车帘，传到大宋殿前点校太尉童贯的耳膜时，他就感觉似一条斑驳的毒蛇缘着耳朵钻入心肺一样全身发毛，明明屁股下坐的是毛茸茸的狐狸皮垫，此时却如坐针毡。虽说曾经挨过一刀，跟命根子一刀两断，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但今非昔比，方得皇上宠幸，权倾朝野，坐拥荣华富贵，可不想头上再挨一刀，呜呼哀哉！

　　　　cmfu发布　　“来……来人啊……快……快……挡着……抓……杀……刺客……好大的……胆子……”童贯想保持平素盛气凌人的作风，但牙齿上下打滑，半点不由人。

　　　　cmfu发布　　“太尉，花荣在此，个把老贼，何足挂齿！”车外传来太尉府侍卫长花荣的声音尚很镇静。

　　　　cmfu发布　　童贯听到这个声音，就象及时服下安心丸，全身上下左右摇晃的肥肉才慢慢停止痉挛。

　　　　cmfu发布　　什么人跟本太尉结下如许的深仇大恨，非要取本太尉的性命不可呢？童贯的下意识在惊慌失措的情绪中寻找着刺客行刺的动机。莫非是西夏派来的杀手？本太尉之所以能在禁军掌居要职，大半是跟西夏兵团作战赚足的本钱，西夏人当然对本太尉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哉。至于朝中的那几个老顽固，就算给十个胆，也不敢公然行刺本太尉的！难道……难道是辽国派遣的杀手？童贯意念至此，本来痉挛慢下来的肥肉又陡然加速，筛糠似的。莫非辽国刺探到了本太尉出使的秘密使命吗？但这秘密使命只有皇上、蔡京蔡宰相和本太尉知道，是绝对不可能泄露半点风声的！模糊想通此等关节，童贯空空荡荡的绝望之感才多少塌实了些许。再说，辽国就算万分之一的可能得到消息，也没有必要半途截杀，就等本太尉送上门去，不是更有把握吗？

　　　　cmfu发布　　但……但这可怕的刺客到底是谁呢？

　　　　cmfu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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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一往无前
　　　　“剑儿，取礼物去！”白发老者话音未落，左手从背后拔出青铜剑，一招“一仙指路”，御风而行，朝禁军头顶激冲而去。

　　　　cmfu发布　　少年心领神会，右手剑锋乱颤，使的乃是师门“天仙剑法”中的“万佛西来”，双足大步踏雪，跟随老者冲杀过去。

　　　　cmfu发布　　这一老一少，一高一低，一前一后，配合得天衣无缝，虽千军万马，吾往矣！

　　　　cmfu发布　　“大胆刺客，竟敢行刺朝廷命官，杀无赦！”林冲下完必杀令，拍马向前，长枪霍霍，拦截来犯。

　　　　cmfu发布　　但见霜曜枪杆斜长，枪尖疾刺，如一条矫龙从深渊腾空而起，其势沛不能御！林冲所使的正是“林家枪法”中的一招“矫龙出海”，直取白发老者的胸膛。

　　　　cmfu发布　　“林家枪法”源自“杨家枪法”。林冲的曾祖父林远之曾追随大宋抗辽名将杨继业，征战沙场。杨家将在山西朔县陈家谷因西路军元帅潘美出卖而浴血殉国。林远之死里逃生，隐姓埋名，钻研枪法，从“杨家枪法”推演开去，独创一套攻击力更凶悍的枪法，命名“林家复仇枪法”，誓杀潘美，为杨家一门忠烈报仇！尽管林远之最终未能手刃仇寇，抱恨而殁，但他所创立的枪法却世代相传，到林冲、林风和林云三兄弟之手，林家藉之打出了一片崭新的天地。只是林家人觉得“复仇”二字太过刺眼，容易招来朝廷的猜疑，故易名“林家枪法”。江湖有谚云：林家枪，枪中王，枪枪锁喉人难防！

　　　　cmfu发布　　霜曜枪同青铜剑激情对接，恰是针尖对麦芒，内劲爆发，将满空飞舞的雪花炸成一个大窟窿！

　　　　cmfu发布　　白发老者笑道：“好一招‘矫龙出海’！林家枪，果然名不虚传！再接老夫一招‘七仙下凡’试试！”

　　　　cmfu发布　　但见青铜剑在半空挽了一朵剑花，又一朵剑花，层层叠叠，朝林冲的头顶罩去。

　　　　cmfu发布　　林冲一招刚过，只觉双臂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得一阵酸麻，不禁暗暗心惊。林冲旋即听到白发老者道出自己的枪法底细，而对方是何方神圣，却瞧不出一点端倪，正在懊恼之时，头顶剑花朵朵，昏眩而至，当下无暇多思，枪尖抖动，生出朵朵枪花，正是“林家枪法”中的一招“铁树开花”。

　　　　cmfu发布　　霎时，剑花和枪花在雪空中相互纠缠，生出一圈又一圈涟漪，一波未逝，一波又起，当真灿烂之至，恰似“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cmfu发布　　白发老者跟林冲斗得正酣，那白袍少年也不落后，右手扬着一把玄铁剑，冲进禁军刀阵，寒剑从空中斩落，把迎面扑来的一把刀剁成两截。四周发出一阵惊呼，跟着有四、五把刀从不同的方位向他袭来。少年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场面宏大的搏杀，不禁热血沸腾，头皮微微发麻，但他自幼师从白发老者，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所以他此时临阵对敌，也并不慌了手脚，尽情施展“万佛西来”，玄铁剑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只听“呛啷啷”一阵声响过后，把砍向己身的刀尽数砸飞。残破的刀片飞溅，大半落在雪地里，少数伤到近前的马腿，马儿吃力不住，把背上的禁兵掀翻在地，更有马匹受惊，野性狂发，横冲直撞。一时间，人仰马翻，局势混乱之极！

　　　　cmfu发布　　“啊哈，伤胳臂伤腿的，小鬼还有两把刷子！少爷跟你比划比划！”林云边说边挺枪而上。

　　　　cmfu发布　　少年抿着嘴唇，也不答话，见刀丛中突进的长枪，手中玄铁剑自右至左画了一道弧线，格开来枪。

　　　　cmfu发布　　林云只觉一股内劲激荡而至，双臂一震，枪尖失去准头，往旁斜引。只一个照面，林云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