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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天下安澜(帝受)第一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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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问多少次……朕的答案都……不会变……”叶轻霄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短短的一句话,已用尽了他的力气。
苏末云冷笑:“看来臣进来得太早了,臣再给些时间陛下考虑吧!”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走出房间外,连头也没回。
叶轻霄早已全身被冷汗湿透,痛楚盈满四肢八骸,一阵痛过一阵,几乎让他招架不住。他的目光掠过四周,看见案上放着数个茶杯,主意一定,慢慢往榻沿爬去,那几步的距离却爬得极吃力。
下了榻,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案前,抓住案上的茶杯,猛一使力,把茶杯撞向地面,随着一声脆响,茶杯碎成几片,他拿起其中一片碎片,往手肘割去,他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肘的痛楚上,但那注意力只能分散一时,很快便又被抽筋剥骨般的楚痛掩盖。他一咬牙,又划了一下,继续从手肘的尖锐痛楚中寻求短暂的解脱……
虽然外面寒风阵阵,但凉亭内却一阵暖意,厚重的锦帘抵挡了凛冽的寒风,凉亭四周皆放置了火盆,让人几乎忘却了如今正值寒冬。
叶辰夕正和其中一名近卫施闲对奕,但施闲等了半天,却等不到叶辰夕下子,不禁出言提醒道:“殿下,该您了。”
叶辰夕回过神来,执起一颗白子,却不知该放在何处,脑海里一片凌乱,几乎无法思考。
苏末云已经去了一段时间,不知道叶轻霄怎么样了?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轻易屈服,只怕要吃些苦头。那诛心是非常霸道的药,他曾在几个不长眼得罪他的恶霸身上试过效果,那些恶霸个个痛得在地上打滚求饶,那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更有人忍不住咬舌自尽。想到这里,不禁心头一惊,他会不会也因为忍不住痛楚而……
“殿下,您有心事?”施闲看他执子发呆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叶辰夕的手一颤,白子落在棋盘上,打乱了棋局。施闲见状,继续说道:“殿下今天似乎有点焦躁。”
叶辰夕剑眉一轩,拿起放在一旁的茶喝了一口,茶早已冷,入喉是一阵苦涩的味道。
“本王有什么好焦噪的?你多心了。”语毕,他扬眉一笑,但那笑意却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苍白。
施闲虽心知有异,却不敢追问,只好把注意力放到棋盘上,思索片刻,放下一子。当他抬起头来时,却见叶辰夕怔怔地注视着某个方向,他不必细想便知道那是囚禁皇帝陛下的地方。
又等了片刻,始终不见叶辰夕回过神来,他只好轻咳一声,叶辰夕全身一震,手中的茶杯晃了一下,碧绿的茶汤洒落在棋盘上。
啪的一声,叶辰夕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往叶轻霄房间的方向走去,虽然这段路不长,但叶辰夕却走得十分不耐。寒风不息,翻卷着他的衣摆,仿佛连他的心都冷得颤抖起来。
远远看见苏末云独自站在叶轻霄房间外的梅树下,被梅花洒了一身。他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以掩饰过的平静声音问道:“他怎么样了?”
苏末云摇头:“他比臣预想的更倔强,撑了两个时辰都不肯妥协。”
叶辰夕心头一紧,他在几个人身上试过药,从没有一人能撑过一个时辰,再这样下去,他真怕叶轻霄会活活痛死。当他意识到之时,身体已不由自主地推门走了进去。
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几乎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望向背靠着木案坐在地上的叶轻霄,那艳赛牡丹的血色让他的眸瞳不自觉地一阵收缩。叶轻霄的左手手肘上出现了数道划痕,鲜红的血沿着手肘滴落,早已湿透衣裳。他的发绳不知落在何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俊美的脸一片惨白。他的右手握着一块茶杯碎片,全身抖如风中落叶,早已不见当日风华。
叶辰夕心里不知是惊是怒,他冲了过去,夺过叶轻霄手中的茶杯碎片,猛一使力扔出门外,怒道:“到了这个地步你仍不肯妥协?”
叶轻霄吃力地抬起头看向叶辰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朕说过不会写的……”
叶辰夕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奈何不了叶轻霄。一阵酸涩充斥鼻间,连声音都带着颤音:“当年你和我被群臣戏称文武二柄,各有所长,我未必不如你。为何在这种时候,你非要把皇位留给叶幽然不可?难道在你心中,我真的不如他?”
面对叶辰夕的质问,叶轻霄只能无声叹息。
叶辰夕等不到他的回答,激动地钳住他的双肩,吼道:“你说啊!你既然不肯妥协,总要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
“朕无话可说。”叶轻霄的意识已渐渐模糊,若非凭着意志力支撑,只怕已昏了过去。身边的一切都已模糊,只有叶辰夕那悲怒交加的脸异常清淅。
他最不想伤的人就是叶辰夕,但此刻面对如此悲伤的叶辰夕,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在四目交接的一刹那,他们都清楚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泪光。
叶轻霄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合上眼帘。叶辰夕一惊,急道:“来人!”
原本一直站在门口的苏末云终于走了进来,他看了叶轻霄一眼,才把目光转向叶辰夕:“殿下,若此时放弃,只怕前功尽废……”
“从来没有人能撑过一个时辰,如今他已经撑了两个时辰,若再等下去,只怕他会活活痛死。”
“殿下,正因为他到了极限,才容易妥协。既然当年他能狠下心杀您,为何您就不能忍心待他?”苏末云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已狂澜潮涌。他们如愿擒到了叶轻霄,但事情却隐隐约约地变了味,他心中的不安已明显得无法忽视。
“即使再等上十天,他也不会妥协。”语毕,叶辰夕抱起昏迷的叶轻霄,小心地把他放到榻上,然后转过头望向苏末云,伸出手:“解药呢?”
苏末云心中一凉,犹豫地道:“殿下,能不能再等片刻?”
“给本王解药!”叶辰夕的语气已带着不耐。
苏末云一怔,不由自主地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解药给叶辰夕,当他的手不经意地碰到叶辰夕的手指时,他全身一颤,迅速避开。
叶辰夕抓住苏末云的手,俊美的脸带着几分内疚:“末云,本王只是不想背负杀兄之名。”
这解释苍白得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哪能说服心如明镜的苏末云?苏末云心里一阵痛,缓缓挣开了叶辰夕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殿下做事不必向臣解释。”
语毕,他慢慢走出房间,每一步的声音都特别清淅,叶辰夕知道他在生气,但此时却顾不上他,叶辰夕把解药塞进叶轻霄口里,待药化了之后,才暗松一口气。
他以衣袖拭去自己额角的冷汗,又开始帮叶轻霄处理伤口及清理身上的血迹,等他忙完之后,天色已暗了下来。
他为叶轻霄掖好锦衾,然后打开房间的窗户,让清风吹散一室血腥味,
回到榻边,怔怔地看着那张苍白的睡颜,忽然想起他失忆后初见叶轻霄的那天,他因为不愿意相信楚傲寒的一面之词,决定潜回东越国向他母亲和舅舅求证。
自从死而复生之后,为了避开东越国的眼线,他一直易容成楚傲寒那位刚薨的九皇弟,并以他的身份待在旭日国。即使回国见母亲和舅舅,他仍不曾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当时他怕康王府内有叶轻霄的眼线,在大门附近绯徊了许久,却不料看见了从康王府出来的叶轻霄,当时他正躲在暗处,没有被叶轻霄发现。他早已看过叶轻霄的画象,自然一眼便能认出来。
那时候风雨正稠,叶轻霄身穿月白长衫,独自一人从康王府走出来,衣摆已被雨水打得半湿。叶辰夕凝神望去,发现有几名侍卫藏在暗处护着他。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暗处的视线,叶轻霄突然执伞回眸,目光扫向他藏身的方向,只一眼,便在叶辰夕心头刻下深深的烙印。
他只觉得叶轻霄眉宇间的忧郁浓得化不开,虽然那忧郁转瞬即逝,却让他深刻得无法磨灭。
后来他暗中见过叶轻霄几次,发现深藏在那双眼眸里的是深深的寂寞。他不懂,那人君临天下,有永不背叛的兄弟、最贴心的知己、有一群忠心的大臣、有民望,虽然外有楚傲寒虎视眈眈,却尚在掌控之内,但他为何还会露出如此寂寞的眼神?
在之后的无数个不眠夜里,每当想起这个可恨之人时,同时浮现在他脑海的总是这人眉宇间偶尔流露出来的寂寞。
想到这里,他轻轻伸出手抚上叶轻霄的眉宇,那神色是他从未察觉到的温柔。
8、死生契阔
“辰夕……不要喝……酒有毒……”
喃呢细语缓缓掠过耳际,把伏在榻边小憩的叶辰夕惊醒,他望向尚在昏睡的叶轻霄,只见他满脸冷汗,喃喃重复着:“辰夕……不要喝……”
叶辰夕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曾中过毒,但听叶轻霄的语气,似乎极关心自己,再想到他曾对自己狠心下手,即使只是偶起的杀念,也让人无法释怀。
叶辰夕看着那张苍白中带着些许惊惶的脸庞,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你到底梦到了何事?为何只有在梦里,你才会对我如此关切?”
昏睡中的人并未听到他的叹息,继续挣扎在回忆之中……
把回忆翻到最隐晦的那卷,自叶轻霄五岁丧母之后,他便由姨娘珑妃照顾。珑妃待他极好,而珑妃所出的皇弟叶辰夕也极喜欢他这个皇兄,一直坚持与他同吃同住。因为珑妃的疼爱和叶辰夕的陪伴,让他慢慢淡去了丧母之痛,一直过着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生活。
父皇只有三个儿子,叶轻霄是长子,次子叶辰夕,三子则是宫女所出的叶幽然。由于皇后早逝,父皇又一直坚持不再立后,所以即使东越国立储的原则是立贤不立长,但由于叶轻霄在抓周的时候抓到了象征皇权的圭,又因他少时聪颖,深得群臣喜爱,大臣们便经常在私下议论叶轻霄,说他将来必成大器,更有大臣在早朝时提出立叶轻霄为太子。
虽然父皇以他年纪还小为由敷衍了过去,但自那以后,叶轻霄偶尔会发生一些意外,有好几次都差点命丧黄泉。
随着年纪渐长,宫中渐渐有流言传出,说叶轻霄的生母蓝妃乃被珑妃所害。叶轻霄回想起往昔的种种,也觉得事有蹊跷,他母亲被毒害之后,父皇一再强调不要累及无辜,在父皇的授意下,刑部随便抓了一名宫女结案。
他当时年纪小,又十分彷徨,并未细想有何不妥,如今却明白父皇是在护着某人。
有了这个缺口,叶轻霄渐渐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他这些年遇到的意外从何而来。他的亲姨娘可以在一边关心他的同时,一边在心里暗暗策划着如何除掉他这个阻碍。若非叶辰夕这些年一直坚持与他同吃同住,可能他根本撑不到现在。
后来他偷偷派人查证当年母亲被毒害一事,当真相渐渐浮现之后,他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仍如坠冰窑。
他虽然知道真正的凶手就在身边,但为了生存,却必须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假像,在笑着唤珑妃为母亲的同时,他总是把指尖刺入掌心,让痛楚掩盖那刻骨的恨意。
他曾经恨过叶辰夕,有一段日子更以各种借口避开叶辰夕,但面对那双总是追寻着他身影的失落眼眸时,他却又莫名地难过起来。于是,在经过无数个不眠夜的挣扎之后,他终于真心接受了叶辰夕,待他一如从前。
后来叶辰夕也慢慢意识到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意外并非偶然,于是把他盯得更紧,若非必要,绝不会离开他身边,即使到了不再合适同榻而眠的年纪,叶辰夕依然坚持与他同榻。珑妃投鼠忌器,虽然暗骂儿子不识好歹,却又无可奈何。
在叶轻霄举行冠服礼之前,珑妃一直显得焦燥不安,怕叶轻霄搬进自己的王府之后就此脱离她的掌控,怕失去下手的最佳时机。
叶辰夕似乎猜到珑妃的心思,更是提高警剔,不肯轻易离开他,即使迫不得已离开也会让人暗中保护他。
那天父皇有事召见叶辰夕,叶辰夕故意在临走前约他稍后去骞马,千叮万嘱他不能四处乱走。他知道叶辰夕是在关心他,却又不能向他明言自己母亲的阴谋,只得想尽各种借口掩饰。而他也不说破,只是静静地在书房里画丹青。
叶辰夕去了很久,当他的一幅竹林暮雨完成之后,尚不见叶辰夕回来,他放下狼毫,正要喝一口茶润喉,却听见门外响起他的贴身内侍张荃的声音。
“殿下,奴才取了一点自酿的酸梅酒给您消暑。”
叶轻霄刚伸向茶杯的手又缩了回来,向门外吩咐道:“拿进来吧!”
“是!”门被轻轻推开,张荃端了一壶冰镇过的酸梅酒及一只酒杯进来,摆放好后,他为叶轻霄倒了一杯酒,便退到一旁候着。
张荃看着叶轻霄长大,叶轻霄待他自是不同一般的内侍,他伸手拿起冰凉的酒杯,却感觉到身后的张荃轻轻颤了一下,他心头一凛,故意把酒杯端到唇边,以眼角的余光扫向身旁的张荃,果然发现张荃的眼神有点不自然,似是有点着急,却又极力隐忍。
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把酒杯停在唇边,并没把酒喝下去,而是转过脸望向张荃,关切地问道:“你侄儿的病好了么?上次我给你的药材够不够用?”
由于张荃的兄长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张荃一直把这个侄儿视如己出。前一阵子听说侄儿得了急病,张荃十分担忧,叶轻霄得知后,赏了不少药材。
张荃闻言,神色一动,立刻答道:“谢殿下关心,奴才侄儿的病已经好了。”
叶轻霄的唇畔泛起一抹笑意,又说道:“那就好,你们张家只留下他一个后,他不能有什么闪失。不如我给他找份差事,让你们常常相见,也好有个照应。”
张荃忽然跪了下来,悲声说道:“殿下待奴才至此,奴才竟然加害殿下,真是猪狗不如。”
叶轻霄装出吃惊的神色,问道:“你说什么?”
“殿下,酒有毒。”语毕,张荃那憔悴的脸上开始老泪纵横:“奴才该死!奴才看着殿下长大,实在不忍心加害殿下,但奴才的侄儿在珑妃娘娘手中,若奴才不按她说的话去做,张家就要绝后了。”
啪的一声,叶轻霄放下手中的酒杯,亲自扶张荃起来,神色悲凄:“你尚且不忍相害,珑妃娘娘是我亲姨,却为何绝情至此?”
“当年蓝妃娘娘进宫并非珑妃娘娘所愿,而且殿下在抓周时抓到了圭,珑妃娘娘怕您和二殿下争夺储位,自然不能相容。”张荃说到这里,泪水纵横的脸上带着愤色。
叶轻霄沉吟片刻,终于说道:“我会派人救你侄儿,绝不会让你张家绝后。但今天的事你必须守口如瓶。”
“奴才发誓,今天的事绝不泄露半句。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张荃一脸坚定地指天发誓。
“你既然没有按珑妃娘娘的意思去做,她绝不会留你,你以后不能再留在宫里了,你马上收拾东西,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救出你侄儿后,你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度过余生吧!”
“殿下,以后奴才不在您身边,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张荃语带哽咽地看着叶轻霄,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要小心珑妃娘娘。”
叶轻霄轻轻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放在张荃手里,催促道:“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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