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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在上,始皇在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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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盘上飞鹰的翅膀已经被折去了一半,散落的白子也渐渐聚集起来隐隐有了包围黑子的趋势。




☆、天下为棋(三)

  汉军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短短数月,汉军新拜的大将军韩信便攻占了魏国,俘获魏王豹,继而破代国,灭赵杀陈余。
  楚霸王三年冬,扶苏亲率大军发动反攻;围困荥阳,汉军向东挺进的脚步不得不暂时停顿下来。扶苏率军一举攻下荥阳城后;屯兵在荥阳以北的广武,与汉军形成对峙;至此楚汉双方开始了长期的拉锯战。
  翌年年初,韩信率军渡河攻打齐国,大败历下守军;一直打到齐国的都城临淄。齐王田广领兵向东逃走,并派了使臣向扶苏求援。扶苏遂派帐下大将龙且前去救援齐国。龙且自以为人多势众,盲目自大,轻视韩信,导致齐楚联军在潍水之战中大败。龙且被韩信所杀,楚军损失惨重。
  扶苏在广武的营地中接到龙且战败身死的消息时大为震惊,他帐下其他将领也纷纷对此战果百思不得其解。这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何曾遭过如此重创?然而众人尚未从败战的噩耗中清醒过来,坏消息又接踵而至。楚军的探子回报汉将灌婴率军一路直奔彭城。
  扶苏坐在军案前久久无语,他与汉军交战数回,却从未像如今这般艰难过。对方总能先他一步,让他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高人在汉军背后施以援手,而让人对他极为熟悉,甚至将他用兵的习惯都摸得透彻。他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张绢布地图。
  “大王……”小范立在他身边,无比担忧的道,“你已有数日未眠。”
  扶苏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战事胶着不前,如今又有腹背受敌之危,本王如何安睡?”
  “但这么不眠不休也不能解决目前我军所面临的问题啊……”小范继续劝说。
  “是啊……”扶苏叹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来,直视着小范的眼睛道,“你说得对。小范,我楚军出兵已近一载了吧?”
  小范点点头,“至三年冬出彭城,如今已是四年九月了。”
  扶苏站起身,对他道,“你陪本王出去走走。”
  “诺。”小范跟着他出了营帐。
  楚军大营里,士卒们正围坐在一起等着用饭。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抬出来的木桶里盛着的不是米饭,而是清澈见底的稀粥。
  有人抱怨道,“肚子都吃不饱,这让大伙儿如何上战场杀敌?”
  伙食营的士兵轻唾一声,“能有碗粥喝就不错了,再过半个月怕是连粥也没得喝了!”一番话只引得众士卒哀嚎一片。
  扶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回头问小范道,“我军的粮草是否已经告急?”
  小范犹豫了一下,方才点头。
  扶苏的目光扫过那一张张疲惫的脸,这些誓死跟随士卒们在战场从不惧死,奋勇杀敌,方才成就了楚军百战百胜的神话。而如今自己却连让他们吃饱肚子的本是都没有,他深深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小范,你告诉本王,你想回家吗?”他低声问道。
  小范望向扶苏,他家公子那双曾经神采飞扬的眼睛里如今布满血丝只剩下无尽的疲倦。这让他如何忍心开口?他终是选择了沉默。
  扶苏没有等到他开口,自顾自的笑起来,问道,“小范定是思念孟姜,故而不好回答本王的话吧?”
  小范不敢在与他对视,将头侧向一边。
  扶苏低声说了句,“我们回去吧……”转身往主帐的方向走去。
  小范紧跟在他身后,思索着扶苏所说的“回去”是回营帐还是回彭城,不过很快扶苏就给了他答案。
  “议和?”
  扶苏返回营帐后便将此次随他出征的将领都召集过来,然后当众宣布他欲与汉军议和的决定。扶苏的话一出,立刻让原本安静的营帐炸开了锅。
  “大王为何要与汉军议和?难道我楚军还怕了他们不成?”季布首先问道。
  项庄接着他的话道,“大哥,现在胜负尚未分晓,如若我军主动议和,岂不让天下人认为我军已露败绩?”
  “是啊!这仗都未打,胜负不知,谈什么议和?”
  扶苏任军中将士畅所欲言,他只静静听着,并未表态。
  反对议和声音显然比赞成的多上许多,等众将士都话都说得差不多,他才示意小范开口。
  小范点点头,目光在诸将脸上扫了一圈,方才清清嗓子道,“大王提出与汉军议和并不是代表我楚军认输了,这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诸位可知我军粮草如今已所剩不多,又刚遭重创,龙且将军战死,我军折损众多士卒……”
  诸将听他提到潍水之战皆是一脸哀痛惋惜之色。
  小范见在场诸人皆安静下来,继续说道,“这一年来,将士们历经百战,从未有过临阵退缩之事,汉军那些残兵若将又怎会是大家的对手?但正是因为大家都是以一敌百的勇将,大王才越发珍惜大家,不愿大家继续在此消耗下去。待我军回师彭城休养过后,大家还怕将来没有机会收拾对面那些家伙?”
  小范这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令在场的诸将无不有所动容。
  季布道,“既然大王作此决定,末将绝反对的道理。”
  项庄也跟着道,“项庄愿听从大哥安排。”
  扶苏环顾一周,问道,“诸位可还有异议?”
  诸将齐声道,“一切听从大王。”
  扶苏冲他们微微颔首,亲笔写了书信派使臣送往汉军营地。三日后,汉军派来和谈之人正是张良张子房。
  一番虚礼之后,张良对扶苏道,“子房觉得和谈之事,当属隐秘,霸王还是应当先遣退左右才是。”
  扶苏笑了一声,道,“本王就听子房说言。”说完挥挥手,让立于左右的侍卫退出帐外。
  等帐中再无他人,张良一改之前恭敬的表情,嘲讽道,“想不到楚霸王也有求和的一天。”
  扶苏对他挑衅并不为意,脸上挂着的笑容依然淡定从容,“子房是否对本王有所误会?”
  “误会?”张良陡然抬高声调,“当年在博浪沙那至身后而来的穿肩一枪,子房多年来从未敢忘。”
  这番话扶苏大感意外的同时也瞬间明了以往张良与自己相对时那若有若无的敌意是为何。他挑眉道,“子房好生健忘,当年若非你用巨锤砸本王的车驾,本王又怎会出手伤你?这般说来,本王差点死于子房手下,这笔账又如何算?”
  张良怔了一下,很快又道,“旧事暂且不提,不过子房却也确定了一件事,‘霸王’恐怕并非楚国项燕后裔项梁之侄,若是天下人知道霸王是冒名顶替之徒又待如何?”
  扶苏放声哈哈大笑起来,“子房这话可真有趣,本王若不是项羽,你说本王会是谁?”
  他的泰然自若显然惹恼张良,“霸王当真不怕身世泄露出去?”
  扶苏止住笑容,正色道,“本王当然怕,不过本王可以向子房保证,本王身世曝光的那天也正是汉王身份曝光的时候!相信比起本王的身世,天下人会觉得汉王其实是个女子这个消息更加有趣!”
  “你!”张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扶苏又道,“子房,你我恩怨便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如先将这些私事放到一边,来谈楚汉议和之事,这才是正道。”
  张良只感到一阵无力,每次面对这人自己都讨不得半点便宜,枉费自己跟随恩师黄石公学习多年,一旦在这人面前便原形毕露了。扶苏既已给他台阶,他也就顺势而下,不再纠结其他,转而商议起议和之事。
  楚霸王四年十月,楚汉订盟,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东归楚,西归汉,是为鸿沟之盟。
  扶苏下令撤军拔营的时候,满营的将领士卒都松了口气,出来这么久,大家皆归心似箭。扶苏一直望着大军井然有序的撤离,心里却不敢有半丝松懈。
  小范见他如此慎重,十分不解。
  扶苏道,“依本王所知,张子
  房此人精于谋略,恐怕不会让我军安然撤离。”他这是在骂张良诡计多端,不惹出点事来决不罢休。他又思索了片刻,对小范交待道,“你带着一万精骑先去前方我军必经之路埋伏以防万一。”
  “诺。”
  扶苏的担忧没有错,汉军突然撕毁盟约,趁楚军疲惫之际发动偷袭。不过扶苏早已提前做好防备,两军在固陵交战,楚军小胜。汉军不敢再继续追击,扶苏也怕夜长梦多,不欲停留,大军一路匆匆赶回彭城。
  这段时日以来,他心中对之前的猜测已隐隐有了答案,如今他尚有许多话急于询问那留守在彭城之中的人。
  




☆、天下为棋(四)

    嬴政聚精会神的盯着案上的棋局;棋盘上雄鹰的双翼已被完全折去,黑子原本所占据的大好局面如今再也不见半点优势。黑白二棋泾渭分明,俨然已成分庭抗礼之势。
  扶苏回到寝殿之中,并未如以往那般径自走到嬴政身边拥着他便不肯放手,而是静静的到一边招来侍从替他脱去乌金甲,换上一身锦袍便服后;方才慢慢挪着步子到他对面坐下。
  “回来了。”嬴政心下虽有一丝诧异,神色依然淡然自若。
  “嗯。”扶苏应道;声音里显然已没有往日的热络。
  即便察觉到他的一样,嬴政的目光仍旧停留在棋局上不曾移动半分。他伸手执起一颗白子;思索着该落在何处方才合适。只是棋子尚未落下,这只手就被扶苏紧紧抓住。
  “小虞整日摆弄这些棋局难道不嫌烦闷吗?除了下棋,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值得你关心?”扶苏质问道。
  嬴政已经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悦;抬起头,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战无不胜的楚霸王也尝到败绩了?”
  扶苏放开他的手,冷哼一声,“仅凭汉军那些人又怎会是本王的对手?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嬴政的脸,“若非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本王此战又岂会打得如此艰辛?”
  “高人?”嬴政重复着他的话,目光微微有些闪烁。
  扶苏死死盯着他的脸,将他神情之中的变化一一记在心底,越发相信与这人脱不了干系,只是得到的答案越是肯定心底也越是觉得苍凉。他将身子靠过去几分,嬴政耳边低声道,“这人不仅长于运筹帷幄,还对本王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本王觉得除了身边最亲近之人,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通天的本事?”
  “你怀疑是朕在背后指点阿雉?”嬴政挑眉。
  “难道不是?”扶苏反问。
  嬴政没有给他答案,复又将视线移回棋盘之上。
  然而这种沉默在扶苏看来就是默认。
  无话可说吗?原本心中的悲凉陡然之间化成滔天怒火。自己在战场上拼死杀敌,而这人却在他背后替敌人出谋划策。
  “小虞,本王若是败了与你又有何益处?”他极力压抑着怒火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嬴政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笥之中,“你说朕为何如此做?”
  这笑声却惹得扶苏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指着案上的棋盘道,“恐怕在小虞心里,这天下便如这棋盘,我楚军也好汉军也罢不过皆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而已,任由你摆布玩弄!楚汉之战,犹如鹬蚌相争,小虞便安然坐
  收渔翁之利,不知本王说得可对?”
  嬴政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拍着手道,“好!说得好!朕早就说过能知朕心意者唯有扶苏一人。只是这一局,你又待如何破?”
  愤怒到了极致一切竟然又归于平静,扶苏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低下头轻声问了一句,“这万里河山,小虞当真不愿与本王共享?”
  嬴政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伸手抚上扶苏的脸,“你这孩子怎么还这般天真?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这掌握天下之人从来只能有一人……”
  “是吗?”扶苏抬起头,这便是这人给自己的答案,其实他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为何心中还存有不切实际的奢望?他猛然站起身,大手一挥,棋盘嗵的一声落到地上,棋子哗啦啦的滚落了一地。
  他冲着嬴政高声道,“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他人棋盘上的棋子,乖乖的任凭摆布!那些自以为是的下棋之人或许一早就落入棋局之中却尚不知晓,还在自鸣得意!”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殿门。
  嬴政怔怔的望着扶苏夺门而出,方才的那番话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也许扶苏说得对,他何尝不是当局者迷?
  扶苏骑在乌骓马上,一路狂奔。彭城的守将还未反应过来,乌骓马已如一道利箭冲出了城门,只留给他们一抹远去的黑影。
  日落又日出,马不停蹄的前行。扶苏不知道乌骓马载着自己跑了多久又跑了多远跑到了何方,他只是不想停下来,停下来就会思考,那些不想知道不愿想起的人和事就会缠绕在他心头,让他愤怒,让他难过,让他痛不欲生……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握着缰绳的手不知何时松了开来,原本伏在马背上的身子晃了晃,往一边歪去,跌落到地下。
  乌骓马高高扬起前蹄,哀鸣一声,踱着步子来到扶苏坠落的地方。它垂下头,在扶苏脸上碰了碰。
  扶苏双目紧闭趴在地上毫无反应。
  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泻而下。
  扶苏依然没有醒,雨水很快将他身上的衣衫淋了个湿透。乌骓马唔唔的嘶鸣着,扶苏却迟迟没有回应。只见它甩了甩尾巴,上前几步,将扶苏整个身子都罩在马身下。
  “小扶苏!”耳边似乎有谁在叫他,声音这般亲昵熟悉。
  扶苏睁开眼,正对上那人充满笑意的眼。
  “师父……”扶苏只觉得自己眼睛里热热的,满腹的委屈无从宣泄。
  那人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摸,问道,“扶苏可是心结难解?”
  “我……”扶苏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扶苏,你莫不是忘了为师当年的话?”师父说着,手指微微晃动了一下。扶苏只觉得眼前一花,待看清之后却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幼时的模样站在悬崖边上,而师父正坐在崖边突出的那块岩石上传授他上清心经。
  “哎……上清心经以修心为上,修炼者须得心如止水,喜怒哀怨癫狂,如若过之,便有走火入魔之险,轻则伤身,重则毙命……扶苏,你如今心中执念太深,俨然已是走火入魔之兆。”
  “师父,我看不穿,放不下,我不甘心啊!”他恨不得将满肚子的委屈都诉说给这人听。
  “扶苏,你看!”师父依然神色淡淡的,指了指脚下。下一刻,便拉着他纵身跳了下去。
  身体快速的坠落之后,很快就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他知道这里是半山腰处一块突出的平地,只是山顶上云层太厚看不见这里,便以为悬崖下只有万丈深渊。
  “扶苏,你以为自己到了穷途末路,其实脚下还有路,只是需要你用心去发现……”师父说着,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有时候你的双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只有用心去感受,方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扶苏闭上眼,轻轻地吸了口气,渐渐平静下来,原本的愤怒、悲伤、不甘等情绪慢慢的散去,过了良久,他点点头道,“师父,我明白了。”
  “师父……”扶苏唤了一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卧榻之上,“原来一切都是梦啊!”他叹息一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
  这屋子也颇有些眼熟,他一时却想不起何时来过。
  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岣嵝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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