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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酒余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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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远的心煎熬了一下午,最后还是决定打道回府。不是没有勇气见杨子,而是发自内心的不想见她。他怕看见她的眼睛,她的笑容,她那他几乎可以背出每一条纹路的嘴唇,甚至她的背影。当她属于他的时候,这一切曾是他的生命,而现在,则是足以摧毁他意志的魔咒!杨子是他一生中唯一铭心刻骨的女人,他的神话。当初既已玉碎,今天又何必瓦全?
  党远几乎和女儿同时到达家门口,女儿党丁上初中刚放学。
  她奇怪老爸回来得早而且脸色也不好看,可话到嘴边却是,我饿煞脱了。党远忙去厨房,党丁也跟进来溜达了一圈,也许是饿了或者没发现什么对胃口的东西于是打电话给肯德基要了份外买。党远探出头问,侬要了几份?党丁看着刚打开的电脑,头也没抬地答,一份啊。党远无语缩回厨房,心想自己问的真是多余,难道她还会为自己捎上一份不成?
  他把冰箱里剩下的剩菜加工成一个大杂烩,顺手给女儿做了个奶油蘑菇汤。从外地回来后,党远算是死心塌地的当起了家庭煮夫,家里难得的快乐时光便是他做了一桌好菜。君子远庖厨,因此往往这个时候,党远反而特别沮丧,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虽然他也明白在和丁小然的婚姻当中,他这种煮夫所起的作用。婚姻如危房,但把危房变成厨房情况一般会好一些。
  他倒上一大杯白酒,和女儿面对面坐下。他们已经习惯了丁小然不在家吃晚饭,很晚回家甚至不回家。党远从不过问,党丁也绝口不提。她和妈妈的感情非常好,对妈妈的一些朋友也耳熟能详,懵懵懂懂之中她似乎明白妈妈需要慰藉,也从小见识了父亲的深沉和麻木不仁。
  党丁很过瘾地啃着鸡腿。丁小然非常反对快餐食品,认为它们会促进儿童早熟,所以党丁的这一爱好很被限制。党远则不以为然,他觉得让儿童早熟的东西太多了,六个月一头猪已经成年,半年可以盖一栋摩天大楼,蔬菜上面不知道喷了什么药水一个个长得威猛碧绿,电视剧里的人物没见几次便已抱作一团。这就是一个让老人早死,中年早衰,少年早恋,儿童早熟的世界,不能单单怪人家肯德基的。所以母女俩虽然亲昵,但党丁更热衷于母亲不在时自己所获得的那些自由。她和父亲之间话不多,也很少见父亲有笑逐颜开的时候,因此享受完自由后一般便是默默地期待母亲归来。她虽然有自己的房间,却习惯和母亲睡在一起。从她记事起,就不记得母亲和父亲是睡在一起的,母亲对此提供的解释是,你爸这个呼噜太结棍了,这种人还是和墙壁在一道比较合适。

浊酒余欢 第四章(3)
在对父亲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上,党丁基本上也是沿袭了母亲对父亲的样子,很少柔声细语。党远对此也常常只能一笑置之。他对女儿是愧疚的,从小时候的一把屎一把尿的哺养到现在学习和生活上的悉心照料,他袖手旁观的居多。他也曾自翔父爱如山,但山的作用基本上还没有显示过,女儿也早在母亲的不屑中看出了破绽。她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情况是反过来的,父亲经常很晚回来经常彻夜不归,只有母亲守着她守着那几个颠来倒去的故事。她有时觉得他们是两根平行线,无关牵挂,无关等待,他们只是作为她的父母而存在在彼此的生活中。
  党丁瞥了一眼父亲,发现他今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很长时间了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她想问,却忍下没有吱声。她觉得父亲今天不像是无聊。
  党远晚饭前就关了手机,他想象得出杨子打不通他电话时气愤的样子,心中掠过了一丝不忍。她吃饭了吗?是不是带了很多行李?晚上住哪?毕竟五年的时间里他呵护过杨子的每一个细节,这种挥之不去的牵肠挂肚让党远很是沮丧。他终于还是拨通了餐厅桃红的电话,兜了个不大不小的圈子后问到了杨子,没想到桃红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来过了,来过了,哎哟妈呀,那姑娘太漂亮了!那几个打牌的看得都忘了出牌了……
  她没说什么吗?党远伸手想取烟,被党丁一把夺过。
  倒是没说什么,就问你得啥病了,还打了你手机,说你关了。她喝了杯咖啡就走了。哦,她还说了,说你的咖啡真难喝。党远问,走了?她没说去哪了吗?桃红说,没有,不过我见她用手机联络酒店来着。党哥,你干吗不自己和她联络一下呢?人家那么一大美人那么大老远来看你,多不容易呵。党远啪地挂掉电话,转身去找香烟,烟已经不知去向。烟呢?他瞪眼问党丁。党丁冷冷地瞅着他,妈不让侬在房间里抽,侬勿晓得啊?党远只觉得血往脑门直涌,我问侬我的烟呢?党丁往废纸篓里努了努嘴。党远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吼道,侬给我拣起来,捡起来!党丁磨磨蹭蹭的捡起烟来,没好气地扔到茶几上,复又坐到电脑桌前。党远抬腕看了看时间,几点钟了晓得伐?十点半了,你妈让你那么晚还上网的吗?
  我在查资料嘛。党丁看出父亲今天真发火了,嗫嚅道。放屁!侬以为我不懂?侬在聊天!或许是真的气盛,或许是那个屁字的暗示,党远的肛门里果真发出了一声闷响。党丁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老爸,有意见用嘴巴讲就可以了嘛,跑到那么远去发表做啥啦?党丁以为自己很幽默,以为可以瓦解老爸的火气,没曾想党远更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关掉电脑滚回房间去!简直就是你妈的翻版!党远偏偏把烟点燃,满腔报复地大吸。烟雾顿时在客厅里弥漫开来,党丁夸张的咳嗽着。正在这时,丁小然开门进来了,党丁如遇救星,冲过去抱住母亲大哭起来,间或还深受其害地大咳几声。丁小然刚想发作,蓦地发现党远今天脸色异样,吸烟的架势也充满了寻衅,估计被气得不轻,便当下忍住,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搂过嘤嘤啜泣的女儿往房间走去,边走边安慰道,好了,阿拉不睬伊,伊今朝脑子坏脱了。
  房门在她们身后重重的关上了。
  党远狠狠地摁灭烟蒂,心如块垒。此时,丁小然包里的手机铃声清脆地响了起来,这是电脑里下载下来的小孩尖利的笑声,每次都让党远听得头皮发麻。无论多晚,只要丁小然一踏进家门,这笑声就会准时响起。党远无意了解这电话的来源和意图,他认为这世界上最好偷的东西就是偷情了,防不胜防的东西不如随它去吧,况且丁小然虽风韵犹存,毕竟也没几年可以折腾了。人这一生一来一去,只此一遭,开开心心地享受生命总归功大与过,相煎何太急呢?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由她去罢。 。。

浊酒余欢 第四章(4)
可这笑声实在太刺耳,今天尤其充满了嘲弄,还那样固执地一遍遍响个不停,根本无视这家人家里还有个被废黜的可仍然还是被叫作老公的男人。党远一把拎起丁小然的包,就像刚从泥潭中打捞出来一般,远离身体贴近地面地将它拖到丁小然的房门口,对方好象有感应一样,笑声嘎然而止。
  党远将它吊在了门把手上面,打心眼里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回到客厅,甩掉拖鞋,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此时仿佛只有冰凉的地板和每一道细细的笔直的缝隙才能给他杂乱无章的心一点点定力。一切又复归宁静,或许这世界本来就是宁静的。按照佛教的说法,所有的因果皆来着内心,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党远长叹一声,仰面倒在了沙发上。他有些困了,心被绞成一团,身体却疲惫不堪,这种感受,足以使任何坚强的意志都落花流水。
  蓦地,尖利的笑声从门把手上爆发开来,把屋里屋外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丁小然打开房门,拿下自己的包,复又重重关上,在门哐的合上之前,党远分明听见丁小然骂了一句:有病!
  谁有病?我有病?党远感觉伤口上被抹了一把盐。
  从和杨子分开后,党远几乎没再去回忆过他们之间的事情,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在排斥杨子,他的思绪只要一和杨子有关,这股力量就像漏电保护器一样在第一时间让他思维中断。由此党远怀疑是否每个人其实都有一个思维维护系统,那些对心灵伤害太大的记忆都会被这个系统屏除在外,而所谓坚强的人其实不过是他的这套系统比较发达而已。
  可今夜,他的系统彻底失灵了,杨子长驱直入,搅得他一夜无眠。
  那天在格尔木宾馆的房间里,杨子一觉醒来,已是凌晨,她猛地坐起来,被自己的处境惊得目瞪口呆。醒了?党远在床边的沙发上凝视着她,沙发的质量不高,党远陷得很深,黑暗中就像某一种蛰伏的动物。杨子慌忙打开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我睡着了吗?是啊,睡着了,我讲故事讲着讲着你就睡着了。我睡多久了?杨子红着脸问,党远很神秘的笑,你呀,睡了三个小时了,还说梦话呢。杨子紧张地盯着党远,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我说什么了?党远好象刚刚听完一段曼妙的音乐一样伸了个懒腰,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反之你看到的我坐在这里一动都不动就知道你的梦话说得多精彩了。杨子笑着将枕头砸向党远,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党远想如果自己没估计错的话,杨子整理整理该是准备离开了。以他的判断,她基本上是个情感世界蒙昧未开的女孩,由于美貌而倍受男人的关注反而使她谨小慎微。对于真正的美人而言,党远明白,一般意义上的浪漫其实远不如普通女孩享受得多,就像很多菜端到面前反而往往一口都不想吃了一样,男人之于她们,汹涌掩盖了清澈,群山遮挡了奇峰,数量混淆了质量,所以相对普通女孩,美女对于男人反而往往是短视的。由于曾经的职业经历,党远总能在第一时间抓住事物的本质,去伪存真的速度一向势如破竹。
  洗手间的门开了,杨子将长发盘了个鬏走了出来,这无意间的居家感觉刹那间让党远心醉神迷。杨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躲过党远炽热的目光,转身弯腰整理床铺。她迷人的屁股在离党远的脸不远的地方微微鞠起,T恤和牛仔裤之间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腰肢几乎粉碎了党远最后的意志,他觉得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不顾实际情况的装模作样了。党远感到自己快坐不住了,沙发仿佛变成了一个发射器,随时随地会把他弹射到杨子身上,沦为万恶的色狼。 。。

浊酒余欢 第四章(5)
杨子直起身来,捋了捋散到额前的头发,瞧,害得你都没休息好,真不好意思。那我走了,你还可以睡会。
  天还没亮呢,你去哪?党远笑道,就是老太太晨炼也没那么早的,躺下睡你的,听话。
  杨子休息过的脑子显然和刚才有所不同,她摇了摇头,不行的,不行。党远想了想说,你一定要离开这里的话,那我也必须陪着你的,格尔木天亮得晚,别看现在时间上快早晨了其实就是南方的半夜三更,我怎么能让你半夜三更沦落街头啊?再说,你没看见格尔木河干了吗?干枯的河里会有许多历朝历代的落水鬼在天亮前爬出来找水喝的。杨子浑身一哆嗦,真的?党远不动声色,当然真的,说不定他们还会去酸奶铺偷酸奶喝呢,不信我带你去看看?杨子“嗷”的一声赶紧摇头,同时被党远不苟言笑的表情吓得半死,你笑一笑,你笑一笑。她脸色煞白的央求党远,党远自然立刻心满意足地笑了。
  中年男人和小姑娘之间的情感较量注定是悬殊的,党远清楚的看到,杨子乖乖地在床边坐了下来,并把他当成了与格尔木河落水鬼之间隔绝的堡垒。党远温柔的说,我们还是和刚刚一样,你在床上,我坐在沙发上,好吗?杨子低下头,任额前的留海遮住半边脸颊,她只能沉默,沉默是她最后也是最无望的抵抗,她这年龄,远远不具备应付这样温柔挟持的本领,而一旦彷徨,就离束手就擒不远了。
  她最终拗不过党远躺了下来。洗完澡的杨子依然穿着牛仔裤和T恤,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党远将灯光调到最朦胧的状态,重又和衣陷落到那张单人沙发里面。最初的激动和喜悦过后,他心中的骚动缠绵了,这种酥麻的感觉从胸腔坠落到丹田,又从丹田飙升到胸腔,让他颤栗不已。他喃喃地和忐忑的杨子说着话,一边谋划着如何结束目前这种咫尺天涯的现状。他想讲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把杨子吓倒在自己的怀里,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太恶俗太不光明正大,他的脑袋懵懵的,像有一群释放不出去的妖魔鬼怪在里面*抗议。
  党远有个毛病就是打鼾,据说不是特别响亮却极其烦人,而且鼾声乍起时其实他并没有睡着,有时他竟经常自有所闻。今天这一白一红两酒聚会,殚精竭虑地和杨子周旋到现在,又在最后关头久久徘徊,苦无良机,使身心憔悴的党远出现了短暂的恍惚,他特别的鼾声也随之响起。其实他的思维并未停止,他清晰的感觉到杨子犹犹豫豫地下床,拿了条毯子向自己身上盖过来,随着她轻柔的贴近,党远顿时神清气爽,鼾声嘎然而止,就在毯子盖到身上的一瞬间他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了杨子!
  杨子猝不及防,连人带毯子倒在了党远的怀里,她惊骇地挣扎着,嗔怒而委屈地盯着这个*中烧,背信弃义的男人。党远双臂铁箍一般缠得她无法动弹,此时此刻,哪怕地陷天塌党远也不可能松手了。杨子还是第一次领教色胆包天的力量,她紧握着小拳头不住地砸他的胸膛,对党远来说简直就是鼓舞人心、催人奋进的节奏。惊恐,羞怯和徒劳的挣扎很快让杨子筋疲力尽,第一次被男人紧紧搂抱着的一丝异样的感觉开始佛过她惶遽的心扉。她悲哀地放弃了抵抗,只是尽可能地蜷曲起身体,保护住可能被他唐突袭击的部位,极力使自己显得不屈不饶。

浊酒余欢 第四章(6)
党远轻轻地深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慢慢地俯下脸。杨子紧抿住双唇,本能地扭过头去,她认为党远是要吻她,她想象过一千次的初吻,竟是和眼前这个男人?竟会如此突兀地发生?她紧闭眼睛,从身到心紧张地抗拒着。
  这一吻,只轻轻的发生在她的耳垂,杨子的心一阵颤栗,奇怪地松弛下来。党远的唇也果断决定暂时放弃其他地方,只久久地无限温柔的停留在那里等待时机,他的一只手悄悄地伸进杨子的衣服里面,开始轻柔地摩挲她光滑的脊背。杨子渐渐地安静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的心羞愧不已,她的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扶住了党远宽阔的肩膀。他们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局促的呼吸。
  党远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当他们终于相拥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恍若隔世。直到今天,他还是坚定的认为,上天在普渡众生的时候,常常会有神来之笔。
  党远的手不时触到杨子背部那根细细的带子,他知道只要他的两个手指稍一用力便是无限风光,他的心为之狂乱奔突。但他不敢惊扰眼前刚刚开始的美梦,他如履薄冰,诚惶诚恐地抚摩着杨子背部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天使一般的冰清玉洁,感受着这片神秘绵软的土地被第一次侵浸时的颤抖和无声的低吟。他不敢深入腹地,不敢越雷池半步,或者准确地说,此时的党远甚至不敢奢望他还能攫取更多。以往云雨生涯中的纵横驰骋和长驱直入在刚一踏上这片土地时便已倏忽销声匿迹,代之以洗心革面后朝圣一般的谦卑和害臊。可这样长时间抚摸别人的背,怎么看都像是个盲人按摩师,纵然杨子就是一架竖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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