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道士的那些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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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我抬头问道。

　　　　张亮甩掉烟头，起身说：“马军方阵人马各有128，马的魂识也在。战马与士兵存在默契，此番需要连人带马一起收拾，不太好办。”

　　　　“咱们可以逼出灵气尽数摧毁。”我不假思索，出口说道。

　　　　“若以灵气逼之不是不可，不过这种办法消耗灵气太快。但后续还有弓兵方阵和战车方阵，只怕战车方阵解决不掉，我们的灵气已经耗光了。”张亮叹息一声，焦虑说道。

　　　　“我们不是有聚气法诀吗？破掉一阵就聚气一番？”我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看法。

　　　　张亮点点头，正色说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我还是得告诉你，聚气法诀只求快，快便不稳，所以你绝对不能对聚气法诀产生依赖，快的后果将是导致你根基不稳，根基不稳日后爬升就会异常艰难。”

　　　　“我记下了。”我点点头说道。

　　　　“动手吧。”张亮叹息一声朝远处的战马方阵驶去。

　　　　我和张亮刚掠到近前，那128匹战马便集体惊叫，前蹄弹地。战马之上。128名士兵手持清一侧的铜戟，直直向前伸直。战马嘶鸣之下。怕是要发起冲锋。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大喊一声之后，张亮率先出手，逼灌至双手上的灵气急速射出，以扇面攻向了前方的马军方阵。灵气所至，人仰马翻。灵气逼出产生的威力不亚于扔进密集人群的手榴弹。灵气所到之处，马失马头，人无阳首。

　　　　张亮出手之后，我站在其右手五米处，毅然出手。马军方阵共有八排，每排十六个。我和张亮的灵气可以覆盖整排方阵，毫无死角。由于出手迅速，灵气威力巨大，一合之下。前面三排全部陨灭。一鼓作气之下，灵气频频发出。顷刻间，八排马军方阵全军覆没。只此一阵，就耗费了我三成灵气，张亮应该情况会比我好一些。因为之前在秦岭，我逆天御雷劈死蝙蝠群和蛇獴，灵气也是极度损耗。如果不是到此之前，张亮助我到达紫气修为，我此时已经灵气耗干。即便是这样，我的灵气也仅仅只有六成，此处再耗费两成，气海灵气仅剩四成。

　　　　“咱们至少得停留一个时辰。”站至方阵前，眼前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化。连马铠和武器上面也快速泛起了绿色。

　　　　“灵气还有几成？”张亮知道我要停留一个时辰的意图，故此皱眉问道。

　　　　“耗费两成，还有四成。”我叹息说道。

　　　　“我还有七成。”张亮说完，率先席地盘腿而坐，捏诀打坐。

　　　　眼下，前方还有弓兵方阵和战车方阵。但此处方阵加上墓道长度也不过七百余米，主墓室或许占地百米，由此不难推断，在这之间还会有两百米的空间，这两百米断然不会让我们安然度过。所以前方之路虽然短暂，但是却步步惊险。眼下不能求快，只能求稳。每破一阵都该捏诀恢复灵气，一则缓解疲劳，二则储存灵气。事实上，修为之人剧烈运动之下一样会产生疲劳，只是因为灵气的存在，耐力会高出常人很多，但高出很多不代表修行之人就不会疲劳。

　　　　另外，修行之人对于时间概念有极其敏锐的知觉，尽管不知道具体时间，但一个时辰是多久还不至于判断错误。所以一个时辰之后，我和张亮几乎同时睁眼站起。外面有紫气屏障的保护，身旁有步枪的护法，故此我们二人可以放心打坐，不怕被打扰。

　　　　起身之后，喝水抽烟，同时朝着前方的弓兵方阵走去。但我们刚刚走到原先马军方阵的末端，前方五十米处的弓兵方阵就已经臭不要脸的动手了。256个弓兵分为两拨，一拨128个，一拨站起射箭，一拨原地半蹲。等待第一波射箭之后快速下蹲上箭，与此同时，早已等候多时的另一波起身射箭，无限循环，没有停顿时间。默契的配合让我和张亮目瞪口呆。

　　　　在第一波射出漫天箭矢之时，我和张亮已经布起了紫气屏障。紫气屏障防不了现代化的武器，但抵抗冷兵器却绰绰有余。这一点和现代的硬气功大同小异。

　　　　“草他奶奶比，谁敢相信这是死人？”张亮看着被紫气屏障抵消掉的大片箭矢，破口大骂。弓兵的默契程度让我和张亮瞠目结舌。做为古代的轻装重火力后排部队，弓兵的确威力十足，威力十足的同时也增加了战争的残酷性。

　　　　但弓兵方阵存在缺陷，此处方形为长方形。256个弓兵分为八排，每排三十二个。第一波为一三五七排，第二波为二四六八拍。好在他们是长方形布阵，急挥灵气四道，弓兵方阵已然尽数摧毁。尸体越来越多，我和张亮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从第一关到第三关，这么多的尸体无声的倒下而后急速腐化，他们甚至算不得活人，但却被人恶意封魂强行留在此处，这里面包含着为帝者的不仁，也有封建社会的腐化之风。

　　　　“福生无量天尊。”弓兵方阵面前，张亮正色稽首。我虽然好奇，但却并没有发问。

　　　　此番耗费灵气更多，离弓兵方阵五十米便开始布起紫气屏障防守，紫气屏障之所以坚固不坏，就是因为我们不停的以催出灵气修复，再加上排山倒海般挥洒灵气的进攻。此方阵耗费了我三成，好在之前一个时辰的打坐，我储存到了六成，眼下还有最后一关战车方阵，灵气仅三成。

　　　　于阵前再次打坐，我将灵气恢复到了五成。此时，天色已经极晚，连番的迎战之下，此时我们开始补充食物水分。觉是别想睡了，这地方可不是睡觉的地儿。

　　　　休整之后，起身而立。随后直直跨过弓兵方阵，五十米外，是此处我所见到的最大的空间，空间里，数量繁多的战车方阵集聚于此，蓄势待发。

　　　　从奴隶社会的后期至秦汉末年，战车是最主要的作战冲锋武器。他比马军还要厉害。厉害之处在于，每辆战车上面均有武官一名，士兵两名。战马也被铠甲层层保护，战马性能也要由于马军方阵所使用的战马。毫不夸张的说，这是自进入这处古墓以来，我们所遇到的最大的难关。

　　　　“这里不能无故释放灵气了，战车方阵最少都有一千余人，且战车的冲击力要远远高于马军的冲击力，我们怕是抵抗不住。”张亮摇头，眉头紧皱。眼前这战车方阵确实棘手。

　　　　虽然墓道高度至少十米，但我们也不能凌空躲避。因古代士兵均为长武器，凌空之下，下方士兵会将武器全部竖起，到时候直接就会被穿了糖葫芦。另外，直接飞掠过去也不可以。战车方阵会不会掉头攻击不说，在战车方阵的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我们也不得而知，盲目飞掠过去只会让自己身临险境。

　　　　“放火烧？”我沉思片刻说道。

　　　　张亮果断摇头：“放火烧也不行，这里是地下，车没烧完，咱俩就得被呛死。这里洞口只有咱挖的那一个由上而下，此处防火，烟雾跑不出去，尽数弥漫古墓，可就有咱俩受的了。”

　　　　“那该怎么办？”古墓里找宝刀，馊主意是我出的，但遇到难题，却只能托付张亮，我自己毫无解决办法，对此我很焦急，心里开始烦躁。

　　　　“让我想想。”张亮挥手说道。随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有了。”半响，张亮陡然开口。

　　　　“什么办法？”我急切问道。

　　　　张亮缓缓开口：“要破战车方阵，必须杀死战马，战马一死，现场混乱，到时候再以灵气毁之。”

　　　　“战马如何杀？”我紧跟着问道。那战马身披铠甲，只有四肢漏在外面，想杀战马，肯定有些不容易。

　　　　我的说法，直接证明了杀战马这一方法的不可行，因此张亮再次皱眉沉思，随后说道：“等我片刻。”

　　　　张亮说完闪身往回飞掠，顷刻间，又飞掠了回来，于此同时，手里多了四根步兵使用的长矛。

　　　　补兵死后，铜质长矛也迅速氧化，此时已经泛着铜绿。将长矛扔在地上，张亮催出灵气将长矛从中折断。

　　　　“这样拿着就顺手多了。”将长矛尽数折断之后，张亮率先拿起两根，掂在手里说道。状肠庄巴。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我扶额叹息说道。

　　　　“不然呢，飞掠进去，战马就无法奔跑，以此猛击战车士兵。”张亮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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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内史蒙恬
　　　　“恩，这办法倒也不错。”我点头同意。

　　　　张亮白我一眼，出声叮嘱：“此举风险也大，虽然战马不会四处奔跑。战车不会启动，但战车上的人一样会攻击。进攻之时，我们也得小心躲避。条件允许，优先击杀武官。”

　　　　“好。”我点点头，捡起了地上两根长度完全缩短的长矛。长矛缩短，一手一只，灵活性也增加了不少。掠进去以后，可以一手防守，一手杀敌。

　　　　衣衫飘散时，人已飞掠去。急速的飞掠进去，战马不会有反应的时间，但在战车上的兵士有。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凭借时间差杀死几人以后，战车将士反应了过来，兵拿长矛，将拿刀。无论远近皆可防守。凌厉的攻势下，我们只能催动灵气将身形变换的更加快捷。

　　　　饶是如此，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武官的刀砍成了拖布条，尽管他们已经沉睡了千年，但余威仍在，武器也依然锋利。好在我们躲避的速度也快，因此尽管衣服被砍成了拖布条，但身上没有受伤。

　　　　一个时辰后，千余人尽数被我和张亮击杀。尸体腐化。满地皆剩铠甲。此外，那一干战马依然还在。但此时已经没有了击杀他们的必要。失去了人的指挥。战马也就失去了作用，他们可与士兵产生默契和共鸣，但它们做不到担任进攻御敌的灵性。他们是马，只是被强行封住魂识的普通老马。

　　　　原路返回以后，我和张亮齐齐坐地大喘粗气。灵气倒是耗费的不多，大多都用在了凌空滞留或闪避上面。但连续击杀千余人，体力透支导致的剧烈喘息已经让我心神不宁。因此此时必须先行打坐。此番打坐倒不是为了恢复灵气，更多的是平复心神，聚集灵气反而是其次。

　　　　此番歇息时间较长，一直休息到天亮。一口气连破四关，是人都会劳累。况且对于后面的路途，危险系数高低也毫不知情，不得不谨慎行事。

　　　　天亮以后，起身继续前行。在战车方阵前方五十米处。出现了一处墓室，石门关闭。里面同样存在气息，但根据气息无法判断出此人是死是活。亦不会是鬼、妖。在这里，鬼指的是死人的魂魄，妖指的是有修为的动物。排除这么多可能，那就只剩下一种，里面存在的同样是魂魄被强行封住的人。但气息只有一道。也就是说前方墓室只有一人把守。

　　　　越是人少，越要谨慎。既然一人之力排在千军万马之后，那么说明此人武力可抵千军万马。故此，我判断，此处应该是一将军。众所周知，秦朝完成了大一统，大一统的秦国，武将繁多，能耐过人，这断然不是北魏孝文帝里面那镇南将军王肃可比的。当然，王肃是自愿封魂魄追随先帝，此处的到底是不是自愿我不知情。但我知道，他应该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别扭扭捏捏的了，该来的躲不掉。走吧。”见我一路皱眉沉思，张亮适时说了一句，随后迈步向前，打起了头阵。

　　　　行至石门近前，明显感觉里面的气息发生了变化，暴涨了不少。

　　　　“小心偷袭。”张亮经验老道，于门前停留片刻，回头叮嘱。

　　　　我点点头，同时二人分别躲在大门两侧，各伸一掌，催气开门。

　　　　“嗖嗖！”伴随着大门的打开，自里面急射出来一箭，因我和张亮早已经有所防范，所以箭在开门的瞬间，只是径直向外疾飞。张亮托大，御气凌空，于半空反手将射出去的箭抓了回来。随后扭转身形，落回原处。

　　　　大门打开，我和张亮走了进去。于前方十米处看见一将军。此人浓眉大眼，略腮胡须，身穿铠甲，怒目圆睁，手执丈八长矛，先前射出一箭后，那弓已背负身后，此时丈八长矛单手伸出，但见此将单手一指，随后舌战春雷一声喊：“尔等何人！”

　　　　“你又是谁？”站住之后，张亮发问。随后见那将军一脸迟疑，于是匆忙改口：“尔又是何人？”

　　　　话音刚落，那将军便飞身上前，长矛径直向张亮刺出。“尔等草民，也敢对吾不敬！”

　　　　古汉语里“汝”和“尔”都代表第二人称，但前者为尊称，与现代的“您”作用类似。“尔”则包含了对人的蔑视。张亮不明所以，用了“尔”，顿时激怒了那将军。

　　　　“瞎了你狗眼。吾乃方士，胜于徐福。”躲过一击后，张亮呐声回话。

　　　　“那贼厮欺瞒吾皇，九族当诛。尔等速速离去，本将便不追究。”那将军说道。

　　　　先前拿一击，张亮径直飞向门口，所以那将军便停了下来没有攻击。由此可以看出，他只在此处屋子活动，越过这屋子，他便不会动手。要动手也只能射箭，不过先前那一箭已经被张亮空手夺回，所以估计他不会再玩这一套。

　　　　“吹你奶奶狗臭屁，赶紧说你叫啥。”说完，又匆忙改口：“汝何人？”

　　　　一声“汝何人”管用了。那将军立身站定随后说道：“吾乃大秦内史，上将军蒙恬！”

　　　　“啊”异口同声的惊愕之后，我和张亮面面相觑。状肠妖亡。

　　　　秦朝统一六国，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收复内蒙，修建万里长城，让匈奴胆寒的就是这货。可历史上说蒙恬在秦始皇死后，被胡亥赐药自杀了，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难道我初中历史老师又把我骗了？

　　　　“怎么办？”面面相觑之下，我弱弱的看着张亮问。

　　　　“你问我，我哪知道怎么办。我又不是百度。”

　　　　“快想。”我着急忙慌的催促。

　　　　“快不了”

　　　　三人足足对视一炷香的时间。张亮率先开口了。

　　　　“汝可否实言相告，此处是否为秦皇坟陵？”

　　　　“然，尔等何为？”蒙恬直接承认。这便是大将军的气度，明着告诉你了，秦始皇就埋这里了，想乱来可以试试。

　　　　“草，还真是在这里。”我和张亮对视一笑，懵了好几个地方，这次终于蒙对了。

　　　　“尔等何为。”蒙恬又问。

　　　　“吾等来此，多有冒犯，只求借用毒匕寒月刃，不敢羞辱先皇。”酝酿一番，我率先开口。但我就是个初中毕业，文言句能整成这样，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放肆！”蒙恬听明白我的来意，顿时大怒，长矛再次平伸而出。

　　　　“放肆啥呀，就说给不给吧，你给我了，我让你投胎去。”张亮不耐烦的插了一句，又看到蒙恬皱眉不解，张亮崩溃的跟我说道：“把我意思说给他听。”

　　　　“不是，你先等等。”我拽着张亮问：“你还真要给他投胎啊？”

　　　　张亮说：“不然还咋滴，这是最好的办法。又不是杀不了他，外面现在千八百个鬼魂也有了，也不差他一个。你就问，看他同不同意吧。”

　　　　“想好了？”我紧张的看着张亮问。

　　　　“让你问你就问。”张亮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