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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鸣青谷+番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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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见到本人,宋青谷才明白,苗绿鸣说的:我爸一点儿不老是什么意思。
苗绿鸣说他爸爸有五十了,可是看上去也就四十岁,星眉俊目,身材挺拔修长,唯觉神情刻板了一点儿。
宋青谷陪苗绿鸣去火车接人的。
趁苗爸爸不备小声地说:“绿绿啊,你爸爸可比你英俊得多了。”
苗绿鸣说:“那是当然。我爸年青的时候在单位,号称研究所第一美男子。”
宋青谷轻佻地摸了他脸一下:“怎么没有遗传给你?”
苗绿鸣吓得兔子似地跳开。
宋青谷事先在绿柳居素菜馆定了一桌,要请“苗伯父”吃饭。
席上,宋青谷再次做了全面的自我介绍,自己是小苗老师的室友,采访的时候认识的,比较投缘,就一起租了现在的房子,这一次请伯父一定要住下来,让自己好好招待一下。
宋青谷说:“我听小苗老师说,伯父原本就是南京人。等下我特地叫了一道菜,伯父一定喜欢。”
原来那道菜是臭豆腐煲。
甫一端上来,那一种似臭还香,似香还臭的独特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苗绿鸣捂起了鼻子。
苗爸爸却啊了一声:“啊,真是,好多年没有好好尝过了。我们家,鸣鸣和他妈妈都受不了这个味道。在苏州,也买不到这种正宗南京臭豆腐。”
这是见面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通话。
宋青谷一面给苗爸爸布菜,一面对苗绿鸣递着“你看我不错吧”那样的眼风。苗绿鸣暗笑不理他。
吃完饭,宋青谷把苗爸爸接到了家里。
苗爸爸进门的时候,微微一愣,宋青谷热情地请他进来。
苗爸爸说:“没想到宋记者这么整洁。一看就知道不是鸣鸣做的,他在家从不打扫。”
宋青谷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也得到了小苗老师的许多照顾呢。有时他会做饭给我吃呢。还有,替我洗衣服。”转过头去对苗绿鸣做一个口型:给……我……暖……床。
苗绿鸣白他一眼。
苗爸爸又把给苗绿鸣的生日礼物拿出来。
晚上睡觉时,又是好一通客气。
苗爸爸一定要在书房打地铺,苗绿鸣要他睡钢丝折叠床,宋青谷请他睡主卧的大床。
苗爸爸真的是非常客气,简直到了拘谨的地步,光是商量着谁睡哪儿就耽误了有半个朋小时。
后来,总算是说定了,苗爸爸睡大床,苗绿鸣睡折叠床,宋青谷到书房去打地铺。
其实在苗爸爸来之前,为了遮其耳目,苗绿鸣与宋青谷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了。
把苗绿鸣的衣服都放到另一个卧室的橱子里,在小折叠床上放上被子。等等等等。
躺到床上的时候,苗绿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宋青谷在人前是这样一幅热情周到又懂理的好青年形象。
苗绿鸣在黑暗里偷笑。
没想到,好青年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化身为采草大盗,摸上了苗绿鸣的床。
苗绿鸣推他,“你你你你,你快走快走。我爸就在隔壁。”
采草大盗得意洋洋地说:“他睡着了。”
可怜的小绿草儿说:“我爸爸睡觉轻得很的,一有动静就醒。”
采草大盗说:“那咱们不要有太多的动静。”
折叠床很小,睡苗绿鸣一个人还行。再加一个人高马大的宋青谷就显得挤了。并且,苗绿鸣稍一推拒,就发出吱的一声长响。苗绿鸣吓得半死,只好不做任何反抗。
狭小的空间,压抑的喘息,比什么样的春药都更能煽情。
宋青谷一边在苗绿鸣的胸前轻挑慢捻,一边慢慢地把自己送进他的身体里去。
苗绿鸣咬着牙与那要人命的快感抗争着。
宋青谷狠狠地顶他一下,很小声很小声地问:“说,那PDF,真是你师兄送的。”
苗绿鸣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还。。。。。。还记着哪。跟你。。。。。。说了,是,要不。。。。。。还有谁?”
宋青谷一面动作一面说:“当然记得,记一辈子呢。”
开玩笑,他想,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哎,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宋青谷好象迷上了这么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做爱,在苗爸爸呆在家里的这几天,天天一到晚上就摸过来,还轻声地说:“难怪人人都爱偷情,原来这么刺激呢。”
苗绿鸣被来折来翻去,又不能出声,连动下小手指也不能,只得且不去理他。
宋青谷慢慢地摸着他汗湿的身体,拿过丢在床底下的枕巾给他擦着,以往他们喜欢做完了去洗澡,可是因为苗爸爸在这里,不好惊动他。
宋青谷看着苗绿鸣的侧面,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月光轻盈地打在他脸上,映出一种玉石一般的光泽,他睡觉的时候,永远都是蜷得象虾米,往常睡大床还行,小床就太挤了,他就只好把自己团得更小一些。
宋青谷从身后搂着他,突然说:“绿啊,你会不会把我们的事跟家里人说呢?”
苗绿鸣哗地如流水一般地转过身来,黑暗里可以看见他睁得大大的眼睛,“不不不,你不是想。。。。。。。”
宋青谷被他眼睛的惊慌给吓到了,那种恐惧,如果打在灵魂上的烙印。于是他拍拍他:“吓成这样干嘛?我也没说现在就说。”
苗绿鸣贴近他的脸,几乎着对着他的耳朵说:“我。。。。。。我不敢。真的,你不知道,我妈妈,还有我大舅舅,如果知道了,比叫我死还可怕。”
宋青谷说:“那你瞒一辈子?还是说以后你还要去结婚呢?”
苗绿鸣攀住他的胳膊,整个人抖起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有一段,成绩不好,我妈妈说的,宁可跟我一块儿去死,也不能看我给她丢人现眼。我们苗家的孩子,绝不能让人看不起的。”
正说着,可能是手指碰到了桌头柜,上面的一个小闹钟咣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那响声寂静里听来跟打雷的效果差不多。
苗绿鸣吓得身子一下子僵直了。
只听得那边苗爸爸的咳嗽声,然后起床的声音,拖鞋踢踏声,卫生间的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苗爸爸回房的声音。
宋青谷不是被苗爸爸的动静吓着的,是被苗绿鸣吓着的。
他搓着他冰凉的脸颊低声急促地说:“绿绿,绿绿,吸气吸气!”
好半天苗绿鸣才呼出一口长气,居然笑了起来,“还好还好。”他拉了宋青谷的手:“给我时间,”他慢慢地说,“多给我一点时间。时间。好不好?好不好?”
宋青谷说:“好。”
他想,他真是没有想到这小犹太的情况这么复杂。也是,天底下象他宋青谷这样有两对爸妈却又好象没有爸妈的人能有几个?罢罢罢,给你时间,并且,给你做个榜样吧。
苗爸爸在这里又住了两天说是要回去了,这次的项目挺顺利。临走前,说是想请宋记者吃顿饭,正好那两天宋青谷赶节目忙得要死,就婉拒了,说:“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的伯父。”
苗爸爸说:“以后,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
当时宋青谷与苗绿鸣谁都没有在意,后来,才明白这话的意思。这的确是唯一个他们可以面对面以吃饭的形式来交谈的机会了。
送走了苗爸爸,苗绿鸣大大地松了口气。
宋青谷也恢复了他那赖赖的样子,开着玩笑:“我说绿绿啊,原来你爸爸是回民啊。”
苗绿鸣说:“是啊。正宗的回民呢。”
宋青谷说:“那你岂不是也是回民?我看你吃肉吃得挺香的吗。”
苗绿鸣笑道:“我民族是随我妈的。我妈是汉人。可是我继承了我爸爸他们回民的高鼻子。”说着,仰起脸来,向上翘翘鼻子。
果然,宋青谷想,小犹太脸上鼻子长得最好,挺秀小巧,半点多余的肉也无。
宋青谷说:“说起来,你爸还真是长得象阿拉伯人。跟阿拉伯人一样,面无笑容。那天我替他搬东西,他冷不丁冲我笑一下,倒给我吓一跳。啊!”宋青谷一拍大腿:“我知道你爸长得象谁了,象拉登!乖乖,幸好你爸没有生在阿拉伯国家,不然一准给绑去做了拉登的替身。”
苗绿鸣气得哑口无言,很不争气很孩子调儿地回道:“你爸才象拉登,你爸萨达姆!”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就谁的爸爸更象拉登或是萨达姆进行了激烈的讨论,然后又用肢体语言探讨了一下,仍未得出任何明确的结论。
常征知道了这事以后,笑得差一点儿从椅子上跌下去,她下结论道:“这事儿我得说句公平话,第一,这证明,男人要是幼稚起来,没底。第二,宝贝的爸爸我没见过,可是说句良心话苞谷,就你爸爸那派头,真的有点子象萨达姆!”
说起宋青谷的爸爸,苗绿鸣就想起,好象宋青谷有很久很久没有回过家了,一个城里边住着,他反倒没有自己回家回得勤呢。
宋青谷说:“我正打算最近回去一下。”
苗绿鸣也没在意。
过了两天,苗绿鸣在晚上看宋青谷拍的片子的时候,突然发现,电视上打出的编导姓名由宋青谷变成了青谷。
苗绿鸣笑眯眯地说这是干嘛呢,好亲热的样子,青谷。
宋青谷说:“你懂什么,这是艺名。哼,整个市台,就我一个是正正经经电影学院毕业的,我决定弄个艺名,以示跟他们那一帮子二半吊子有所区分。
苗绿鸣说:“你又不进演艺圈,记者也要用艺名啊?”
宋青谷说:“这你就不懂了,记者用艺名的多得很。更准确地说应该叫笔名儿。有时候可以起身份掩护的作用,尤其是我们这种做批评性报道的。”
后来苗绿鸣才知道,不是那样的。知道的时候,苗绿鸣已经处于一下非常尴尬的境地了。
爸爸这件事过后,苗绿鸣其实是准备把严兴国的那事儿跟宋青谷提一下的。
可是,宋青谷说,他马上要去一趟外蒙古采访。
他很高兴,说这是我国第一次正式派大型的新闻团体赴蒙古,他们台,就派了他一位摄像,更进一步证明了他宋青谷果然是市台业务NO。1。
看他那么高兴,苗绿鸣也便高兴起来。
那个话题,就暂且搁下了。
宋青谷刚走的那两天,把小犹太给爽得啊!想到哪个屋到哪个屋,想躺哪儿躺哪儿,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儿什么游戏玩儿什么游戏,想看什么碟看什么碟,想怎么践踏地毯就怎么践踏地毯,那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哪,一唱雄鸡天下白哪,翻身农奴把歌唱哪,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哪。
苞谷走的第一天晚上,小犹太就把晚饭安排到床上去吃了。举着啤酒瓶遥遥地祝苞谷一路平安,晚点儿回来。喝得多了点儿,站在床上,仰头象梅尔吉普森那样饱含深情地喊道:“Freedom!Freedom!”
正激动着的时候,苞谷打来了电话,说是正在北京准备转机,住得特别好,五星级,一个人一个屋,泡澡泡得舒服。最后反复地叮嘱小犹太保持家里的整洁和自己的清白。
小犹太态度非常好,一一做了保证,丢下电话之后,用油乎乎的手叭地在纤尘不染的玻璃茶几上按下一个细长的掌印。
这一个星期,基本上可以说是过得神仙一般的日子,小犹太几乎怀疑自己要羽化了。
除了那个严兴国。
他还是经常地开车冷不防出现在苗绿鸣的身边。表示出想复合的意思。
苗绿鸣于是更坚定了跟宋青谷提这件事的决心。
又过了一星期,开始有点儿想苞谷了。
想他晚上削好切成一片一片戳上牙签的水果,想他嚣张的话语,想他扫地板时的英姿,想他暖暖的腿脚,想他一声一声地叫小犹太。
好容易等到他快要回来了,小犹太用一个晚上好好地打扫了一下家,特别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还上了蜡,厨房与卫生间的地砖都趴在地上细细地用刷子刷过。
谁知道,等啊盼啊地把他盼回来了,可是呢,情况却大大出乎苗绿鸣的意料。
在后来,苗绿鸣常常会想这样一件事,可能,他与宋青谷,就好象孙猴子上西天取经,不把那九九八十一难给一一经历了,是取不来真经的。
24
宋青谷从蒙古回了北京的时候,给苗绿鸣打过一个电话。说是第二天到南京,大概是晚上。
还说在蒙古给他买了一双真正的羊皮靴,“拉风得一踏糊涂。”
他的声音喜气洋洋的,听得人也跟着高兴起来。
苗绿鸣下班的时候,走得晚了些,因为赶一篇随笔,他想做完了明天晚上可以不带工作回家去了。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早黑了。
苗绿鸣后来想,他当时可能是挺兴奋的,都没有注意到那个人跟着他呢。
也是因为那个人这一天没有开车。
一直到下车,苗绿鸣都没有发现跟踪者。
从车站到小区门口,有一段挺长的巷子,平日里宋青谷也没少抱怨,灰大不说,一条路上的四盏路灯坏了三个。
被人从背后抱住的时候,苗绿鸣的第一直觉就是:抢钱啦。下意识地就护着包,开口要叫人,却被捂住了嘴巴。
有熟悉的声音在说:“别怕别怕,小绿。是我,是我啦。”
严兴国。
苗绿鸣挣脱开来,看着他,问:“你跟踪我?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
严兴国凑近一点儿说:“小绿,为什么你不肯给我机会说一句话?”
他的嘴里满是酒气。
苗绿鸣说:“你又喝多了?”
可不是,他又喝多了。当年他有一次来南京,就是因为喝得多了,晚上在饭店忘了锁好门,被人扒了钱包。
还好第二天的飞机票是另外放着的,是苗绿鸣替他结的账,打车送他去的机场。分手后,他给苗绿鸣寄过钱,又被苗绿鸣原封不动退了回去。
他母亲的,你一喝多,我就倒霉。不是钱倒霉,就是人倒霉。
苗绿鸣想。
严兴国不依不饶地拉着苗绿鸣:“小绿,你听我说,过去,我有难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我们终究还是有过快乐的日子的。现在没有障碍了,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苗绿鸣气极而乐:“严兴国,你是不是当我这五年什么都没干,净怀念你了?我就是古代的女人,也犯不着为你这种人争一个贞洁牌坊!”
宋青谷过来的时候,别的没看到,就看到苗绿鸣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在那唯一一盏路灯下显得光润晶莹。
宋青谷被苗绿鸣那突来的漂亮激得火冒三丈,人上去的同时,拳头也上去了。
严兴国被打倒在地。原本两个身高差不了多少,但是,宋青谷要更结实一些,对付一个醉鬼,是轻松得多了。
严兴国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在地上翻滚两遭之后,身上的西装已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苗绿鸣惊呆在一旁。
哪路神仙来救他于水火。
这是怎么回事?
宋青谷如神兵天降,自己如被捉奸在床,百口莫辩。
宋青谷太失控,苗绿鸣实在是怕出人命。过去拉他,“住手住手,停下停下宋青谷,你听我说,听我说。。。。。。”
有人闻声而来,他们看到的,只是三个男人在打架,一个已被打翻在地,一个还要打上前,一个在拉。
有旁边者说:“报警报警!”
苗绿鸣怕宋青谷吃了亏,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回拉他:“回去说,宋青谷。回去说。”
两个人是跌撞着回到家的,门口有一堆行李。
宋青谷眉眼几乎挪位,不及坐下便问:“说,是怎么回事?”
苗绿鸣喘口气说:“是以前认识的人。早就没有来往了。”
“没有来往?”宋青谷说:“怎么样才叫还有来往?抓到你们在床上?”
苗绿鸣说:“宋青谷,公平一点。这件事,没有早跟你说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他会跟踪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
“你要早跟我说的是什么?”
“那个人,姓严,五年前,我上大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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