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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鸣青谷+番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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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绿鸣却还没有睡,难得地失眠一回。

苗绿鸣问宋青谷:“怎么这么晚?”

宋青谷说:“倒带子。顺便编了点儿,很长。”

苗绿鸣又问:“是什么样的片子?”

宋青谷答:“也不过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没啥好谈的。”

他似乎情绪不太高。

洗了澡,宋青谷躺在苗绿鸣身边。

苗绿鸣推推他喊:“苞谷。”

宋青谷说:“你怎么今天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不早起了?”

苗绿鸣说:“不是。苞谷,想跟你说说话呢。”

“太晚了。这些天缺觉得太厉害。有话以后说好吧。”

“嗯。”

第二天,苗绿鸣学校里出了一件事。

高大威猛的,仿佛百毒不侵的苏剑,突然倒下了。

那时苗绿鸣刚刚吃完午饭,跟苏剑站在操场上闲聊。

这一天是苗绿鸣值班,戴了红袖套看着孩子们在操场上跚达追跑。

前些日子,有一个女孩子在课间被一个小男孩撞倒,磕掉了半颗。女孩子的父母认为孩子从此破了像,向学校索赔五十万。自此,学校又加强了值勤的要求,落实到人,谁没有到岗,出了问题由该老师全权负责,与学校无关。这下子,人人自危,一打铃,轮到谁值勤,谁都会一溜烟地站出来。

开玩笑,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金贵,出了事儿真是谁都担不了那么大的责任。

每次苗绿鸣值勤时,苏剑都会过来陪他。

他要负责学校的游泳池,所以没有排到他的班。

苏剑说:“我看你这些天有点儿没精打彩,干什么?感情上。。。。。。嗯,有什么问题?”

苗绿鸣有点儿羞涩,毕竟,自己的这份感情不那么大众,有什么也说不出口的。

苗绿鸣笑道:“我能有什么问题,就这么混着呗。倒是你,怎么好象脸色不大好。”

苏剑说:“可不是,拉了一个星期了,是铁打的也受不了了。”

“怎么不请病假的?”

“马上区里要田径比赛了,我们是体育传统学校,拿不到名次,校长的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谁受得了?哟,不行不行,我还得去趟厕所。”

苏剑走回来时,苗绿鸣就看着他不对头,他的脸呈一种奇怪的灰色。

苏剑的腰有些弯,捂着肚子,走近了,苗绿鸣上前去扶了他一把。

苏剑抬头看看苗绿鸣,象是要说些什么,突然人就倒了下去。

他庞大的身躯全部的重量都落在了苗绿鸣的手臂上,苗绿鸣支持不住,被他拽着一同跌坐在地上。

苗绿鸣叫他:苏剑,苏剑!

苏剑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说:“妈,我怕是也跟老爸跟大伯一样了。”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

苗绿鸣吓坏了,对着围过来的学生大叫起来:“快去叫人,快去叫人!”

苏剑是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的,当天就转到了省中医院。

两天以后,检查结果出来了。

他得了肠癌,晚期。

这是第一次,苗绿鸣看到身边同龄的人面临着死亡。

长这么大,苗绿鸣遭遇到的最大挫折,就是严兴国的背叛,除此而外,他是一个被保护得挺好的孩子。

他突然地有了人生无常之感。

他迫切地想让宋青谷替他分担一些这种沉重的感受。

但是宋青谷这些日子好象格外地忙碌,有时很早便出门去,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也是洗洗便睡下。

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谈。

严兴国继续如鬼魅一般不时地出现在苗绿鸣的面前。

他也不跟苗绿鸣说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后,阴凉的目光看着苗绿鸣,让苗绿鸣脊背一阵阵出毛汗。 

他真怕这位大叔已经走火入魔了。

苗绿鸣想起姆妈的教导,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怕,清醒的笨蛋,疯了的精明人。

苗绿鸣也不敢跟师兄说,师兄最近正在忙着出国的事儿,师姐在那边好象催得很紧。

苗绿鸣不禁抱着头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一份日子过成了这样? 

28

现在唯一最让苗绿鸣快乐的事就是去上课了。

尤其是去上心理学课。

说白了,就是能够看到李墨轩。

李墨轩得到了在职硕士班全体学生的喜爱,心理学是公共课,但是他赢得的重视却远比每一个专业的老师要多。

他温文,他得体,他随和至极,他亲切之极,他还幽默,讲课时却干脆利落,风采无限。

苗绿鸣一天比一天地害怕,又想见到李墨轩又怕见到他。

因为苗绿鸣觉得他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偏离目前的轨道。

他的心,在出轨中。

苗绿鸣对自己说:不可能的。这事儿,不可能。首先李墨轩是不是个同道中人就不得而知。再者,便是确定了他是同类,他是否会对自己有所回应,或者,他是否有了爱人?还有,最重要的,苞谷呢?苞谷会如何?自己丢得下苞谷吗?

苞谷。苗绿鸣想着,啊,苞谷啊。

苗绿鸣惶惶不可终日。

一无所知的李墨轩却极喜欢苗绿鸣这个年青得象孩子似的硕士生。许是应了苏剑的那句话,苗绿鸣的样子,苗绿鸣的性格,男女老少都会喜欢。

是那种想把他捺入自己的保护之下,偶尔想逗逗他的那种喜欢。

李墨轩发现,这个孩子,面对自己的时候,常常惶恐不安,象随时要惊飞而起的小鸟儿。

当苗绿鸣第三次独自面对他时把手中怀里的书与文具哗啦散了一地之后,李墨轩替他把东西捡起来,却没有马上还给他。

他笑着问他:“吃了么?”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吱吱唔唔小声说了句什么,李墨轩居然没有能听见。

他又问苗绿鸣:“难道你还没有吃?”

苗绿鸣点点头,头快缩进衣领时去了。

李墨轩微笑起来,“这个点儿了,还不吃,你下午怎么上课?”

苗绿鸣小声答:“这就去吃。”

李墨轩说:“这时候食堂早没有象样的菜了。这样吧,这里离我宿舍不远,我给你做点儿吧。来。”

苗绿鸣几乎吓得跳将起来,李墨轩上前拉住他,“来吧来吧。”

教工宿舍的条件比苗绿鸣当年上学老师们住的要好得多了,在四楼,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出乎苗绿鸣的意料之外的是,李墨轩的屋子的装修简单到可以用简朴来形容,并且,有一点零乱。桌上沙发上甚至地上都放着东西,书本啦,衣物啦等等。李墨轩看他愣在一边,马上省悟过来,顺手收拾了几样东西放进一个巨大的竹篮里,一边说:“哦,有一点乱对不对。哈哈,我的原则是,脏而不乱,男人本色。你坐,等一小会儿就有东西吃了。”

果然不多一会儿,厨房里便飘出了香味。

李墨轩端了一碗面走出来,放在苗绿鸣坐着的沙发跟前的小几上。

“趁热吃。我的西红柿鸡蛋小煮面在南师还是挺有名的。”

苗绿鸣端了碗,开始小筷子挑了细面小口小口地吃起来,越吃脸就越红。

李墨轩笑起来说:“吃东西那么秀气,难怪瘦成这样。别拘着自己,我的研究生们,常常到我这里来蹭饭吃的,他们都跟你差不多大,比你可开朗得多了。”

正说着,有人敲门,李墨轩开门让他们进来。

果然是四个学生模样的人,一进门就嚷嚷着问李老师要吃的,说是都误了饭点了。

李墨轩说:“有有有,都有,我做了一大锅面。知道你们几个不是误点了,只馋我这面了。”

学生们嘻嘻哈哈地冲进厨房,自己盛了面走出来随意坐下吃将起来。有些还一边吃一边主动跟苗绿鸣说话。大家发现他居然也是研究生,都大吃一惊,有女孩子开始围上来,说是要讨教一下保养的秘诀,苗绿鸣简直手足无措。

李墨轩含笑隔着人看着他。

从那以后,李墨轩与苗绿鸣相处起来轻松了许多。

只是苗绿鸣还是常常会脸红,他暗自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红过这么多次的脸。

苗绿鸣觉得自己真象一个晕头转向的追星族。跟心中的偶像握了一次手这手便是一辈子的香,从此可以不洗了。

那种执拗的天真的,傻头傻脑的快乐啊。

很快,苗绿鸣却听到了关于李墨轩的八卦。

那天上课时,坐在前排的两位师姐在聊天,忽然有“李墨轩”这三个字飘进苗绿鸣的耳朵。

师姐一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李老师放着国外的优厚条件不要跑回来窝到师大教书?”

师姐二说:“莫不是这里有他的初恋情人?”

师姐一笑起来,略放小了声音说:“你可知他爱的是谁?”

师姐二忙问是谁。

师姐一说:“是他的师母呢。两个人差着十岁,说是他从读硕士时就爱上了自己老板的夫人。为了她才从国外回来,虽是不能成夫妻,能看见师母都是好的。”

师姐二惊呼:“这样啊。是不是真的?”

师姐一说:“我的一个老同学读研时跟他是一个导师,不会有错。”

学校里的女教师,多半有一点点八卦的,也无伤大雅。但苗绿鸣从未如此痛恨她们的这种行径。

这么说来,李墨轩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直人了。苗绿鸣想,那么,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心底里对他隐藏的爱慕了,死都不能,也许,他会因此而鄙视他到极点。

苏剑开始在医院接受放疗与化疗。

学校的老师们商量着给他捐款。

这时候,苗绿鸣才知道原来苏剑家的经济条件很不好,他父亲便是癌症去世的,看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一个下岗的姐姐也刚刚找到工作。这才稍稍缓过口气,苏剑却又倒下来。

苗绿鸣他们五年级组一个两百凑了有两千块钱,这个周五下班后大家说好了一起去看看苏剑,顺便把钱给他送去。

苏剑黑瘦得脱了形,看上去变成了一个苗绿鸣不认识的人,精神却还好,病房里坐着他的妈妈,还有一个很秀气的女孩子,苗绿鸣认出来是他那个长得很象董洁的女朋友。

大家也不敢久待,把钱给了他以后便陆续出来了。

苗绿鸣走在最后,他给苏剑递了个眼色,苏剑跟着他一起走了出来,两个人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小小阳台上。

苗绿鸣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苏剑,说:“这个,我另外给你的,没算在组里,别嫌弃。”

苏剑看那鼓鼓的信封,用力地摇着头,“我不能要。”

苗绿鸣走上前一步,把信封塞进他的病号服里,“你是我的朋友,苏剑,谢谢你没有唾弃我,这个,你不明白对我有多么重要。”

苏剑苦笑起来。

“我干嘛要唾弃你?小苗多可爱。”停了一歇,苏剑的眼里涌上了泪水,他说:“我才是该被人唾弃的。这种身体,只连累我妈我姐。还有,连累子莹。”

苗绿鸣说:“子莹不会嫌弃你的。”

苏剑说:“可是,她家里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谁也不想自己好好的女儿嫁一个癌症患者。子莹她,现在只能偷偷地跑过来。你知道吗小苗,我现在,什么想头也没有了。我只想,这条贱命,也不能就这么下去了,过两天,我要做一件事,为学校的老师们,做一件事。也算是我这辈子没白活。”

这话,苗绿鸣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却不料,苏剑说要做的事,与自己与宋青谷的关系都那样密切。

苗绿鸣走后,苏剑打开怀里的那个装了钱的信封,里面整整两千元。

是苗绿鸣一个多月的工资。

苏剑想,小苗小苗,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呢?这条路该有多难走,他不是最该得到幸福的吗?那样一个好孩子。

苗绿鸣的心情沉重至极,回到家,却又没有见到宋青谷。

细细回想起来,苗绿鸣觉得宋青谷最近是很是有一点儿神秘。

他几乎不怎么着家。

回来后话也很少,偶尔苗绿鸣一回头,会看见他用一种古古怪怪的眼光看着自己。一旦两个人的眼光对上了,他会马上把头转开去。

苗绿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更不知道,每天晚上他熟睡之后,宋青谷会坐在黑暗里,久久地望着他,神情复杂,有欲语还休的沉重。

周六与周日,宋青谷也对苗绿鸣说他要去加班。

奇怪的是,这些天他这样忙,苗绿鸣却没有看到电视上播出他的节目。

周日的上午宋青谷倒是在家,可是苗绿鸣又有课。

下了课,打电话回家,宋青谷又出去了,没人接听。

苗绿鸣懒懒地坐在教室前面小池塘边上的长椅上。

这所以美丽著称的大学,随处可见这种小而精巧的景处,池边有年纪大的教授或是家属们在锻炼身体。

一道暗影轻轻地覆盖住苗绿鸣,他抬起头,面前站着的是李墨轩。

苗绿鸣立即站起来,李墨轩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一同坐下来。

“你这个奇怪的孩子,自己都做了老师了,还这么害羞。还是。。。。。。你怕老师?”

苗绿鸣慌乱地摇摇头。

“你最近,好象心事重重的。跟小女朋友闹矛盾了?”

苗绿鸣只得再摇头。

“来来来,”李墨轩说:“跟老师说一说,倒底什么事?”

苗绿鸣避重就轻地说:“我的一个朋友,好朋友,得了癌症了。是晚期。”

“哦。”李墨轩也沉默一会儿。

“我也不想说什么现代医学很昌明这样的话来安慰你,你是聪明孩子,想必也明白,世上多的是金石无效的顽症。只是我觉得,但凡能活一天,就要把这一天活得有滋有味,就算明天就不在人世,也没什么后悔的。”他的脸上突然出现孩童一般简明的快乐笑容,“跟你说你信不信,我每天看动画片。因为我喜欢!”

“不!”苗绿鸣睁大了眼睛。

“真的真的。”李墨轩说:“年青的时候开始收集的,这么多年,还是喜欢。一天不看就想得慌。”

“可是,你那么忙,又带研究生,又给本科生上课,还有我们在职的课,听说你还有一个小的心理工作室。”

李墨轩笑着站起来,“真的真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是我的一个隐私。我可以一边看动画一边备课。”

苗绿鸣也笑起来。

李墨轩亲热地曲起手指在他的额上弹一记道:“对了,就是这样,小小年纪,成天眉头深锁,你叫我们这些老人家怎么办?”

“你哪里老?”苗绿鸣头一次在他面前说话不脸红,“师姐们说你比梁朝伟还要年青和帅气。”

李墨轩歪了头想一想说:“哦,梁朝伟?我喜欢!有一个阶段,他也唱歌的,穿了大花衣服,留了胡子,可是一样吸引。真是,当时我就想,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看看人家,这么乱七八糟的造型也可以迷死人。若是我穿成这样,怕是要象个叫花子了。”

“不会。”苗绿鸣颇为认真地说。

李墨轩揽了他的肩,“真是个孩子。”

他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孩子。

但是苗绿鸣觉得很幸福,有缘做一个他口中的孩子,很够了。

他想,李老师说得对,每一天,你当它有滋有味地过时,可能,它就真的变得有滋味起来。

苗绿鸣摸出手机,给宋青谷打了个电话,想约他晚上一起去吃饭。

说起来,他们真的有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宋青谷似乎很匆忙。他说:“我正在采访。回头再说吧。”

苗绿鸣听到他身边有人在说话:“咦,我的手套呢?”

苗绿鸣记性很好,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把声音。

何滔。

苗绿鸣愣住了。被电打了一下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苗绿鸣独自回了家。

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苗绿鸣把书往地上一扔,着了魔似的在家里翻找起来。

很盲目,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一股子气在胸中翻腾不已,让他没法子静下来。

鬼使神差地,他扑向电脑,打开。

找到宋青谷的电邮。

看着那跳动的小小光标,示意着输入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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