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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赵-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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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权衡(上)】………
(筒子们元宵节快乐,祝大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今天过节就这一章了,明天开始一天两章,并且情节节奏将加快,不过更新的节奏可能有点怪,按照我的实际情况安排,第一章一般要放在下午,第二章则要放在夜里12点左右。敬请关注。)
以下正文:
东升旭日映红了半天朝霞,二月时节草原上的晨风里依然难免几分未了春寒。
赵军关阙之外,昨晚的攻防嘈杂早已结束,血迹斑斑的密草丛之中处处可见忙碌地收埋着胡人胡马尸体的赵国军士身影。胡人此次攻击如同旋风一般来而复去,如草芥一般丢下阵亡的兵士,也只能由赵国人来替他们处置了。
赵胜和牛翦并肩在草科中慢慢踱着步,默然的注视着忙碌的军卒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当看到一大片干涸的血泊之中依然扔着一支未被收捡的半截短矛时,赵胜不觉弯腰将它拾起来翻看了起来。
矛是先秦骑兵的标准配置,不分胡夏,由于这个时代还没有马镫,骑在马上挥舞刀剑戈戟进行白刃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作为骑兵,经常发生的快速遭遇战却往往给不了他们下马布阵的充分时间,所以只能用于刺杀、却又轻便易携的矛便派上了用场,成了与远弓相配,利用战马高速运动造成极大杀伤力的绝对利器。
那半截矛身几乎被干涸的血污彻底染红,这意味着就在刚才,这里还躺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赵胜想起天刚亮时从城头上向下看到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唏嘘:原来生命果然如此脆弱,骄横的胡人骑兵如此,这三年来北三郡饱受侵扰屠戮的赵国百姓岂不更是如此……
“相邦,大将军。”
这时候一身战尘的赵奢匆匆走了过来,随意的向赵胜和牛翦一拱手道,
“此次战损数目已经明了,前边烽堠群堡咱们折了八十七人,伤了三百多,另外赵俊手下折了七十五骑。胡人前前后后扔下了六百多骑,这是数的出来的,还有些已经被马蹄践踩的分不出数了,加起来估计当近七八百骑,虽然尚在可控之内,不过看来咱们打得还是有些狠了。”
赵胜不觉一愕,下意识的扔下断矛问道:“这么多么?”
“嗯,是狠了些。”
赵奢多少有些懊恼,点了点头才道,
“军士们憋了一个多月,早就发了狠。昨夜里末将在前头已经多少意料到了此事,所以未足三阵箭便下令停射,各堡弓弩虽然未敢违命,但经末将目测,令下以后各处反倒足足密射了一阵方才停下。而且末将回来的路上见沿途颇多胡人尸体,刚才正在奇怪,回来才听赵俊说,他率军引敌南返时不敢大意,一直控马压在车阵之前驱赶骑兵先行,可后头的车阵还是颇有战车故意控住马速将胡骑引到一射之内施以冷箭。不过以末将之见,这次咱们让胡人‘抢去’的东西不少,以他们的秉性来说,损失的人马虽然多了些,不过对咱们这里应当更添劫掠之心。”
“呵呵,当年先王率军北征开辟云中、雁门郡时兵锋难挡,胡人几乎是望风而逃。大赵的将士们早已看不起胡人,然而最近这三四年里头咱们一直被动挨打,他们何止憋了这一个多月……”
赵胜无奈的摇了摇头,抬眼向远处忙碌着的军士们看了一眼才对牛翦和赵奢笑道,
“大将军,介逸兄。士气不可损啊。”
牛翦听到这里,双眼之中突然闪过一丝惊色,他当初极不情愿让赵胜和他一起北征怕的就是赵胜年轻气盛,不听人劝,好在这些日子赵胜谋略得当,而且一直虚心听从建议,并没有出现原先担心的那些事,总算让他放宽了些心,但是如今听赵胜这些话的意思果然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心里难免咯噔了一下。然而说回来赵胜的话并没有错,况且他身份在那里摆着,牛翦也只得沉住气道:
“相邦,士气自然是不可损的。不过为将者谋国为上、谋城为下。咱们此次说是北征楼烦,其实谋的乃是全局。兵士们如何且不去说了,咱们可是要沉住气呀。”
赵奢看了牛翦一眼,也道:“大将军说的正是,末将这些日子私底下也没少听兵士们说:咱们出来这么久,天天憋在这里修城筑墙,哪里是打仗的样子。这些话末将听了也只能笑笑,有些事终究只能咱们自己权衡,却万万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
“两位将军放心。”
赵胜哪能听不出牛翦和赵奢话里担心的意味,宽慰的笑了笑道,
“谋国与士气两者皆不可损,这个分寸实在不好把握,毕竟即便抛开别处的事不说,大赵精锐毕竟还是以步车为主,万余骑军在长城以内可以所向无敌,但出了关在草原上却实在不够看的。”
牛翦和赵奢听赵胜这样说总算彻底放下了心来,他们这次打算的本来是要佯败,谁想最后虽然没露馅,但歼敌数目还是远远超出了预料。这种情况虽然不能排除胡人使诈,但更大的可能还是胡人战力不像原先预估的那样强,这样一来很容易使将士们浮躁起来。
兵士们浮躁只要能弹压住,并且往正确的方向引导很有希望成就更大的士气,但是如果统帅的将领也跟着浮躁起来,那可就是兵家之大忌了。赵胜能在占了便宜以后依然冷静的看到己方与敌人的差距,这份沉稳足以成大事了。
“富而不奢,贵而不骄实为难得,先王离世之后本以为大赵国运已衰,今后只能撑持,如今看来万事尚不可料。”
牛翦想到这里心中不觉宽慰,歉意的报以一笑,转口说道:“不过这次也有咱们没想到的事,匈奴人没有易服便和楼烦人一同杀了过来,丢下的尸体也不去管,看这意思多半是公开与咱们为敌了。据先前所探情形匈奴单于王庭据高阙不下千里,此次来的匈奴人当是挛鞮氏无疑。挛鞮氏首领名叫……”
赵奢提醒道:“於拓。”
“对,就是这个於拓。”
牛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於拓是当年匈奴左贤王之子,二十多年前因为攻伐月氏其父身亡,从此与匈奴呼衍氏单于结了怨,这些年渐渐坐大,已有相争胡酋单于之位的意思。於拓既然敢公开来攻,那么便说明了四件事,其一他已经大半相信相邦在俞那提面前露的‘短儿’,其二他已经对单于不再忌惮,其三他要借此树威,并以河套为诱饵将其他匈奴族氏拉到自己这边。其四则是他要给楼烦王吃下定心丸,以免楼烦王疑心他惧怕大赵。”
匈奴与楼烦虽然同属白狄,长相上没有区别,但服饰习惯却不一样,楼烦人受华夏文化影响较重,与中原人一样右衽,而匈奴则是左衽,这样明显的区别匈奴人都不去掩饰,那自然是公开与赵国为敌了。赵胜点点头应道:
“其三其四才是最重要的,毕竟阴山阳山是楼烦人的地盘,匈奴挛鞮氏地盘远在其西北,以大赵的骑兵力量极难深入其地,於拓公开帮楼烦王进则可占据河套继续做大,要是发现咱们在使诈示弱,退也完全可以自保,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是啊,稳赚不赔……”
牛翦多少有些犯踌躇,忍不住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眼角余光却看到乐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到了跟前慌忙向赵胜一拱手,脸上已经满是喜色。
“相邦,冯夷冯大哥回来了。”
“冯夷回来了么?快,回城见他。”
赵胜双眉一提,连忙向牛翦和赵奢招了招手,当先快步走向了关城。
………【第五十三章 权衡(下)】………
“公子。”
“公子,小人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冯夷辛苦。”
……
阔大的帅帐里,一身风尘未除的冯夷叉腿坐在一截矮木墩上,左手捧着碗酒,右手攥着根羊肋,一边啃得满嘴是油,一边眉飞色舞地向拥在身旁的苏齐、许历说着什么。苏齐的大嗓门不时发出一串粗粗的长笑、而不大言辞的许历则一直在抿嘴轻笑着静听。
苏齐许历两个人因为大梁刺杀的事原先与冯夷虽然有些芥蒂,现在身份也已有所不同,但毕竟都是从平原君府出来的,经过了几番同生共死,早已成了朋友,感情上并不比因为长辈友谊而从小当冯夷“跟班”的乐乘差多少。这时看见赵胜兴匆匆的走了进来,冯夷连忙扔下酒碗羊肋,一边在衣襟上擦着油手,一边与苏齐他们一同起身相迎,一番随意的拜礼后,苏齐和许历连忙退了出去。
冯夷这声“公子”是君府主臣之间的私称,当他看见帐门口大将军牛翦在跑出去的苏齐、许历掀帘鞠让下慢吞吞的跟进来时,心中突然有所了悟,连忙长鞠下身,毕恭毕敬的拱手拜道:
“相邦,大将军。”
“呵呵,不要多礼。”
这内外之别可是有些明显了,拿老夫当外人啊……牛翦宽厚的笑了笑,不以为意的抬手将冯夷搀起来道:
“刚才公子还与老夫提起你,没想到你说到就到了,看这样子此行应当是顺利了。”
“谢大将军,此行一切顺利。”
冯夷见牛翦有意拉近关系,两边小虎牙一露,黝黑的脸上瞬间现出了个涩然的笑容。两人正在那里虚套,赵胜早已笑微微的走回主座坐下,招着手道:
“好了,都不要那么多客套,快快坐下。冯夷快说说此行情况。”
“诺。”
主臣终究是主臣,冯夷不好再像刚才在苏齐他们面前那样大咧咧的,闻言连忙与牛翦一同在下手席上坐了。
冯夷此时的身份比较特殊,战国之世战争频仍,间谍战自然更是风云迭起,各国皆有全套的情报机构,这其中秦国下的本儿最大,宣太后和秦王为了兼并大业,每年特赐给相邦魏冉四万金专用,除了用于贿赂拉拢各国大臣,另外就是营建间谍网。此间谍网有多大除了秦王、魏冉寥寥几个人以外谁也不清楚,虽然经过赵胜在武安一番折腾损失不小,但绝大部分力量还是隐藏保留了下来。
相对的来说赵国在这上头花的力气也不小,不过这些年情报网一直在赵成、李兑掌握之中。李兑突然倒了台,他所重用的那些人赵胜自然不敢拿来就用,所以便奏请赵王另以人脉通天下,并且这些年饱受磨练而经验丰富的赵国墨者为基础新建刺马军,甄别吸收原先所用人员并继续扩大力量,以此应对刺探秦国及各国情报。
刺马军当然应该属于赵国朝廷所有,然而此时赵国万事都需推倒重来,天下形势又逼迫着他们四处用兵,各项开支极大,虽然在赵胜这个“原高级财务人员”的领导下精打细算,但也几乎快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所以刺马军作为赵胜以心腹组建并一手掌控的组织,所需费用也只能暂时由平原君府筹措支出,至于今后会不会“报销”,那就要看税赋是否能够增加以及赵小三相邦是否高风亮节了。
这样一来,刺马军既属于朝廷又不属于朝廷,身份颇有些微妙,虽然赵王想对冯夷授以官职,但在徐韩为和触龙的暗中劝说下也只能暂时压了下来,并且反过来向早就心知肚明的赵胜好言抚慰了一番,说什么“等冯夷立了大功再计功受赏,绝不能敷衍塞责,随便给个官职使他们受委屈”。
……
“义渠方面比原先预计的要好些,虽然多是胡人,但各城之中从秦赵韩魏过去的匠作商贾并不在少数。小人越黄河南行这一个多月以来,已在郁郅、彭卢各处暗中布下了人手,接应、刺探都已经不成问题。”
冯夷擦着嘴说道:
“确实如公子所料,义渠王对大赵颇有疑虑,虽然没有调大兵压在九原黄河以南,但也已令各城将领严防以待。另外小人已经打探清楚,那个当年与楼烦王争位的王叔穆列斡已以防边为名离开了狄道驻镇彭卢,不过楼烦王并未授以调度河南地各处兵马全权,而且据说彭卢主将是义渠王当年争位时的心腹,看这意思应当是节制监视穆列斡的。”
牛翦听到这里转脸看向了赵胜:“据末将所知,义渠君主之位承殷商之制本是兄终弟及,当年穆列斡本有希望继承王兄之位,但义渠先王死之前耍手段将楼烦王推上了王位,并诛杀十多名穆列斡一派王族,其后穆列斡率军争位不利,所属九部迁至郁郅西南大河东狄道一带,势力依然在,楼烦王并不敢动他。若是穆列斡出镇彭卢,想来楼烦王已经暗中得到了秦国支持压服住了穆列斡,虽然依然不敢动他,却已有能力迫使他就范听令离开狄道了。”
“嗯,秦国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崤山以东用兵,却并没有放松应对义渠。穆列斡若是离开了狄道,楼烦王便可以渐渐蚕食分化狄道。不过穆列斡一族在狄道树大根深,想来此事没有那么容易的。”
赵胜赞赏地向冯夷笑了笑道,
“此行仓促却能探听到穆列斡这么重要的消息,冯夷做得很好。”
“公子过奖。”
冯夷不好意思的低头拱了拱手,突然之间又像想起了什么,接着抬头道,
“另外小人前两天刚刚探听到了一件事,不过是否属实还需细查。公子,据小人手下从郁郅无意中听来的消息,秦国相邦魏冉已经离开了秦国,去了何处尚不明了,”
“魏冉?”
赵胜和牛翦听到这个名字,不觉惊讶的对视了一眼,牛翦下意识的说道:
“如今大赵正在小合纵,秦国派人出使各国必然难免,但魏冉身为相邦突然离开秦国,难道他们……”
“必是去齐国。”
赵胜咽了口唾沫,身子渐渐坐直间目光中已经完全是肯定,
“魏韩楚利益系身,相互牵制,谁也不敢冒头得罪对方,燕国又是偏居一隅用处不大,秦国绝不会在他们身上下太大的心思,必然是齐国。不过魏冉高居秦国相位,若是亲自赴齐,到底会给齐国什么样的条件……”
大势易猜,细节难料,然而天下的事往往会因为细节而发生让人无法预知的变化,所以秦国派魏冉出使与派别的人出使完全是两码事,而且必然是志在必得的,然而谁又能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呢。
牛翦颇有些忧虑的道:“这样看来左师此行怕是愈发艰难了。”
“不管给齐国什么好处也无非是利诱拉拢,使我三晋与楚国小合纵有后顾之忧罢了。咱们兵来将挡就是。”
赵胜此刻心里早已千转,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立刻向冯夷吩咐道,
“你即刻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左师公。”
“诺。此事重大,小人不敢怠慢,离开义渠来高阙回禀公子时已经同时派人传报赴魏的虞上卿和赴齐的触龙左师,用不了几天他们那里就能得到消息。”
冯夷肃然拱手应下,接着问道,
“义渠那里该做的准备都已做好了,不知公子准备何时遣派范先生前往?”
冯夷这个特务头儿虽说年轻了些,不过做事却是周密稳重,赵胜满意的笑道:“前些时日范先生从邯郸来书询问此事,我已经安排他先行赶赴九原,以行程计算,再过两三天应该就能到。范先生身子不是太好,你要多派些可靠的人跟着前去照料保护。”
冯夷嘿嘿的笑了两声道:“公子放心,这次小人亲自护送范先生过去。范先生是公子的座上师,小人身受公子重恩,自然同样要以师礼待之,如何做心中清楚,更何况冯……”
说到这里,冯夷戛然间住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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