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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映初尘作者:三颗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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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愿意惯他“，段宏飞笑道：“你管的着么“，他走到床边喝了句，“里边挪挪，我都没地儿待了。“
段宏飞刚一趟好，程玉琦便凑过来抱住了他，“大公子，我们玩玩儿吧。“
“去你的“，段宏飞推开他，“现在就我们俩了，快说吧。“
“现在不行。“
“你还要干什么？“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程玉琦依在他的身上，满目的情意。
段宏飞推开他，坐了起来，正色道：“程玉琦，你不出卖我，我会很感激你，你若出卖我，我也没有办法，我让玉儿出去是关心家里，不是受你要挟，你要说便说，不说就算了。“
“宏飞“，程玉琦含情道：“我不是想要挟你，我不过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你是他的，我没有理由留下你，不这么做，我又能怎样。“
“玉琦，你。。。没必要这样“，段宏飞心中一软，“我很喜欢你，但我不可以伤害玉儿，他为我付出了很多。“
“你为他付出的更多，难道我不明白么？“，程玉琦叹道：“你喜欢我，但是你很爱他，对吗？“
“是，我很爱他，所以，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不能对两个人好。“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程玉琦的语气有些祈求。
“好兄弟，你的情我记着了“，段宏飞说着，轻轻抱了抱他。
他的拥抱让程玉琦心跳加速，他抱紧段宏飞的腰，冲动道：“我们三个在一起，行吗？“
“别玩儿了“段宏飞呵呵笑着，“你没事，我也没事，玉儿可不行，是我给他选了路，不能那样对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程玉琦脸红着推开他，一拳打上他的肩膀，“我还不愿意呢。“
“那我就烧高香了。“段宏飞拉着他躺下，“快说吧，家里怎么样了。“
“你爹都快气死了，把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全都入了关，你爹下令，一定要杀了尹白玉。“
段宏飞的心咯噔一下，虽然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但亲耳听到这些，他还是十分的紧张。
“那。。。我娘呢？“
“病了。“
“被我气的，还是。。。。叶师叔？“
“都有吧，我师傅回去了，他很爱你爹。。。但我总觉得。。。“程玉琦欲言又止。
“什么？“段宏飞问。
“没什么，说不好，不知道“，程玉琦摇头，“我师傅那个人，心很高，人也非常的聪明，虽然不是太阴狠，但也谈不上很善良，他回到你爹身边。。。。我总是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做？“
“你是说，他会害我爹？“
“不知道，应该不会，他真的很爱你爹，可是。。。。算了。。。现在想这个还不是时候。“
“没关系，他伤不到我爹的，我爹那个人“，段宏飞叹口气，又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在京城外的树林里，你也拦过赵晨的毒镖，救过玉儿。“
“不用谢我“，程玉琦笑道：“我已经找他拿了报酬了。“
“什么？什么报酬？“
“我说。。。。“，程玉琦顿了顿，“你和他做的事，我和你也做过，你对他好，对我也很好。。。。“
“你。。。。“，段宏飞来了气，“没见过你这么过分的。“他穿上鞋子，飞快的跑到张家门口，轻轻敲门，“张伯，玉儿在您屋里吗？“
“没有啊，他。。。他没来啊？“张伯在屋内答道。
“对不起，打扰您了“，段宏飞离开那里，又向海边跑去，明亮的月光下，远远望见一个身影抱膝坐在海边。
“玉儿“，他跑到尹白玉身边坐下来，喘着气道：“玉儿，你别理他，他有意气你的，我和他是做过那种事，但那是我和你出来以前的事了，你相信哥哥，我和他在屋里就是说话来着，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真的么？“尹白玉转过头来看他，借着月光，段宏飞看到他脸上的泪。
“真的“，段宏飞搂住他，看看周围，又放开了。
“我。。我比他听话，也比他漂亮“，尹白玉垂着头，“但是。。。他。。。比我干净。“
“你说什么呢？“段宏飞打着他的头，“要说干净，咱俩半斤八两，你比我还强呢，好歹你是被迫的，我可是自愿的。“
“大哥“，尹白玉心中激情涌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
“爱我？我？。。。有什么好爱？就算你喜欢男人，可我是个男宠。。。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男宠的。“
“你不是“，段宏飞沉声道：“就算全天下人都当你是，我也不会这么想，我就是爱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只是因为你是玉儿。“
“大哥“，尹白玉把头搭在段宏飞的肩上，“我也爱你，可我。。。害怕。“
“怕什么？“
“程大哥找得到我们，那城主也会找到我们的。“
“别怕“，段宏飞望着远处黑漆漆的海面，“我们赶紧离开这儿，中原这么大，总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吧，就算是被抓住了，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如果我们被抓到了“尹白玉淡淡的，“杀了我吧，我要你亲手把我杀了，别让别人有机会上我了，我受不了，求你，别让我生不如死。“
“玉儿“，段宏飞顾不得其他，伸臂将他搂在怀中，“不是你求我，而是我求你，求你，别再说了。“
“不，让我多说几句吧，我今天晚上真的很想说“，尹白玉把头放在段宏飞的膝上，说道：“我生下来，家里很穷，一天到晚都要讨饭才能活着，每天看人脸色，被人打骂，后来进了遥星阁，更没人把我当人看，我都不知道正常人是怎么生活的，哥哥你把我带到这里，对我这么好，我已经知道怎么当个人了，要是再被人那样，我真的受不了了，那天在合欢馆，他摸我，我真是难受啊，就想即刻死了才好，所以，大哥，你若真的爱玉儿，就别让玉儿那样活着，我原来是怕死，可现在才知道还有那么多比死还痛苦的事情，大哥。。。。“
“玉儿“，段宏飞不敢再听，抱紧他，忘情的吻着他的唇，心中酸楚难当。尹白玉忽的将段宏飞扑倒，跨坐在他身上，解着自己的衣服，也去扯开段宏飞的衣带。。。
“玉儿“，段宏飞扶着他的手，笑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要我。“
“现在？在这儿？“段宏飞有些惊讶。
“对，现在，就在这儿，我又不是女人，我怕什么。“尹白玉说着，拉下段宏飞的衣裤，将头埋入他的胯间。。。。。他的技巧和热情让段宏飞有些招架不住，两个滚烫的身躯纠缠在一起，翻起了阵阵沙浪。海水拍打着岸边，压下尹白玉放声的呻吟，程玉琦站在林子里，看着月色下起伏的身影，默然转身离去。。。。。
段宏飞带着尹白玉回到木屋的时候，屋内早已空无一人，桌上放着一包银子，下面用刀刻着两个深深的大字，“快走“
相见时难别亦难（2）
段宏飞和尹白玉又再来到盐城，这里是通向南方的毕竟之路，两人草草休息了一阵，就要走出城门，却见城门两侧突然多了一些军兵，正在盘查往来的行人，“怎么回事？“段宏飞暗暗念着，他让尹白玉留在原地等他，自己走上前去。
军兵在喊，“有江洋大盗偷了关外段家送给皇上的贡品，逃到此处，参军大人奉命严查过往商客，大家都都把斗笠，帽子摘下来。“
“关外段家“，段宏飞大惊，这才明白为何程玉琦叫他快走，看到那些军兵手中都持有画像，对往来之人一个个的比对，赶忙走了回来，
“大哥，什么事？“尹白玉问他。
“没事，我们换个城门试试。“他拉着尹白玉又来到北城门，这里似乎还没有人严查，“大哥，这里没有官兵。“
“是，这里没有“，段宏飞心中暗道，“为什么只有南城有，这里却没有？“
“让开，让开“，两人正思忖间，身后传来马蹄和车撵的声音，一队似商非商，似兵非兵的侍从簇拥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向北城门行来。两边的百姓和军卒都向一旁闪去，段宏飞和尹白玉向后躲着，却被一些拥挤的百姓冲到前边，“停车“，随着这一声令，马车内一个不男不女的中年男子翘着兰花指，掀开窗帘，他望着尹白玉轻轻招手，“你，过来。“尹白玉当即认出这个男子就是那日在合欢馆买他一笑的人，心中很是恶心，扭过头去，没有理他。
“公公让你过去，你没听见么？“一个侍从走上前来，喝斥尹白玉。
“你想干什么？“段宏飞迈步挡在他的跟前。
“你是谁？“谭有明斜睨着问道。
“我是他哥哥。“
“哥哥？”谭有明嘎嘎的干笑几声，“你谭公公我别的没有，哥哥弟弟倒是有的是。“
“谭公公“，段宏飞又是一惊，看他的样子，明摆着就是个太监，他能走出宫禁，又能出京到此，决不会是寻常的太监，他看尹白玉的眼神那么贪婪，像是要卷了他走。情形这般紧急，不能再生事端，段宏飞内心焦虑，真是又担心又着急。眼见着北城门官兵越来越多，一人走进城门，正在与守城军将耳语，看他的侧影，像极了秋水烈，“大哥，那是。。。“尹白玉和段宏飞同时看到他，一双紧握着的手都不自觉的冰凉起来。
谭有明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城门，笑道：“上来吧，上我的车，你和你哥哥都上来，我送你们出去。“
“你。。。。哥哥“，尹白玉听罢，抬头望着段宏飞。
“走“，这种情势之下，段宏飞已经来不及仔细考虑，他拉着尹白玉，跳上了谭有明的车撵，
车缓缓来到城门，谭有明的手下送上了京使文牒，一行人不慌不忙的走出了北城门。
一路之上，谭有明的眼睛始终盯在尹白玉的脸上，车不算太大，尹白玉只能靠近段宏飞，双目凝望着窗外，权当未见，可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马车又行了二三里地，整个盐城早已脱离了视线，两人跳下车来，对谭有明说了句，“多谢。“
“不客气“，谭有明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这是救了你们两条命。“
两人勉强笑了笑，又道：“那，我们告辞了。“
“走吧。“
看着两人携手远去，一个侍从上前道：“公公，您喜欢他，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
“不好“，谭有明摆摆手，“人家有相好。“
“公公就是慈善“，侍从献媚道：“若是我们，怎么也要他留下姓名来，日后也好。。。“
“不必“，谭有明笑笑，“日后见得到，再要姓名也不迟，日后见不到，要了姓名也没用，再说，他那样的人儿，我也罩不住，不见天光，有些可惜，见了天光，要生祸端，不要也罢。“
“公公圣明。“
“浑说“，谭有明有些怒气，“圣明是用来恭维我的么，小心你的舌头。“
“是。。。是。。。奴才愚钝。“
段宏飞和尹白玉一路狂奔，累得走不动了，才敢歇下来，坐在树下避风。
“哥哥，越走越向北“，尹白玉道：“我们离锦城可是越来越近了。“
“没关系“，段宏飞安慰他道：“天这么大，路这么宽，哪有这么容易让他们找到我们。“
“嗯，也是“，尹白玉坐了片刻，忽道：“哥哥。。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把我记得长一些。“
“多长才叫长“，段宏飞笑问，“三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
“一年就行；我要求不高。“尹白玉纯美的笑像严冬中的一股温泉。
段宏飞笑而不语，站起来向前后看看，见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间破烂的山神庙，他抬眼看看天色，对尹白玉道：“玉儿，今天晚上，我们睡在那里吧。“
“好的“。
山风凛冽，山神庙的角落里，两个男子相拥在一起，用彼此的温度抵御夜的寒冷，段宏飞睡不着，月光朦胧中，看到供案上还有半截蜡烛，用火石点燃了它，山神庙里亮了起来，尹白玉睁眼醒来，看到段宏飞望着山神像发愣，问他道：“哥，你怎么了？“
“玉儿，来“，段宏飞从地上拉起了尹白玉，走到供案前跪下。
“哥。。。。“尹白玉搔搔脑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玉儿，我们。。。成亲吧。“
段宏飞的话让他一下子懵了，“你说什么？成亲？哥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尹白玉一呆，可见他十分严肃，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摇头说了声，“不。“
“为什么“，段宏飞道：“你不愿意？“
“不是。“
“那是什么？“
“不能。“
“你敢说不能。“段宏飞有些生气。
“不能，就是不能“，尹白玉道：“哥哥，你要成亲，就和陆姑娘成亲吧，她待你很好，你们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救过你一命。。。。“
“玉儿，你这么说是要气死我么？“
“哥哥“，尹白玉跪下来，抱着他的腿，含泪抬头望他，“你的心意，玉儿铭感于心，可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宏飞哥哥“，尹白玉泪中带笑，轻声道：“玉儿此生，生为男子，却承欢人下，本是供人玩乐之人，却得了哥哥真心相待，今生足已，再无他求，哥哥你是未来的锦城城主，段家掌家之人，怎可为了玉儿断送前程，哥哥是个重情守信之人，即便将来后悔，恐怕也不会背弃今日的誓言，如果玉儿答应了，哥哥岂不是要终生绝后了么，那天在海边，哥哥说了爱玉儿，对玉儿来说，已经足够了，和哥哥在一起这一年多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上天待玉儿不薄，玉儿死而无憾。“
“玉儿。。。。“，段宏飞还要再说，却听庙外人声鼎沸，马嘶蹄鸣，庙前庙后火把攒动，两人推开破旧的庙门，跑了出去，就见秋水烈和赵晨赵夜兄弟站在坡下，整个山坡都被锦城的家将包围了起来。
“大公子“，赵晨喊道：“城主有令，要属下不惜一切代价带大公子回锦城，请大公子体谅我等奉命行事，不要让我们为难吧。“
“宏飞“，秋水烈也道：”回家吧，师傅替你求情。“
段宏飞向前几步；朗声说道：“秋师傅，赵晨赵夜，我既出来，便料到会有今日了，你们看我长大，也知道我不会束手就擒，你们放了尹白玉，我便和你们回去赴命，你们若要杀他，也休怪我手下无情。“
“小畜牲，你好大的狗胆“，骂声刚起，火把立时分往两侧，段自衡一脸怒容，从坡下慢慢走了上来。
“爹爹“ 段宏飞没想到父亲会在此处出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不怕家法毒打，怕的是尹白玉在劫难逃，他站在尹白玉身前，迎向父亲，跪倒在地，哀然求道：“爹爹，飞儿求您，饶了他吧。“
此时此境，尹白玉已然没有怯意，他走上前去，跪在段自衡面前，伏地磕头，闭目言道：“尹白玉但求一死，望请城主成全。“
相见时难别亦难（3）
“不用你求，老子一定成全你“，段自衡一脚踢了过去，尹白玉重重落在地上，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
“玉儿“，段宏飞跑过去，扶起他，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他知道此举定会激怒父亲，但他不能看着尹白玉死在自己的面前。
段自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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