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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荒时代之天地盟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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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缓慢起来。此时的秦毅，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射向他的巨矛，划破气流时所带出的线条。他的视线被高速运动的巨矛所引导，又在强烈的危险刺激之下，终于触发了与空间天赋配套的另一项天赋，那就是动态视觉。
动态视觉让他有了更多的反应时间，他的身影再次模糊……
巨矛毫无悬念地从秦毅现身的地方引爆。这次爆炸的威力虽然不及上次百矛齐发那般强大，但毁灭性的能量，也将方圆两三里空间内的物质完全摧毁。
看到巨矛被引爆，黄色巨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所凝聚的巨矛的威力他自然清楚，即便只是一柄，也足以将一个真圣境界的圣者抹除，更不要说现在十柄巨矛同时引爆。
就算是修出二十丈法身的自己，置身其中也绝对是有死无生，他不相信一个具相境界的小子，还能在那种毁灭性的能量中存活下来。
大汉法相的巨大身躯缓缓下沉，单膝跪倒在土牢顶上，开始极速喘息起来。在他呼吸之间，无穷无尽的土灵之力被他吸入腹中，他也不求将灵气炼化，只是一个劲的纳入灵气，如蛇食鲸吞一般，似乎管饱就行。
他先前便受了两次重创，现在又耗尽灵元，放出了那十柄巨矛。这样的消耗，即便是对修出玄域的他来说，也实在是太过巨大了，让他不得不加紧补足亏空。
大汉修至玄圣境界，经历的风波自然不能不少。看着尘埃落定，此刻的他也没有表现出得胜的狂喜，有的只是心头大石终于落下的轻松。但就在他放松警惕的一刻，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突然毫无征兆地降临到他的身上。
危机出现的同时，一柄巨矛和一道的人影，凭空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巨矛速度极快，刚一出现，便向着那突然出现的人影极速射去。然而那人更快，只见他右腿向右后方旋转半步，同时巨大的身躯后仰侧移，那巨矛便贴着他的身子，射向到了他的身后。
这柄巨矛被那个突然出现的人让过之后，瞬息间穿越了两个巨人间的短暂距离，紧接着，便穿透了大汉所化巨人身上的盔甲，刺入了那半跪着的土黄色巨人躯体内。
没入巨人体内的巨矛去势不减，直接贯穿了巨人庞大的身躯，将他整个带飞了出去。
五十丈余的巨矛，贯穿着法相巨人的庞大的身躯，在空中飞行了数百余丈之后，才狠狠的斜插入地下。在巨矛与大地相撞的瞬间，巨矛内的能量终于被引爆了。
“轰……”
一声巨大的轰鸣传来，巨人那庞大的身躯，瞬间便被强大能量撕裂，而后直接磨灭殆尽。爆炸产生的强烈冲击波，在地表掀开了一个大坑，同时也将一道残破的身躯给卷了出来。残躯划过一道完美对称的弧线，而后砸落到了远处。
看到人影被抛出，站在土牢顶上的金色巨人瞬间闪现无踪。当金色巨人再次现出身形之时，已经到了那只剩小半的躯体之前。
躺在地上的半具残躯，现在已经看不出人样，他的四肢已经被完全被磨灭，全身上下，只剩下一颗脑袋，以及小半勉强还能看得出形状的胸腹。
巨矛的威力太过强大，而且又是在黄色巨人体内被引爆，所以他整个庞大的身躯被毫无悬念地崩毁开来。没有了法相作为防御，寄生在法相巨人身体里面的大汉，自然是首当其冲。
此时的大汉，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肌肤已经被完全撕裂，钢丝般的肌肉，已经变成了残破的碎屑，卖相实在惨不忍睹。
他的上下眼皮已经被磨掉，但一双眼珠还在，看起来分外恐怖。他眼球张大突起，难以置信地看向着身前，那比楼阁还高的金色巨人。
鼓胀的双眼下，他原本挺拔的鼻子，已经整个消失不见，只在那里留下了两个可怖的坑洞。他脸上的皮肉已经被完全剥离，而那露出的玉质般的颧骨和额骨上，也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双耳也不知被炸飞到了哪里，现在整个头颅，仿似一颗坑洼的圆球，没了分明的棱角。
他的头骨之上，倒是有零星的皮肉幸存了下来，数根白色的发丝蜷缩着粘黏在上面，怪不得这家伙自称老夫，原来真的是个糟老头子。
巨矛爆炸产生的，主要是能量冲击波，若被引爆的是火属性的灵元，这货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具干焦的熟肉。不过现在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他的内脏已经被完全崩碎，仅剩的数根玉质般的肋骨，也已残缺不全。这样的状态，就算是帝级强者来了，也不可能救得活。
然而毕竟是修到了玄圣境界的强者，即便没了内脏四肢，大汉仍然还精力充沛，或者说是癫狂异常。
“你怎么还不死，你怎么可以不死，你为什么能不死……”
大汉瞪金色巨人咆哮道。此时他双眼突起，亢奋异常，连俯视着他的秦毅都有些担心，他那怒睁着的眼珠子，会不会就这样掉落出来？
先是高声咆哮，然后是低语呢喃。他已经没有了嘴唇，就连裸露在外的牙齿也缺了大半，只有两排牙床在不断咬合，然而发出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清晰。
“我怎么会输，我怎么可能输？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我怎么会输在你这个短毛小子手里。”他容颜已毁，已经看不出面部表情，但还是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此时心中强烈的不甘。
“一线……”
没有去管大汉在念叨些什么，秦毅所化的金甲巨人，缓缓举起了右手。
自从坑杀了那个一队长之后，他整个人似乎都变的冷漠起来。此刻，下一条人命就要在他手中终结，然而在他的心里，却没有涌出一丝的波澜。仿佛他将要杀死的，不是同类，而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
躺在地上的大汉看到秦毅举起了右手，顿时恐惧起来。他眼珠更加突起，眼眶中的两行血水，也止不住地从眼角中流了出来。
“你不会杀我的，小鬼……哈哈哈~你是不会杀我的，你这个该死的怪物，你不敢杀我的对不对？就像你不敢杀那些渣滓一样，哈哈哈~~我说你还没有杀过人吧，臭小鬼，你还不知道被冤魂缠身的滋味吧？你不敢杀我的对不对……”
金甲巨人听到大汉的话语，右手不由一顿，似被人从背后戳中了要害一般，整个僵在了那里。
“哈哈哈~~”看到秦毅的手停了下来，大汉顿时狂笑起来。
“我就说你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嘛，我就知道你是不敢杀我的，这样才对嘛。哈哈哈~~你这个该死的小鬼，让我来告诉你杀人的恐怖吧……对，你会疯掉的，你一定会疯掉的……”
大汉从突然狂笑变成了认真严肃，变脸，竟然比眨眼还快。
“你一定会疯掉的……你每天都会感觉有一群人在背后跟着你，看着你。然而无论你把神念放得再大，把眼力修得在好，你也找不到他们。但你虽然找不到他们，他们还是会不厌其烦地跟着你，缠着你，吵得你不得安宁。
到了晚上，他们会把你拉到无尽的黑暗深渊里，那里没有人，没有光，没有声音，那里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孤独和恐惧。当你害怕无助，渴望有人来拯救你，让你逃离那片该死的黑暗的时候，你会听到有风声从你的耳旁飘过，你会看到有无数的人影从黑暗中向你飘来……
那是他们来了，他们无声无息，他们人多势众……你甚至都数不清他们是第几万次到了你的梦里。他们呆滞地盯着你，然后慢慢地向你走来，你逃不脱，也跑不掉，只能等着他们到来。
他们走得是那么的慢，就像一直在原地踏步。这时候，你会祈祷他们走得慢些，更慢些，祈祷永远也不要走到你的身前。然而他们又是那么的快，你一个晃神，他们就已经到了你的身边。
他们身体残破，浑身都在流着血水，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下去一样，但他们又是那么的强大，你打不到他们，杀不死他们，你只能等着他们将你撕成碎片，将你啃食殆尽。
你以为拼命修炼，变得更加强大就能战胜他们，你杀死更多的人，夺取更多的资源来壮大自己。但你还是杀不死他们，赶不走他们，他们会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你才发现原来他们是无敌的。你只能等着，等着被他们拉入地狱，等着哪天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大汉突然勾起了脑袋，对着金色巨人狂笑起来，先前的恐惧瞬间化作癫狂。
“哈哈哈~~~来杀了我吧，小子，快来让老夫解脱吧，然后老夫也会像他们一样永远缠着你，让你万世不得安宁……”
“……断空！”
金色巨人右手虚握，直指苍穹，而后向着大汉立劈而下。
随着他的右手斩落而下，一道长不知达几许的漆黑裂缝，凭空出现在了天地之间。裂缝自天边而来，一直绵延到巨人脚下方才停止，凡是被裂缝碰到山包地皮，通通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
第0028章 童言无忌
半晌之后，空间裂缝才逐渐消失，而大地之上，则多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蛤蟆岭上，每十余里的距离，便有一个巨大的山包阻隔。然而秦毅这一击下去，也不知有多少山包被一分为二，多少里大地被切断成渊。
数十里外，一个身着金色披风的老者在空中迎风而立。看着秦毅的杰作叹息道，要是让这小子来开山，就算再开出条银岭来，也完全不是问题啊！
秦毅看着消失在裂缝之中的大汉沉默不语，金色的巨人法相，也开始慢慢虚化，最终完全消失不见。在巨大的沟壑边沿，只留下了他单薄的身影。他看着脚下的深沟漠然道：
“只要你敢来，来一次我杀一次，来一百次我就杀你一百次……”说完便闭上了双眼，缓缓向后栽倒下去。
这时一道烈焰自天上来，在空中带出了一条长长的火柱尾巴。那烈焰速度极快，将虚空都焚烧得扭曲变形。看到秦毅栽倒下去，红玉再次加快了遁速，红柱瞬间变成了一条红线，终于赶在他落地之前，将他抱到了怀里。
看着他苍白的面容，眼睛再也包不住泪水，开始肆虐而下，刚才准备的所有责备和抱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眼泪滴落到秦毅的脸上，灼热的触感让他恢复了些许知觉。他努力睁开疲惫的双眼，过来好久，眼神中才再次出现焦点。看到红玉又哭了，就想伸手帮她擦掉眼泪，右手动了动，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来。
红玉看到他恢复了些神智，眼泪也终于停了下来。她温柔的握着他的手背，把他的指头放到自己的脸上，帮着他为自己拭去眼泪，然后看着他开心地哭笑了起来。
“六姐，我刚才杀人了……”秦毅看着她颤声道。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他连张口的幅度都是那么的小，嘴唇似乎随时会停止张合。在说自己杀人时，他的脸上没有疯狂，没有恐惧，没有痛苦，没有哀伤，没有后悔，平静得简直不像一个人类。
“我看到了哦，好帅气的……”红玉将他抱得更紧，像是要把他装进心里。
这时虎王也从天上下来，变成一只小老虎趴在他两的身边，想用它的体温让他们暖和一些。
秦毅在她怀里睡着了，就像在他很小的时候一样，自己也是这样抱着他哄他入睡的。他睡相安静，呼吸平稳，无喜无忧似静谧的神祇。丝丝异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显然他又尿床了。不过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发生恐怖的事情，他周围的空间仍然安稳如初，他那逆天的能力没有随着体香一起外泄出来，将天地毁灭一遍。
红玉看到他已经熟睡过去，轻轻把他放到虎王的背上，然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闻着他身上偶尔溢出的香味，直到日落月升，直到月落天明。眼睛累了也不想闭上，她怕自己一闭眼，他就会把自己关起来，然后一个人跑到天边去了，她怕自己会把他跟丢了……
到第二天正午，秦毅才清醒过来。其实他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利用法相来施术，对现在的他来说负担实在太大，灵元和神念也几乎被消耗殆尽，所以才因为脱力而晕倒过去。
秦毅刚一醒来，便感觉到身上压着一个小人，但他没有动，就这样抱着她在虎王的背上躺着。心里想着昨天的战斗，以及被他杀死的那个人。那家伙似乎是被他打怕了，昨天夜里没敢来找他，所以他这一觉睡的很安稳。一觉之后，神念和灵元竟然全都补了回来，精神也出奇的好，他感觉现在，就算再来十场这样的战斗，也能轻松坚持下来。
其实红玉在他醒来抱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不知怎的，自己就是不想起来不想动。或者是要惩罚他把自己关起来，或者是因为被他这样抱着感觉很舒服，很安心，所以她继续装睡。然而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
红玉醒来时还睡眼惺忪，迷糊的样子可爱到不行。当她看到正盯着自己看个不停的秦毅时，顿时羞红了脸，连忙爬起身来，别过脸去不让他看。
然而她转过身去时，秦毅已经到了她的眼前。她的脸更红了，又将脑袋转了回来。秦毅比她更快的回到了原地，仿佛一直在那里等她一样。他以前也会这样逗她玩，但这次红玉不高兴了，低下头哭了起来。
秦毅看到她哭了起来，有些担心，又有些不解，师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试探性的叫道：
“小红玉……”
红玉还是一个劲的哭，就是不理自己。
秦毅的头也大了起来，不看就不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直不看你，气死你。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这人还是得哄的，还得要变着法的哄。这妮子可是能一哭三天的强大存在，要是这最开始的几分钟搞不定，这以后几天的日子可就有得他受了。秦毅揉了揉嗓子变声道：
“呀，这谁家的小姑娘呀，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快来给小爷说说，告诉小爷谁欺负你了，小爷我帮你揍他去……”
“是你欺负我了，就是你个坏蛋欺负我了。”红玉的双眼都哭红了起来，看着他哭喊道：“你去揍你自己啊……”
秦毅被她搞蒙了，我怎么就欺负你了，这样也能算欺负呀。
“好好好，是我欺负你了。但在我自己打之前呢，你得告诉我我怎么就欺负你了，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呢？”
“你，你把我，你把我关起来……”红玉已经泣不成声，小小的胸脯在不断起伏，说一个字就会被哽咽声打断一次，越到后面，她不得不把声音提得越大，听得秦毅的心都碎了，想上前去堵住她张得老大的小嘴，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你还害我飞那么高，你个混蛋，你个臭坏蛋，你不知道我怕高的吗，呜~~。我要回去告诉师傅你欺负我……”
秦毅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一个劲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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