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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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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为什么要送她纯天果?”凌天扬状似自言自语,实则与雪狐早就通了心神。
“她说她姓呼和,可呼和家族早在十几年前就灭族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雪狐正用心听着凌天扬的自言自语,突然一阵低鸣将一人一狐的对话打断。这是有人进入幽谷的信号。
雪狐一个激灵,抬起了脑袋,打起了精神,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是暗寐。”
凌天扬拍了拍雪狐的脑袋,以示提醒。听到是暗寐,雪狐再一次放松了身体,蜷缩在主人膝头,自在休息了。
……
室内燃着名贵的沉木香,细细的青烟淡淡的萦绕盘旋着。
凌天扬慵懒的倚在紫檀麒麟榻上,端着精致的骨瓷茶杯,细细品味着江南新鲜上市的碧螺春。杯中的茶叶恰似一朵朵青翠欲滴的碧螺在纯净的雪水中绽放身姿,妖娆起舞。
榻前,一抹暗影似是跪在地上,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只能粗粗辨出是个人影,分不清男女,看不清容貌,实在不愧暗寐这一称号。
“启禀尊上,柔泽那边传来一封玄色信函,事出紧急,属下冒昧打扰了尊上的清修,请尊上赎罪。”
暗寐躬身从怀里取出一封玄色信封,高高抬过头顶,递于凌天扬。
信封通体乌黑,在夜光中泛着冷冷的金属光泽,四周加封着金色边纹,封口处,烫着凌家独特的标记,一条黑金色飞龙。只是这飞龙与皇家一般龙纹有所不同,只有一只独角,面目更显憎狞可怖。
“你读了就是,告诉我个大概情况即可。”凌天扬不紧不慢的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一般情况下,启动玄色信封传递的消息,都是万分紧急的事件。黄色次之,蓝色为一般往来书信。
暗寐恭敬的拆开信封,认真阅读起书信,一边看一边把大体内容告诉凌天扬。
“禀尊上,是少尊主来的信。说苍崖海边,又有可疑人物出现。”
“这个还用问我,直接扔海里喂鱼。”凌天扬不耐烦地扬扬手。
“后面还有,说这批人物不是寻常江湖散人,经少尊主暗中查访,发现是皇家的人。所以,少宫主不敢私自擅断,请尊上示下。”
“哦?皇家的人?他们过了近十年了,居然还不死心,还在紧咬不放,真是一帮贼子!”
凌天扬气的摔了手中的茶杯,雪白的骨瓷茶杯合着茶水正巧砸在了对面的青铜鼎上,摔了个粉碎。吓得正睡的香甜的雪狐,一骨碌从凌天扬膝头滚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看着雪狐的丑态,凌天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也稍稍缓和了刚才的怒气。敛定心神,想了想,低声吩咐暗寐道:“你回复墨儿,目前还不宜直接与那帮贼子正面冲突,想个办法,引开他们的注意,找个饵把他们引到别处寻食去。别老在苍崖海边转悠。”
“是,属下即刻将尊上口谕传与少尊主。”
见暗寐领了口谕却并不退下,凌天扬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还有何事?”
“禀尊上,有一事,暗寐不敢隐瞒。”
“说!”凌天扬略有些不奈,挥挥手,示意暗寐有话直言。
“少尊主……少尊主……”暗寐似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道出实情。
“少尊主灭了陵南小王爷全府……”
第十一章 万兽朝云主
一听凌楚墨居然灭了陵南小王爷一门,凌天扬顿觉脑仁有些微痛。
“什么?何时的事?”凌天扬眉眼微沉,右手微不可见地稍稍收紧。
“前晚。”
“还有何人知道?”
“没有了,是少尊主一人所为。”
一想到前晚那场屠杀,见惯杀戮的暗寐也是一头冷汗。他是凌天扬的暗卫,领了命隐在少尊主凌楚墨的身边,所以他只能看着、听着,除非万不得已,有人威胁到凌楚墨的性命,否则他就不能现身。
凌天扬足足沉默了有一刻钟,方才叹了口气:“知道了,你退下吧。”
暗寐松了口气,恭敬的退身出门。一眨眼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暗寐如一团烟雾般散去,凌天扬想起了自己那个好久没见的儿子,不禁揉了揉额头,觉得又头痛起来。
他这个儿子,就是个混世魔王,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和自己对盘过,如今长到十九岁,更是翅膀硬的想遮天。
玄天宫早晚是要交给他的,与其父子在一处,时时争吵,还不如避开来的清静。所以,凌天扬早早避世到这个雪山幽谷中来,做一个自在散人,把那浊世的一摊子事撂给凌楚墨去处理。
可没想到,凌楚墨小小年纪,出手竟如此狠辣,一夜之间,单凭一己之力竟然灭了陵南小王爷全府。这位陵南小王爷其实并不是当今天启王朝真正的王爷,而是旧朝时沿袭下来的称呼,如今也不过是江湖上比较大势的一抹力量而已。灭了也就灭了,只是要做的干净利落,别被朝廷抓到把柄才好……
想起儿子,凌天扬的脑海中不禁又显现出夕阳下那个蹦蹦跳跳的红色身影来。那身影像一只敏捷的小鹿,又欢乐又纯善。还是女孩儿好啊,像水晶一般纯净透彻,看一眼就觉得神清气爽。
当初怎么就没让楚儿为自己生个女儿呢?儿子都是债,只有女儿才是福啊!
……
云宣怀揣着银盒,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家。掀开门帘,一股蒸腾热气扑面而来,衬得小脸更是红扑扑,双眼亮闪闪。
“娘,我回来啦。好香啊!做什么好吃的东西啦?”云宣边说边去掀热气腾腾的锅盖。
“小心烫着!你个小馋猫,闻到个香,就知道回家啦。一下午去哪里疯去啦?”恩珠一边把刚出炉的馒头小心夹出蒸笼,一边嘱咐云宣快去洗手净脸才能吃饭。
云宣摸了摸怀中的银盒,贼笑着说:“就在这附近转了转,没上哪去。”
恩珠本不愿再问,可一看云宣一副脏猫的模样以及那身破破烂烂的衣袍,顿时紧张起来。
“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袖子怎么破成这样?”
云宣知道瞒不住母亲,于是将下午在幽谷中遇到的情景大略讲了一下。
恩珠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个劲儿追问详情。
幸好,她没有发现什么过分可疑的地方,最终才忧心忡忡的开始吃饭。
饭后无事,恩珠早早铺床休息去了。云宣独自坐在帐篷前,拿出银盒细细打量。
借着月光,她惊异的发现银盒上除了繁复的各色花纹外,盒底上还浮雕着一条独角的小龙,那条小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在月光下竟似要腾云而起一般。龙眼也不知是用什么宝石镶嵌而成,黑亮耀目,波光流转,尽如透着生命一般。
云宣轻轻打开精致的盒盖,一股冰雾徐徐而出,带着细细密密的冰凉香气飘散开去。她小心翼翼的用纤纤玉指捏起一颗纯天果放入口中,冰凉的甘露溢满唇齿之间。
云宣第一次看到纯天果时,以为是野生的,所以毫不珍惜地就大吃了一通。如今见凌先生竟用如此精致的银盒陈放这果子,想必这果子也非平常之物,所以心里潜意识地更觉珍重起来。
不知怎么回事,自云宣打开盒盖,白雾缥缈而出开始,附近的各色生物都蠢蠢欲动起来。不知不觉间,地鼠钻出了泥土,野兔跳出了巢窟,停在山崖休憩的苍鹰也盘旋出洞,飞到了云宣的面前。远处的狼群,在白毛狼王的带领下,静静地踱步而来,在外围形成了保卫之态安静的蹲守着。
如果此时,从天空俯瞰,就能见到这一奇特的场景,背靠雪山的帐篷前,一个少女安然盘坐,手中的神秘银盒散发着缕缕冷香。她的面前密密麻麻排满了一队队的各色生物,狼群不再追逐野兔,苍鹰也不再捕食地鼠,所有的生物都似匍匐在云宣的面前,安静的朝拜。
天空,一弯新月皎皎,地上,万兽朝拜新主。云宣从白雾缭绕中发现了眼前的群兽汇集,也大感吃惊,又恐惊动了梦中的母亲,才抑制着心中的惊异,没有大声欢叫起来。
她发现,所有的动物都似贪婪的在呼吸着空气中的冷香,这种冷香,使它们都异常的安静和诚服,一双双明亮的眸子里闪动的是满足和安宁。
原来,它们也都喜欢这样的美味啊。云宣心里快活的想着,那就让它们闻个够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都是好兄弟啊!
在云宣的心中,从来就是众生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孰高孰低,谁贵谁贱,从来都是人为的自我束缚。再高贵强大的个人,在广袤的自然界中也不过渺渺一株草芥,再势利强大的种族被抛弃在宇宙洪荒中也不过化为淡淡烟尘。
第十二章 泪洒胭脂梅
接连几天阴云密布,天空似被一层厚厚的毛毯遮盖了起来,几乎分不清日和夜。
一向天高云淡的草原,很少有如此闷热窒息的天气,连成天生龙活虎的云宣都经不住颓坐在帐篷里,一边帮着母亲做点女红针线,一边抱怨着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转好。
手中的针线总是不听使唤,歪歪扭扭像条蚯蚓,丑陋不堪。
恩珠看着女儿手头的活计,一把扯了下来,埋怨道:“你也是大姑娘了,成天漫山遍野的疯跑,看你的针线活?以后怎么见得了婆家?”
云宣揉揉发红的眼睛,也嘟着嘴不高兴起来:“我们躲在这荒郊野地,连个邻居都没有,还找什么婆家?难道让我嫁给野狼去?”
她是随口一说,可听在恩珠耳中却是百感交集。
女儿说的不错,他们连最起码的生活都不能和常人一样,还谈什么嫁人?
云宣看着阿妈又沉默了,她也无话可说。翻开床榻边的箱笼,找出了几本旧籍古书,黯然的抚摸起来。
这几本再寻常不过的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是儿时坐在爹爹膝头,一字一句鹦鹉学舌般翻阅过的。那上面还有她自己随手涂鸦的猫儿、狗儿,用手指蘸着丫鬟的胭脂,点出的朵朵梅花。
爹爹看着有趣,兴致盎然的在朵朵胭脂梅中,加了穹窿枝干,俨然将顽童的无限创意放大成了一幅梅花图。
云宣翻到了那页胭脂梅,泪珠止不住地滴滴洒落,晕染开了干涸的胭脂,整张梅花图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那梅花枝干摇曳伸展,尽然慢慢出现了一张山海地图。
云宣睁大了眼睛,想要把那地图看清楚,可不过一转眼,书页上的地图又变成了胭脂梅花。
云宣看着手中的胭脂梅,朦胧泪光中似又看见一袭白衫的爹爹远远站在梅花树下,淡淡的向着自己微笑,眼中满满的溢着无尽的宠溺和期待。
“云宣,不要哭,要坚强,记住活着永远比死亡更艰难,只有勇敢的活下去的人,才是生活真正的强者。”
云宣将脸深深地埋入手掌,自从懂事以来,她的心里就压着千斤的重担,好端端的云家,一夜灭门,连尸骨都没有人收埋。而自己是云家最后的血脉,却忍辱偷生,躲在这千里草原,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想到这里,云宣突然擦干了眼泪,转向恩珠:“阿妈,当年我们云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现在长大了,你也可以告诉我了。”
恩珠被女儿突然的问题,弄得一愣,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云宣,阿妈不是瞒着你,而是阿妈也真的不知道……”
恩珠说完,也似是非常疲累了一般,闷闷的转身卧在了榻上,暗自垂泪起来。
云宣被屋里沉重的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掀开门帘,独自坐在门前的草地上发起了呆。
月玉龙雪山,由西向东,成半月合拢之势绵延千里,而云宣所在的帐篷不过是龙雪山脉的一个尾翼,已经是月玉和天启交界的位置。
当初选择在这里落脚,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是三不管地带,月玉国很少来干涉,而天启也绝没有必要千里派兵管辖这处荒无人烟之地。
此时,黑沉沉的铅云笼罩穹窿,云宣抬首望去,月玉龙雪山的主峰圣女峰犹如一把银色利剑插在玄色的龙身上,哪怕再是暗沉的天色,也掩不住主峰上若影若现的圣光。
那是什么地方?
云宣有好多次想要去那里看看,可都被恩珠阻拦了。
恩珠告诉她,那里是月玉的塔柯尔部落,有许许多多的族人聚集,而她们却是中原避难的人,不可以让太多的人发现踪迹。
一声狼啸打断了云宣的思绪,云宣下意识地仰首望天,只见万马奔腾的铅云中金色的闪电犹如惊龙,划破天际。
这声狼啸,云宣已经明白了意思,又有人闯入狼群了,可她不想管。今天她的心情非常不好,不好到极点。就如这鬼天气,压抑憋闷到让人窒息的地步。
云宣仰面躺在高高的草垛子上,听着远处的狼啸声此起彼伏。
这一声声狼啸勾起了她的回忆,那段隐藏在生命深处,她本以为早已遗忘的回忆。
也不知那个玄衣少年活下来没有?
如果活下来了,那他现在会在干什么呢?
一只小狼从草原深处狂奔而来,呜呜咽咽求助般朝着云宣摇尾巴。
云宣摆摆手:“本姑娘今天没心情管闲事,你让赤那放他们一条生路离开就是。”
小狼摇着脑袋还是不肯走,狼嘴里呜呜咽咽也不知又说了什么。
“怎么又这样?赤那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住了吗?”云宣实在是气急了,又被擒住了狼崽,难道赤那现在改吃素了,连自己的地盘和狼崽也护不住?
云宣嘴里骂骂咧咧,和着小狼在一旁呜呜咽咽,简直是在演双口相声。
云宣赶到的时候,眼前就是那样一副场景。
在群狼的嘶吼声中,三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手持弯刀,满眼的恐惧和绝望。大雨和狂风吹乱了他们原本的高贵和狂傲,撕裂了他们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骄傲和荣光。
中间为首的少年,一身紫红色锦袍,身躯魁梧如山,剑眉鹰目,气势迫人。一手高举着精钢弯刀,一手紧抱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狼崽。希望能够以此威慑狼王,逃出生天。
“赤那!你今年的狼王位置是不是要让出来了?”云宣随着小狼走入狼群的包围圈,眼神根本没有往三个少年身上扫一眼,只是不痛不痒地揶揄着狼王赤那。
赤那的腮帮子微不可见地抖了抖,眼神有一霎那的无奈和尴尬。它投了一抹求助的眼神给云宣,似乎是求她口中积德,不要在狼群中扫了它的颜面。
云宣似乎没看懂狼王的眼神,自顾自地继续嘀咕:“生倒是会生,怎么自家的孩子都看不住呢?动不动就被人捏了软肋。你们到底是狼还是兔子啊?”
云宣的一句话,激起了群愤,狼群一下子全都咆哮起来,吓得三个少年差点钢刀落地。
第十三章 狼口夺少年
因为没想到在狼群中会有人类,所以三个少年只顾看着云宣一个人自言自语地数落狼王,根本没有注意她已经到了身边。
只见眼前红影一闪,云宣一把从为首的少年手中,抢下了受惊的小狼崽,抱在了怀中。
她一边检查着狼崽的伤势,一边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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