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是吊车尾作者:十浅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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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无表情，讳莫如深。
　　这些天的修行一直是这种状态，周围的天空都被这样的气氛影响，让人倍感阴霾。
　　明明是晴天温朗。
　　蓝眸黯淡了几分，再看向佐助又神采飞扬，看到他千年不变的面瘫表情，微微受挫。
　　不过，他还活着。
　　还在视线所及范围内。
　　还有机会挽回，还是很可观的啊！
　　：“呐呐，佐助，结束之后我们去吃拉面好嘛？”金黄的脑袋靠近了一些，蓝眸满眼期待。
　　黑发少年抬眸看了一眼，停顿了下，没有出声拒绝。
　　那就这样说好了！
　　坐在一乐，还是面无表情。等拉面上来的时间里，和鸣人一起接受着目光的洗礼。
　　从遇上人就开始的，友好景慕仰望钦羡的视线。
　　在木叶、同样身为英雄的存在。
　　如果说，鸣人是救世主般的阳光，那么，佐助，大概就是沉默守护的月光。
　　此时，木叶沉稳内敛的黑发少年拧了眉，看着一大碗拉面眼光晦暗不明。
　　忽然起身：“麻烦打包。”
　　欢喜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蓝眸里有不解和失措，拉面么……
　　稚梓喜欢。
　　脑海里就只有这句话。
　　深沉的疲惫袭来，默不作声。没看也知道，匆匆回宇智波家的那人，是去看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男孩子。
　　失落都要把人打倒，手慢慢放下，握住筷子，在拉面袅袅上升的热气里扯出一个笑容：“那我要开动了！”
　　明明都快哭出来。

　　超A级任务

　　默默放下还冒着热气的拉面，黑发少年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
　　回避这种事，明明是不屑的，却也下意识做了。
　　继而恢复清冷寡淡的神情，卷轴里的任务，不能再拖了。
　　在家门口看见冷淡平静的人时鸣人有一瞬间的失神，压在心口的郁结之气无形中消了些。
　　：“呐呐，佐助！”
　　是笑着的，失落什么的因为某人的出现而被置之脑后。
　　因为喜欢你啊，只是看到就觉得高兴。
　　黑眸沉了沉：“鸣人。”
　　：“嗯呐！”
　　：“对我来说，火影是测试器量的存在。”
　　：“啊嘞？”
　　：“所以如果当上火影，也就没什么值得留恋了，这地方。”
　　火影是测试器量的存在……一旦成功……会离开木叶……心脏剧烈跳动，金发少年捂住心口的位置：“你不是说要守护木叶吗！”那……那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这个混蛋！
　　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呵，很难理解么。”不过是经历了些东西，也就想明白了一些事。
　　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浑浑噩噩回到乱乱的小床上，一动不动。
　　到晨曦的光透过屋子，床上的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睛因为一整夜的不眠不休而有些干涩，却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
　　很难过，可是不想哭出来。
　　不能再落泪，是男子汉就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
　　佐助……他把当火影作为测试器量的工具……那么，如果不成功，是不是就，不离开了？！
　　茅塞顿开。就算是病急乱投医吧，这个办法貌似可行！
　　而彼端的宇智波大宅。看完任务卷轴的黑发少年波澜不惊，连皱眉的动作都不曾有。
　　最近出木叶的次数，频繁的有些过分。
　　尽是些可以表现的任务，木叶的高层……是在培养可以与预言之子抗衡的威望。
　　怎么，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决定拥护宇智波的叛忍作为牵制么。
　　宇智波家族的血继限界，抚上忽然耀眼的红眸，万花筒写轮眼。
　　这血继限界，用来执行Ａ级任务是不是，可惜了些？
　　极密任务，护送璃族少主。
　　忽如其来的叛变。
　　在血腥动荡之后，原本该是继承人的人在半路失了资格。
　　宇智波家的少年对此冷眼旁观。
　　A级任务而已，没必要做多的事。
　　得知被篡位以后，始终保持沉默的少年开口：“宇智波……佐助，是么？”如果是你，该是有能力帮我复仇的吧。
　　没有回应。
　　传说中的那位，果然足够淡漠清冷。
　　没有能够引起他兴趣的筹码，也就不可能得到帮助夺回属地。
　　所以啊，宇智波佐助，你想要的，是什么？
　　……
　　卷入了宇智波后裔的战斗，结果显而易见。
　　沉静平稳的少年缓缓再睁眼，血色染满目之所及的天空，身后长袍轻扬，耀眼璀璨的万花筒写轮眼寒冷如冰。
　　本已平息的战火一经挑起，杀戮便衍变出了沾满血腥的人间炼狱。
　　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生命，在杀与被杀的战场上，廉价而无足轻重。
　　瞳忽而狠狠瑟缩了一瞬，阵痛。在宇智波家族的万花筒写轮眼里，似乎看到了哥哥生前看到过的画面……可是纵然对立的都是不得不出手的敌人，也还是……那么，杀死至亲的鼬，那么温柔又良善的鼬，又是怀揣着怎样的觉悟，忍着怎样刻骨的疼痛，才能下得了手……

　　与世界背离

　　木叶医院。
　　白色窗帘轻舞飞扬。
　　感受到不一样的查克拉气息，黑眸缓缓阖上，毫不意外的接收到了不甚友好的“探望”。
　　木叶的高层，带着排山倒海的怒气告知，火影的位置，因为这次的僭越而岌岌可危。
　　算什么呢。
　　自以为是，凭借着高层的位置，将那些可笑的想法当做务必完成的任务，冠以守护木叶的大义。
　　真是够了。
　　木叶高层默认了篡夺政权，甚至签订了和约。
　　却因着宇智波佐助的插手，本来平息的战场再次硝烟四起，血流成河。
　　怎么会不知道，权力纵然是强者夺过来的，人民也还是希冀着和平。为此放弃奢侈淫逸的王又如何？
　　王位之争，本就是弱肉强食。
　　但，既然有那种可能，就不可能放过。
　　是我欠你的，稚梓。
　　计划回家看看的考虑在下一秒被打断。是，很熟悉的气息。
　　于是冷淡的少年刻意掩了强势的情绪，沉默的看着来人有些不自在的坐下，从桌上拿起刀，笨拙的削起了苹果，无话、不谈。
　　：“鸣人。”
　　清冷沉稳的声音，惊的削水果的人乱了方向，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状况……
　　居然伤了手。
　　黑发少年下意识拧了眉，看着某个白痴又惊又喜，却不打算处理伤口的样子。
　　不喜血腥的黑眸里闪过不明情绪：“伤口。”
　　胡乱擦了擦流出的血，金发少年笑的阳光通透：“呐，没事！”
　　：“啊呀，那个……你吃苹果吗？”
　　：“不喜欢。”
　　：“哦，对了！佐助喜欢木鱼饭团和番茄，呐呐，下次我弄给你吃哈。”笑容暖暖，有些白目的漩涡鸣人的标志性动作。
　　发觉宇智波佐助不见的时候，木叶医院险些炸开了锅。
　　因着擅自干扰别国内政被宣布待伤情稳定就移送木叶暗部拷问部交由伊比喜处理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离开。
　　小樱赶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那个清冷的身影。
　　：“啊，那个，是又叛逃了吗？”
　　：“估计是吧、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
　　：“看起来就不像安于现状的人耶……”
　　没有提讨论主角的名字，却也是默认了对宇智波家少年去向的猜测。
　　这样四起的流言飞语。
　　这样的恶意。
　　“砰——”
　　空着的病床被大力砸成支离破碎，同为白衣天使的人几近磨刀霍霍：“算在我账上。”
　　人真是很奇怪的存在。
　　盲目的仇视，盲目的被拯救，盲目的崇拜，以及……盲目的揣测。
　　所谓英雄，活在瞩目之下，在受人敬仰的同时所有的过错和缺点完全不可避免被无限放大……
　　众矢之的。
　　佐助，这是你离开的理由吗。
　　第一个知道佐助离开的人，第一次眼看着他离开未加阻止的人闷闷坐在秋千上，说实话的，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明明在盛夏，明明是阳光灿烂，却孤单寂寥的整个人都疼痛起来。
　　太冷了，好像冬天。
　　目光深沉如海般、黑曜石几乎要刻入骨里，佐助说：“如果我与全世界背离，你会如何？远远逃开么。”
　　……“我会亲自动手。”要花多大力气，忍住多大的悲伤，才能确定自己的回应是理智的。金发随着窗间的风飘动，预言之子执拗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呐，答案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黑发少年这样说着，罕见的笑的和缓，转身离开。
　　可是啊，漩涡鸣人。
　　如果换作是你被全世界放弃。
　　……我会站在你身前，与全世界为敌。
　　秋千慢慢停下来，几乎将头埋到胸口的金色脑袋动也不动，暖腻的风过，偶尔飘动头发。
　　佐助和忍者世界成了必须择其一的存在，对于这个好不容易明白自己心意的少年来说，这样的情况未免太过沉重。
　　难以抉择，亦不可能容忍任何一方受伤害。
　　但是真的到了那时候，我会亲自动手，阻止你，宇智波佐助。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伤害无辜；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回忆是两次不能踏入同一条河

　　因为从来都没有被温柔以待，所以区分不了喜欢和爱。
　　那时候是……以最为尖锐的固执，受伤也不退缩的桀骜不驯的姿态对待每一分恶意。
　　一开始也是，挑衅和对立。
　　吊车尾一样，永远最后。
　　和那个同样孤僻冷傲的人，天壤之别。
　　就连最开始喜欢的女孩子，也是以温柔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哼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总觉得这样的人，也不过如此。
　　可是，还是不断不断努力变强；可是，还是想，成为足以并肩的伙伴。
　　彼此不屑又彼此在意。
　　那个，显赫家族唯一留下的少年，宇智波佐助。
　　因为是夏天的缘故，空气里带着腻人的暖意，风一吹，连带着透过枝叶撒落的斑驳光影轻摇。
　　离集合时间已经晚了两个小时。
　　不良上忍才带着不离手的《亲热天堂》姗姗来迟：“yo”
　　“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敢不敢换个借口啊！
　　：“总之任务是什么？！”率先开口的永远是毛躁跳蹿的橙衣少年。
　　卡卡西瞥了鸣人一眼，懒懒散散继续：“这次决定让你们单独行动。”
　　：“哈？！”鸣人就着天大的好消息跳起来欢呼雀跃：“呐呐，今日就由本大爷带领你们帅气的完成任务吧！”
　　凉扇家徽的黑眸少年皱了下眉，除非卡卡西脑子堵了。
　　否则队长人选就应该是……
　　：“春野樱担任队长，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协助。”
　　黑曜石般深幽的眸波澜不惊：嗯，这就是了，自己为队长的话，吊车尾的还不知道要惹多少事横生枝节；但让鸣人当队长的话……无论多么简单的任务都会复杂化，最后在鸡飞狗跳中结束；小樱无疑是最佳人选。
　　：“哈……”鸣人有些沮丧，转开目光对上宇智波家的少年，相看两生厌，这小子也没有当上队长嘛，好歹是自己喜欢的小樱成了队长。
　　这么想着，又振奋了很多，给了佐助一个挑衅的眼神……宇智波家天才又怎样，还不是被刷下来了。
　　懒得搭理热血过度的某人，黑发少年语气清冷：“任务是什么？”
　　木叶第一技师摸了摸鼻子，打着哈哈：“你们自己看吧，我还有事。”
　　快速结印之后“咻”一下消失，几秒后卡卡西所站的地面上就只有一个卷轴。
　　鸣人兴奋的打开卷轴……黑线满脸。
　　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帮助照顾独身老人。
　　：“这是什么啊。”
　　那……那任务等级？展开卷轴，在一大通委托人细心殷切的嘱咐事项之后，鸣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Ｆ级？！”
　　明明要求的是帅气的任务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早就从卡卡西迅速落跑甚至不说明任务就已经推测到了……
　　清冷的眸毫无波动，转身走向村外。
　　身后红心满眼的樱发少女欢喜的连忙跟上。
　　传说中的任务在一片竹林湖海之中，因为地处边缘，确实安谧，薄凉的空气有着清新的竹叶气息。
　　算得上避暑胜地。
　　所以说居住在这的老人家也应该是和蔼可亲的不是吗。
　　完全不是。
　　莽撞闯入的鸣人脑袋上久未消肿的大包是无言的说明。
　　对受委托而来的“保姆”“管家”老头子并没给什么好声气。
　　被支使了一整天草草吃晚饭冲完澡的人爬上床就酣然入睡。
　　月光透过窗，洒满了竹林疏影。因为某个热血沸腾的笨蛋……简单但是繁杂的农活让人够呛。
　　没有一下睡着，倒不是出于认床。不是在宇智波家，不是空空荡荡寂寥无人的大屋，不是一个人的床，有些微妙的感觉。
　　姑且称之为正面的情绪，相比那些晦涩不能言说的恐惧和仇恨。
　　漩涡鸣人。
　　总是这样，以强势挑衅固执的姿态生生切入，白痴一样，却难得忽略。
　　明明就是个吊车尾，偏偏大剌剌叫嚣着“我很强，还会变的更强！”
　　嗤笑了声，哪里来的这种猖狂的勇气啊，这吊车尾的。

　　误打误撞的亲近

　　夜又深了些，安静的躺下，阖眼准备睡觉。
　　手搭过来，皱眉。本欲甩开，却犹豫了下，反而动作轻浅的拿了开来。
　　不消片刻，腿又搭了过来。黑发少年额头青筋突突的跳，还是耐着性子动作轻和。
　　变本加厉。
　　不依不饶的缠了过来，似乎是什么好梦，生怕一远离就破碎。鸣人半边身子倚靠了过来，带着试探般小心。
　　忽然就有些不忍，任由熟睡的人动作。
　　这样亲近的距离，睡在一张床上，是……眸子忽然阴郁深沉，是第二次了。
　　首次是和……宇智波鼬。
　　如海灰暗深晦的仇怨铺天盖地，下一秒紧靠着的少年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
　　在美梦里突然天旋地转，狠狠被摔到地上还半醒半睡的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痛痛痛痛痛痛！
　　敌人夜袭？！
　　打起精神警惕起来打量四周，宇智波家骄傲的少年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入眼底，额……看起来，是他把自己踹下来的？！
　　：“你有病啊！”愤愤从地上爬起，鸣人一脸不爽。
　　佐助淡淡的扫了一眼，懒得开口。
　　不痛不痒的态度，很容易就、激起行动快于思想不是一丢丢的橙衣少年的滔天怒气。
　　什么理由都没有又不是敌人偷袭你发的哪门子疯！
　　把人美梦打醒踹人下床还一脸死拽的理所当然的沉默，宇智波佐助你简直臭屁到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团队合作集体意识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扑了过去，黑发少年沉着眸不动声色的侧身闪避。
　　毫不费力的模样惹得某人几近磨牙霍霍。
　　所以说特训还是有效果的，起码扭打成一团势均力敌的场面比平时多维持了7分钟。
　　最终毫无悬念的被压在了身下，黑眸沉了沉：“要打架的话，先站在同一高度，这样有意思的多。”
　　不在同一高度。
　　身下的人闷闷的应了声，放弃了一直不屈不挠的挣扎：“你放开。”
　　一恢复自由之身便回身，却不是攻击，越过黑眸微微探究的眼光，收好所有必备品再次转向……大门。
　　深更半夜。
　　夜风吹过，竹林一阵轻响，疏疏落落。
　　躺在安静了很多的床上，毫无睡意，比鸣人那家伙闹腾时候还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