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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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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瑾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写打油诗。他作为天道的化身,必须谨言慎行,这依然难掩他内心的期待:都来写打油诗吧!都来写打油诗吧!嗷嗷!
  就拿当年自断一角,化为点千秋镇在九幽一事来说吧,傅谨的本意是给自己的麒麟角起名为“奠千秋”,意味奠千秋幽府,成万世轮回,顺便推广自己的打油诗理念;然而一时被人误解,也便这么将就了:傅瑾是个不太愿意争执的人。
  断角不是理发,也不是割韭菜,割掉一茬长一茬;断角后,傅瑾额头上汩汩地冒血,这让他觉得很疲劳,不愿再去纠正什么、引导什么。况且很多事情只在一念间,只要不是大是大非,争论来争论去,还不若淡然些,任凭天道发展演化。
  “累死我了”,傅瑾捂着脑袋上的伤口郁闷地想,他决定从此过悠闲的生活:“等我参加完初代天帝的授命就甩手不干了,干脆连天道代行的能力也给他算了。”
  九幽分隔阴曹,天庭地府设立,各种秩序井然树立。
  傅瑾的悠闲生活没被他等到,他在潜修幻梦中得见天道,并等到了天道的一纸任命:辅佐帝俊,恢弘天道。
  还有一行小字:天道不许你转交给别人,你这个好吃懒做的!
  白麒麟用蹄子抱头,默默蹲下:作为一只一心扑在格律文学、无心仕途的白麒麟,他非常羡慕几十年就能退休的制度,终身制实在太不适合他了。
  他曾经多次假装重伤不治,却忘记倒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每次都以几十天没人发现的结局尴尬收场。
  所以,当首代天帝被选□登基之时,他还是得病怏怏地与其见面,授予天帝之威。
  堕神以为白麒麟一代不如一代,自然是依仗其中自己做了手脚;然而傅瑾真的比傅秋肃厉害吗?最起码,他并没有傅秋肃那种绝对命令的力量。
  所以,傅瑾不能指望着喊一句“给我一点自由的度假时间吧!”,就能得到其他人的同意。
  在那庄严的天授帝著之权的仪式上,傅瑾一脸肃穆,很糊弄地告诉帝俊,自己只能与天帝沟通,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
  可惜,帝俊一定是看出了他的糊弄,立刻把自己的存在昭告九天十地。
  “天道宽广,九天十地当共享道义,我作为天帝,怎敢专行独占?”帝俊说。
  傅瑾抬头看着凌霄宝殿富丽华美的天花板:这一定是最狠的报复了。
  别看和气的傅秋肃总是被人推来搡去,或者干脆忽视,傅瑾这一代白麒麟在天庭极有威望,甚至远远高于帝俊的治世之威。
  特别是天庭初立之时,九霄上还有各路妖神始祖,曾见傅瑾威能——各种盲目的崇拜把白麒麟淹没了,逼得他走投无路;更有无数美艳仙姬,入夜后排在傅瑾就寝的宫殿之外,希望能够入白麒麟的眼,成就一段夙世因缘。
  重重禁制也防不住女仙们对爱情的向往,夜夜都有仙子扛着大铁锤破门而入,再摆出小女儿娇态,往傅瑾身上依偎,香风阵阵,斟上一杯掺了过量春_药的茶酒,无数晶体析出溶液,看起来异彩纷呈。
  傅瑾最后妥协了:好吧,我也该成家了。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强忍着胃部的不适看着美丽的仙子。
  仙子轻启朱唇,赋诗一首:“和谐和谐和谐和,和谐和谐和谐和。和谐和谐和谐和,和谐和谐和谐和。”无非是太过淫_词_艳_曲,被全部屏蔽。
  理解不能的傅瑾只得问:“你会做打油诗吗?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经营打油诗爱好者协会?”
  仙子:“啥?不是分一半天道的力量给我吗?不是把每个月的薪酬都给我支配吗?你不是该一反斯文儒雅常态,在我面前释放出独占与霸道的野兽吗?不是该对我邪魅一笑,告诉我整个世界都属于我,而我该属于你吗?”
  白麒麟:。刚才喝进去的春_药茶已经全在地板上、还有仙子的衣服上了。
  傅瑾无奈,一点被翻红浪的兴致也无,只得抱着被窝卷去天宫外面打地铺,留下仙子恨恨地在宫殿里拆房。
  傅瑾路过门口时,还好心地用白粉笔画了个圈,写了个大大的“拆”字,免得管理人员找仙子的麻烦——他真是个对任何人都善良的老好人啊。
  傅瑾在冷嗖嗖的巷子里,吹着过堂风安然入睡,却不知有无数神仙围着自己供拜,并为自己出入简朴,低调生活的举动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醒过来之后发现周身摆满了花束水果,码得都看不见人了。
  拨拉开水果和花束,傅瑾头顶一颗大菠萝,蹲着思量了半天,决定还是住室内吧。
  由于帝俊只有羲和与常曦两位夫人,没太有可能用到冷宫,他便抱着一卷被褥住进了天庭的冷宫,才终于避开了各种烦恼。
  那一阵,白色的麒麟经常蹲在天庭冷宫的墙角,把自己的独角抵在墙根,把尾巴和后腿冲外,做出非常忧伤但是并不明媚的动作。
  帝俊有了儿女,后来从天帝的位置上退隐,似乎去修炼了;天道越来越为人所知,三界的秩序良好;人类开始了自己的文明,并且在全盛的欲_望中毁灭,再一次干干净净地轮回至最简单的时代。
  而他的打油诗爱好者协会,依然遥遥无期。
  这一天,忧郁的傅瑾出门散心。
  上次的末世文明已经完全毁灭,山河的流势却没有太大的变化。经过了以万年为单位的自我净化,河水和土壤已经清澈。
  天清水碧,鸟语花香,小溪潺潺,美丽的景色让傅瑾陶醉其中,暂时忘记了烦恼。他背着一个野餐的小包袱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把包袱摊开,拿出一套炊具,又准备好各种烧烤材料,一切就绪之后,他倚在河边树林外的一棵小树上,坐着等用餐的时刻到来——他是个很守规矩的人,连吃饭都是准时准点的。
  微风习习,树林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到傅瑾耳朵里。
  “瞳雪,别闹被他看到了你真混蛋”一个略有些低沉的女声咬牙切齿地抱怨。
  “这时他还不认识你呢。”喑哑的男声似乎带了些笑意。
  一阵汹涌的恐惧感忽然涌入傅瑾的神念中,不能靠近这片树林,非常危险!
  为什么会这样?这时从未感受过的惧意,似乎靠近的话连躯体也不能保全,被挫骨扬灰!
  傅瑾扒着树干,一脸严肃地、远远听了起来。
  树林里,亲昵的交谈还在继续,男子似乎说了一些情话,只是那些词语太过古怪,傅瑾听不懂。
  “不行,地面啊!有一节小树枝扎到我了。”女声吃痛呜咽。
  “亲亲”男子用鼻音轻哼,呢喃地安慰,“树枝飞走了,疼痛飞走了”
  “别扔会被看到”
  “笑话,我这不是往反方向扔的么。”声音再度轻缓:“嗯来,胳膊环住我——看,我是往这个方向扔的,怎么可能被”
  
  傅瑾眼看着一截小树枝从树林里被抛出,呼啸着破空而来,正好钉在自己脚下,整支树枝没土而入,只剩下一个圆圆的小黑洞。
  傅瑾的布鞋鞋帮因为高速的摩擦被灼黑了,一簇小火苗慢慢燃烧起来。
  树林里也安静了。
  “瞳雪你的准头”相当迟疑的声音在片刻后转为吃痛的尖叫:“你这个不让人说你缺点的臭流氓!!!”
  傅瑾面红耳赤,脱掉燃烧的布鞋,尴尬地远远绕开。
  只因为一时好奇,损失了一只布鞋——原来听墙角也会有物质损失啊。
  我还是继续研究打油诗吧,他安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是小白家的小狗。。
  下面是大家的小白小白仍处在一边生病一边上班的状态。难得有一点点码字的时间,报这个小枕头慢慢地敲打键盘趴下脸就睡,抬起脸就再打一会儿为难各位大人还能看得下去小白虽然摇摇欲坠,可确实没有敷衍我很喜欢傅瑾,尽管这段会议看似欢乐,却未必幸福希望各位大人能耐心等待小白揭示过去的种种。如果大人们觉得断断续续比较麻烦,不妨等到“时间乱流,傅瑾”这几章结束了拢在一起看,也许效果会好一些
  PS:
  小白刚去喂小狗弄了一手油还得给狗妈妈喝葡萄糖酸钙,狗妈妈不肯喝,就得假装和它抢着喝
  上次一不小心就给喝进去了泪。
  愿各位大人快乐平安,小白半死不活地鞠躬


☆、时间乱流,傅瑾(2)

  第二十八章时间乱流;傅瑾(2)
  傅瑾拨开野餐的炊具;从包袱里翻找出一双新布鞋;拿出其中一只;替换上被烧坏的鞋。
  他穿着灰扑扑的袍子,配上灰扑扑的鞋子;整个人都焕发出灰扑扑的光泽,很有诗人气质。
  “嗯;新鞋有点挤脚痛苦果然不该好奇”白麒麟拧着眉头,絮絮自省。他跳脚走了几步,又蹬了蹬;发现自己把本该穿在右脚的布鞋错穿在左脚上了。
  “诗人都是散漫的么。”他及时纠正了自己的错误,拍拍袍子上粘着的草叶;方满意地继续自己对诗词的探索之旅。
  “凌霄殿的天是嗯嗯,晴朗的天?”
  傅瑾一边漫无目的地踱步,一边吟诗遣词,不出意外地在第一句就卡住了。傅瑾抱臂缓缓吸气,露出很苦恼的神色。他只能翻来覆去,推敲着第一句“凌霄殿的天是晴朗的天”
  “晴朗”一词,究竟是否合适呢?傅瑾深思。
  据《Tiantingnal Geography(天庭地理杂志)》众多专家长达四万年的研究分析,凌霄殿以皇天为地,头上再无天层,除非天道倾覆,否则永远晴朗温暖,艳阳高照。
  玄幻的世界也是需要科学的。
  然而天庭的地面上又布满云气,如那云海翻卷舒平,可谓遍地生云,处处多云。
  如果自己使用“凌霄殿的天是多云的天”作为诗句开头,天可以指头顶的空间,又可以指天庭的地面,可谓一语双关;多云不指天气却指环境,意蕴深远,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唯一的遗憾是这样开头不够直白明了,特别是在高调的开头下,很难在之后的几句里再做出峰回路转的妙笔,还真让他左右为难。
  “多云呢?还是晴朗呢?”白麒麟冥思。
  “晴朗呢?还是多云呢?”白麒麟苦想。
  傅瑾背着手踱步,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一时间有些魔怔了。
  “To be cloudless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晴朗还是多云,这是个问题!)”失落的傅瑾捂着胸口大吼。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白麒麟,有一点却是共识:虽然傅瑾写出来的诗总是很丢脸,可他态度绝对是认真的。
  仅仅针对凌霄殿的天是“晴朗”还是“多云”这一点,他便思忖了数日,也在小河边盘桓了数日,刚换上的新鞋又磨破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包袱里背着鞋子的原因。
  “不行了,我必须吃饭了。”傅瑾最后强迫自己从魔怔的推敲中艰难走出,走向自己放置着炊具的小包袱。自己饿了,血糖低了,脑供血不足了,也许正因为如此才妨碍了他的文思;“就好像有一块红色的砖,正好堵在了我思维的泉眼上。”他曾经这么形容自己的低迷状态。
  “美美地吃一顿野餐,然后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傅瑾的话卡在嗓子里出不来了。
  炊具被用过了,大铁锅被烧坏了好几个。
  食物被吃光了。
  散发着恐惧感的小树林气息不再,想必那二位已经吃饱喝足高高兴兴离开了。真浪漫啊。
  傅瑾蹲身,抚摸着满地残骸,露出苦大仇深的悲痛表情。
  “你们这些不会做饭的怎么可以不炝锅就炒菜呢”
  傅瑾只得继续在河岸溜达,神色愈加沧桑,甚至带了几丝菜色。其实他很羡慕刚才的二人,寥寥几句话,便知茫茫世间只有彼此得以般配。
  就算没有与自己契合的伴侣,起码认识些打油诗的爱好者也好啊
  “如果我能创立一个打油诗协会就好了,我只要写第一句,后面的肯定有会员帮我完成”兜兜转转,他又感怀起自己尚未成立的协会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傅瑾忽然觉得很不对劲儿,“似乎饥饿也能激发诗意今天的文思很汹涌,我怎么感觉领子都湿了?”他低头一看——确实湿了,确切地说,他整个人都泡在水里,红色的砖头再也堵不住文思的泉眼了。
  原来傅瑾饿得头昏眼花,再加上边走边想,趟入河中尚不自知,还在继续往里走;不知不觉,水已经没到胸口了——事故都是这么发生的。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意境真美是不是?
  “咳咳,碗在水中央碗”傅瑾傻傻站在河心,鼻尖冒汗,有点不知所措,开始胡言乱语。白麒麟怕水。在历届天界运动会中,只敢坐在水边,一边吃饭一边看比赛,吃完饭还把饭盒放在水里涮涮的人就是他了。
  “哞”
  “咴”
  就在这时,两声兽鸣从河对岸传来。傅瑾眼前一亮,见河对岸站着一匹小马和一头老黄牛。
  “救呃,你们先聊着。”
  他正想喊救命,却见两只动物说话了,礼貌的傅瑾只得等他们先说完。
  只见那小马驹背着一大袋麦子,恭恭敬敬地问老牛:“牛伯伯,这河水深吗?我要去河对岸把麦子磨成粉,却不知水的深浅。”
  老牛意味深长地说:“小马啊,河水深不深,你自己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快把麦子放下,我给你看着,别弄湿了。”
  小马的眼睛亮起来,老牛的观点实在太精辟,连傅瑾也忍不住也跟着赞同——人生如马趟水,深浅自知。实践出真知,素质教育果然要落到实处。
  在老牛慈爱的注视下,小马踏着轻快的步伐踩进河里,打着旋儿被河水冲走了。
  老牛慈祥地看着远去的小马点点头,咬开装麦子的口袋、把麦子都吃掉了。
  傅瑾不得不喟叹:“黄牛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好残酷。”
  看来找这头老黄牛帮忙不太现实,谁知这家伙救了自己后,会不会要求当天帝什么的。傅瑾进退两难,只能默默站在水里,等等看是否还有别的生灵路过。
  “刚才那两位,你们什么时候旧地重游啊树林子不错,真的。”傅瑾甚至升起了不太靠谱的期望。
  狗急了咬人,兔子急了跳墙,可见绝境可以激发力量与智慧。傅瑾默立水中良久,救兵没等到,却忽然灵光一现,文思泉涌。
  “嗯嗯,咳咳喂喂喂,麦克风听得到吗听得到吗?”傅瑾咳嗽一下,直抒胸臆:
  “凌霄殿的天是晴朗的天,
  “森罗的人民好喜欢。
  “眼望幽都高声喊:
  “我爱你,人间!”
  回应他这首伟大诗句的,是愈加激烈的水流。
  河水上升,河岸上凝聚了无形的壁障,让水面升起了数丈,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水中冲卷而成。傅瑾两眼一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被水流吸了进去。
  “噗!!!”
  一个五色流光的水潭泛起波澜,吐血一般把傅瑾吐到池外。
  傅瑾趴在地面上,缓了良久才晃晃悠悠爬起来。
  这里的感觉并非在九天十地之中,应该是一个非常玄奇的境界。
  而刚才自己肯定在无心中出发了传送入此间的机关。
  刚才自己做什么了?
  他一蹶不振了。自己一番冥思苦想所得出的诗,竟然是莫名空间的触发钥匙,这个超小概率事件让傅瑾非常悲伤。
  刚才在水中几番旋转让傅瑾呛了水,一开口觉得肺部针扎一样痛。他咳嗽了半天,又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嗯这里是咳咳”
  他惊喜地发现这里有一个了不得的洞府。
  在不认识的材料的地面上,摆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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