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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冰雪为卿热-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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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月也随着胤禟起笑,忽想到适才八福晋的话,心中又隐生起不安。是吗?董鄂氏尘芳,你难道真的忘了九阿哥,真的不再回来了吗?
  刺耳的尖叫打破了融和的气氛,只见对面的饭庄里踉跄地跑出个黄发蓝眼的青年传教士。一个青衣女童跟随而出,插着腰扯着嗓子道:“好不要脸的洋鬼子!不在自己的国家里安生呆着,偏跑到咱们大清国里来撒野。亏我家主子还说你是个什么——什么洋和尚,要以理相待。呸!在姑奶奶我看来,也就是个花和尚!你一路跟着咱们来到京城,安的是什么心思?你臊是不臊?”
  众人见个幼女指着洋人当街叫骂,极是稀奇,纷纷停下脚步围观。胤禟、胤禩一众因想到近日有英吉利的使团来朝,恐生意外,便也下楼一探究竟。
  那青年传教士挨了骂,也不生气,只陪笑道:“小姑娘,我有事找你家小姐商量,麻烦你告诉我,她去哪里了?”
  众人听这洋人竟能说一口流利地道的京腔,无不称奇。胤禩与胤禟则疑虑的对视一眼。
  只见那女童气红了脸喊道:“你国家里的女人都死绝了!姑奶奶我可警告你,我家姑爷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你再敢对我家小姐动歪脑筋,可小心了你的皮! 姑奶奶我可从没见过象你这般恬不知耻的男人,还是个洋鬼子!”
  胤礻我听她小小年纪,却左一个姑奶奶,右一个姑奶奶的自称,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随即招来了对方的白眼,忙又禁声不语。
  青年传教士也不脸红心跳,反而大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哪只眼看到我对你家小姐动歪脑筋了?还是姑奶奶你自己春心芳动,看哪个男人都存着那心思吧!”
  青衣女童被他抢白地无语,又气又愧,随手拎起身边的一把扫帚便向那青年传教士抡去。那传教士哎哟一声,跳起来钻进人群,边跑边还捂着头喊道:“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怎么就成了个虎姑婆啊?小心将来找不到婆家,嫁不出去!”
  见这一大一小,来回的追逐打骂,路人都不觉哈哈大笑。
  胤禟则瞅着婷媛笑道:“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婷媛冷哼了声,道:“这丫头倒合我的脾气,我最看不得男人花心,到处招蜂引蝶。”
  胤礻我看得津津有味,不禁又道:“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我看那小姐定也是个母夜叉,不知是谁这般倒霉,做了这家的姑爷?”
  女童人小腿短,自然追不上对方,终于跑累了停下来。她恨恨地瞪了眼传教士,突然眼前一亮,向前挥手道:“小姐,剑儿在这里呢!有人欺负我啊!”
  那青年传教士转身,也学着那女童挥手笑道:“小姐,穆景远在这里呢!也有人欺负我啊!”
  胤禟正想回头看一下那小姐,只觉一双柔软细致的手自背后捂住了他的眼。
  “猜猜我是谁?”清馨淡雅的幽香瞬即窜入鼻中,那是他这生都至爱着的甜美气息。
  桂月面无血色,看着胤禟逐渐咧起的嘴角,身子似掉到了冰窟窿里般冷却。
  凝思不及向君诉,南柯已到梦醒时。美好的一切,在这刻终于都结束了!

  轮回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尘芳回过神,恍然才看到自己在宣纸上写下的六行字迹,心中一酸,竟再也无法落笔临楷。她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屋外漫天的绵绵细雨,烟雾叠障,细露洒花,人间的四月,是如此美丽而清冷。回到京城,她没有立即进宫去陪伴惠妃,而是先来到京郊的别苑,探望小敏。这一住便是半月,胤禟只道她舍不得小敏,便也任由她去了。可是只有尘芳自己心里明白,她蜗居在此的真正缘由。
  “没想到,你还能写的一手好字啊!”穆景远晃着手中的纸稿,啧啧笑道。
  疲惫地捏着鼻梁,暗叹自己为何会招惹了这个大麻烦。“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我可是瞒着胤禟,让你在此暂住几日的。这宅子里都是女眷,不是你一个男子能久留之地。”
  穆景远捋了下垂落在额前的金发,蓝眼中含着笑意道:“怎么?怕你那未来夫君吃醋吗?果真如此,你当初就不该心软收留我的。还是——你别有所图?”
  尘芳冷笑道:“你这一穷二白,身无定所的洋人,还有什么可以让人贪图的?”
  “那可说不准喔!我可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比起你那个九阿哥也不见得差到哪里。”穆景远洋洋得意道:“你把我留在这里,是不是想让你那个阿哥吃醋嫉妒啊?”
  尘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穆景远凑过去,打量着她的脸道:“听说那九阿哥已经有两个小老婆了,你这还没嫁过去的正房大老婆一定气翻了吧?”
  “我有生气吗?”尘芳嘴角微抽,哼道:“才两个而已,将来还多得很呢。”
  “你似乎有先见之明,对他将来的事倒清楚地很啊!”穆景远点点头,笑道:“若心里真得不自在,就和他来个婚前约法三章。一不准他取小老婆,二不准他花心,三不准他看其他姑娘。这样不就万事大吉了!”
  尘芳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目静思,良久方道:“时代不同,所接受的思想和观念也是不同的。他是个皇子,从一出生,便被宫妃婢女围绕着。三妻四妾,繁衍后代,开枝散叶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责任。不仅是他自己,便是他的父母,也会不断地送女人给他作为恩宠赏赐。他即便不想要,却也不能拒绝,不敢拒绝。在这个时代里,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没有所谓的要与不要,只有喜欢与不喜欢之别。”
  “所以你宁可自己痛苦,也不去强求他对你的忠诚,是吗?”穆景远冷下脸道:“你宁可抛弃自己曾经接受过的教育与伦理,而屈从这个时代吗?”
  “如果他不是一个阿哥,如果他不是康熙的儿子,如果他不是胤禟,我会用我的标准去要求他,可是——”尘芳黯然道:“可是他是爱新觉罗胤禟,我还能怎么办呢?”
  “有区别吗?就因为他也姓爱新觉罗?”穆景远不解道,随后脑海中闪过个念头,立即摇头自语道:“不会的,不会这么凑巧吧?”
  “就是有这种巧合。”尘芳苦笑道:“命运真是会捉弄人,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一直在躲避他的原因了。我害怕的,就是有一天必须要面对这样的局面。”
  “又是个可悲的故事。”穆景远怜悯地望着她问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尘芳红着眼,淡笑道:“自然知道了,我可是自小便熟背族谱的。他叫栋喜,爱新觉罗栋喜。”
  “他——会是在什么时候?”穆景远若有所思地问道。
  “康熙五十八年,算来也是我的第六个庶子。”尘芳叹道:“还有漫长的数十年光阴啊!”
  “不能就只有他吗?”穆景远皱眉道。
  “没有一哪有二?没有兄哪有弟?”尘芳背过身,沙哑道:“就好比没有爱新觉罗栋喜,哪有爱新觉罗梅?这是为了能和胤禟在一起,我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夜幕降临,银月如钩,烛光点点,花香缭绕。尘芳随穆景远走到池塘边,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吃惊地捂住了嘴。穆景远从桌上的花篮里抽出朵玫瑰,递过去道:“宝剑配英雄,鲜花赠美人。”
  尘芳接过这朵火红的玫瑰,指着一旁的蛋糕道:“这是你做的吗?”
  穆景远搔搔脑袋,笑道:“是啊,为了做这东西,我把厨房搞得一团糟,还被你那小丫头踢了两腿呢!”
  “真是难为你了,我可有许多年没吃过这东西了,要知道我是最喜欢吃甜品的。”尘芳感动道。
  见她垂涎三尺的模样,穆景远笑道:“先不急着吃,咱们来活动一下吧。”说着拿起尘芳手中的玫瑰,替她插入发髻中。
  “尊贵的小姐,在这美丽的夜晚,能否接受邀请,与我共舞一曲。”穆景远绅士般地行着礼,单手邀请道:“若能同意,我会无比荣幸。”
  尘芳笑着伸过手,遗憾道:“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音乐伴奏。”
  穆景远随即在嘴中哼起缓慢优雅的曲子,带着尘芳漫步起舞。轻快流畅的节奏,似石缝间流淌的淙淙泉水,如玫瑰花瓣上摇晃的露珠,像赤足少女在旷野中奔跑,又好比精灵飞舞于山林间。
  “这是巴赫的小步舞曲。”尘芳一个旋身,裙摆划出道优美的圆弧,“我都差点记不起这调子了。”
  穆景远笑道:“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熟悉自在?不如你放弃这里的一切,我们俩一起浪迹天涯,环游世界如何?”
  “那你呢?你能放弃一切留在这里吗?”尘芳狡黠的反问道。
  “哈,你倒会反将我一军。”穆景远耸着肩膀,笑道:“看来我们两个都还没能学会放弃,所以这一生才会走得如此辛苦。”棕黄的短发,梳理出似金穗般柔和的光芒,蔚蓝的双眼,犹如地中海般深沉神秘。在他玩世不恭的笑容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孤独和痛苦。
  “这些年一定很寂寞吧。”尘芳叹道:“所以你才想要找个伙伴一起同行?”
  穆景远神色一顿,随即笑道:“怎么会呢?比起你生活在的这个狭小空间里,我可是遨游四海,乐此不彼的。比如这一世,我出生在伦敦,自小便踏足了整个欧洲,现在又回到了家乡。我怎么可能寂寞呢?”
  “家乡?”尘芳喃喃道:“我也好想家乡啊?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穆景远眼中一黯,随即振作精神道:“想这些个做什么?我们这样自哀自怜,岂不辜负了此刻的良辰美景。”
  尘芳忍俊不住,笑道:“什么良辰美景?竟乱用词,难怪一路上竟被人误会招打呢!”
  “幸好当时有你替我解围。”穆景远转眼看到远处走来的人影,不禁诡异的笑道:“完了,看来咱们俩是被逮了个正着。”
  尘芳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却见到胤禟正沉着脸站在数丈外,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怒意。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自求多福吧!”穆景远压低声道,在胤禟近乎嗜血的目光下,冷不防亲了下尘芳的脸颊,然后一溜烟地逃走了。
  跟在胤禟身边的几个太监侍卫,岂容他如此轻易逃遁,忙一拥而上的追了出去。
  尘芳木愣了一阵,随即道:“别伤了他,他不是个坏人。”
  胤禟瞅着桌上的花篮和不曾见过的食物,冷笑道:“的确不是个坏人。这就是你不想回宫,留在这里的原因吗?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我和他只是朋友——”尘芳话还未说完,只见他已用力掀翻了桌子,顿时地面上一片狼藉。
  “朋友?”胤禟上前紧攥着她的双臂,恶声问道:“朋友可以搂着你的身子,可以亲你的脸吗?你——你简直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尘芳登时黄了脸,用力挣扎道:“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既然我不知廉耻,你竟可以解除婚约啊!有的是三从四德的女人要嫁给你,也不稀罕少我这一个!”
  “你说什么?”胤禟气红了眼,摇晃着她道:“你敢再说一次!”
  “我说,我说——”尘芳待看清他眼中的失落和恐惧,不由冷静下来道:“我不会离开你,胤禟!我,决不会背叛你!”
  胤禟心中一滞,放松了双手,随即又道:“那个洋人呢?”
  “他只是朋友。在他的国家里,男女朋友可以一起跳舞,也可以吻脸颊,那是社交礼仪。不信你可以去问搞洋务的大臣们。”尘芳垫起脚,亲啄了下胤禟的唇道:“但只有这里,才是留给最心爱的人的。”
  胤禟不觉缓和下神情,低喃道:“我——没伤着你吧?即便是这样,以后也决不准做这么出格的举动了。我不能忍受任何男人碰你一下。”
  “好,我答应你。那现在,就把人都叫回来吧。”见胤禟又要变脸,尘芳叹息了声,倚进他怀中安抚道:“相信我,是他让我明白了,原来这世间的痛苦,并不仅仅止于生离死别这般简单。是他让我知道了,我现在所拥有的,是多么弥足珍贵。”
  月光下,一个穿着漆黑教袍的异国青年,吹着口哨,步履轻快地踏上了前往他乡的道路。
  穆景远,被命运最苛责的人。每一次他都满怀着希望来到人间,却又带着无比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每一次,他都用一生的时间在寻找着自己的爱人。他曾去过人烟罕迹的洪荒之地,曾到过繁荣先进的富庶之国,穿过汪洋沙漠,走过天涯海角,可一切的艰辛并不在于每日的奔波劳碌,更缘于那刻骨的失落孤寂。千万年的斗转星移,世代的失之交臂,可他仍不曾气馁,在岁月的长河里依旧满怀憧憬的不断寻觅。
  当知道了穆景远的故事后,我曾困惑于他为何如此坚忍不拔。他则望着夜空中那疾驰而去的流星,洒脱地笑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得之,我幸!岁月穿梭,历史轮回。胤禟,与你的姻缘,决定了我必须容忍你生命中的其他女人。只因为已爱得太深,爱得太苦;只因为那来世已存在的我;只因为想再一次今生能与你相逢!

  祝融(一)

  阴暗潮湿的监牢里,霉臭熏天,地鼠和蟑螂放肆地在囚犯的身体上爬行游窜,还不时啃咬着他们的身体皮肤。年轻的狱卒早已麻木了囚犯们的呻吟和哀嚎,面无表情地巡视过一间间牢房。这里是死牢,没有人会来探视囚犯,这里也是地狱,到了此处的人,向来只有站着进躺着出。
  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年轻的狱卒留意地瞄了眼里间的犯人,见他呆滞地盘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墙顶的那方窄窗。黯淡的阳光照着他那张满脸络腮,已辨不清容貌的脸。
  这个死囚在此处已关了将近十一年,听个老狱卒说,当年他是被判了斩立绝的,却不知为何刑期一拖再拖,如今案底早被刑部封存,这死刑便成了遥遥无期的囚禁。
  “莫不是有人要保他?”当时年轻的狱卒揣测道。
  “傻子!若真是要保他,为何几次皇上大赦天下,他都没被解救出去。”老狱卒捋着花白的胡子,冷笑道:“听说这人曾经还是个将军,落到如此田地,定是得罪了权贵。且是犯了大忌的,才会让他生不如死的活在这世上。”
  生不如死!
  年轻的狱卒望着那口中喃喃自语的犯人,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想到一辈子都要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里,还真不如一刀砍了脑袋来得痛快。
  那牢房里的囚犯,艰难地抬起戴着刑具的双手,努力想触及从窗缝中射入的几缕阳光。有多少年没有晒过太阳了?曾经的他,在炽烤的骄阳下校兵训练,在温暖的煦日中赛马狩猎。可转眼间,一切的荣华富贵皆成了泡影,夺官削职,刑场待斩,再到这刑囚十年。自己犹如豺狼爪下的猎物,被任意摆布待啖。
  “安巴灵武,为什么不能只做个简简单单的军人呢?”那一天,董鄂七十失望地问自己道。
  是啊,为什么当时自己不能挣脱名利的诱惑,不去归附在皇太子的羽翼下,只做个单纯的战士呢?如若真的如此,也许今天自己仍还在沙场战敌,还能纵马平川,也许早已马革裹尸,魂归故里。可无论怎样,都比囚刑在这牢笼里要好上千万倍。
  “我悔啊!我好悔啊!”安巴灵武一遍遍的自语。可再多的悔恨也无法弥补他所犯下的过失,再多的惩罚也不能将他带回到康熙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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