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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如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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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安笙闻言一愕,旋即明白了任青话中的意思,忍不住笑了,「你难道在吃石头的醋?」
「哼!」任青眼中光芒一闪,腰部故意往上一顶,旋即听见怀里人惊叫一声。
任青也不说话,将安笙身子翻了过来,让他俯趴在床上,双手撑在身侧。深吸一口气,再次深深的进入。
任青一手搂住身下人纤细的腰,手指轻轻划过安笙已经挺立的欲望,引得安笙颤抖不已。
「啊哈……任青……」
「我在呢……」任青轻声应道,一面吻着那光滑的雪背,一面或轻或重的往对方体内最敏感的那点撞击,满意的听见他带着哽咽的喘息逐渐变成急促的呻吟,低低的连成一片。
汗湿的黑发如鸦翅一般黏在雪白的肌肤上,更添一番情色放荡。
任青忍不住加快了节奏,贪婪的索取,看着身下人被狂风暴雨般的冲剠袭击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浑身颤抖不休,修长的手指无力的绞着床单,哭泣般的哀鸣。
火热的包容、销魂的交缠,两具年轻的肉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互相索求着。
随着一声哀号般的哭泣呻吟,两人终于互相释放出来。
见安笙已经意识模糊,只能无力的靠在自己臂弯中,迷离了眼沉沉睡去,任青才缓缓的靠近对方耳边,几乎是细不可闻的小声开口。
「其实……石头是个好人……真的……比我好……」
他说完,伸出手指拨开安笙汗湿的发丝,在他唇上轻轻的一吻。
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对方似的,满怀情意的吻,然后他把安笙紧紧搂在怀里,唯恐失去一般,紧紧的搂着……
◇◆◇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天长地久?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辈子?
安笙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和任青在一起,很好,真的很好。
希望能这样子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的,永远下去。
也许自己会在九龙白玉冠雕成之日,和师父一起去长安,但是……
终究会回来碎叶城,回到任青身边。
他以为自己会先离开,可是……
走的人,却是任青!
就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仿佛是一夜之间,任青、薛钰、张叔……所有的人彻底在碎叶城失去了踪影。
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屋内的所有东西都维持着原样,书案上甚至还摊着看了一半的书,可主人却完全消失了。
任青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只除了那块月牙羊脂白玉佩。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安笙走遍了邻家的每一间房,都是静悄悄的,寻不见人烟。
他回来,面对满脸忧色的哥舒碧,还有师父、师叔,只笑着说了一句「真的都不见了」,便再也没有去过隔壁。
又过了几天,那搭在墙边好几年,已经被踩得陈旧褪色的踏梯,不知什么时候被丢到了后院的柴堆里面。
此后的日子里,安笙绝口不提任青,只一门心思、专心致志的帮助师父雕琢九龙白玉冠。
他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哥舒碧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
哥舒碧仗着自己带着商队走南闯北,交游广阔消息灵活,也时时不忘打探任青等人的下落,可总是失望而归。
任青这个人,竟似从未出现过一般,探听不到任何的讯息。
哥舒碧心里也很介意,尽量避免在安笙面前提起这件事,但是偶尔失言不小心说起,安笙虽然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那双湛蓝的眼眸却总会黯淡下去,然后沉默很久不吭声。
已经刻骨铭心,要如何遗忘?可碰到依旧疼痛不已,便学着慢慢的隐藏,紧紧埋在心里……
◇◆◇
两年后,九龙白玉冠终于完工。
在胡言与安笙的手中……
玉成碎叶。
整整十年的时间,胡言与安笙用双手细细的雕琢,终于完成了九龙白玉冠。
也许是天地山川的神袛灵气都凝聚在了这块璞石里面,保佑着他们完成了这件雕琢工艺。
看着眼前的九龙白玉冠,这多年的心血汇集,安笙忽然觉得心潮起伏。
玉成了,他们也可以离开碎叶城,到长安去了……
玉予识货人,货卖与识家。
只有万国来朝的大唐,才明白他们的手艺,才明白这顶璀璨夺目的九龙白玉冠!
哥舒碧借着父亲哥舒翰的名义,通过河西节度使王忠嗣,不但修了奏折先送往长安,更派出精兵护送,保护九龙白玉冠一路平安到达长安。
而对当时的皇帝李隆基来说,所谓宝物,不过是后宫中璀璨夺目的装饰品而已。
天朝上国,何物没有?
他要的,是天下归心。是宝不是宝,倒在其次了。
波斯被大食灭国已经很久,可是波斯人依旧源源不绝的来到长安,更有不少人做了官,终老一生在此地。
大唐向来兼容并蓄,如今万国来朝,好一番浓墨重彩的盛世华夏!又何妨多一件光彩夺目的波斯国宝来锦上添花?
因此,当胡言等一行人到达长安的时候,鸿胪寺已经派人在明德门外迎接,旋即延入皇城内的鸿胪寺宾馆休息,不日便在长庆殿献宝,接受皇帝召见。
◇◆◇
长庆殿一侧,耸立着高高的门楼,汉白玉的台阶一尘不染,春日的暖阳把两旁扶疏的花木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中间高高的台阶上,便是大唐天子李隆基,身边是他最宠爱的妃子杨玉环。
台阶下两侧是三省六部的大臣,都沉默着,等着看这传言中的九龙白玉冠。胡言与安笙师徒俩,都穿了全新的波斯服,由鸿胪寺卿陪同,在太监的带引下,来到台阶前。
安笙远远的就看见高高的汉白玉台阶上坐着两人,看不清楚面容,一人皇袍龙冠,另外一人满头珠翠,闪耀着光芒,心知那便是大唐皇帝与贵妃了。
身旁胡言轻咳一声,他连忙低下头来,双手捧着锦盒,亦步亦趋的跟在师父身后,直到台阶前,把锦盒高举过头,放在前面地上,两人一起跪下。
「波斯国人胡言。」
「波斯国人安笙。」
「向大唐上国献宝。」
胡言与安笙都说得一口流利大唐话,此刻说来,两侧的官员中竟有微微点头的。
「既是无价之宝,就打开看看吧!」
高台之上,传来皇帝的声音。
「遵命。」胡言闻言又是一礼,然后回头对安笙示意。
安笙膝行两步,把锦盒打开,小心翼翼的把九龙白玉冠取出,颤巍巍地高举过头顶,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那花费了他们师徒俩十年心血的宝物,就彻底的展露在世人面前。
只见九龙白玉冠绽放雪白的光芒,仿佛有千条瑞气,寒彻天地,教人不敢逼视。九条精雕细琢的白玉龙形,裹在四周,互相缠绕着,薄如蝉翼,却又明似秋水,剔透得如清澈的天山冰泉,纯净无瑕。而龙的下部,是碧绿的水波,衬托着上面的九条玉龙,都循玉石本身的纹样雕就,在灯光流转之下,竟隐隐有了流动的感觉,仿佛那不是一顶王冠,而是一件活物,是一片晶莹的冰,是一团蕴藏了天地灵气的云霞。
四周顿时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旋即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长久的沉默寂静之后,高台之上,缓缓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玄宗皇帝慢慢的说出了四个宇。
「鬼斧神工。」
足矣。
四周立刻响起异口同声的「贺喜吾皇,天下归心」!
官员们纷纷侧过身来对着皇帝行礼,恭贺这件波斯的国宝,如今,是大唐的国宝,为盛世锦上添花。
胡言和安笙却依旧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听见一片称赞声,安笙也不免心下得意。
自己和师父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来雕琢这块玉,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心血,才完成了九龙白玉冠。即使大唐多宝,这般流光溢彩的宝物,也确实罕见。
应该满足了……相信师父此刻心里,定是说不出的言语,说不出的欢喜。
随侍的小太监,上前来收走九龙白玉冠,从此藏入兴庆宫,成为了大唐的国宝。
玄宗皇帝赐了师徒俩一千匹绢,又着鸿胪寺卿给他们一个告身,在鸿胪寺补一个差使。
胡言和安笙,连忙叩头谢恩。
高台之上,玄宗皇帝做了个手势,一旁的太监便又尖声尖气的,宣布让胡言师徒俩退下。
两人哪敢多留,起身,低着头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那高台上的人变得遥远,才转身离开。
◇◆◇
鸿胪寺客馆毕竟不是常住的地方,献宝之后的第二日,胡言就和安笙收拾了东西,迁出客馆,来到了长安东市的永乐坊。
永乐坊靠近朱雀街,上临常兴坊,多是酒肆酒家所在。
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
面容娇好、貌美如花的胡姬,历来是长安酒肆一景。
其中最有名的,又要数永乐坊的「翠涛居」。
而翠涛居有两绝,一乃翠涛美酒,用古高昌国的法子酿成,饮者无不折服;二就是胡姬朱颜。朱颜也是翠涛居老板,二八年华,年少貌美,一双碧绿的猫样眼眸风情万种,身材高挑婀娜,又能歌善舞,仰慕的人趋之若鹜,生意自然也是门庭若市,客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有名的风流文人,倜傥名士。朱颜都能笑吟吟的游走其中,无论是商贾贩夫,还是士子名流,都应对自如,游刃有余。
长安酒肆向来也是宿驿,前方饮酒后方住客。
胡言和安笙带着行李来到翠涛居,朱颜和哥舒碧早已在院子里等着了。
吩咐下人把行李拿去二人房间,哥舒碧就像往常一样,笑嘻嘻的搭住安笙肩膀,道:「你现在可算是名扬天下了哦!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和胡言师父献了一顶九龙白玉冠,连当今天子都亲自开口夸赞了。」
「你消息倒快。」安笙斜眼看向他,毫不客气的打掉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做生意的,消息不灵通还怎么赚钱啊?」对安笙的拒绝碰触,哥舒碧早已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忤,边揉着手背边道。
朱颜拉住安笙问:「这次可是打算在长安久住了?」
「这个……」
安笙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原本一直看着三个年轻人叙旧的胡言却忽然开口:「住不了多少天,等把京城逛了,再去东都、扬州等地,一游大唐,见识见识山川风物,就回碎叶城陪师兄。」
「要走?」哥舒碧三人闻言都吃惊不小,异口同声地惊呼。
安笙更是惊诧莫名。
他原本以为这次来长安,就像自己小时候想像的那样,就此长住下去,然后靠着一身本事,在这繁华的城市之中,闯出一片天地来。
可师父却说,要离开,回碎叶城去?
他怎么甘心?一身的好本事,一手的好雕功,还有一双连胡语师叔都赞叹不已的「识玉的好眼」,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又哪里情愿舍得这刚刚才踏上的一条康庄大道,回到遥远的碎叶城去?
「为什么?皇帝不是才叫鸿胪寺给我们补了个差使吗?正是大好的时候,为什么要走?」安笙不解,连连问道。
「长安不是你我能待的地方。」胡言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反正那也是个闲差,还不如去讨一纸通关文书,天南地北的游历一番,安安静静的过这辈子。」
「我不要!」安笙一双秀美的眉早已紧紧拧在了一起,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要走您走,反正我不走。」
「你!」胡言见小徒弟闹了别扭,正待责备,转念一想,安笙从小就向往大唐,如今好不容易来到了一直梦想着的地方,怎么舍得离开?
他……毕竟还年少啊……胡言叹息着。
可安笙哪里知道师父的心思,别扭性子一上来,谁劝都不听,又连珠炮般的开口:「再说了,师父您的手艺,难道还比不过那些工匠?九龙白玉冠又不是什么人都能成就的宝物,可不就在您的手中见了天日?连皇帝都夸奖『鬼斧神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什么鬼斧神工?」听见安笙这番话,胡言忽然把袖子一拂,很是生气的样子,「那不过都是别人的一句话!要是昨儿个皇帝说九龙白玉冠不算什么,我们这十年的心血,就彻底化为齑粉,丁点儿也不剩。」
他说到激动处,猛地站起身来,来回走动,「做我们这行手艺,不要以为自己有本事,就目中无人了,却不知什么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包括性命!到底值不值钱,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一句话,由别人来定,自己半点做不了主!」
安笙还从未见过师父这般声色俱厉的模样,顿时愣住,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站在那里,皱着眉紧抿着薄俏的唇,一声也不吭,末了,才低低的憋出来一句:「……那我也不走……」
「你!」见小徒弟一脸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表情,胡言也无计可施,袖子一甩,气鼓鼓的回房去了,丢下安笙站在院子里噘嘴赌气。
◇◆◇
安笙生性执拗,再加上犯了倔脾气,认定了要待在长安,无论师父怎么劝说,都半点不松口。
见小徒弟心意已决,胡言实在没法,不禁后悔自己从小实在太宠溺他了,以至于养成了这么个别扭的性子。
临走之前,他毕竟还是放心不下安笙。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一心想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来,可是露巧不如藏巧,尤其是做我们这门手艺的。」胡言紧紧握住安笙的双手,语重心长的道。
安笙的手指纤长秀美,漂亮得就像他做出来的那些精美玉器一样,晶莹剔透,却又带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虚无清高。
胡言静静的看了片刻,才长叹一声,继续道:「如今因为九龙白玉冠的关系,定会有人慕名而来,你若是要做,记得不能给最好的东西,千万别把本事露尽了,不然……」
他话未说完,又是一声叹息,抬头看向长安那巍峨的城门,「这里都是一群贪得无厌的狼,什么都要最好的,恨不得能把所有的珍宝都搜刮到自己手里,当年太平公主是这样,安乐公主也是这样,我们这些小小的玉工,算得了什么呢……」
「师父……」看着胡言一脸凄然,安笙也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他知道师父、师叔年少时曾在长安住过,更在太平公主的南庄里做事,可后来太平公主事败,师兄弟俩便离开了长安回到西域。但是当年在京城究竟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他们却从来闭口不提。
听见安笙的轻声呼唤,胡言这才仿佛自回忆中惊醒似的,笑道:「算啦,说这些做什么……」
他转过身去整了整马背上的行李,片刻,才又回过头来,脸上,是父亲般慈爱的表情,看着安笙道:「孩子,要是想家了,就回来吧,我和你胡语师叔,都在家呢!」
「……嗯……」安笙使劲点了点头。
「孩子,好好保重。」
说完最后一句叮嘱,胡言就上马离去,离开了长安。
大路蜿蜒,消失在天地交接的尽头,马蹄溅起尘烟滚滚,来来往往的,数不清向往这盛世京城繁华的人,也数不清黯然失意的人。
长安如梦,梦如长安。
◇◆◇
翠涛居生意向来很好,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楼下喧嚣,楼上清静。
有点身份地位的客人,都习惯在楼上品尝佳酿,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吟诗作对,风雅无边,更有甚者,于酒肆之中谈论国事,也可见唐风之开放了。
鸿胪寺丞陈进向来狂放,又仰慕朱颜许久,每日流连翠涛居,定要打烊才肯离开,今日更是带了同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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