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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艾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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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啕“我有妈妈,有弟弟,可他们却不是我的妈妈,不是我的弟弟……我想知道,爸爸,我想知道我身上流着的是谁的血!爸爸,有时候,我很害怕,很冷,我怕自己会消失,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我在猜想,自己只是一个幻象,而不是真实的人,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家,没有爱,生活失去了真实感。爸爸,你知道我有多么惶恐吗?爸爸……”
月被艾米的哭声吓住,愣了片刻,仓皇躲进厚厚的云丛中,许久才露出半张扁脸,隔着窗子好奇地窥探屋内的情景。
院中桂树枝叶低垂,山风呜咽。
贝张皇而不知所措,躲在角落,用前爪捂住头,不时地又放下爪子,看着主人,眼里水汪汪。
阿勇把天珠挂在艾米细腻洁白的脖颈上,把她搂紧“女人啊,我要带你去一个干净的地方。在我的家乡,快乐是纯粹的,爱是纯粹的,即使是死亡,也是干净地离开,把身体布施给苍穹上飞翔的王者。” 。 想看书来
放逐4
夏去秋来。
别克车行驶在清冷的街道,两侧梧桐的枯叶被风吹下,撞在挡风玻璃上,发出短促的呻吟,又被风刮落,车轮碾过,破碎。
艾米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如晒干水分的树枝。脸颊凹陷,原本深邃的双眼,像两个无底的黑洞,闪着狂乱的光芒。一整个夏天,阿勇领着艾米游历了一个放逐肉体的世界;披挂上海洛因白色的双翅,他们一直在云雾中飞翔。
秋风中的艾米是佳礼戏中的皮偶,单薄如纸。
爬上电台六楼办公室;艾米懒懒地从跨包中掏出钥匙,刚插进锁孔,饶主任的脚步声就在身后响起。
“艾米——”饶女人哑着嗓子,“你最近状态非常不好啊!”
“是的。”艾米扭动钥匙,推门走进办公室。饶主任随后跟进。
“有人投诉你。”她说,喉口滚动着一团粘腻的青痰,声音中夹杂着浓痰的腥臭。
“嗯。”艾米往玻璃杯中放了几朵玫瑰,端着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滚烫的水注入杯中,干枯的玫瑰在水中翻滚着,尽情地吮吸着剔透的热水,逐渐绽放。
“我想,”饶女人坐在艾米的办公椅上,左手的食指和拇指顶住太阳穴,故作姿态地沉思了些许时候,“我想,你不适合再播报新闻,你的状态不行,还有……”
“还有形象也不行,是吧?”艾米的直言让饶主任有点尴尬。
“咳咳,咳咳……”喉间的青痰堵得难受,她拼命咳嗽,咳得双眼红丝布满。
“这样的,小米……”饶主任用力拍打胸口,咳嗽听到指令,撤兵归营。“采编室实在忙不开,你方便过去帮下忙吗?”
“不方便!”艾米摇晃着水杯,扭头看着窗外。寒气渐重,落地窗框出一幅冷色调的油画。枯叶无奈地离开枝头,来不及发出一声喟叹,就被车轮碾碎。一排排光秃秃的枝干,直愣愣地刺向灰暗的天空,像一只只高举的孤独的手。
“我很为难。”饶主任最后摊牌,“这不仅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你每天面对的是观众……我们不得不考虑收视率。”
“我不会让你再为难的。”艾米依然望着窗外,微弱的没有温度的阳光像只怯怯生生的小蚂蚁,在她倾长的脖颈上爬行。艾米厌恶地将它拂去,转过脸,一副自尊受伤后激愤的表情。“我辞职。”
“小米,没必要这样,真的……”饶主任没有想到艾米会作出如此极端的选择,一时乱了方阵。
敲门声响起。
“进来,进来……”饶主任连声喊道,嗓音轻快,喉间的青痰消失了影踪。
“呃……主任。呃,呃……艾米,我……”小季推门而进,看见饶主任和艾米两人的神色都很不对劲,把说了半截的话又吞下。
“怎么了?”艾米看到他手中拿着一叠新闻稿,心里发酸,嗓子发紧。
“呵,呵呵,没……是,是想提醒你该看看稿了,我呆会要帮你录音。”小季走进来,伸直手想把稿子递给艾米。
“艾米今天不舒服,让别人替上吧。”饶女人截住新闻稿,拿在手上作势地翻了几页,又递回小季手中。
“这个……”小季看着艾米,征询她的意见。
“忙你的吧。”艾米嘟了下嘴,侧着头,浅浅地笑了。
“好,好,好……”两个人都没有得罪,小季长吁了口气,开心地退出,忙活着录音去了。
“小米……”饶主任起身,把门关紧,她不希望她们的谈话再被打断,“真的,你只是需要暂时的休养一段时间,把身体和情绪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艾米听到门与门框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饶主任,问“休养过后呢?”
“当然是继续你的主持工作啊。”饶主任轻松地说,“我和你爸爸是至交,看着你从小长大到,对你我是有信心的。只不过……你这大半年的状态确实非常不好。”
“嗯。”艾米把杯子凑到嘴边,喝了口花茶。氤氲的玫瑰花香气松弛了她紧绷的嘴角。
“是因为你爸爸吗?还是那个没良心的楚怀?”谈到私事,饶主任的脸上没有了领导的趾高气昂,全然是一位亲切和蔼的邻居阿姨,她走过来,把手搭在艾米的肩上,“你妈妈和我讲过这些事情。”
“她确定我是养女?”艾米问,眼中噙着泪。此时的饶主任像一位母亲,在温暖的母亲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泪。
“整件事情太复杂了,我也只是从你母亲那听到一点儿……”饶阿姨搭在艾米肩上的手握住艾米削瘦的肩。
“妈妈告诉你什么了,阿姨。”艾米哽咽着问。
“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一个外人……”饶阿姨低头,看着艾米手中的花茶,浸泡过久的玫瑰花,失去眼娇艳的颜色,剩下苍白的花尸,在水中浮荡。她从艾米的手中把杯子拿过来,搁在办公桌上,拉起艾米空着的两只手,把它们叠放在一起,紧紧握住“无论如何不要忘记你爸爸对你的爱,你是她的女儿。你要让他为你骄傲!”
饶主任离开艾米的办公室,灰暗的光线中,她不再年轻的影子很沉重。
艾米想追上她,说声谢谢。突如其来的毒瘾攫住了她,无形的巨手把她笼住,肆意地揉捏,艾米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地漏尽,她不断地眼皮耷拉着,不断地哈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放逐5
世界消失了,她的眼里白色的粉末飞旋,阿勇在雪白的世界中微笑,向他伸出双手。
“阿勇!”艾米抖着手,拨通他的电话,“你在哪儿?”
“在蓝天白云下,在康巴汉子的家乡。”阿勇对着电话里的艾米喊,“你听听藏北的风,哈哈,小米,天上雄鹰在飞翔……你该和我一起回来的,你会喜欢这里的,我阿嬤会喜欢你的……”
“不要说这些了,”艾米烦躁地制止了阿勇的滔滔不绝的讲话“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没了,我,我难受。”
艾米哈欠连连,头顶笼着一场湿雾,感觉变得极度地迟钝。
“小米……你该戒掉了,我不在你身边,我不希望你……”
“够了,够了……”艾米食指的开始抠办公室的桌角“告诉我,哪里可以搞到那玩意儿。”
“你告诉我啊,求你了!”艾米几乎是哭着说。
“别急,别急……”阿勇妥协“去月亮城酒吧,和你个黄头发的酒保说你是我的朋友,他会带你去的。”
“好。”
“小米,适可而止……”艾米匆匆把电话挂上,阿勇来不及说完的话,被搁置在电话的那端。
艾米扯着楼梯的扶手,连走带跑地下楼。别克车发了疯,在车流的缝隙间穿梭。
“建设银行”白色招牌,蓝色汉字。艾米把车停在银行门前,车门都来不及关,拉过副驾驶座上的挎包,踉跄地往取款机跑。
狭长扁平的插卡口慢慢把磁卡吸进,艾米抖着手,按照提示操作,输入密码,取现,每个简单的动作在此时都变得艰难。头顶的雾气越来越重,厚厚地
往下压,艾米的头皮一阵阵发紧,清鼻涕趁神经中枢失去控制,招摇地游荡。
“账户余额元。”蓝色屏幕上的数字在艾米眼里无限放大,涨裂,奔腾而出,把整个营业厅席卷而空。艾米被推到门外,单薄的身子贴着车身,又无力地滑下。
艾米蹲坐在车旁,掏出手机,抖着手拨键。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在通话中。”电话被挂断。
艾米吸了口气,抬手揩掉唇上的清鼻涕,再拨打“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
继续拨打。
“姐姐……“电话接通,艾泽责备“我在给员工开会呢,呆会儿聊。”
“嘟嘟……”空茫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拨打,一次次拨打,艾米失去了控制,无论如何她要拨通艾泽的电话,她要他给他汇钱。她需要钱,现在,马上,即刻!
电话关机了。
艾米绝望地垂下发麻的手,把自己的身体扔进车内,斜躺着,隔着蒙尘的挡风玻璃,她看见整条街道开始模糊,淡化,行人像粘腻的胶水一样流动,一张又一张扭曲的,龇牙咧嘴的脸,交错地贴着车玻璃上,又迅即离开,新的变形得更厉害的脸又贴上。恐惧中,艾米想抱紧自己,却找不到双手。
手机在皮椅上震动,一团嗡嗡地声响砸向艾米,幻觉消失。
“喂?哪位?”艾米捏起手机,气若游丝。
“姐姐,是阿泽……”艾泽的口气充满愧意“刚刚在开会。”
“给我汇钱,现在。”艾米来了一点精神,命令道。
“有急事吗?要多少?”艾泽觉得艾米的状态不妥,不由地留了个心“要不,我给你送过去?”
“五千。”艾米不耐烦了喊道,一群蚂蚁蜂拥而出,在她身上结队爬行“回头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姐,我是……”艾泽突然止住,艾米在其头上错误地解读了他的意思,想要马上解释清楚是不可能的。
“好吧,姐,你把卡号给我!”艾泽努力让艾米感觉到他的心平气和,“姐,我晚上过去看你吧。”
“晚上再联系!”
艾米把电话挂上,给艾泽发了条短信,又闭眼,躺在车上,死尸般四肢垂坠。
慢节奏的手机铃音响起,像垂死的呻吟。
“喂,阿泽……”
“姐,我给你汇过去了,”艾泽。
“嗯,好,好,回头聊!”
“姐,你真没遇到什么事情吗?我……”艾米急促地挂上电话,艾泽的声音也被关在电话里。
艾米取了钱,把挎包扔进车内,一路磕磕撞撞往月亮城开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放逐7
你得跟我阿杰。”
门被推开,艾米小鸟一样躲在阿杰的怀里。不安而好奇的双眼四下环顾。
奢华、堕落。
柔和的灯光暧昧地贴紧每一张陶醉扭曲的脸,人们的肉体或斜躺着,或行走着,灵魂却在另外一个世界行动,或进行着现实中无法实现的事情,或夸大着肉体所能体验到感觉极限。
女招待们穿着各式的制服,短而窄,招摇的线条,温润的肌肤,在灯光下行走,将欲望的目光收集成串,兑换成薄薄的一叠人民币,兑换成月亮城外,阳光下,妙龄女子挥霍的资本。
角落的红沙发上斜倚着一个谢顶的男人,迷离的目光循着女招待们扭动的线条游走。突然,他立起身,拽过离他最近的兔女郎装扮的女孩子,爪子一样的脏手往她的裙底摸索。女孩尖叫着,坐在他腿上挣扎着,手臂却像两条绵软的蛇,缠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毛发稀疏的光滑的头顶。作势的尖叫持续不了多久就成了*的呻吟。
浪荡的女音在奢华的空间里上窜下跳,点燃了压抑的欲望。
灯光熄灭,黑暗中,听到肉体与肉体碰撞的闷响,制服女孩贴在男人们的身上,晃动,浪笑,呼啸。*吞噬了千年的文明,人类的世界消失。
“见识过吗?”阿杰的嘴唇在艾米的鬓发间摩挲,声音潮湿。
艾米一脸的错愕,何止没见过,简直是无法想象,人类可以这样交蒅,完全公开的,不需要回避的,和畜生一样,裸露着身体最隐秘的部分。昏暗中,男人和女人的肢体,男人们和女人们的肢体交杂着,扭结着,抽象成欲望放纵的线条。
“走,走……”阿杰箍紧怀中的女人,越过一堆堆扭动颤抖着的生肉。
推门,关门。厚厚的门扇隔断了外室兽类的*。吧台,酒柜,黑白条纹的沙发,玻璃矮桌上摆放着色彩鲜艳的果碟。艾米又回到了人类的文明世界。
“哈哈,开眼了吧?!”阿杰坐到沙发上,翘着腿,双臂张开,舒展地放在椅背上。
“我要的东西呢?”回过神的艾米问道。
“来杯酒?”阿杰像准备落地的鹰,收起手臂,走向吧台。他倒了两杯红酒,回过身,咬着下唇,眯起眼打量着艾米。
“给我东西,我不想在这呆久。”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艾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开始埋怨阿勇把她介绍到这儿来。
“给……”阿杰走过来,递过酒杯,示意艾米坐下。
“桑巴这小子眼光不错……”阿杰咂咂嘴,拉过艾米的手,把酒杯塞在她冰冷的手中。
阿杰俯下身,双手搭在艾米肩上,笑着对她点点头,“你等等,我给你拿货。”
时间在干净舒适的大房间里逗留不前,小蚂蚁又成群地爬到艾米身上,钻进她的腿骨,肋骨,脊椎,成群地爬行着,东咬咬,西啃啃,艾米全身发痒,却无法抓挠。她蜷缩在沙发上,埋着着头,柔顺的长发披挂下来,覆盖了她被毒魔扭曲的狰狞的表情。
门被推开。
艾米抬起头,绝望的双眼中迅速燃起希望的光。
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上上下下把艾米端详了好一会儿。瘦男人点点头,把头探到胖子耳边,捂着嘴,对他嘀咕了几句。两人的目光有齐刷刷地在艾米身上扫了一遍,笑着离开。
笑容隐去的内容艾米读不透,也没有心思去读。她掐灭了眼中的希望,头颅无力地垂挂在脖颈上。阿杰才能什么时候回来,蚁群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艾米的骨架很快被蛀空,失去支撑的身体烂泥一样堆叠在沙发上。
蚁王一声令下,饱食后的群蚁开始兴风作浪。艾米绵软的身体绷紧,头仰起,长发向后飞甩。她瞪着空洞的眼睛,咧着嘴,摩擦着牙齿,胸口急剧起伏。
一声脆响,桌上的果盘从她手中飞出,砸到墙上,掉落,裂成不规则的碎片。红色的山楂满地滚动,如鲜艳的血珠。
脆响接连不断,果盘一个个从桌上消失,粉身碎骨的躺在地上,满地的果肉是他们幽怨的眼神,凄楚而无奈地看着找了魔的女人。
“嗨,嗨,冷静,冷静!”阿杰从身后抱住艾米,使劲地把她高举的双手往下压。
暴风骤雨般的疯狂榨干了艾米体内仅存的力量,她顺着阿杰的身体,滑落在沙发上,微弱地喘息。
“冷静,冷静……”阿杰背对艾米坐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塑料袋,在小矮桌上捣鼓着。
“来……”他把手伸向艾米,手心上白色的晶体泛着幽微的冷光。艾米深吸了口气,蚁群消失,身体消失,沙发消失,房间,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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