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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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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姊,”桑榆咳嗽两声,看着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的姐夫,正色道,“姐夫旧病发作时,可是□□抽搐歪斜,发出怪叫?”

    桑梓面色发白,袁氏见她久久不说话,忙开口应道:“是呢,初时单大夫也曾说过,这病是癫病,发作的时候就跟你说的那样,怪吓人的。”

    桑榆微微颔首。这就是了。“阿姊,真人的这副方子上,药是好药,可和在一处,并不是治癫病的方子。”

    桑梓缓缓回过神来,眼神还有些涣散,轻声问道:“二娘,这是真的么,这方子真的没用?”

    桑榆道:“师公当初一直给姐夫看诊,师公最有说话的权利。”桑梓闻言,又去看单大夫,见他点头,一脸郑重,顿时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贾道长见状,知自己恶行已露,气急败坏,甩了袖子就要走人。虞闻却是一把抓住他手臂,沉声道:“真人不解释一下么?这么个方子,十七两金子,真人好大的口气!”

    “贫道不过是开了个方子,这抓药的事还是你们自己去做的,贫道即便是骗了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谁不知道你白云观的贾道长,写的方子从来只能去特定的药铺抓药!”

    闻讯赶来的秦氏,愤愤地走进内室,身后跟着虞家其他几位郎君和一众仆从。十七两金子,对虞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大数目,只是如果花得是害人命的冤枉钱,他们却是连一文都不愿拿出来。

    贾道长脸色发白,还想强撑着作解释,秦氏却是不听,大郎直接开口,让身后的仆从扑上去抓住人,直接扭送到衙门。
第33章 玉京秋(一)
    被扭送走的贾道长会有怎样的一个下场,虞家没有人会关心。秦氏在得知桑梓因为相信那个骗子道长,差点害死二郎后,对上这个儿媳时根本就没有了好脸色。

    “单大夫。”秦氏叹了口气,向单一清行了个大礼,“二郎的病,这么多年,反反复复,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我之前离开奉元城,为的就是精进医术,如今对二郎的病总算是有了眉目,若是大夫人还信得过我,明日我便会在府中住下,以便观察二郎发病时的具体症状。”

    秦氏没有犹豫,忙不迭点头:“好,好!我这就吩咐侍娘收拾间屋子出来!”

    趁着秦氏和师公说话的功夫,桑榆已经扶起桑梓在一边坐下,紧紧握着阿姊的手,低声道:“阿姊,师公很厉害,姐夫会没事的,阿姊别担心……”

    桑梓眼眶里蓄着泪,微微点头。她并不是多爱床上的那个男人,可一起生活久了,多少还是放心不下。更何况,男人死了,自己就成了寡妇,若肚子里这个生的是个小郎君倒还好,若又是个小娘子,只怕日后秦氏更没好脸色给她看。

    桑榆微微叹了口气。

    从医馆抓药回来,单一清屏退虞家的那些下人,将药直接交给桑榆,要她亲手制药。桑榆借机将虞闻说的事转告给师公,得到的却是他不屑的撇嘴。

    单一清掏掏耳朵:“进宫有什么意思,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桑榆:“……人家是要你去看病啊。”

    单一清:“左右不过是身上留了点疤,觉得难看,这种小事实在没必要让我进宫。杀鸡焉用牛刀,二娘啊,你说师公待你好不好,要不这事你代我进宫?”

    桑榆:“……”

    单一清挥手:“如此就说定了,师公这就去宰相府回话,到时候宫里的人再出来,二娘啊,你就代师公去了吧!”

    他不光嘴上这么说,回头还真就去了宰相府,将自己的意思告知孙宰相。

    这日天不亮,虞闻穿戴整齐去上朝。朝会上,众臣就朝野上下发生的事又仔仔细细地说了一些。待到散朝,孙宰相和虞闻被留在了大殿之中。

    而后,孙宰相就将单大夫的意思转述给了皇帝。虞闻有些微怔,还来不及说话,那一位已经下旨遣了宦官请谈桑榆进宫。

    许贵妃进宫已经有近二十年了,虽然世家低微,但因着容貌出众,性格又好,加上又生下了三位皇子一位公主,使得其在后宫之中地位仅次于皇后。

    这次尚药局的事,受到影响的人里,就有许贵妃。

    赏赐香丸本是皇后的好意,却不想尚药局会出如此疏漏,连带着许贵妃在内,共有七八位妃嫔用了有问题的香丸——如今贵人们身上全都留着令太医署手足无措的疤。

    听说代替单大夫进宫的小娘子,是其妻柳娘子的小徒弟,后宫妃嫔们一时疑惑,都聚集在了皇后的宫殿里,对尚未谋面的这位小娘子充满了好奇。

    单一清的名号,就连宫里的妃嫔们也都曾听说过。在得知单大夫娶了奉元城中有名的那位柳娘子后,更是惊讶的不行。然而,若是提及此番代替单大夫进宫的小娘子,却是无人知晓。

    许贵妃向皇后请教,得到的也不过是摇头说不知。

    桑榆不过是个草民,没有封号也没有能在宫中行走的配车。到虞家接她的马车十分宽敞,装饰布置也气派得很,停在虞家门口的时候,就吸引了附近不少人家的眼球。

    桑榆带着阿芍坐上马车,一路头疼地行到宫门前。

    此时早朝已散,宫门前又亲王的配车正候着自家主子出宫。看到这辆从宫外过来的宫中配车,也没人用探究的眼光去死命地张望。

    在宫内,除非是皇帝特许,等闲人是不得在宫内骑马坐轿的。马车行到宫门前,桑榆便需得下车步行,阿芍低着头跟着她入内。

    和历史书上看到的一样,大凡皇宫,为了显示帝王的威严,总归是坐北朝南方方正正的。由宦官领着,桑榆一路往后宫走,路上除了换岗的各卫,偶有宦官和宫女低头匆匆走过,见了引路的那位宦官,忙停步行礼。

    再往前又是一道宫门,入内便是后宫。同那些大户人家一样,前庭后院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色。过了这道宫门,桑榆眼前豁然开朗——假山奇石、绿林青草、繁花游鱼、珍禽异兽,竟是隔了几步就能见到秀丽的风光。

    皇后住的宫殿名叫麒麟殿,在皇帝起居的正阳殿之后。那位宦官领着桑榆入后宫后,直接就往麒麟殿去了。

    还没走到麒麟殿,远远的就看见前面从别处走来一队人,步伐缓缓,并不急躁,同样也有宦官在前头领路。看到她们赶上来碰了面,对面那位宦官忙低头行礼。

    直到此时,桑榆才看清跟在宦官身后的那位——宋家七娘宋凝脂。宋七娘也是步行,想来也并无什么封号。

    宋家在老家时本就是望族,宋父如今在朝中又任宗正卿,其女自然也就因了这一层关系,成了后宫常客,时常得皇后或者四妃召请。

    宋七娘说起来今年也有二十余岁了,论年纪,同龄的娘子们大多已经成亲生子,膝下的长子长女大多都有六七岁了。

    可这一位,却是迟迟未嫁,初时还有媒人接踵而来,只为帮谁家的郎君求娶奉元城的这位才女。但不光是宋七娘自己不愿嫁,就是宋父也是对着上门求亲的人家十二万分的不满意。

    渐渐的,宋七娘就到了二十来岁的年纪。大抵是因为念在宋父的作为,和她本人才女的名声上,皇帝某日突然开口询问可有允嫁的对象。宋七娘提到了虞家六郎。

    虽有一瞬的错愕,但皇帝显然心情大好,挥手就写下了圣旨,将宋七娘赐婚于虞闻。

    不管怎样,尽管只是个半生不熟的人,但总归是要打招呼的。桑榆停步,向宋七娘打招呼:“七娘可好?”

    两人离着几步的距离,不亲近,略微带着一丝疏远。师父还没离开奉元城前,桑榆曾经在师父那时不时就偶遇宋七娘,对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才貌双全的美人儿,清雅秀丽的眉目,即便是微微蹙眉的神态,看起来都那么好看。再一想六哥,倒也是郎才女貌。

    “原是谈二娘。”宋七娘淡笑。

    她进宫本是要去见许贵妃的,行到半路才听说妃嫔们都聚在了皇后那儿,匆忙改道去麒麟殿。

    桑榆笑笑,只道是都要去麒麟殿的,便微微躬身,请她先行。

    麒麟殿一直都是皇后的居所,装饰布置大气精巧,殿内的宦官和宫女都恭敬有礼得很。

    一脚还未踏进麒麟殿,就有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桑榆踉跄了一把,差点打了个喷嚏,忙捂住鼻子,轻轻咳嗽两声。领路的宦官低声笑了笑:“这是皇后闲来无事时自调的香料。”

    桑榆知道,这是向自己提个醒,省得待会儿面见皇后时因这香料出了什么岔子。她忙恭敬地行了个礼。

    待进了麒麟殿,与皇后及众位妃嫔见礼后,桑榆这才抬眼,偷偷打量这位一国之母的容貌。

    皇后十二岁时嫁给当时已经封了王的少年皇帝。后来皇帝登基称帝,她也随即成了皇后,母仪天下,到如今,也已有五十来岁。对于桑榆的偷偷打量,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却是面上带笑,轻声细语道:“你就是单大夫的徒弟?”

    桑榆不紧不慢福身道:“民女的师父是崇贤坊柳宅的柳娘子,单大夫乃是民女的师公,民女有幸随师公学了些制药的本事。”皇后如今虽有五十来岁,容颜渐衰,但气质优雅,依稀还能看出当年是如何的柳眉杏眼,雪肌玉肤。

    皇后看着桑榆恭敬的模样,笑容里不由地泛出一丝满意来,伸手赐座:“单大夫和柳娘子乃是贤伉俪,奉元城内,谁人不知他俩的名号,你既是他俩的徒弟,本事一定不小。”

    在得知单大夫不愿进宫,反倒让一个小娘子代替他进宫的消息时,宫里的妃嫔们都是失望的——谁不知道奉元城内名声最好的大夫,就单一清这么一位,却偏偏是个怪胎,不畏权不贪财,由着性子生活。

    而现在,看到跟前站着的不卑不亢的小娘子,众妃嫔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扭头一齐看向出声的皇后。

    皇后眯了眯眼睛。按理说,宫中有太医署,后宫妃嫔们的吃穿用度甚至生病,都有专人服侍,让一个从宫外来的小娘子开药方子……

    罢了。皇后想。即是单大夫亲自推荐的人,必然还是有些本事的,如此也就无须担心了。

    “如此,你过来吧,给贵妃、淑妃她们都看看,可有什么方子能去了身上的这些疤。”

    桑榆行礼上前。许贵妃就坐在皇后的下手,见她过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取了巾子擦手,然后伸出手腕让她诊脉。
第34章 玉京秋(二)
    看诊最基本的程序总少不了望闻问切;又因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需要不同的方子解决问题。

    因此,桑榆给许贵妃诊脉后;也不急着向第二位贵妃伸手,反倒转身走到一早准备好的书案前,提笔写下一道方子。

    皇后有些感兴趣;让宫女等她写好方子后拿过来瞧瞧:“这方子看着倒不像是药方?听说你擅制药,怎么;这方子上的蜜陀僧有何用?”

    “这是前朝宫中的面上生光方。当年宫中妃嫔不少都用这个方子洗面;以达到面如玉镜的效果。”

    说到面如玉镜,许贵妃眼前一亮,旁的妃嫔们也都小小的骚动了起来。这要是真能容光焕发,总归得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才是。

    桑榆知道这些妃嫔眼睛亮闪闪的意思,却笑着解释道:“许贵妃的疤多在脸上,就脉象看,身体并无其他问题,只要去了脸上的疤便是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却是单独对许贵妃说话,“此方,约莫用半月后,不仅能够面如玉镜,还能治好贵妃鼻子上的皮肤。”

    她说罢,又仔细将如何制作这面上生光方和使用方法一并嘱咐给许贵妃身后的宫女。等到说完,这才恭敬地给其他妃嫔看诊。

    之后,桑榆又开了令面手如玉方、太真红玉膏、七香嫩容散等几个能美白养颜的方子,为的不过都是去掉妃嫔们面上、身上,乃至四肢上或重或淡的疤痕。

    她每写下一道方子,就能看见一位妃嫔的眼睛亮了,然后旁边几位也都凑过去看,巴不得所有的方子都往脸上身上抹上一抹,弄得整个人香喷喷的,容颜不老,好一辈子绑住皇帝。

    桑榆忍不住就想起从前听到过的一个说法。有人说,后宫是全天下最大的妓/院,皇帝就是嫖/客。她顿了顿笔,心底有些纠结。

    那她现在在后宫里给妃嫔们开美容养颜的方子,好像也很不正经的样子。

    出神间,那几个方子已经在众位妃嫔手中转了一个来回,就连站在妃嫔身后侍奉的宫女们,一个个也都是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皇后是世家出身,还是闺阁小娘子的时候,也经常得到一些美容养颜的方子,即便如此,看了桑榆写下的这些方子,皇后仍是忍不住觉得惊艳——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能凭着望闻问切各自给人备下不同的方子,本事果真是一点也不小。

    到底是柳娘子和单大夫教导出来的人。

    “这些方子,待身上的疤都去了,可还能用?”

    听到皇后的询问,桑榆忙恭敬地福了福身,回话道:“这些方子,偶尔用之是无妨的,但若是用多了用久了,却都不好。”

    “小娘子的意思是?”许贵妃微微有些好奇。既然是能令人肤色白皙的美容方子,又为何不能长用。

    该怎么和古人解释铅的危害性呢?

    桑榆挠了挠头,想了想,这才道:“有道是,是药三分毒。这些方子里的密陀僧带毒,用多了,总归是不好的。倘若贵人们身上脸上的疤都好了,民女再写其他的方子,托人送进宫来。”

    众位妃嫔想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不也容易虚不受补么,而且人也已经说了,待她们身上的疤痕都没了,就会再送新的养颜方子进宫,一时都安了心,纷纷让宫女赶紧拿着方子去尚药局取药。

    得了这些方子,一想到半月后就能肌肤如新,许贵妃的心情就变得十分愉快,也顾不上和其他妃子细说,当即脱下自己腕上的一个镯子塞进桑榆手里。

    桑榆愣住:“贵妃,这……”

    许贵妃笑:“你别慌,这镯子是几年前底下人孝敬我的,今日瞧见你,我心里喜欢得紧,身边又没旁的东西,就拿这个当做赏赐如何。”

    桑榆屈身行礼:“民女多谢贵妃赏赐。”

    除了刚进麒麟殿时同皇后和妃嫔们行过礼,寒暄了几句,待到桑榆紧跟着进殿,宋七娘便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殿中最下首的位置。方子轮到她手上的时候,也仔细看了看。

    她不识药理,也不懂这些方子究竟能有何用,只是瞧着贵人们的样子,似乎是真心实意地信任了这人,再联想到柳娘子时至今日仍旧不愿开口答应收她为徒,不免有些吃味。

    “二娘的这些方子,都是从哪儿看来的?”

    宋七娘一开口,殿内众人的视线立马就从桑榆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微微挺了挺胸,又道:“毕竟是给贵人们用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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