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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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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芍也是个无父无母的,这门婚事全凭自家小娘子做主,能满心欢喜地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已经十分高兴了。透过铜镜,瞧见桑榆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忍不住就有些眼眶泛红:“娘子……”

    “哭什么。”桑榆笑她,“你又不是嫁出去就不住这儿了,傻乎乎的哭什么。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逼你嫁的。”

    阿芍瞪眼:“娘子总是这般扫兴。”话有些嗔怪,声音却显得哽咽。

    梳完头,桑榆将手边的一盒新近赶制的胭脂递给要给阿芍上妆的全福老人,又摸出一根簪子,亲自簪在她的发髻上:“这些年,对外你是我最贴身的侍娘,实际如何,你我心中明白。你我情同姐妹,旁的东西我不知该送你什么,这根簪子,便算是给你的添妆。”

    “娘子已经给我添了嫁妆,怎么好意思再拿娘子的东西……”

    桑榆才不敢她好不好意思,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理由,压着阿芍梳妆罢,又盯着她穿上嫁衣,套上龙凤镯,欢欢喜喜地送出去门。

    谈家人早在小院那候着了,只等着谈文虎把新娘接过来,便可拜天地。

    这门亲事,并没大操大办。

    桑榆不过才请了左右邻居并虞闻,在正堂摆了几桌酒席。做菜的厨子,是托陈家娘子们借来的掌勺师傅,酒席上每一道菜都做得极其精致。

    待拜完天地,正好入席。

    看着桌上的菜,众人纷纷感叹说谈娘子为人大方,即便是对身边的下人都是照顾的很。又听说新娘嫁的是谈娘子的亲戚,便又恭维两声,说亲上加亲。

    桑榆笑着都应了。谈家人感激她在文虎婚事上出的力,这会儿自然不愿再累着她,便主动招待起酒席上的宾客来。

    “阿芍嫁了,你身边可会缺人?”

    酒席罢,桑榆怕前头吵闹,遂躲进后院坐在秋千上发呆,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说话之人。

    虞闻今日穿着浅蓝色直缀,身形修长高大,脸上带着温和从容的浅笑。

    后院种了各种花草。初秋,院中遍开木芙蓉,花影随风静静摇摆,红的花朵妖冶艳丽,其间又有白的木芙蓉混杂在一处,清雅娟丽。

    秋千上坐着的女孩,抬起头,目光清澈明媚,脸上渐渐浮起笑容,浅浅笑道:“我平素就不喜身边有太多人服侍,阿芍出嫁,可依旧留在我身边,倒也不缺人。”

    秋千并排可坐二人,后院又鲜少会有外人出入,桑榆往边上靠了靠,请他一道坐下。

    二人也不说话,就那样坐在一起,看着后院的花花草草被风一下一下吹低了头。

    秋日的黄昏,夕阳和煦,又裹着微凉,静静地照在他二人身上。远有县衙的小厮奔来,瞧见他二人那样坐着,竟不由地停住脚步,悄悄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么么哒~这里依旧是存稿箱君!
第65章 一萼红(八)
    成亲两日后;谈文虎走了。

    又过两日;谈家人也启程回去了。

    谈家人本打算带着阿芍回南湾村去,可记起文虎临走前交待的话;想了想还是作罢,只嘱咐阿芍在照顾二娘的同时,也注意些自己的身体。

    阿芍应了;而后送他们出了城。

    等回到一捻红,门口的情形把阿芍吓坏了——她本就是天际微明的时候;就送谈家人去了城门处;且并未多在城门外逗留,可就这一来一回的功夫,怎的就变成了这样。

    杂乱不堪的院门,院子里被胡乱碰倒的花草,还有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台阶前的血舞……阿芍有些慌了:“娘子!五味!娘子!”

    她跑前跑后,到处在喊,可连一声回应都没得到,一时脸色都白了。

    有邻居听到她的声音,匆匆从隔壁跑了过来,抓着惊慌失措的阿芍,喊道:“谈娘子被人抓走了!你还不赶紧去县衙报官!”

    “婶子!我家那小药童你瞧见没有?”

    “瞧见了瞧见了!被打得满头都是血,我们想拦着,那几个人拿着刀,凶神恶煞的,说我们要是多管闲事就要了我们的命。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他追着马车跑了!哎哟,那一头的血,看着怪渗人的!”

    阿芍越听脸色越是惨白,现下却醒过神来,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拖延了,赶紧冲出院子,往县衙跑。

    阿芍送谈家人出门的时候,桑榆就醒了。

    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院中的青石小路被淋得湿漉漉的,木芙蓉花上聚着水珠,手指轻轻一拂,就滚落了下来。

    五味抱着装了换下衣物的木盆匆匆跑过,见娘子站在门前,忙停下脚步,脆生生道:“娘子醒了。阿芍姐姐在厨房备好了素粥,我去给娘子端过来。”

    他说着放下木盆,回身就要往厨房跑。桑榆正要喊他慢点小心摔跤,却不想前头突然传来“彭”的一声,而后便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桑榆拧眉往前走了几步,还未至月洞门,便见得一群凶神恶煞的陌生人横冲直撞而来。

    “谈娘子,我家阿郎想请娘子喝杯茶!”一名形容猥琐的葛衣男子哼哼两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刚一站定,就瞧见他身后人唰地拿出了刀剑,一脸凶相。

    桑榆冷冷地看着他们,右手将五味护在身后。

    “谈娘子在大都,也算是小有名气,多少夫人娘子莫不是在你这买的那些胭脂香粉。”那葛衣男子身形矮小,和书中讲的土行孙一般模样,说话时的样子别提有多难看,眼珠子还滴溜溜的转,四处打量,“我家阿郎不过是想请娘子过去喝杯茶,娘子何必一脸防备。”

    “我与你家主子并不认识,想来也没什么话好说的。至于茶,一捻红并不缺茶。”桑榆扫了一眼那些手拿刀剑的男子,面无表情道。

    “谈娘子说笑了,您虽说不认识我家阿郎,却定然是认识我家夫人的。”葛衣男嘿嘿笑道,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你家夫人又是谁?”桑榆带着五味退后两步,警觉道。

    “我家夫人的娘家姓容。”

    葛衣男说完话,他身后那些孔武有力的男子立时张牙舞爪地向桑榆扑了过来。

    桑榆所学,至多不过是能稍稍防个身,可当真面对那些凶神恶煞之人,她的拳脚就显得十分花拳绣腿。五味乖巧地往跑,生怕拖了娘子的后退。可即便如此,桑榆仍旧还是躲闪不及,被人抓着胳膊,一把摁倒在地上。

    “放开我!”桑榆倒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忽地又被人一把拉了起来,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被打得侧过脸,吐出一口血来,大半张脸孔打得赤红:“陆郎君看样子并不是真心想请我喝茶,而是打算动用私刑?”她气喘吁吁,脸颊生疼,“难不成,陆郎君以为,容夫人之死,是我所为?”

    葛衣男笑:“娘子说是就是,说不是那也没办法,只是我家夫人枉死,如今容家派了人来要阿郎给个说法,阿郎自然得请谈娘子过去说上一说。毕竟,杀人,总得偿命不是。”

    这人说话,实在难看。桑梓闭了闭眼,冷笑:“只怕陆郎君这是要我给他房中那位美娇娘做替死鬼吧。”

    葛衣男笑,伸出手,猥琐地想要摸一把桑榆。

    不料,手才伸出去,却被人一把抱住手臂,直接狠狠咬住不放。

    葛衣男吃痛,用力挣扎,却不想怎么也不能甩开。桑榆听到动静睁开眼来,看见五味正牢牢抱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住,一时心惊。

    下一刻,就有人拿着刀柄用力地砸在五味的后脑勺上,然后狠狠一脚把他踹开。

    “五味!”桑榆心惊。

    “娘子……”小孩躺在地上,额角流了血,有些头晕目眩,挣扎着要爬起来,又被人狠狠地往肚子上踹了几脚,直踹得他抱住脑袋蜷缩成一团仍旧不肯罢手。

    “住手!”桑榆大喊,“他不过是个孩子,你何苦拿他下手!”

    “小畜生!”葛衣男啐了一口,回头见桑榆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惶恐的神色,满意道,“谈娘子如今这副模样,看着才是真的漂亮……来啊,请谈娘子上车,再不走,阿郎该是要急了。”

    桑榆挣扎了两下,施加在身上的力气便骤然又加大了几分,不得已只能踉踉跄跄随着脚步往前走。

    身后的五味吃力地撑起身子,吐了一口血,刚才被打得脑袋上又留了不少血。

    一捻红里的动静自然传到了左右邻居,有人围拢在门口不知情况,等到见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拉着桑榆出来,顿时吓得散开一条道,而后便看着桑榆被人拉上马车,扬鞭而去。

    正议论,忽地又从一捻红内连滚带爬地跑出一个小孩,满头血污,身上也都是脚印,看起来狼狈极了。

    有人好心想送他去医馆,却被他一把甩开手,咬着牙去追马车。

    等阿芍回来的时候,一捻红就已经成了狼藉。

    旭日东升,鸟雀在枝头跳跃,不时啄两下花蕊,沾了一鸟喙的花粉。

    花枝在鸟雀的跳跃间,微微颤动,抖落秋日的晨露。

    桑榆被人蒙住眼睛,绑住手脚关在马车里。周围说话的声响,渐渐远去,马蹄哒哒中,间或能听到一连声林中鸟鸣。桑榆顺势靠在车壁上,似乎有些疲累,耳朵却不放过任何经过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最终停了下来。

    下马的时候,桑榆只觉得山风扑面而来,而后就有人走过来,一左一右扶住她的胳膊往前走。鼻尖有劣质脂粉的香味,加之动作轻柔不似之前的粗野,想来现下过来扶她的是两个侍娘,而此地……

    桑榆看不见自己到了哪里,可每走一步,她都能闻到不少脂粉的气味,而后还听到了不远处的窃窃私语。

    “就是这人害得元娘丢掉性命的?”

    “瞧这副模样,倒像是她。只是看起来年纪比你我都小了不少,怎的就这般心狠手辣要害一个与自己无怨无仇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许是元娘无意中得罪了她,才遭了报复。”

    “走吧,去听听郎君们是怎么说的。”

    容夫人未出阁前,乃是容家长女,家中皆唤她一声元娘。芷乃是闺名,平素唯有她夫君才会喊两声。

    桑榆隐隐想到,她这替死鬼看样子今日是难逃一劫了。

    蒙眼的黑布被揭开的瞬间,桑榆下意识地别过脸,眯了眯眼睛。而后睁开眼,方才看清楚此刻自己是在何处。

    这是一间宽敞的堂屋,堂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位锦衣男子,看年纪三十有余。

    左边一人蓄着胡子,一手放在扶手上,紧紧握着拳头。右边一人神色凄婉,看起来似是很久没能好好睡过,眼底还带着黑影,身侧则站着一位对桑榆来说勉强称得上是熟人的娇娘子。

    “陆郎君?”桑榆先发制人,神色一愣,斥责道,“你家仆从所谓的阿郎请喝茶,便是大闹一捻红,对我和家中小药童大打出手?如此请人之道,恕我孤陋寡闻不曾见识过!”

    容夫人所嫁的男人,姓陆,单名一个琛字。

    此人家境平寒,虽任了一官半职,但俸禄实在太少。早年还是容夫人一门心思想要嫁她,容家无法这才成全了这桩亲事。

    而后靠着容夫人的那些陪嫁,此人才渐渐在官场闯出名头来。

    如今容夫人枉死,虽陆府下令上下不得多言,唯恐查出幕后真凶,可到底纸包不住火。

    容家的人在容夫人的灵堂前进香的时候,隐约听说了元娘过世背后另有隐情,唯恐女儿死后无法瞑目,故而决定向陆琛施压,说什么也得要他给一个交代。

    无论妻子的死因究竟是否与家中小妾有关,这个黑锅总归是需要人背的。舍不得美娇娘,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出解释,听了一夜的枕头风后,陆琛二话不说,便将责任推卸到了一捻红上,更是向容家人保证一定会把杀人凶手带回来,让他们处置。

    如此,才有了桑榆如今的境地。

    容家来的是容夫人的两位弟弟和嫂子,家中双亲在得知女儿过世后就气急攻心病倒了,甚至连送女儿下葬都没能赶来。容家两位郎君心疼长姐,看着眼前一身狼狈的小娘子,一时也有些迟疑,心想难不成这事真会是这么个年轻小娘子下得狠手。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存稿箱=l=啥时候可以不打雷。
第66章 怜薄命(一)
    “陆尤!我让你去把谈娘子请过来;你这是做什么?”陆琛低喝;转而又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谈娘子松绑!”

    那葛衣男忙缩头上前要去给桑榆松绑;手指顺带着往她身上摸了一把揩油,不想,桑榆毫无顾忌;转头狠狠啐了他一口:“滚开!”

    那人不规矩的动作虽隐蔽,角度却不大好;恰恰被容家两位郎君看在眼中;当即就瞪了陆琛一眼:“即便大姐的死,真与这位小娘子脱不了干系,你这下人却也是个不规矩的。”

    陆琛赔笑地点了点头,心有不甘。

    “谈娘子?”容家人并不打算拖拖拉拉,只想着尽早为容夫人讨回公道,可即便如此,要他们单凭陆琛几句躲躲闪闪的话,就认定眼前这人是凶手,却怎么也觉得不可思议。

    桑榆应声行礼。

    “谈娘子可是认得长姐?”

    “我与容夫人曾有过几面之缘。”桑榆站得笔直,丝毫不因身上的狼狈而觉得羞愧,毫无顾忌地仍由旁人在身上打量,“我凭一技之长在大都混口饭吃,容夫人偶尔听闻,便几次寻上门,求我助她挽回一人心。我不过擅做胭脂水粉,偶尔帮着看得起我的夫人娘子们抓药,容夫人几次三番上门恳求,也是给我脸面。如此,我若再推拒,便是失礼了。”

    她说着,眼睛看向陆琛,唇角冷笑:“容夫人所求,不过是挽回夫君的心。成亲多年,她自问身体并无病症,却迟迟未能怀上孩子,不得已,夫君纳妾,她自知理亏只能忍了。”

    桑榆在这世间这么多年,也曾天真想过要改变身边女子的想法,什么为夫君纳妾令夫家开枝散叶才是贤妻,只是初开始就被桑梓狠狠呵斥了一番,再到后来便更没了此种想法,只默默坚持自己绝不二女侍一夫。

    “若非看容夫人情深意切,那些方子我并不会开给她。只是没想到,最后竟也因为这方子,害她遭人嫉恨,最后枉死。”

    桑榆说着,面露苦色。

    她虽与容夫人来往并不多,可也知道,这个女人打从心底爱着自己的夫君,日日夜夜想着都是如何挽回那颗丢在别人身上的心,从未想过要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坑害别人。

    加之,容夫人死前说的那些话,更是让桑榆觉得心痛。

    容家人越听越觉得心痛难忍。坐在左手边的那一位,更是忍不住,腾地站起来,指着陆琛鼻子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你来容家求娶长姐的时候,说过什么,你如今可还记得!”

    陆琛最重的就是自尊。当年娶妻后,虽有心想借容家为自己的仕途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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