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说爱情(推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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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上的炮灰！谁都没有选择！”老爷子终于点着了香烟，狠狠的吸了两口。
　　“是为了保护自己吗？”其实那些事情韩正元弄不清楚，也许很多事情大家都身不由己，可是发生就是发生了。他只能摇头，继续说：“当你毁了别人孩子的一辈子，就应该准备好毁了自己孩子的一辈子！”其实在重新寻找宋学嘉时，他就准备好接受一切的结果，哪怕宋学嘉真的要报复，他也愿意为父亲偿还这笔债。韩正元降低语调和声音，说：“你还想毁你孙子的一辈子吗？”
　　“是吗？是我毁的吗？她生孩子的时候想过孩子的将来吗？”
　　韩正元有点累了，突然坐到椅子上，“可能我是年轻，没有你们考虑的周全。但是选了她，我就不能后悔，什么结果我都受着，也都得受着。”
　　“我不能接受她进韩家的门，想到她看我的眼神，就浑身不舒服。”老爷子已经懒得再多跟他费口舌了。
　　“心虚是吗？”他久久看着父亲，没有得到任何信息。“我要跟宋学嘉在一起，算是偿还你欠下的，也是救赎我自己的下半辈子。其实，我根本不奢求你的祝福。”
　　“你拿不到户口本。”老爷子说句很赌气的话，确实让韩正元听得很雷。
　　他失笑，“这年头结婚登记可以不用那个！”韩正元到门口穿鞋，在临出门前，他大声的向屋里喊：“如果结不了婚，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一样能给宋蓄上户口！”
　　防盗门重重的关上，夫妻两个都没说话。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韩妈妈终于站到书房门口，“孩子现在还没上户口？”
　　“嗯，好像是。”韩老爷子拿烟的手有点抖，狠狠的吸了一口，“岁数大了，儿女的事真是管不动了。”
　　

五十五、东方归来
　　在韩正元被赶走的一个礼拜里，宋学嘉没再得到他的消息。照顾宋蓄，忙着工作，还要帮人家录入数据赚取外快。突然忙碌起来，这样的状况反倒让宋学嘉不适应，“人不能太享受安逸，会丧失自力更生的能力。”她一边整理方案，一边自言自语。
　　“其实你应该有个男人的。”方嵘埋头写着合同，还不忘插话，“其实韩正元不错，我都觉得自己作孽，拆散人家父女。”
　　“照你这么说，我才是罪魁祸首，作大孽了。”最近很是焦躁，她火气往上顶着，埋头的方嵘并不知道。
　　“用不着说这么严重。但是你不让人家父女相认终究不太好，你看看，现在孩子爸爸都让你撵走啦。”
　　啪，宋学嘉很不理智的摔掉手里的鼠标，“我他妈让他去死，他就去死啦？有那么听话就压根不应该出现。”
　　被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方嵘正视宋学嘉的脸，然后慢慢悠悠的开口道：“你还是很在乎韩正元。”
　　这是一个肯定句，宋学嘉白她一眼继续做事，只是回了句：“放屁。”
　　
　　办公楼的走廊里响着空旷的回音，“元哥，你啥时候回来啊？我们二姐都快魔怔了。”
　　“你好好给我看着，别把她累坏了。”韩正元的声音气喘吁吁，好像在赶路，“就当你弥补之前对我的亏欠。”
　　“我当初要不亏欠你，不就亏欠我们二姐了吗？我哪能当叛徒啊！”方嵘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不停地揉着眉心。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要知道让这丫头倒戈，他韩正元费了多少心思，多少口舌啊？决不能让她那点义气再出来作祟，得让她深明大义。
　　“行行行，别再跟我絮叨了，你们俩都折腾我老了不止十岁啦。”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方嵘放弃了和男朋友的约会，奋勇的扛起了照顾小孩的责任，这样宋学嘉才有时间去兼职。而对于方嵘里通外敌的行为，宋学嘉全然不知。她只是纠结于韩正元的杳无音信和自己的抓心挠肝。
　　难道你就那么没出息？吃过亏还不知道疼？宋学嘉暗自骂自己，然后狠狠的关上奶粉罐的盖子。自从三氯氰氨事件之后，一向自诩支持国货的她，也只得催胸顿足买了洋奶粉。
　　“下个礼拜我要去趟波士顿，给你带点奶粉吧？国外的食品检查标准比较高。”李新哲跪在沙发上给宋蓄编小辫，弄得孩子一脑袋彩色皮套。
　　“行，但我只能支付人民币。”对于李新哲，宋学嘉一直都心存感激。如果没有遇见他，自己恐怕要经受更多的磨难。
　　
　　那天她在超市里出现了早产的征兆，路人甲乙丙丁都只是一下子躲得远远的，这个斯文的男人如雷锋再世般出现，送她去医院并且出了高额的医药费，包括医生的红包。当宋学嘉知道宋蓄因为早产需要住保温箱时，她做了两个选择，一个是求助于韩正元，另一个就是抱着孩子一起死。
　　当时第二天，方嵘和李新哲在产科病房里不期而遇后，宋学嘉就多了一个靠山。李新哲认为跟孩子有缘，就以干爹的名义负担起了他们母女的生活开销，并且安慰宋学嘉说，我不是平白投资，宋蓄以后是要给我养老的
　　方嵘的劝解更加深刻，她说，我小师父有能耐，又没老婆没孩子，钱太多就在兜里瞎蹦跶，你帮他花花，让他图个清静。
　　然而面对走投无路，宋学嘉只能接受施舍和可怜。而为了省点钱，她一直给宋蓄喝国产奶粉，其中就包括三鹿。
　　当三鹿奶粉出事之后，是李新哲抱着宋蓄跑遍了S市的各大医院。幸好宋蓄没事，也许是宋学嘉没有买到那个批号的奶粉吧。此后，宋蓄的奶粉来源也被李新哲包办了。
　　方嵘问过宋学嘉，如果李新哲愿意承担她这个家，她有没有可能会接受李新哲。宋学嘉撇嘴笑笑，说：“你知道你小师傅为什么会这么无私的帮助我吗？是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喜欢上他，更不会赖上他。要不，他早就躲到美国去了。”
　　
　　说到美国，不能免俗的想起另外一个人。宋学嘉看看支着奶牙的宋蓄，实在可怜她那几根小黄毛，却又不忍心打搅李新哲难得的兴致，“嗯，美国那边对待同性恋真的那么开放吗？”
　　“是挺开放，社会对这个问题是见怪不怪，但是同性恋人士所渴求的平等确实是无法达到。”李新哲满意地看着宋蓄的头发，造型很不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没什么，想起一个故人。”她把果汁递给方嵘，然后看见方嵘非常遗憾的表情，不禁失笑，“故人是老相识，不是死去的人。”
　　方嵘恍然大悟，然后埋头喝着果汁。
　　“小丫，我真是怀疑你的文化程度，中学我可以认为你是语文水平不行，可小姐，你大学是念法律毕业的。就算是混的，总也能耳濡目染点吧。”李新哲说的语重心长。
　　方嵘随手拿起垫子就想扔过去，可是怕殃及宋蓄只好吓唬一下再放回去。
　　看着他们这样的相处，宋学嘉确实羡慕，曾几何时，她和那些狐朋狗友也是天真烂漫。
　　随着韩正元的登堂入室，宋学嘉知道，东方晨迪这个消失很久的名字，想必就快出现了。
　　
　　出了机场的大门，东方索索脖子拉高领子，“你们这里真冷。”
　　韩正元抬头看看六月份的大太阳，狠狠的给他一拳，“少装孙子。”
　　“哎呀！你们这的人真不礼貌。”他又补了一句。
　　“再废话你就不用坐车了，我一脚送你到目的地。”
　　东方装出怕怕的样子，“去哪里？”
　　“两小时之后的火车，去S市。”韩正元干脆的把行李扔到出租车的后座上，并把东方扔进去。
　　“My　god！你总得让我回家一趟吧？”他在后座上哀号。
　　“没那功夫！”韩正元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告诉司机去H站。
　　东方没有勇气跳车，只能在后面自怜，“我爸会杀了我的！”
　　
　　如果说有一天会突然间碰见东方，宋学嘉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可是在通勤车站碰见扎着马尾，穿着休闲西装的东方，确实也让宋学嘉愣了一下。
　　“Baby！gave　me　hug。”他张开双臂，笑得还是那么没心没肺。
　　顾及周围那么多双好奇的眼睛，中间不乏希望探究她私生活的人，宋学嘉只是低调的说：“好久不见。”
　　“哥们你也太冷漠了。走吧，跟老朋友叙叙旧。”东方按响路边的一辆本田，看宋学嘉询问的眼神，他解释道：“我租的。”
　　“资本主义真腐化人。”说完跟着东方上了车，在车上给方嵘打电话，让她帮忙带一下宋蓄。半个小时之后，方嵘打电话来，说孩子已经被爸爸接走了。宋学嘉心说，很好，韩正元已经回来了。
　　车子开到一家如家分店楼下，宋学嘉抬头看看，“我说款爷，您都租了车了，我合计还不得住个几颗星的大酒店啊。”
　　“这是你们家韩正元给找的。”听到这个名字宋学嘉没做回应，东方做投降状，“好的好的，是韩正元让我来当说客的。”
　　宋学嘉往旅馆走，头也没回的说：“我知道。”
　　门好像没锁，东方只是稍微迟疑一下，就开门进去了。房间是个标准间，很干净。他倒了两杯速溶咖啡，一杯递给宋学嘉，“来美国玩，我给你喝我自己现磨现煮的，在这就先凑合一下吧。”
　　宋学嘉握着杯子，很温暖，“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东方坐到对面的床上，翘起他那修长的腿，“想替我兄弟问一声你到底爱不爱他。”
　　“你还真直接。”咖啡是雀巢的，飘着白白的奶沫。
　　“他说这个问题问过你好多次，你老也没个答案，只好我帮问问呗。”
　　看他现在这么油嘴滑舌的样子，真是一方水土改造一方人啊。“那你觉得答案是什么呢？”
　　东方摆出一个超级自信的表情，“爱！”
　　宋学嘉但笑不语，既不是否定，也不像肯定。
　　但是东方就认为这是肯定的，毕竟他们的既成事实都那么大了。“两个人明明是相爱的，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你没试怎么就是到不行？都能一个人把孩子带这么大，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再怎么发展会比现在的境况还差吗……”
　　他的话说的像连珠炮一样，娓娓道来絮絮叨叨。宋学嘉心想果然没看错，这孩子应该是受。这个人想法只是一瞬，而后她还是对正题进行了回答，“先是关了我爸，后又设计我，然后抢我的孩子。……东方，试问，我怎么进入这样的家庭？”
　　“那就让韩正元出来解决。”反正抚养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啊。
　　“不要说那么不负责任的话好吗？那是生他养育他的亲爹娘。百行孝为先，爱情的重量远不能逾越，更达不到让人舍家撇业、众叛亲离的地步。等他父母百年归老的时候，他会后悔的。”她舒了口气，没再多说，想找个理由离开了，“我先回去了，不知道韩正元把孩子接到哪去了。”
　　微微皱眉之后还是展露了一个笑容，东方没有多做挽留，而是开门让她走了。走回来看见宋学嘉的咖啡一口都没动，他撇撇嘴对着洗漱间说：“出来吧，别再给你熏着。”
　　洗漱间的门打开，韩正元抱着睡得死死的女儿倚着门框，心情愉悦的说：“我还以为她会恨不得弄死我爸妈呢。”
　　“小混蛋，你就这么看待心爱的女人啊？”东方把宋学嘉那杯咖啡递给他。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啊。”韩正元看看杯子，“我们学嘉不喝这个牌子的。”
　　懒得理他，东方盯着电脑屏幕，慢悠悠的喝着咖啡，“正元啊，知道症结在哪就得治，这个平衡点你要自己掌握啊！”
　　“行，谢谢你了。其实原来我就挺嫉妒，她什么都跟你说，好像跟你更好一点。真不知道为什么。”他撇撇嘴，原先他就尽量的不让东方跟宋学嘉老玩在一起了，可还是阻止不了他们发展亲密的友谊。
　　东方哼他，你不知道的多了。
　　“我得赶紧回去，一会儿她该找孩子了。”韩正元满面春光的带女儿回家，心里想着：原来宋学嘉这么为我考虑，那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五十六、让我们一起承担
　　宋宁出差的几天，韩正元早上七点准时到，送孩子上幼儿园、跟宋学嘉上班。工作上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绝不加班。到点接宋蓄回家，做饭等宋学嘉回来。这样宋学嘉就可以安心的工作，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吃了晚饭，哄宋蓄玩，韩正元自得其乐，不需要宋学嘉理他。这让宋学嘉反而感觉寂寞，因为韩正元对于宋蓄来说像是新玩具一样有着无限的吸引力，更何况，回了家她往往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哄着孩子玩好再哄着孩子睡觉，最后强迫性的在宋学嘉额头或者手臂上留一个晚安吻，晚上八点韩正元准时回去。
　　看得出韩正元的奔波劳碌，宋学嘉顾念意思仁慈，顺嘴说了句，“你干脆住着附近吧，省的跑得跟狗似的。”
　　韩正元眼睛发亮，心想，啥叫心有灵犀？这就是。高兴地应和着：“是啊，我就这么想的。”
　　心有灵犀？宋学嘉心想，这不是心有灵犀，每天看韩正元的样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嗯，你就想想就行了。”
　　“那不成，我得付诸行动。”末了觉得不够坚决，又补充一句：“我的住处我做主。”
　　宋学嘉专注的瞅着他，慨叹道：“你现在这脸皮怎么这么牢不可破呢？”
　　人都是有自尊的，于是韩正元摆正态度，十分诚恳且认真的说：“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她不习惯这个态度的韩正元，只能嬉笑一声想起身离开。韩正元自然不让，起身去追，拉住她的胳膊往后一带，宋学嘉整个人都跌进他怀里。
　　“放开我。”宋学嘉挣扎了一下。
　　“不行，你太能跑了。”他也摆正态度，不强迫她面对，宋学嘉就只会一直躲下去。“离开的那两年里，我还幻想过。十年后或者是二十年后咱俩悄然相遇，我娶了妻，你嫁了人，然后简单的问候，再各奔东西。多洒脱！”他看看宋学嘉，叹一口气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还是那么柔软。他下颚抵着宋学嘉的耳朵，像是呐呐自语，“可是，我他妈不行。我就是洒脱不起来。我就不明白，怎么就留不住你呢？明明那么爱你，怎么就能让你走呢？当时要是死缠烂打的把你留下来，会是怎么样呢？咱俩现在会是怎么样呢？宋学嘉。”他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听着韩正元仿佛怨妇的控诉，宋学嘉却那么想笑。为什么他当时没有死缠烂打的留住她，如果他死缠烂打，她会不会留下？可是过去了毕竟过去了啊，她说：“韩正元，就算我爱你又怎么样？如果有一天爱情没了我们还剩下什么？”
　　“还剩很多，亲情，友情，家庭。还有宋蓄。”韩正元推着她的肩膀，很认真的看进她眼里，“不相信爱情是吗？可爱和情不见得就是一个名词啊。”
　　看着他正式认真的脸，俨然是一个学究在讲座。宋学嘉想，他咋越来越有内涵了？
　　韩正元才不管她脸上的表情，只是自己继续说：“你跟我说的是爱，我跟你谈的是感情。爱是感情的一种，但感情不能表现爱的全部。远比爱更复杂，更沉重，更有意义，更该去坚守。”
　　仿佛一阵小风吹过，宋学嘉愣愣的站着一身鸡皮疙瘩，然后皱眉说：“你就跟东方学了这么些酸不溜叽的东西？他没教你被点唐诗宋词，名人名言？”
　　妈的，东方教的这套果然太会破坏气氛，韩正元很不满意的喝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要是问我跟你在一起的理由，我能给你说出一千种！”
　　一千种是吗？借着他推开她的距离，宋学嘉双手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