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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poison-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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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说已经这么久了,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还是放弃吧。所以,即使见到了这样的场面,他也没有力气落下泪来,大概早就做好了准备吧。
  天空中的北极星很亮,艾尔想着之前看到父亲跟厄尔德诀别时说的话,想起那一位在远方等待的人,心里有些别样的感触。
  那个人其实一早就知道战争的结局了吧,才会用那么绝望的语气跟父亲说那样的话。
  狂风肆意的吹,带动了死士们的衣服,倒下的军旗,得到血液滋养的杂草。艾尔还坐在父亲的身边,他开始思考这一切的缘由。这看起来不像是个简单的梦,开端和发展都太过离奇,像是被施咒了一般的带着不真实成分。
  正当他努力想要挣脱这局面时地上的父亲睁开了眼睛,带血的口腔里唤着厄尔德的名字,手腕上还缠着那颗一直都携带在身边的月光石,此时那石头在星光下正散发着幽蓝的光。艾尔俯身察看父亲的情况,发现这样重的伤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无疑足够致命,而此刻他大难不死定是由那牵绊着的感情支撑。
  “…北极星。”父亲那样执着的以剑支撑着站起来,抬头看着远方的星辰,一步一步朝着北极星的方向走去。
  艾尔再也无法跟随,只得站在原处看着父亲那不平衡的身影渐渐消失。这一次,他感觉到了风的温度,很冷。
  一阵琴声传来,艾尔四处查看,一股力量正在带动自己的意识和身体。琴声逐渐变强,这是乐师的音乐,而周围却没有他的身影。
  “乐师大人,是你吗?”他已经无法走动一步,发出的声音也只有自己能听到。
  最后一个音符响起,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挣扎着醒过来发现天已经黑了,亚历克斯正在软榻上睡着,身子斜斜的连皮裘都没有盖,竖琴掉落在地上。这显然是昏迷了,房间里只有炉火燃尽的炭发出淡淡的红光,用呼吸可以确定整个寝殿里的仆人都已经失去了意识。
  是被人算计了吧,挥动右手时发现红宝石在窗外星光下十分夺目。走到窗外打开那玄机,发现暗藏在里面的毒药已经不见了,被什么东西完全清除了。
  前所未有的,有一阵恐慌。
  窗外的星光和梦中所见一模一样,让他弄不清那究竟是真的还是在做梦。回头走到亚历克斯身边,检查过他并无大碍后送了一口气,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再重新点燃炉火。
  看着掉落在地的竖琴,艾尔想起那一阵叫醒自己的琴声,是乐师所奏。拨弄着琴弦,断断续续的声音让他思绪也连接不上来。
  在梦中厄尔德说会在瑟索等他,那么在醒来后的父亲应该去了那里吧。可是,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不回来呢?还有,那时候自己明明是一个人看着,为什么会有周围还有人的错觉?
  好多问号解不开。
  希尔放下手中的竖琴,看着站在窗口发呆的瑟戴提维斯,没有弄清楚他的用意。
  “你…为什么要带他看到那些?”
  “不是你希望我这么做的么?你想帮他,我就让他看到那些画面,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何去何从。”混沌的眼睛渐渐恢复了正常色彩,他把那粒紫色水晶放回额前,红发在夜风拂动下显得有些妖冶。
  “但是…他好像很痛苦。”
  “接下来他一定会亲自去瑟索找他的父亲吧,你自己思考怎么行事吧。我走了。”
  “大人。”
  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心里的疑问就已经不见那人踪影,这一位梦境占卜师,通常只出现在别人梦中,今天却特地现身帮忙解决自己的难题,为的是还多年前的那个人情。
  法兰蒂斯进入希尔房间时后者已经消失了,留下那颗水晶球在桌面上孤独的没有了光泽。
  “这个臭小子。”
  赫班尼斯跳入亚历克斯的房间查看了一番,软榻上还泛着淡淡的紫色光晕,被瑟戴提维斯施过咒语的空间到处都是他的气息。这对占卜师而言无疑很危险,这个人情真的有些冒险了。
  



     ☆、chapter  23

  一整晚男爵大人都不敢合眼,空气里有一种陌生的味道,自己努力炼制的毒药竟然会凭空消失。没有发挥任何用途就不见这让他有些不开心,可离奇的是自己连对手是谁都不得而知。如此一来,寻找父亲也好,守护庄园也好,努力攀爬也好,都变得格外艰难了。
  赫班尼斯从门缝下挤进来,原本有些圆滚的身体因为空间限制发生的变化让人觉得有些可爱,可男爵却只当没有看见。他还在思考自己那些恼人的问题,原本以为这就是线索了,没想到这中间的危险被自己低估了。
  灰色猫趴到火炉前,看着椅子上那个愁眉苦脸的男人,金色的额发将眼角微微盖住,使得他有一种美男子的神韵。像这样的男人,一旦有人夸他长的好看就等于向他宣战。因为在他看来,相貌和智慧是反方向生长的,且滋养物相同。
  在大教堂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被收藏的很好的精致盒子,里面装着男爵剪下来的每一根头发。起初看着那些长短相齐的毛发,希尔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可到了后来他会数着春天到来的日子,以便不错过男爵修剪头发的时间。面对自己这一个秘密,希尔十分坦然,只是简单的认为如果看得到能够和平相处就很满足。
  佛罗那进来的时候艾尔还在发呆,失神的想着那个真实的梦境,就连之前进来的赫班尼斯都没有感觉到。那种恐慌中带着失落悲伤的复杂心情正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像之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的稳重而认真的工作。
  “大人?”走到男爵身边叫他时佛罗那才注意到这时候的艾尔有些奇怪,跟平时相去太远。
  即使跟着男爵一起度过了十年,他也不记得上一次见到他这样是什么时候了,似乎男爵大人出征未归的时候这位继承了爵位的少年有过眼前的神态吧,但他也是很久远的过去了。
  “啊,是佛罗那。有什么事吗?”回过神来的男爵看着站在身边的骑士,没有点蜡烛的房间除了那炉火便只剩窗外照进来的星光。
  男爵回头看着窗外,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下半夜,这星光丝毫没有减弱还跟自己之前醒过来时一样强烈。不要说是在这样的秋季里,就算是换了夏季,也是不经常出现这样的满天繁星的。
  “这星光太诡异了。”他喃喃低声,又看到了手上的红宝石,叹一口气转头看着佛罗那。
  “出去调查的人有消息寄回来了。”
  “真的?”
  “嗯,一个曾为大人打造佩剑的铁匠说曾经在爱丁堡看到过大人和那位叫威廉姆斯厄尔德的占星师在一起。”
  “然后呢?”男爵激动的立刻站了起来,而趴着的赫班尼斯却觉得那位他们见到的铁匠很有可能是被动过手脚的伪装人士。
  “铁匠说他们大概在五年前的那一场战争的前一天看到过他们,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调查的结果就只有这些,其他的还在进一步进行中。”
  点点头安静下来,那个梦境果然没有错,明确指示了自己下一步应该行走的方向。
  “佛罗那。”
  “大人?”
  “你听说过能操纵别人意识的传闻吗,就像我用NIDRUM一样的。但是可能更强大,他可以左右别人的梦境,传达想象中的信息。”
  “我曾经听说在苏格兰的最北端有一个叫梅恩兰的岛,上面的人会用别人的梦境进行占卜,以此来预测所求事情的吉凶。不过,我就听酒馆里的人随便聊到的,并没有见过。”听到男爵这样发问,佛罗那似乎感觉到问题的方向,“大人是做了奇怪的梦吗?”
  “你进来的时候发现了楼道里的仆人们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异常平静才赶过来的,甚至连灯光都没有。”
  “你看亚历克斯。”艾尔朝着床帏走过去,看着熟睡的亚历克斯,“我醒来时他已经睡着了。这告诉我,我所见到的绝不是梦。”
  “啊,什么。亚历克斯…他没事吧?”
  “嗯,我已经确认过了,只是进入了熟睡状态。尽管异常,但却跟用药后的沉睡十分不一样。我看不出端倪。”
  两人都在沉思,却一样没有结果,却同时坐在亚历克斯的床边守着。这是他们共同守护的内容,尽管立场不同,目的却是一样的。
  赫班尼斯看着艾尔,从进门时就闻到的血腥味和在自己房间消失的瑟戴身上的味道相同,那家伙受了伤吗?正在想这些的猫在感觉被人抱起来的时候才回过神,近距离打量他时尽管满脸都是毛也觉得发烫。
  “我做梦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不会是怀疑我吧?赫班尼斯在心里暗想,这玩笑闹大了,要怎么牵引他才好。
  受了惊吓的男爵一整晚没有合眼,直到亚历克斯醒来开始一天的安排,他才决定要去教堂找乐师询问下经过。
  事情又来了,赫班尼斯想挣脱男爵却被束缚了。
  黑色马儿冲出庄园大门时弗塞斯的马车刚好到,被绑在马上的赫班尼斯跟抱着竖琴的弗塞斯擦肩而过,让那头上绑着红丝巾的男人心里暗叫不好。
  没到礼拜时艾尔几乎都不去教堂,以前是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罪恶,现在是觉得进去了会难以控制自己要去找那位少年的念头。不过这次非进去不可了。
  “非常抱歉,男爵大人,希尔他今天患了感冒不便接见您。等他好了我一定让他登门造访,或者大人如果方便请留下需要交代的话语。”老年版法兰蒂斯出现时穿着的竟是年轻时候的衣服,赫班尼斯实在有些想说什么来嘲笑他,不过念在他在帮自己的份上就算了。
  “哦,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生病了。”说着取下一直戴着的项链递给法兰蒂斯,“请主教大人把这个交给乐师大人,说我很想听他的琴声。告辞。”
  



     ☆、chapter  24

  出了教堂的男爵脸色很不好看,可却没有了之前的忧虑重重。昨晚上的满天繁星并没有带给这一个已经到来的白天好天气,灰云飘过来时艾尔还在想着乐师大人的病情。
  赫班尼斯在他怀里安静的趴着,眯着眼睛打探周围的情况,感觉到瑟戴的气息后毛发因为激动而竖了起来。
  “怎么了?”发现异常的男爵低头看着赫班尼斯,他算是相信了这只猫具有异能,可以完成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查看周围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现象,惆怅再三还是只得离去。
  回庄园时路经前日遇到乐师的池塘,艾尔下马走过去看着那平静的水面,学着乐师的样子蹲下去看着那些鱼儿。跟前一次一样,手还没触到水面鱼儿就跑远了,怀里的赫班尼斯显得很兴奋,雀跃的样子让人有些想笑。
  “你应该喜欢吃掉它们吧,庄园里的都不能吃,真是委屈你了。”
  赫班尼斯想起那个被花墙隔开的池塘,里面几乎都是蝌蚪没有鱼,连开在水里的红莲都显出一股不祥之气。这样明显的地方,应该很会招惹那些想要得到这些能量的东西吧。仔细一回想,赫班尼斯确实能够想起在兰特里斯见到的那些现象,为了要拿到Alfred手里的红宝石而不停出现在的怪物们。
  但是这个男人总有那么多办法来消除威胁,让他心疼的弟弟能够健康成长。这一点无疑惹人十分羡慕,如果可以,他也想变成那个只会笑的少年。不过,谁变成了那么幸福会不笑呢,幸福的只想笑了。
  原来自己会嫉妒呢,从小就被法兰蒂斯一直宠爱的自己,何尝不是别人眼中的亚历克斯呢。
  Alfred为它抓了一条红鱼,放在左手里躺着,鱼儿像失去了生命一样的没有动。赫班尼斯试探的伸出爪子去触碰,发现鱼儿挣扎了一下,跟着恢复了平静。像是乐此不疲一般的开始捉弄着将死的红鱼,赫班尼斯变得比平时要多了很多生机。
  尽管手心有些发痒男爵却没有停下来,只是淡淡的笑着看这样简单的嬉闹,心想等到乐师大人病好了也跟他拉这里玩。
  回到庄园的时候又一次接近傍晚了,男爵将赫班尼斯放到地上便叫人去找佛罗那来见自己,最近因为忙于寻找父亲的事一直没有管理庄园的生意和自己的研究,这些事情在父亲回来之前是会一直继续下去的。
  弗塞斯刚好教完一整天的课程,寻思着既然事情从早上开始就在进行了,如果没有意外希尔已经露出原形了,那么自己也排不上用场了。有这样想法的人瞬间变得乐观起来,没什么事就能去街角的酒馆里喝几杯了,说不定还能跟昨天见过的女子多谈几句。
  走过那一片已经开始凋谢落叶的蔷薇花园,弗塞斯看到了早上擦肩而过的赫班尼斯,步伐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四下张望发现没有其他人飞快的到它身边,蹲下去看到它竟然毫发无损。
  “大人?”他小声的叫希尔,见到它那威慑力的眼神后谨慎的说,“要…我带你回去么?”
  “嗯。”
  收起竖琴把赫班尼斯藏在宽大的外袍里,他走的有些鬼鬼祟祟像是偷了什么贵重物品似地。
  “弗塞斯,你好歹也到处混迹过了,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小事都变得这么猥琐,好好走路。”
  “啊,大人,不要抓我。其实,我是真的害怕你喜欢的那一位人类啊,尽管到处游历见了很多人。但我总觉得他比族长大人还要恐怖,当然传说中火族族长是一个比法兰蒂斯更吓人的家伙。”
  “为什么怕他呢,男爵大人明明那么有礼貌又懂分寸。”
  “懂礼貌就算了,他说话真的很好听。不过,大人,你说他懂分寸我可不是那么同意。”上了马车便脱下外跑等着赫班尼斯变成希尔的弗塞斯继续说,“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如果只是为了找到父亲那么简单,那他真的太不懂分寸了。”
  裹紧长袍,希尔懒散的整理着长发,似笑非笑的说,“就是因为不止是要找到父亲才会做了那么多事啊,有什么好稀奇的。这个世界上的生物每一个都做过令他人困扰的事,又不是只有男爵大人才那样。”
  “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你在维护他。”
  “我确实是。”
  “呵呵,居然会承认。”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弗塞斯掏出断了弦的竖琴,将断裂的两端拉到一起,拧了拧让它们毫无痕迹的重新连接上,跟着拨弄了一下听那丝毫没被影响的琴音。
  “那倒是,我们跟那些人类不一样,比较坦诚。”说着想起什么死的转头对希尔说,“我昨天在酒馆听到有人居然谴责公爵喜欢男人这件事,实在太好笑了。”
  “人类本身就注重男女配对,跟我们自然不一样,男人跟男人是没办法有后代的。大概是因为这个才不被接受吧。我没那么注意性别。不过弗塞斯你不是一直都只跟女妖精鬼混么,应该能很好的理解他们的言论吧。”
  “说什么呢,我可以不挑食的。”
  “这个我相信。”笑了笑只看着窗外的希尔似乎又感觉到瑟戴的气息,这家伙是被那毒伤到了不能自己解除吧。“威廉,帮我救一个人吧。”
  “男爵大人么,他怎么了?”
  “不是,是一位朋友。”
  “如果我的能力足够的话。”
  “绝对够的。”说着便对着他手上的琴拨弄起来开始召唤那一位就在周围的梦境占卜师。“瑟戴,出来吧。”
  一道紫色光晕闪过,马车里多了一个身影。那一头红色的长发和那一张苍白的脸让弗塞斯完全移不开视线。希尔先看了下瑟戴的伤,再伸手在弗塞斯眼前晃了晃来阻止他那一脸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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