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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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了。那里很冷啊！要多带件毛外套喔！」一旁来的奶奶说了。
　　「顺便带件披风吧！阿波应该会去船上看看。对了，孩子们的披风放哪里去了？」又一个奶奶说，转身，是往小孩房去找了。
　　于是，屋内和房间又是一阵子的骚动。
　　穿衣的穿衣、带包包的带包包……
　　于是，坐上豪华大马车前行了。
　　那双黑色眼睛看着一旁上了马车后就闭上双眼，那似乎已经睡得沉的主人那睡脸。
　　主人的孩子或是抓着主人手臂、或是坐在主人膝盖上，个个都兴奋十足的模样来着。
　　马车停，侍仆是打开车门了。而主人也睁开眼睛了。
　　看着车窗外人潮的灰色眼睛，在今天下了细雨的微暗阴天里，一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定定地看着外面好一会儿，才起身下车。
　　一下车，一股寒冷的风就往脸上吹来了。
　　麦格瑞歌王子看着那把雨伞打开递过来要交给他为主人遮雨，侍仆是跟着主人他们走着。
　　他为主人撑伞着。
　　真的很冷！
　　主人走向一间店里。同里面的人打招呼着。
　　麦格瑞歌王子收伞着，黑色的眼睛看着主人的小小孩子们似乎是非常熟悉这里似地，早就已经在许多工人忙进忙出中乱窜着、欢乐地玩着捉迷藏着呢！
　　「气色非常不好哪！老板。」再柜台算点帐簿的男人是一面对伸手接过几本册子的波欧．摩根说，一面叫人去倒热呼呼的姜茶过来给他们这些跟着主人进店里面的人。
　　没说什么话，手挥挥的主人是拿着册子往一边沙发坐去，开始翻着册子、喝着送过来的姜茶。
　　麦格瑞歌王子黑色的眼睛看着这四周。发觉许多工人进出着。他和其他大人一样都是站着……不过，他发觉侍仆是忙着到厨房弄点心去了。而他们这些“贵人大人”们……是真的没事做，只能陪小小孩玩而已。
　　待在这间温暖的店里的他们，一面看着来的客人和店里的人说着要交付的工作、交着订金、或是来缴余款的客人……就这样，待着雨变得更大了，夜深了。然后主人要几个侍仆去买“晚餐”，回来后就招来马车一起回去了。
　　显然没有看完的册子，是一堆地一起搬上马车上了。
　　然后，回到家，孩子们是蹦跳着被叫着去浴室洗澡，当然他们和主人也去洗澡了。
　　看着沉默地让侍仆为他洗澡的主人，麦格瑞歌王子发现主人似乎真的很累的样子？闭着眼睛的模样，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洗澡完后，就是吃着晚餐，而饭桌上则多出了主人吩咐侍仆去买的食物了。
　　一桌子如往常地喧闹着，然而似乎发现孙子相当疲惫的样子？所以一向关心地对孙子问东问西的老者们，都转而往他们这几个贵人大人们问“今天做了什么？”等等的事情了。
　　于是，他们几个人也就把在店里看到、听到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吃完晚餐的主人是又坐到软软的沙发上，那双灰色的眼睛是又看着从店里带来的册子群、一本一本进度缓慢而仔细地看着里面的内容着；而主人的那些小孩子们是也纷纷学着他们的父亲拿着册子翻看着。遇到看不懂的就是问一旁的大人们或是自己去搬书出来查着，有些甚至是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了黑国计算用的计算器“算盘”出来拨着珠子记算着。
　　时间缓慢地过着，在又下着雨天的黑夜里。
　　５个月后才回来的主人，就算看到妻子中已经有人小腹突出、怀孕了却也眉头不皱一下地，只淡淡地说声“小心一点，天气很冷，到产房去睡比较好吧？”这样的话而已了。
　　其实不用主人开口，当主人的妻子们发现自己怀孕后是跑去那所谓的“产房”睡觉了。产房的床是床垫直接铺在房间那架高的地板上，似乎是怕孕妇一个不小心翻身、掉落床下受伤了。
　　在主人的妻子要求下……或者说“命令”吧？好些个被买来陪她们睡觉的男奴隶是跟她们往产房睡了。
　　只是从寝室的床换到产房的床铺而已。一切都没有改变。
　　而主人看册子看着看着，是不时拿出一个小玻璃沙漏看着；看到主人那模样，一旁主人的爷爷奶奶们中有人开口“累了就去睡嘛！干嘛一直看时间呢？”。
　　听着话，主人只是扯扯嘴角，笑着摇头，“再晚点。我想把睡觉时间调回来。”说完，是又继续看着书册了。
　　究竟要调回什么时间？主人没有说。而那些爷爷奶奶们也没有再追问。
　　在主人的寝室里面，在偌大的床铺某一旁的那摆着灯笼的床头柜子上也有摆一个看似装饰品的时间沙漏。而寝室内的客厅沙发旁的桌几上也有一个。
　　这个家里，有相当多的地方都有摆放看时间用的沙漏。像是这个大客厅、像是厨房、像是浴室。
　　刚开始其实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好奇问了主人的某一位爸爸，才知道那种一整个沙漏里的东西都漏完后会自己翻转再一次掉沙子的器具，是用来测量时间用的……
　　在这个家里待着的时间里，在主人因为工作而不在的这５个月里，家里面来了许多主人的爷爷邀请来家里商议事情的其他贵族们。
　　然后，也总是分成了客厅一派面色凝重的客厅派和轻松气氛话家长的饭听这一派。而我们这些被买来的男奴隶们往往都会成为其中一个话题……
　　刚开始很讨厌那种谈论着买来的“贵人大人”的种种话题，但久了，也就麻痹了……因为，自己确实只是个这个名为“黑国”的国家中某个年轻贵族男人，为了让他的妻子们身体得到满足而被买下来的。
　　曾经是王子，现在则成为了这样的奴隶……至少还活着。那么……或许就像柴契尔夫仁老师说的“先保命要紧。一切之后再说。”……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活着……
　　──────或许有一天可以回去！
　　回到……我的国家。
　　眼眯了，麦格瑞歌王子那双黑色眼睛看着主人合起书册，起身一句“我去睡觉了。”往寝室去了。
　　「我也要跟拔拔睡觉啦～」
　　「人家也要要～」
　　小小的孩子们是伸长了手，一面要着他们的父亲抱抱、一面要求着一起睡觉着。
　　那双黑色眼睛看着那在奴隶笼子那看到的男人那温暖的笑容浮现脸上时，不知为何？他的鼻头酸了，眼眶发热了。
　　波欧．摩根抱起了还未能到王宫后宫去的年龄的小小孩子们，一手牵着孩子，转身往自己的寝室走了，可马上因为孩子纷叫着“麦格瑞歌过来呀！一起和爸爸睡觉吧！”的话而转头看向麦格瑞歌王子。
　　一个苦笑着接着笑虐地朝麦格瑞歌王子说了，「随便你想睡我老婆那边还是我这边，你自己决定吧！」说完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在其他人的注目下，麦格瑞歌王子却是还没反应过来、那修长的脚已经迈开跟着前行的主人了。然后被一群小手牵小手的跟着父亲走的小小孩子们那张开的小手给抓住那２根手指头，是兴奋地一面说话、一面蹦跳地跟着父亲去寝室睡觉了。
　　而他们的父亲呢？
　　麦格瑞歌王子就耳朵只听着波欧．摩根那明显“超级敷衍”的回答声音；那“嗯。”、“喔。”、“这样啊？”、“喔喔。”、“啊……”────诸如此类，非常短地回应着孩子们的话，然而孩子们却还是很高兴地在讲话着。
　　就这样，打开寝室门，上床了。
　　然后，麦格瑞歌王子发现他主人为那堆孩子盖上被、包括他这个奴隶后却下床往门口去，好奇的那双黑色眼睛就看主人拉着一扇门又一扇门，最后看到了连看起来是装饰似的屏风也从墙壁内拉出来了而睁大眼睛着，惊讶着。
　　麦格瑞歌王子耳朵就听见一旁的孩子们是一句一句“拔拔会冷啊？”、“要不要拿温石上来啊？”的话来，接着就看到他那主人是一面摇头、一面爬上床、一面疲惫地说“嗯嗯。不用了。这样就好。晚安。”，然后双膝跪在枕头前、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着，面容正色而严肃着，一阵子后，是棉被一盖背脊“啪。”地双手抓着枕头，睡了。
　　他的主人，习惯趴睡。
　　那双黑色眼睛看着，然后也侧身躺卧，拉起棉被盖上身体，看着那一头的主人的眼睛随着雨声而逐渐合上了。
　　关于这个家，他还有非常多的东西不知道。那包括了……眼前这个买下他的男人的事情。
　　一直到眼前这个男人拿着买卖他这个奴隶的文件念出他的年龄，他……才知道已经经过２年时间了。
　　漫漫长夜地在船舱里渡日着，被教授着许多东西，不是出自于对他的“爱”……而是为了将他“高价卖出”。
　　每夜每夜，麦格瑞歌王子耳朵听着海潮的声音，只感觉自己离家越来越远的距离了。
　　……他已经不再祈祷。
　　───不再向任何一位神明祈祷。
　　然而买下他的男人……却是个会向神明祈祷感谢的男人。
　　在那微弱的祷声中，他听到了……那“感谢您的赐予……”的开头。
　　讶了，惊了，然后眯起的黑眼睛也湿了，鼻头酸了。
　　沉沉地、沉沉地……盖起眼皮的麦格瑞歌王子，在温温暖暖软软、有着乳香味的床上睡得沉了。

　　第　115　章

　　宴会１１３翻外篇_问情何处１０
　　雨一直下着，伴着雨声回荡在宽广客厅里的是主人．波欧．摩根弹奏的直琴声。
　　琴键敲下，手指头将琴键敲下。
　　吟唱着歌声的是主人．波欧．摩根的声音。
　　从嘴里吟唱的歌声，自得其乐地。
　　接连着好几天了，主人早上天未亮就起床了。
　　外面依然下着雨。
　　依然下着雨着。
　　然而，那双手指头却在吃完早饭后去打开了直琴盖子了，敲起琴键来了，弹起琴来了，跟着旋律，唱起歌来了。
　　……那已经成为最近几天的早课了。
　　最近几天，一反过去５个月那不见人影的忙碌，主人．波欧．摩根最近过得很悠闲……
　　「我们去王宫了。拔拔不用去工作么？」
　　面对孩子们的疑问，波欧．摩根一个扯笑，「放假了。补之前没放的假。」
　　「喔！拔拔拜拜！爷爷奶奶拜拜～妈妈拜拜～大家拜拜～」挥着手着，撑着伞、出门了。
　　「放假放到哪时候啊？阿波？」爷爷奶奶们又问了。在曾孙子们都离开后。
　　「几个月。」淡说着，波欧．摩根是弹完琴，坐到沙发上继续看着店里拿回来的帐册了。小小孩们是拿着餐盘碗筷往客厅沙发坐了。
　　对着久不见的父亲争说着父亲不在时间内，那家里发生的种种呢！
　　在一旁收拾餐盘的麦格瑞歌王子眼中，那双黑色大眼睛是看着那亲密的亲子画面而眼神变得柔和了。不自觉地，看着波欧．摩根对着孩子们笑容了的英俊脸孔也跟着微笑了。
　　一旁还在吃饭的餐桌上的几个人是都发现了，那眼光看向客厅方向的麦格瑞歌王子那自然变化的神情了。
　　「打扰了。啊……听说你们都放假了，正在“补假”中啊？波欧。」打开大门，那好久不见的菊花色眼瞳的贵族男人是看到客厅坐的波欧．摩根时……“喜出望外”只能如此形容了。
　　转回头，看到狄白．雏姬的波欧．摩根是笑容着，挥挥手，「好久不见啦～大忙人的，怎么有时间来啊？工程那边怎么办啊？」
　　一听，这名叫“狄白．雏姬”的贵族男人是双手插腰起来了，「“你，去那边，给我负责好。”然后我当然就溜啦～下雨天，进度本来就会慢啊！天气真的好冷啊！还是你们待在屋子里的好啊！」
　　听着狄白．雏姬的话，波欧．摩根是“哈哈……”地笑个不停呢！
　　坐到波欧．摩根面前，狄白．雏姬一脸高兴模样着和波欧．摩根说笑着。
　　然而，麦格瑞歌王子看着波欧．摩根和那名曾当面“提醒他”的贵族男人，那双黑色眼睛写着不满，那英俊脸孔也显着不满来着。
　　餐桌上，几只眼睛就沉默来回地看着客厅与麦格瑞歌王子那两边，转着，吃饭继续着。
　　「放假有什么计划吗？跟我去喝个茶吧！波欧，大家都说要跟你聚聚呢！」狄白．雏姬说着。
　　「哪些“大家”啊？我这几个月都快死了。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见到“大家”了啦～每天见面、天天见面、连晚上洗澡吃饭都见面、害得我连睡觉做梦都梦到“大家”了呢！有够恐怖的说！差点吓死的吓醒过来，低头一看，又是“大家”！！恶梦啊！好可怕啊～我．绝．对．不．要～啦～」说话着，却带着调皮呢！
　　而对面坐着的狄白．雏姬是听着笑着，笑到肚子痛了。
　　一下子，安静的客厅里是爽朗的笑声充斥了。
　　不过，一阵子的聊天后，狄白．雏姬是不死心地要求波欧．摩根“出去”了。
　　「外面在下雨耶！实在不想出去啊！」波欧．摩根说，没有想出去的意思。
　　「有什么关系嘛！坐车子很舒服啊！我家马车特别装了温脚石呢！没问题的啦！不会冷到你这个大少爷的啦～」狄白．雏姬说，附加了保证。
　　摇头，「可是我店里的帐目还没看完啊！」波欧．摩根继续说，手挥挥手上拿的册子。
　　菊花色眼瞳生气了，「啊～那种东西哪可能看的完的啊？来嘛！费尧、古立克他们都已经在“藤王阁”订好位置了，就缺你一个啦！波欧～」前面是生气地说着、后面已经是半撒娇了。
　　但波欧．摩根是笑了，但还是摇头，「最近我累啊！下次吧！你去玩啦！」
　　「没你不好玩啊！帐目晚点再看啦！波欧啊～」狄白．雏姬依然不死心着。
　　但是波欧．摩根是一迳地笑着摇头着，「下次吧！我得早点看完啊！我想看看能有多少钱来投资嘛！」
　　「耶？投资？什么投资啊？」
　　「前阵子工作的时候啊！有人打算要开外国饰物仿造店，在募集资金啊！我挺喜欢的，所以跟对方说了，看看我手头能有多少钱也加我一份啊！」波欧．摩根笑着说着。
　　但是听了的狄白．雏姬是皱眉头了，「耶～又是赚钱？你怎么那么爱钱啊？」
　　「当然罗～我超爱钱的～你自己看看嘛！我要养多少人啊？买了“贵人大人”后，老婆也当然会怀孕啊！小孩子要报户口可是要钱的啊！我又不是你老板那个国王大人，随便给孩子一个贵族身份都行。就看他喜不喜欢给、爽不爽给而已的，好不好？我小孩要成为贵族是要钱钱的耶～我不趁着孩子未满５岁前多多努力赚钱怎么可以啊？」手摊摊，指向饭厅那怀孕的妻子们与贵人大人们，说。
　　「那又不是你的小孩！干嘛也要报贵族籍啊！」听，不爽。
　　「因为我答应他们了。所以我要做到。」一句话，让听着的狄白．雏姬是穷口了。紧抿嘴，怒目看向饭厅，然后狄白．雏姬是起身了，「下次什么时候啊？每次都对我说“下次、下次”的！对其他人就不会！」生气了。
　　「……因为你特别嘛！」抬头，看眉头揪皱的狄白．雏姬；一听，菊花色眼瞳是瞬间睁大了，狄白．雏姬那脸蛋是倏然火红了。
　　「够忙。够没办法配合其他人的时间嘛！」
　　波欧．摩根一说，那菊花色眼瞳马上暗淡了，狄白．雏姬那脸是马上给垮了。
　　「好啦！是我时间没办法配合你们啦！下周你绝对要给我出来啦！」生气。
　　「那一起去看新开的店吧？因为我也要去帮忙。算是老板之一～不付你钱的喔～」灰色的眼睛，看着菊花色眼瞳是非常认真地呢！
　　「……好啦！到底谁开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