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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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往来的人群中，他那双眼睛看到了神明的样貌了。
　　───只有人类，是他看不到的。
　　『早安。』一名孩子穿过墙面来到正照顾着维程的唯洱撒面前。
　　「早安。」
　　『你今天没来呢！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附近神殿的小小神明抱怨的说。
　　听，唯洱撒微笑。
　　『能够看到我们的人太少了。我想找人说话都困难呢！高天神又好凶、根本就不敢找他说话嘛！舜予神也不理我……还是唯洱撒最好了，会跟我说话聊天。』小小的神明自顾自的说着，开始说起了神明最近发生的八卦消息。
　　唯洱撒静静地微笑听着。
　　这名小小的神明，是几年前来此的神明。是一名实习神明。
　　听着，唯洱撒知道了昨天维程发生的事了。
　　再次醒来时，熟悉的光景是那年老祭司守在一旁的光景。
　　维程看着打瞌睡的脸孔，眼眶湿热了。
　　「……一直都想……向你道谢的。谢谢你……陪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手碰着已经张开的失明双眼的脸孔，维程讷讷说。
　　手握住那发烫的手，年老的祭司．唯洱撒微笑：「睡吧！维程。好好的睡一觉吧！一切都会没事的。」柔声的说着。
　　听着温柔声音的维程，缓缓落下眼皮再次沉睡。
　　几个星期过后，恢复健康的维程开始了祭司之路的学习和忙碌了。
　　每每有困难时，往年老的唯洱撒身边去，已经成为维程他的习惯了。
　　「你不要老是去烦唯洱撒啦！维程。」一名祭司很是不高兴的对维程说。
　　「嗳？」整理花篮中的维程诧异。
　　「什么问题都找唯洱撒，你可以去找别人啊！你知道吗？唯洱撒可是能听到神明声音的人呢！」
　　「是啊！所以你别去烦他啦！」另一名祭司也来了，说。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维程惊讶了。
　　「你们别闹了。问唯洱撒也没什么不行啊！只要唯洱撒不觉得烦就行了。」５、６岁的祭司是走出花篮，生气说。一下子，来说话的祭司是跑光了。
　　维程好讶异。
　　「别理他们。他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５、６岁的祭司说。
　　「嗳？」
　　「他们是实习祭司。讲好听点是被神明指定的祭司……不过他们是假的。是贵族啦！一些不想进内宫的小鬼弄一堆有的没有的，跑来这里躲着。你有问题就去问唯洱撒，他不会讨厌你的。」５、６岁的祭司说。
　　「……你是父母送来的？」维程好疑问。
　　听，５、６岁的祭司笑了：「……我是自愿来的。为我姐姐祈福。为了要来这里，也折腾了一堆事情。后来父……不，爸爸他终于放行了。」５、６岁的祭司脸孔成熟的说。
　　「耶？」
　　「我从小就能听到神明的声音。不过，家里一堆人都有各式各样的特异能力，所以在我家这不算什么特别的事……我有个姐姐，她被爸爸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我很担心她，所以自愿来这里服务换取战神高天神保护姐姐在异国平安顺利。」５、６岁的祭司笑着说。
　　「这样啊……」
　　「嗯。你对唯洱撒来说……是很特别的人的。」５、６岁的祭司看着花篮说。
　　「嗳？」
　　「反正你好好学习吧！早点当一个独当一面的祭司吧！」５、６岁的祭司说，搬着花篮出去了。
　　看着小小的背影，维程低头，继续整理着花篮。
　　在还没打开花篮前，维程听到了唯洱撒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着。好像和谁说话般，但是，他打开门后只有唯洱撒一个人。
　　「遇到什么事了吗？」唯洱撒转头，温柔微笑的说。
　　「嗯嗯……会不会打扰你？」维程看看房间四周，只有唯洱撒一人。
　　「不会呀！说吧！」唯洱撒说。
　　于是维程坐下，拿起学习板开始问他不懂的古语问题。
　　然后唯洱撒很有耐心地教他。
　　看着失明的唯洱撒，维程脑中响起了在祭司传流的八卦中，有关唯洱撒的事情……
　　“听说唯洱撒被强盗侵犯过……”
　　“真的吗？”
　　“纪录室有纪录啊！有人整理时，发现唯洱撒的记录。当时神殿医生为唯洱撒诊断的纪录。那是遭到性侵了，可能是被丢到神殿弃尸的吧？”
　　“唯洱撒他是贵族吧？听说他当时被救起来时，长得很正呢！”
　　“太可怕了！强盗什么的，为什么不去买奴隶解决呢？！强迫发生肉体关系是最可怕的。”
　　“对呀！可能因为这样的打击太大了，唯洱撒才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了。”
　　“他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嗯嗯。听说他当时醒来后，一直哭，然后问什么他都答不出来呢！”
　　维程盯看着眼前这名年老的男人，长年在军中混的他很明显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来自贵族的身份。
　　───那是一种气质。
　　和商贾不同的……大气。
　　维程学习着，然后他静静地待在年老安静祭司．唯洱撒的身边。
　　不知为何？唯洱撒让他感到安心。在唯洱撒身旁睡觉，总是能够睡得沉……不再做那恐怖的……那一天的梦。
　　时间，过去一年又一年，然后某天唯洱撒泪水落下，要所有人去告别，包括他。
　　提着花篮，维程走着，走在繁华热闹的市街中，走着。
　　回想着……“希鸥．纳可李布”这个名字。
　　───他竟然是他的孩子。
　　那个当时的调查官员。
　　命运捉弄着他，让他和自己的儿子相见却不让他俩相认。
　　现在的他已经４０几岁了。已经是一名独当一面的祭司了。
　　那一天，西湖神和老婆婆的事，他深刻的记得。
　　是他选择了现在的路走，他不后悔。
　　现在他很快乐！
　　每天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神明才让我去认我的儿子。让我知道他还活着的吧？」苦笑，４０几岁的祭司．维程一面问着人，一面走向了幽静的贵族住宅区。然后走过长长的围墙，来到正门口，呆看着门牌。
　　夕阳西下，然后已经４０几岁的他站在原以为已经死去的儿子的家门口前。

　　第　158　章

　　宴会１５７翻外篇_慵懒的决意３１
　　魏劳毕．纳可李布在王宫整理完书籍后，顺便去市场买几样孙子、儿子们喜欢吃的零食饼干后，拎着几大袋的零食饼干往家的方向走去。
　　黄昏照映在这个算是“保养的很好？”的男人身上。
　　自从５岁时被强迫成为１３个儿子的父亲的他，忙碌于照顾孩子、忙碌于战场，然后回到家继续忙碌着王宫的工作和照顾接续出生的孙子们。
　　不知觉间，他的人生已被这些填满，再也没有任何空隙去让自己的婚姻介入了。
　　他没有结婚，也没有什么女朋友、男伴侣的，因为前半的人生碍于他的能力，他不愿意去触碰人。因为他是偷窃讯息的小偷。不论他愿不愿意，他接触的人，只要脑海集中精神马上就会获知一堆事情。
　　那在战场上是有用的能力，然而私下的生活对他来说是痛苦……虽然用来探知儿子为什么不高兴、不开心时是很好用没错啦！但总体来说，这项能力让他避开了婚姻路、避开了和他人太过的感情深入。
　　于是时间过去一年又一年了，他在４０岁的时候为前来索求侍卫名单的紫王子给了混血贵族的名单后，又再次经过了黑都城．阿司特兰区．奴隶评监会贪污案事件、然后日子继续平稳的过着，然后一路走来的他，虽然外貌看似４０岁，但其实已经６８岁了啊！
　　哼着小调的魏劳毕．纳可李布是走在夕阳余晖中，走向那长长的围墙的尽头，那，他的家门口前止住了脚步了。
　　疑问的看着一名中年祭司拿着花篮伫足于他家的门口。
　　「您好。」走向前，魏劳毕．纳可李布微笑地寒暄；转过头来的男人微笑点头，然后开口：「请问，这里是希鸥．纳可李布大人的家吗？」
　　这个看似中年的祭司，眼神带着悲伤看着魏劳毕．纳可李布说。
　　点点头，魏劳毕．纳可李布伸手：「有什么事请进来再说吧！」说，手握住了中年祭司的手，刹那间魏劳毕．纳可李布双眼睁大了！
　　眼前出现了这名中年男人的一生。
　　从自母亲身体中出来的那一刻起、被家人关爱着、成长着，和青梅竹马的女孩在１７岁结婚、１８岁有了刚出生的第１个儿子，然而却遇上强盗妻子被杀了，保护还是婴儿的儿子的他被强盗推落山下，在山下受重伤昏迷好些天后被路过的祭神团的祭司发现救起。
　　然后被一名老祭司细心的陪伴照顾了１０个月后康复，回家后的他却离开家去找为什么妻儿会被杀死的原因；流浪了５年后，某日在妻儿遇害的地点被一名军人邀进了军中，开始了士兵的生活，在军中沙场待了１０年后终于找到了答案，然后离开了军队的他为了答谢当初救自己的老祭司再次展开了漫漫长的旅程，几经流浪后成为了黑都附近高天神神殿的祭司，开始了忙碌的祭司学习生活……
　　眨眼，魏劳毕．纳可李布放开了中年的祭司的手，一脸讶异。
　　「您不舒服吗？」中年祭司注意到魏劳毕．纳可李布是满脸色的惨白，疑问。
　　摇头，闭嘴的魏劳毕．纳可李布手打开家里的门，一个请的手势：「请进。维程先生，我家的希鸥受您照顾了。」微笑的脸庞，却鼻酸了。
　　听，维程露出惊讶，随即微笑了，跟在魏劳毕．纳可李布身后走进门。
　　「……您也能看得见吗？」维程走在魏劳毕．纳可李布身后一阵子，轻轻地说。
　　「已经很久没办法看到了。应该是高天神让我看到的，希望你来吧！看你好年轻呢！差点被骗了，都８２岁的人了却看起来像４０几岁呢！」转头，挥手要仆人不用来招呼他们的魏劳毕．纳可李布微笑的对维程说。
　　手摸摸脸，维程笑了：「每天忙……其实自己也不晓得自己今年几岁了。大概就是大家说我４０几岁就４０几岁吧！年龄和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我想见那孩子的养父，可以吗？我想向他道谢……这么久的时间，一直受他照顾了……也许我没有孩子缘份吧？」
　　看着维程，领着维程到自己房间的魏劳毕．纳可李布：「我就是希鸥的养父。」
　　听，维程眼眶红了。两个外貌都看似４０来岁的中年男人，是互看着对方着。
　　听到说话声，在零食柜上看到新买的零食饼干的希鸥．纳可李布，在深夜回家后，手拿了零食包一面塞口吃、一面往父亲的房间走去。
　　听管家说，今天老爸带了个祭司回家？
　　和父亲魏劳毕．纳可李布相差５岁的希鸥．纳可李布，和父亲一样都是骗死人不偿命的年轻外貌。
　　很早就结婚的他已经是个当祖父的男人了。
　　现在仍旧在王宫内外当调查员，四处奔波着，因为他这个已经６３岁的男人还没有认主人。
　　「当时，我真的很想死……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为什么来？」
　　「只有神明知道一切事情。现在要你来也是有用意的吧？」
　　「嗯……神殿里的某个老祭司说看到我的儿子、孙子跟着大特赦的号角走了，最后一面，要我来向他们道别……」
　　「是吗……终于要来了。当初希鸥交到手上时，高天神就对我说了，“总有一天会来带走他”的话。我想已经过那么久了……应该……没事才对……是哪个王子呢？」
　　「说是看到了绿色的水波纹的旗帜。神明……很残酷呢！当年让我遇到自己的儿子了，却没能相认……想来那个时候，一看到他我就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的感觉……是……」哽咽的说，说不出话来了。
　　原本想打开门的希鸥．纳可李布是手停止在门外了，听着父亲房间内传来的父亲和另外一个陌生人的说话声。
　　───怎么回事？！
　　张大眼睛的希鸥．纳可李布，脸沉了。
　　然后他转头，看着其他回到家的兄弟们和孩子们和孙子孙女们。
　　手指贴着嘴唇的兄弟，示意要希鸥．纳可李布安静的往其他房间去。
　　轻巧的脚步跟着兄弟走的希鸥．纳可李布转头望向父亲房间的门。
　　「呼……说是你爸，来找你见最后一面的。」兄弟之一到达房间后，倒水说。
　　「听说在黑都附近的高天神神殿当祭司，好像已经待了３、４０年以上的时间了……居然就这么近……真是不可思议！」
　　「你爸还活着呢！去见见他吧？他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听那么样的说法……你应该会离开黑都吧？希鸥。」
　　听着兄弟们的话，希鸥．纳可李布沉默。
　　「爸应该不想让你离开吧？不过你生父都找上门的……你打算怎么办？希鸥。」
　　低下头，希鸥．纳可李布转身，往父亲的房间走。
　　一直以来，他一直清楚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子。
　　但是，对他而言，唯一的父亲只有魏劳毕．纳可李布一人。
　　───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打开父亲房间的门，希鸥．纳可李布在看到维程时张大了眼睛。
　　眼前穿着祭司袍的中年男人那张脸他记得！
　　那是为了调查某个案件时，１５岁的他被派去时负责接待他们的士兵。
　　看到已经长大的希鸥．纳可李布，维程眼眯的笑了：「感谢神，让你平安健康的长大了。你一定……不记得我了吧？」
　　「希鸥，听爸爸说，这位维程先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看着皱眉头的儿子，魏劳毕．纳可李布深知自己儿子个性无法接受，放轻了声音说。
　　「……不，我记得你是谁。后来你申请退伍了。我后来有送东西答谢你，听说你走了。然后听你家人说你又离家出走了。说是去谢谢某个祭司之类的……」说，坐了下来的希鸥．纳可李布说。
　　空气，静默了。
　　「不要过去，里面在讲话。」嘘声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房内３人往外看，就看到小小孩推门要进来又被大人给抓回去了。
　　「……让他进来吧！」开口，魏劳毕．纳可李布说。
　　「可是爸……」想阻止，但小小孩子已经自己推开门进来了。一进来就往笑容的魏劳毕．纳可李布身上扑。
　　看到这样，希鸥．纳可李布是叹气。
　　看到这样子，维程先是一惊讶，接着苦楚的笑容了。
　　「来，枣红，叫维程爷爷喔！」看到了维程那苦笑的脸，魏劳毕．纳可李布抱起小小孙子给维程。
　　「啊～呜呜……」小小孩子阿屋的叫着，扑上了维程怀中撒娇。
　　「他还不会说话啊？」笑着抱起小小孩，维程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
　　「只会叫“爷爷”。」希鸥．纳可李布说。移动了下屁股，手摸摸曾孙的头。
　　「你的？」维程看向希鸥．纳可李布。
　　「曾孙子。」点头，希鸥．纳可李布说。
　　「呼……跟希鸥小时候好像呢！老要人抱抱。」魏劳毕．纳可李布笑气的说了。
　　「啊啊啊……确实是。不抱他他会生气的一直哭不停的。」笑容了，维程想起了那相处不久的日子里，那总是一抱在手就不哭了、一放手就哭个不停的强褓中的儿子。
　　「就是说啊！我那时才５岁耶！怎么照顾婴儿啊！又不肯睡婴儿床，我那时只能一直抱着，抱得我手都快断了。」魏劳毕．纳可李布笑气地说了。
　　然后，希鸥．纳可李布一脸寒地看着眼前两名中年模样的男人和乐地说话着。
　　尴尬，在小小孩闯入后缓慢的消失了。
　　被留下来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