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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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粉红色与像是泼洒出的水般少许的黑发飘在白色上。
　　不管他剪了多少次头发，不管是长发还是短发，他那头活像是丹鹤那屁股的模样──────他恨死了啦！
　　可是他爸妈说“很可爱呀！”、“很好看啊”的───哪里可爱了？哪里好看了啊？活像是还没长毛的老鼠屁股啊！！！
　　他很讨厌他的头发，因为小时候曾经被其他孩子取笑的关系。
　　不过后来，他戴假发也戴得嫌麻烦了。
　　要笑就让他们去笑吧！
　　这样算是自爆自气？的想法下，他解放了，而行事方面变得非常的自我了。
　　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决定，他觉得这样子很好。
　　只是，他最恨的是他老妈、老爸老是嫌他：阿波啊！你那件衣服配那双长靴子不合啊！
　　───厚！就没有一次说“好看！”的！
　　每次这种时候，他就会反呛回去：我觉得好看就好啦！你们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嗯……波欧大人非常不喜欢老爸老妈批评他的穿着打扮。偏偏那又是他觉得满意的打扮。
　　他很重视外表。所以当那伊斯坦说要教那些被主人丢弃的毁容小奴隶时，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那伊斯坦并不特别地在乎外表，因此那时开玩笑的说：要是他们都会拉琴了，那戴个帽子、用布遮脸卖艺说不定赚的钱会更多。
　　他总是倾向“获利面”去思考。虽然当时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不过他倒是一半认真的。认真的想怎么样获得更大的利益。
　　像他这样子的人……果然很奸诈吧？！
　　想着，波欧大人走进琴音满满的室内，看着又一堆人在吃免费的食物了，他不禁地眉头皱了一下。
　　虽然不关他的事，可是看了还是很不舒服！
　　王宫设立的一技之长区不只这里，也在其他市集都设立了不同的主题区。
　　他对这些，也不甚感兴趣。
　　看了正在教琴的那伊斯坦好一阵子后，波欧大人在那里接手煮了一锅菜后，拿起包包离开了。
　　去那里帮忙只是帮忙那伊斯坦而已。因为那只是尽朋友间的情谊。
　　有时候，波欧大人觉得自己是冷漠的人的。
　　闲来没事，他逛了市集好几趟后，朝大港口外浦港口去了。
　　看船也是他的兴趣之一。
　　一整天地，啥事也不做地就待在大岩石上看着来往热闹的船只，脑袋里什么也不想了。
　　随便地找了个大岩石，波欧大人是背脊搁在大岩石面上，灰色的眼看着那往来的船只、那海天一片连的景色；耳朵听着海潮声、船只声、人声……渐渐地、逐渐地、那眼眶的视框是逐渐的变小、景物被黑色给掩盖然后化为一片的黑。
　　……嗯。
　　波欧大人睡着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子的。”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实在没办法忍受殿下被污蔑成这样！太过份了！更过份的是……是我居然没办法为殿下说句话！为什么白殿下要这样做？！”
　　“应该还有其他方法的吧？你不这样觉得吗？阿留蜜司、柁（ㄉㄨㄛ）佛特？”
　　「……？」
　　“……不管怎么样，７殿下的确是砍下贵族的脚了。其他现场的目击者太多了，再怎么解释也是没有意义的。”
　　又一个声音说，让被吵醒的那睡得昏沉的波欧大人平坦的眉间皱起来了。
　　谁呀？
　　……７殿下？绿王子么？
　　“白殿下的做法没什么不妥，我认为依照当时的情况，直接说是７殿下造成的事件会比公布事实真相来得好。毕竟国丑不能张扬。”
　　一个沉稳的声音说。
　　听着，波欧大人是无表情的一张脸，但却僵硬了身体；他的耳朵仔细听着身后那丛大石堆后那窸窣的声音，脑袋里面猜测着有几个人在那说话来着。
　　“是不能张扬。可是！那为什么要用７殿下的名誉去赔上呢？！要是公开事实或是换个解决办法的话，那至少７殿下现在的名声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这样下去，真的会没有一个贵族愿意归入麾下的！”
　　声音急切的说着哪！
　　灰色的眼瞳，冷漠的脸孔，波欧大人眼睛看着海天一色眼前那往返船只，静静地、静静地……听着背后岩石那堆人说话。
　　有些事实并不像公布的事实那样。
　　────是完全的真实。
　　总是有所谓的“内幕”。
　　事实真相是什么？！其实就算知道了也已经无事于补。
　　因为……因为……事实已然造成。
　　姞拉．达拉斯的脚断了。
　　那是事实。
　　白王子掩护自己弟弟的行为。
　　那是事实。
　　许多人亲眼目睹了真相。
　　那是事实。
　　无数的谣言四起。
　　那是事实。
　　姞拉．达拉斯到现在还在努力地站起来……不再欢笑，只剩双眼的仇恨。
　　那是事实。
　　到王宫的绿王子随意的拿刀砸人……弄得所有人都惧怕他。
　　那是事实。
　　……啊。
　　事实。
　　……那是事实。
　　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实。
　　已公开的、未公开的……事实。
　　听着、听着，白净的脸苦笑了，嘴唇抿紧着，眉间蹙着。
　　波欧大人静静地听着那说话的声音……
　　啊……
　　波欧大人静静地听着那离去的声音……
　　啊……
　　波欧大人静静地闭上了那沉重的眼皮了……
　　听着海声，海浪在敲打。
　　敲打着岩石与船只与人们……
　　仔细闻着，海水的味道……咸咸的、咸咸的、咸咸的……
　　「噢！」波欧大人嘴巴一个有力的惨叫，他那双闭着的眼是张开了。灰色的眼张大地看着一样他一脸惊讶的孩子。
　　一个混帐脸毁小奴隶竟然敢把他的肚子当岩石给跳过？！
　　你爸啦！
　　张口，然而波欧大人是立即咬紧牙关了，因为────痛哪！
　　他那左嘴唇角的伤口不容他张大嘴巴啦！
　　一张开过大的面积就马上拉伤那要好不好的伤口了。
　　看着波欧大人的脸毁小奴隶是怔怔地看着他好久好久，然后自怀中拿出一把小乾果，一看就让常逛市集的波欧大人他知道是摊贩卖的东西给怒眼瞪的波欧大人，然后转身爬上前面那块岩石、再爬上更前面的岩石、再再爬上更前面的岩石、再再再……
　　波欧大人，灰色的眼，看着前方那小小的、脏脏的身影、活像小猴子般不断往前，最后在他眼中已成为一个小小黑点后，先是惊讶，愣住了，然后嘴唇一扯，笑开嘴巴了。
　　……是哪里来的奴隶呢？动作还挺快的嘛！
　　「……活像只小猴子呢！哼……还真像沙玻儿呢！」波欧大人笑着，喃喃说着，看着前方那已是黑点的脸毁小奴隶，再低头看着手前面那一小坨隆起的乾果山丘。
　　伸手，手指挟了一粒往伤口的嘴巴里塞了。
　　「……好甜。」半眯了右眼的波欧大人是皱紧了眉头了。
　　「请人？」转身，正在书房柜子拿书的儿子．格林斯坦（１５）一脸讶异地看着父亲．波欧，说。
　　搔搔头，点点头，波欧大人开口，「你知道我朋友那伊斯坦他提出想教那些小乞丐奴隶拉琴的事吧？」
　　「……爸啊！你拉的琴不能听耶？」格林斯坦冷静地说，看着态度别扭的父亲。
　　一听，波欧大人那脸是一整个迅速地火红起来了，手随手拿起沙发上一粒抱垫就往长子那身上砸去，吼，「谁说我要教琴了！老子才不干没钱赚的事！我是说啦！我要店里雇用那些脸一个疤、一个疤地、坑坑洞洞的小奴隶啦！」
　　一听，在书房的儿子们全都吐出嘴巴里的东西了。
　　格林斯坦（１５）、雄彼得（１４）、伊士顿（１３）、弥勒（１３）、萨拉沙（１２）、何梅尼（１１）、阿蒙（１５）、洛克（１４）、漩烨（１０）这几个儿子是全张大了眼睛看向他们家“唯美主义”的老爸．波欧大人啦！
　　「……不可能！」
　　「听错了、听错了。」
　　「开始连毁容的奴隶也不忌口了吗？」
　　「太惊奇了！」
　　「爸，你转行当搞笑了吗？这个挺好笑的。虽然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你发烧了么？阿爸啊？」
　　「你当真的么？拔拔啊？」
　　「叫你去选个主人，你却想插奴隶屁股？还是你最讨厌的那种奴隶？你多久没到神殿去告解了啊？」
　　「妈────！爷爷啊─────！奶奶───！阿爹他说要玩那种奴隶的屁股啦啦────～」
　　一下子，不一时间的在这书房里的９个儿子是各自表态、各自解读、各自────人来疯啦～
　　杵在原地的波欧．摩根大人是无言地握紧了颤抖抖的拳头，浑身的红已染满了他，咬紧牙关地，怒不可遏地开吼了，「吵死啦！我说要雇用那些奴隶有什么好奇怪的啊！店是我开的！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啦！」
　　「什么事啊？阿波？」奶奶开门来看了。
　　一堆家中的人也全往这间书房聚过来了。小小孩们也一颗颗的小头往大人脚底下窜出，争着看书房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店铺又不是爸你在管的。」
　　「钱是阿爹出的没错啦！可是店是阿哥在管理的，现在突然说要雇那些乞丐奴隶很奇怪呀！」
　　「用那种奴隶很奇怪耶！别人会不敢把东西交给我们的啦！」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王宫不是也在处理那些乞丐奴隶么？给他们一个工作机会没啥差啊！而且薪水可以压低点。」
　　「阿爸是干什么突然看上那些乞丐奴隶啦？不是很讨厌么？」
　　「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波怎么气成这样啊？」爷爷是开口说话了。
　　「坐下来好好说呗！干什么那么火气大咧？来，坐坐坐。」和事佬的波欧大人老哥出马了，于是拉着气冲冲的弟弟手是给硬坐沙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话了。
　　……摩根家家庭会议，开始。
　　「阿波啊，干什么突然想这样做啊？阿你不是最要脸漂亮漂亮的吗？」
　　「就是说啊！上次还嫌哥雇的人不够漂亮咧！」
　　「波欧？……反正店是他的嘛！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咩！」
　　你一来、我一往的，沉默冷脸的波欧大人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其他人，其实……他的嘴巴好疼！
　　因为，刚刚破口大骂的关系……左嘴唇角的伤口，裂开了啊！
　　站起身，波欧大人往仓库去，翻找着，找到了鱼网时脸上显出了得意的邪笑。
　　一堆人跟着波欧大人去仓库，一堆孩子好玩地拿着仓库的东西玩。
　　「拿鱼网干什么啦？」
　　「罗嗦啦！捕乞丐猴子啦！」波欧大人一抹笑，转身，「要抓猴子的跟我去～」
　　「抓猴子？」
　　「耶～抓猴子、抓猴子～」小孩们是高兴地跟在波欧大人屁股后面啦！
　　脸毁小奴隶一个惊，小手抓着鱼网转头一看，是得意笑容的波欧大人哪！
　　一把快速地把鱼网网口收紧，波欧大人是一把肩地扛起一脸莫名的脸毁小奴隶了地往开的店方向走。
　　「……阿爸，哪有人这样子雇用人的啦？」皱眉头了。
　　「拔拔啊～～～～」
　　「波……是不是太闲了？」
　　「罗嗦──────啦～」吼叫着，波欧大人哼着小调、脚踏着往店里去。
　　「你以后就跟着做就行了。」说，波欧大人对网中的脸毁小奴隶那绿眼揪着说，手指着在店内的雇用人们。
　　「……我们是干搬货的。别怕，你只要拿轻的东西就好。叫什么？」伸手解开鱼网的波欧大人长子．格林斯坦（１５）笑容说。
　　「后面有房间可以给你住啦！我们有给雇用人宿舍住的……吃饭没？得去洗澡……」过来说的这间店的管事．何梅尼（１１）说着就要拉开脸毁小奴隶那身上衣时，脸毁小奴隶是落跑到一旁的柜子了。
　　「他不想洗就算了。先去拿饭过来啦！」格林斯坦说，朝前面一堆看好戏加惊奇眼睛群喊。
　　那……波欧大人呢？
　　嗯……他拿起一旁的沙发上的垫子一抱、身子一倒，眼一闭，睡着了。
　　脸毁小奴隶那双鲜绿眼睛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呼呼大睡的波欧大人啊！
　　「他不会逃走吗？」
　　「管他！反正是老爸硬抓回来的。想走也无所谓吧？」
　　「爸爸，他不说话呢！」小小孩往大人那边去，指着被一群小小孩围观正吃饭的脸毁小奴隶说。
　　「还是哑巴啊？」
　　「外国奴隶吧？」
　　「那待久了就会讲咱们黑国话啦！」
　　「是怕生吧？」
　　大人们说话着，小小孩们或是玩、或是围观着脸毁小奴隶、或是也去拿饭吃了。
　　不论如何，波欧大人名下这间搬运为主业的店里开始雇用那些被主人毁容丢弃的奴隶了──────刚开始，都是被波欧大人用鱼网网住强硬带回来的啦！
　　那，暂时变成了休假期间闲闲没事做的波欧大人的“工作”了。

　　第　108　章

　　宴会１０６翻外篇_问情何处０３
　　昨夜雨微。
　　下了一点雨，雨滴滴滴答答地下在窗外的檐上，靠近窗户房间的房间是波欧大人的房间。昨晚他挺早入睡的，闭着眼睛、耳朵听着那雨下的滴滴答答声，他睡了。双手抱着软软的枕头，抱着枕头、趴着睡了。
　　头侧着，上面盖着编织着不怎么紧密的软软围巾；为什么要这样做？一方面他怕冷，这样头比较不会冷、另一方面他躲蚊，这样比较不会被盯。
　　他趴着身体睡。
　　其实他以往习惯面朝上的睡，但是后来听说身体朝下趴着睡可以阿便便阿得很顺畅……不论真伪，他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地开始了趴睡。
　　腹部下、头侧躺、双手抱着枕头，现在他已经不用一堆枕头垫在身体下面当辅助也能入睡了；刚开始睡趴睡时，身体不习惯，不一会儿，他是又换回正面睡的睡法了。
　　“习惯”，是一件要练习的事情。
　　面对新知、新的未知事情，波欧大人总是倾向于自己先实验求得是否真像其他人口中所说的结果那样？
　　然而，至于要不要把他实证的结果告诉其他人，他通常是看人。
　　看对方是怎么样的人？他选择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样的事情。
　　例如说，上次他回家和几个同伴结行走在路上。一路上刚开始他最先打开话匣子说个不停，然后同他并肩一起走的同事听着听着、是也开口了，说着自己最近身体状况如何如何的。听着，他想到了，但是他认为那是个人隐私的范围，于是说之前是小小声的问了，“我能问你一个隐私的事情吗？”当对方说“嗯”时，波欧大人他才接着问“你有没有按时便便？我听说便便不正常的人也会这样子……”于是，同事开始说有关这方面的事情。
　　他们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可能的原因和解决方式。然后遇到分别回家的岔路口，于是挥手道“明天见！”然后各自回家走向自己家的道路去。
　　他是看人的。有些朋友、同事，他是不会提某些事情的。
　　然而有些人，你是可以提很多事情的。
　　至于要看什么样的人提什么样的事情，那就是刚开始在一起时说的事情、看他们的反应了。
　　波欧大人总是习惯第一个打开话匣子，自顾自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他认为要跟对方说话有所了解对方，那要先自己开口说话，什么话都可以、只要有一个开头就好。很自然的，话题会愈来愈深入、从提出自己的各种兴趣、路上看到、听到的事情、家里发生的大小琐碎事情……藉由小小的事情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