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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斋夜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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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见他这样忽然想要拼命的样子,心里也急。他贪心的很,既想要鉴玲珑也想要元渊远,见他这样也不好受。只是对于他而言,只是想把想要的东西得到手而已,至于到手之时是不是完整倒是无所谓。鉴玲珑已经是残次品了,元渊远若是也跟着心残了他也不在意,反正到床上还不是一样,只是惋惜他那一身铸剑的手艺。
  离落被残剑打中,当然不曾伤到,只在胸口留下一个红印,那是残剑上沾着的元渊远的血。他忽然静下来,呆呆的看着元渊远和青衣,看了很久,只是那双暗黑的眸子总叫人觉得其实他什么也没看进去。许久之后他似乎也力尽了,放软了身子垂在网中央,闭上了眼。
  青衣不敢大意,将他悬在网中好几天,天天来看他,他总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眼睛即使睁着也好像没看着什么。青衣渐渐放心,叫属下丢几个人进去,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青衣远远地叫他,他就抬头看着。
  青衣觉得也许已经驯服,向他道:“你身边有几个人。杀了他。”
  话音刚落,那几个人就成了一堆肉块。离落身子不能动,但是还能发出剑气,只是射不远。
  青衣满意了,叫人把元渊远搀来一起看这把刚刚驯服的剑。离落的目光麻木,元渊远的目光也麻木,青衣见了好高兴。
  只是当这两道麻木的目光短暂相交的时候,闪过一阵细微的火花,青衣没有看到。
  青衣叫人把天网撤了,离落就一动不动站着,那只剑尖样的手在袖子了收着,似乎是变不回去了。青衣颇觉遗憾,看来这个小老婆是不能要了,否则若在床上一时激动,一把抱住了他,可不要他半条命。不过作为武器,离落还是不错,青衣也就不抱怨了。
  青衣拉着元渊远远远站着,指给他看:“瞧,他一只手化不了了,这是那群笨蛋的错;他眼睛里少了人气,就是元兄你的错了。”
  元渊远毫无反应,仍旧呆呆的盯着离落,青衣一笑道:“想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没有给他一个剑鞘。剑的鞘就像是人的家,你想想,没有家的人会是什么样?很容易迷失了自我的。”青衣讲得得意,却看见元渊远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立刻心里不舒服了,我说你不好,有什么开心?
  不等他发难,忽的一阵剑气袭来。青衣熟悉的很,就是那个将陈白虎一断为二,在自己脸上留下伤口的鉴玲珑。不是这个被捆在天网里好几天,终于俯首帖耳的鉴玲珑。一抬头,只见白光袭来,心底一凉,果然剑神不是这样好驾驭的,还未曾服罢?心思电转,一回手就将元渊远拉到身前挡着。他喜欢元渊远,但是更加喜欢自己。
  白光射入元渊远胸膛,把他撞得往后一退。青衣用手抵住他,就怕那柄剑刺穿了元渊远伤到自己。浑身都紧张起来,直到都开始觉得酸痛也不见有剑刺来,推开元渊远一看,已经没有了鉴玲珑的影子。青衣狐疑,怎么,鉴玲珑竟然这样软弱,竟连一个人都刺不穿么?回头看看元渊远,他却好好的站着,胸膛上什么都没有。
  青衣迷惑了,眯着眼睛看元渊远,却还是不见端倪。
  元渊远却忽然笑了,头一次这般明显。他将手伸进怀里,缓缓的往外抽,阳光下刺眼的叫青衣几乎看不下去。
  他的手上,握着一柄剑,银色的剑身上有一弯一弯金色的纹路,像水纹也像龙鳞。轻薄挺秀,毫无杀气。
  鉴玲珑。
  青衣睁大了眼,怎么可能?鉴玲珑重铸之后不可能再是鉴玲珑了!
  元渊远缓缓的开口,道:“你错了两点。一,离落不是普通剑神,他是武昌星君转世,即使重铸,原神不变;二,他有剑鞘。”
  元渊远浅浅的笑起来:“就是我。”
  青衣浑身都镇住,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元渊远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讲这么多话,似乎是觉得自己将几年份的话都说完了,再不肯出声。倒是他手中的鉴玲珑忽然化为人形与他并肩而立,还是眉眼弯弯的笑,拉起元渊远的手,拿起来看他掌心的伤。
  青衣艰难的问道:“你是何时觉醒的?”
  离落浅笑:“我是他的剑,他是我的鞘,我身体里有他的血。他将沾着血的残剑扔到我身上,我就醒了。”
  青衣长叹一声,苦笑道:“我输了。”
  离落却看着元渊远,轻声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可争的。他是我的,我是他的。自来如此。”
  青衣恍然,回头看见那两人已经相携离去,交握的手,果然是密不可分,哪里有他的位置呢。
  




37

37、画中人 一 。。。 
 
 
  无名小河以北的袁家擅长养白鱼及种菱角。袁玉林是最年轻的当家,如今不过二十有二,族里排行老二。他十九岁上就失了双亲,丁忧三年,也把本来就快说上的媳妇也丁了去。他能等,但是人家姑娘不能等,只好眼睁睁的瞧着元家美人成了族兄的妻,去年又添了一个大胖儿子。袁玉林不怨她,女孩子家过了二十就身价大跌,何况谁晓得他这个毛头小子守不守得住这份家业呢。
  袁玉林倒是争气的,不几年工夫就将本家的水田经营得有声有色,真个是白鱼如玉菱如林,也不负了他爹妈为他取这个名字的苦心。水乡人都知道,要买白鱼与菱角自然就是要袁家二小子的。但袁玉林的能耐远不止这个,他的手能育出水乡最好的白鱼跟菱角,也能画出水乡最好的美人图。
  袁玉林虽是农户人家出身,一枝笔倒是使得极好,青山绿水亭台楼阁都画得,春兰秋菊飞禽走兽更是栩栩如生。最好的就是美人,真真是眉如远山凝露翠,目如春水漾波明,这般眉山目水的,怎叫人不流连。只是他画图不是为了卖,若是亲友喜欢他便举以相赠,若要提润笔,他就要竖眉毛的。
  这样一个后生,自然就是媒婆冰人最上心的对象了。他略微露出些许想成家的意思,一拨拨的都过来,跟他拍胸脯,一定能给他寻着一个最漂亮最贤惠的女孩儿。可是袁玉林将她们都好好的送出了门,他心里早有了人,可惜人家已经嫁人生子了。媒婆都是本地消息最灵通的,听他这样一说都没了声音。那元源缘是有名的水乡第一美,叫她们上哪儿去找一个相当的来?
  住在毛夹里的李期明是他姨夫,自小就是最疼他的,又怜他没了父母,一门心思要为他说一门亲,一定要不比元源缘差的。于是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生意也不做了,摇着船四处打听,谁家还有未出嫁的好女孩儿。
  自然还是最在意元家。元家的美人是出名的,可惜轮到袁玉林已经嫁得一个都不剩了。李期明很有些失望,摇着船嘟嘟囔囔的往回走。不期然一抬头,看见临着水巷的一扇窗的青罗帐里露出半张脸,雪白的肌肤上嵌着乌黑的眸子,还有红唇半弯,好一个美人坯子。李期明暗暗咬牙,那元家老头好生狡猾,明明有这样漂亮的闺女也不说,是看不起他家玉林么?
  李期明立刻将小船划回去,拉着元家当家就要那个女孩儿,老铁匠为难得很,期期艾艾的说什么已经有人家看中云云。李期明从怀里摸出一个锦袋来往桌上一掼,道:“看中就是还没定,那我就替我家玉林先定上了。这是定金,元老头你再说不好,我老汉一定不饶!”
  元当家看看鼓鼓囊囊的袋子,再看看满脸怒气的李期明,缩缩脖子只能说好。
  李期明欢天喜地的去了,一路赶回袁家,刚进门就冲里面叫道:“玉林!玉林!我可算是给你相中一个漂亮丫头啦!元老头太过分,这样好看的闺女居然都没人晓得,是打算嫁给皇帝呐。”
  袁玉林从里屋出来,拉着姨夫坐下给他沏了杯茶,笑道:“怎样漂亮的女子,叫姨夫这样上心。”
  李期明还真有些渴了,一口将不冷不烫的茶灌下肚,一擦嘴道:“真个是绝色女子!不比元源缘差。”然后拍拍袁玉林的肩:“别再想着那丫头了,人家儿子都能叫爹了,还想她作甚?赶快另找一个是正经。玉林这样人才,还怕讨不到好老婆?”
  袁玉林笑笑,他至今未娶确实有几分是为了元源缘,只是更多还是没那份心思。元源缘再怎么好,不过见过两次面,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算喜欢也不深。只是袁玉林画了这样多的美人,人间女子纵使绝色也难叫他动心,他现在只想好好经营家业罢了。
  李期明看他并不高兴,狐疑道:“不喜欢?姨夫的眼光你还不信么,不是好女孩儿怎么会跟你说。若还不信,赶明儿给你讨张画像去,不怕你不动心。”
  袁玉林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敷衍的笑笑:“那外甥就等着了。”
  过了几天李期明还真拿来了一幅小像,画的是一个穿湖色衣裳的美人,拿一把团扇半遮着脸,果然不坏。但袁玉林是谁,他是整个水乡最会画美人的,一看就晓得这幅小像根本不曾得本人半分神韵。
  李期明也觉得这画不好,就细细的将自己看到的讲给袁玉林听。袁玉林本来没放在心上的,听着听着忽然心念一动,匆匆送走了姨夫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斋里。
  一日一夜之后,袁玉林从书斋里出来,手里小心的拿着一幅画像,雪白的脸庞乌黑的眼,还有红唇一弯,一个美人活灵活现。李期明看了大感惊奇,这不跟那女孩儿一模一样,袁玉林从来不曾见过不是?
  李期明嘿嘿一笑,莫不是这小子春心动了,偷偷去看的罢?这门亲事看来是定了。
  其实袁玉林还真没见过这个女子,只是由姨夫的描述再加上那副不得神韵的画像,就在他脑子里勾出一个人来,袁玉林画下来,居然就与那女孩儿一模一样,他自己也惊奇得很。
  心底暗暗想,这莫不就是人家说的心有灵犀?自然也就真中意这个女孩儿了。
  李期明大喜,忙前忙后的为他张罗。本想叫元当家叫女儿出来跟袁玉林见个面,本来就是小人家,没那么多规矩的。可元老头执意不肯,不到大喜的日子不让女儿出门。他是铁匠,脾气跟铁器一样硬,李期明奈他不得,只好作罢,心里却有些奇怪的,水乡小地方,生个女儿哪里藏得了这么多年?难道有什么隐疾,不好跟人说?这样一想心里有些担心,奈何那外甥却是铁了心要娶这个女子的。
  算了,大约是元老头老来得女太宠爱,才不叫人见的。该是他多心了。
  那元当家的也是好大的胃口,一开口就要了好几百两银子的聘礼,元源缘那样的美人都没有这个数。袁玉林那小子也真是叫美色迷了眼了,竟就一口应了下来,笑眯眯的没有一点不情愿。
  李期明直摇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大喜的日子将近,元当家忽然提出来说,他家女儿怕人,不喜欢热闹,小小的办一下就好了,不要大操大办的,吓着了小女儿。袁玉林心疼未来的妻子,也不管李期明一个劲儿的叫不妥,也应了,果然到了正日子只请了三两桌至亲,连彩礼都是偷偷送过来的,好像怕人知道。
  




38

38、画中人 二 。。。 
 
 
  洞房花烛夜,袁玉林才晓得为何元当家不欲人知的缘由。红盖头一挑,倒真是画中美人,只是那眉宇间不是小女儿的娇柔,好看是好看,可是像个假小子。
  美人看着他笑,眼角含着讥诮。袁玉林头一次面对美人红了脸,掩饰一般去取了桌上的酒杯,递给她一个自己拿一个。女孩儿喝酒是怎样的他倒还真没有仔细探究过,可总不会这样豪爽的罢?一仰脖子就下去了,他这个做夫君的还没动,谁家的合卺酒是这么个喝法?
  袁玉林赶紧也喝了酒,坐在娘子身边一时手足无措。愣了许久才缓缓说起为她画像的事,拿过小像一看,新娘子也愣了。袁玉林微带得意道:“如何,还像罢?”
  新娘子看着他淳厚的脸庞,还有温和的眉眼,忽的心头一跳,把画像塞回袁玉林怀里,冷冷道:“哪里是我。”
  这是袁玉林头一次听见她说话,觉得不对,皱眉道:“娘子,你喉咙不舒服么,怎么这样哑?”其实也不是哑,不过不像女子那般清脆罢了。
  新娘一笑,眉宇间瞬间生动起来,她摘了凤冠拉开衣襟,笑道:“春宵苦短,夫君还在磨蹭什么?”
  袁玉林哪里见过这般阵仗,闹了个大红脸,左看看右看看。新娘拉过他的手放进自己怀里,袁玉林紧张的手都抖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回头一看睁大了眼睛,这个新娘子胸口平平的,那肌理,显然是个男子!
  那人看他惊呆的样子,更是笑得灿烂,道:“怎么,夫君看奴家,都看傻了么?”
  袁玉林指着他,颤声道:“你,你是……”
  那人看他口齿都不利索了,代他说道:“是男的。”
  袁玉林脑中轰隆作响,他讨了个男媳妇儿!
  那男子趁他呆愣,去面盆处洗落了脂粉,露出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来,仍是美人,只不过能看出是个漂亮的男子,比起元源缘跟元渊远也是不差的。那人走来,轻轻推推他,笑道:“你娶了我,媳妇该做什么我也是能做的。还是,夫君不能?”
  一个男人听到这样的话若是还沉默,就不是一个男人了。袁玉林猛地抬头,道:“我怎么不……”却看见那人带着讥诮与不屑的眼角,声音就低了下去,咬牙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人嗤笑:“都说袁二小子很有些头脑,我看未必,这还看不出来?分明就是图你的聘礼,又不想真出个女儿。我爹一直想生个女儿骗些酒钱,偏偏兄弟们是一个一个生,自己一个都没有,只好叫我这个儿子出马了。”
  袁玉林呆呆的啊一声,满眼的不信,还有这样当爹的?
  那人眉头一抬,舒舒服服的在床头靠下,道:“不信?去问问章家岸的章大同,李巷的李阿正,他们讨的媳妇都去哪儿了?还有西北有无城也有个冤大头,哼。”
  袁玉林也是听说过的,章大同跟李阿正不声不响的成了亲,没多久媳妇都暴病死了,就是邻居都没看见这个媳妇长什么样,原来是……
  “明白了?明白了就去准备棺材,想别那么难看的,就多等几个月。我会做个媳妇的本分,不会露马脚的。”
  袁玉林垂着脸不说话,心头空荡荡的。这个妻子,他是盼了好久的,比元源缘还喜欢,没见面之前就放在心底了,现在居然是这样,叫他情何以堪?门外还是闹哄哄的,有人正打算闹洞房,更显得他这个新郎官当得多憋屈。
  外头有人高叫:“玉林!我们要进来啦!”是好友林月归的声音,早晓得这小子性子最淘气,都跟家人说了一定要拦住的。话音才落就听到门吱嘎响,想起男新娘还是素面,若是看到可怎么好?拿起盖头就往他头上罩,才遮严实门就开了。
  林月归拎着酒壶进来,后边还跟着还几个亲眷,看见新娘红盖头还未挑起,都笑话袁玉林手脚慢,起着哄要他当着大伙的面挑。袁玉林心里着急,又向来不是伶俐人,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大伙等不及了,将林月归拥上来要他代替这没用的新郎官掀盖头,急得袁玉林拉着他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月归嘿嘿一笑:“这盖头么,当然要新郎亲自挑开的,小弟怎么也不好代劳,你看这么多人都等着看嫂子的花容月貌,还不快点儿?要是真叫人等不及了替你挑,你可就要哭喽。”
  袁玉林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想哭,回过身摸上盖头的边儿却不敢掀开,听见那人小声道:“你掀罢,没事。”
  袁玉林一咬牙,手一掀,看见那人低着头,凤冠低低的,影子将脸挡了大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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