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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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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子起身将破蒲扇放到一边,轻挪脚步至船舷,站到玄冥身侧疑问道:“大人乃学问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玄冥哂笑,又自嘲一声道:“论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大人谦虚了。”
  玄冥低头来看南子,白皙的皮肤上被夕阳衬得光鲜亮丽,越发显得娇美可人,水灵动人的眼睛下还有一粒微小的褐痣,如刻在上面的泪珠一样。
  玄冥斟酌开口:“在下百思不得其解,只愿求个因果。但不知姑娘那日为何执意将我送走?”
  忽而耳边渐起鹤鸣声,玄冥望去,夕阳里滑翔来几只出去捕鱼的鸬鹚,咕咕一团乱叫后又歇在了船舷上,只是朝船里低着头哈着脖子从嘴里呕出好些小鱼来。
  玄冥又问:“姑娘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南子闻着鱼腥味脸上有些嫌恶,轻掩袖口朝后挪了几步,低着头捂着鼻嘴瓮声道:“因果早已同大人讲明。”
  “鄙人钝鲁,不明姑娘深意。”玄冥认起真去连眉头都攒了紧来。
  南子斜目望过去,将那袖手拿开,又望着咕咕乱叫的鸬鹚一通咬唇,终而抬起头来正视玄冥道:“你要是不走,云潜到底要沦陷到什么地步呢!”
  玄冥惊了一惊,南子一直话中有话,他却总不能从这微枝末节里探寻出点什么来,难道南子说自己留在云潜身边是个祸害吗?自己分明是来助他化劫登仙的人,怎么可能对天尊产生不好的影响呢。
  南子见他不语,又说:“我相信大人深明大义,不忍让潜王负了天下人吧。”
  玄冥再惊,脱口便道:“玄某莫非是个妖孽,如此就能祸害你家潜王了,还竟要害得他负了天下?”
  南子听得巧目倩笑:“大人你不是妖孽,却要胜似妖孽。”
  玄冥正要开口辩解说我怎么是妖孽呢,本卿可是堂堂正正有一席封号的神仙,你真是走眼到了三千里之外!又觉得说来也没人信,还要惹来笑话,遂摇摇头望天叹作:“云飘飘之九天矣,凡人不辩仙妖兮。”
  “大人是在说我不辨忠奸好坏吗?”南子闻声问去,语气里甚是骄作不满。
  玄冥无息摇头。
  忽然抓舷而立的鸬鹚噪声大作扑腾起来,嘎嘎一阵喧响间羽毛四起,船渐渐失了平稳,猛烈晃荡起来。
  周围都是温柔缠绵的包裹,细细密密,拂过每一寸肌肤,无不感受。温柔的暗力挤入胸腔,压走最后一丝空气,霸道地流淌到心脏里。眼前摇曳的是自己黑发,丝丝相扣。玄冥妄然出神地想,原来,水比那春光还要细腻、温软、轻柔,是连水也多情了吗?玄冥闭起眼笑起来,沉吧,沉吧,沉到最下面,谁也看不见。
  胸腔里慢慢不那么痛了,只是有些急迫的要呼吸空气,玄冥睁开眼来,还是昏沉的天,有翻涌的云层和薄雾,自己安好躺在这片宁静的水面上,随波起伏。
  “我看见了,在那里!”红衣人的眼终于亮起光来,十丈之外,正是落水的那个身影,已经从海水里浮了出来。
  茶衣的少年和青衣的女子死命将这人衣袖扯住:“你不要乱了方寸,你自己也不会水,这要贸然下去根本是死路一条!”
  “你们叫本王视而不见吗!啊!看着他死!”云潜极痛苦地咆哮一声,愤恨将身后二人都甩了开去:“滚!都给我滚!本王要他活着!”说完纵身要跃下水去。
  问松被摔了个趔趄,南子也摔倒在船板上,极度愤怒云潜早已不知自控为何物,他胸口痛得厉害,他恐惧这不敢想象后果的噩梦。南子腾身将那双腿拼命抱住,口中慌乱大叫起来:“潜王不可,不可——若真要去,南子去便是,南子不能让主子去——!”
  “你去有何用,你去就能把他的命带回来。”红衣人苦中带酸,鼻中发翁,看着那安静漂浮水面的身影,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空了。这个自私且妄惮的人,是一个人走了吗?
  南子感觉到抱着的那双腿松了些,没有了之前激烈决绝,便放开手来,半撑起身,不等众人反映翻进了水里去:“主子若决意要去,且让南子先行。”船主见此一景,忙唤作:“几位也太大意了,怎么能让个姑娘家赌这什子气。这公子怕是救不成了,要能救我便早救了,沉了那么久才浮上来,若只为捞个尸首,我倒愿意帮个忙。”
  说罢那姜家船主将竿浆固定,脱了外衣扎紧腰带,一头扎进水里。先将离船飘了两尺的南子给捞了回来,又返回朝玄冥游去。南子满身湿漉漉的,上下滴着水,躺得甲板上湿了一片,又因为衣纱薄透了水,贴在身上将玲珑剔透都给现了形,少女脸上一阵胭红又爬起来往舱里去了。
  问松和云潜两人死死盯着刚下水去的那船主,不敢一丝懈怠,生怕再眨眼就看不见了。两人瞠目望去,终见那姜家现当家的游到了起伏身影边,又手脚灵活得将那人拉近,再一路往回游,动作虽较之前慢了许多,好似也不太费力,不像要托着玄冥身子要压沉下去的样子。
  一番费力挣扎,两人总算弄上了船板。南子也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只是青丝上还淌有水滴。云潜回过神来,才训了南子一句:“怎么这般冒失,若连你也出事了,叫我怎么办。”南子低头不语,心里浮过一阵暖意,她的主子心里还是有她的。
  几人蹲下来呼喊几声,玄冥只是没动静,本来不怀多大希望的心彻底黯淡了。船主又拍拍那苍白浮着水珠的脸,还是毫无反映。又抬手叩了胸门处,经验发话道:“泡了这久,肚子里都是水,估计没戏了。”
  云潜眉头拧成一团,仿佛被宣判了死刑,手下不自觉地握起拳头哆嗦起来,口里竟说不出半句话。问松习惯将手往那苍白容颜的鼻前一探,眼里一阵不可思议,又反复确认后惊喜道:“居然尚有一丝气勾着,可以试着救一救。”瞬时,星星之火在赭瞳里燎原。
  那姜家船主听闻也伸手来一叹,露出惊讶神色来:“果然吊着一口气,真是奇迹。”说着转了个体位,蹲着两手叠加放在云潜胸腔那里,随着自己口里“嘿——嘿——”鼓劲压了一阵,只见清冽冽的水就慢慢从玄冥偏着的唇角一丝一缕溢了出来。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壮年汉子似极累了:“水是没了,能不能醒就看造化。你们谁给他渡口气吧,死马只当活马医。”说完就着湿意的衣服将额上汗抹了去。
  三人面面相觑,云潜和南子又看向问松,问松是医师,现下不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么?问松当时就明白,脸上一红,嘴里结巴道:“他现在没有呼吸,脉搏也是没有的,渡气就是强迫将气流送到他体内去。。。”
  云潜狠狠一眼剜道:“还讲什么道理,直接治!”
  那问松脸上又是一阵红晕飘过,两只大眼瞪得委屈辩解道:“渡气是要嘴对嘴的,我、我。。。我没做过。。。”
  南子明白似的回头来看云潜,却见云潜低身弯下腰向那人凑去,问松见状顿时明了,又忙补充起来:“要捏住他鼻子,再将你口里的气吹过起,把他的下颌轻轻抬起来些,不然打不开牙关。”
  果见云潜一一照做起来,四周望去无人说话,只有云潜粗重的喘息。
  “真是神奇,好像有点脉搏了。换身衣服躺着去,船上可有姜,南子你熬些姜汤来祛寒。”问松边吩咐着,几根银针从容下手了。忽而又像发现什么惊悚的事情瞪着眼睛呼叫道:“他、他外面的衣服怎么是干的?”
  这一喊,人人都望了过去,真真不假,这人虽然从头到脚同南子一样湿了个透,那最外面的黑袍却如湖中荷叶一般,只是绸面上低洼处又水凝成珠,但并不沁透。云潜眼里闪过一抹锋利,是了,他记起当日赖在伽蓝寺留宿的那天,玄冥去斋堂后明明从雨中回来,却只打湿了发。
  南子寻了一圈回来道:“船上并无姜,只能煮些鱼汤暖身子了。”
  云潜一把将人抱起道:“不要管这些了,先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终于于之前的铺垫搭起来了




45

45、第 45 章 。。。 
 
 
  问松点点头随云潜把这人弄到舱里去。将他之前穿过的那些粗布糙衣又拿出来,云潜亲自动起手来替他更衣。衣服黏糊糊粘在身上很不容易脱,还要一边擦洗,才将外袍退下,刚解开里面月白里衣的衣襟,“啪”的就见一巴掌哐到云潜脸上,云潜愣住抬头去看,玄冥正怒目咬唇瞪着自己,还骂作:“走开!”
  其实那一巴掌没有什么力气,声音也是极小的,玄冥竟意外苏醒了过来,不过还是极度虚弱的。又见云潜愣住不语,看看自己,再转头看看问松,终于明白有些不对劲,撩了一眼沉重的眼皮,张了半天口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云潜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想要发作,对着这失而复得人又实在不忍,憋了一口气硬是撑了下去,转身将干净衣服朝玄冥脸门一扔转身甩袖出舱去。问松也识趣的把洗具一放出去了,临走时还说:“你也不看看是谁救的你,就算不是他,也轮得你来放肆么!”
  玄冥恍然入梦,今日虽没死,且不知南子还有几多手段在等着。
  浑浑噩噩间,又沉沉睡去。
  睁开眼时舱内已点上了灯,玄冥见无人,爬起来将衣服通体换了,又将那些泡湿了的要抱出去清洗。一出舱便看到蹲在船舷边埋头丧气的云潜,终是觉得良心不能安,上前又在身后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说自己误会了。
  云潜侧过半张脸上下看了几眼又回了头去,冷漠决然。
  玄冥心里不好过,压了巨石一般,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神色间又哀伤起来。
  “云潜,我、我一时看花眼了,没反应过来,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
  “你明明就是,还不肯接受我的道歉,你就是想着以后来找我算旧帐。”
  云潜又侧了半边面相回来,褶着脸问:“在你心里,本王竟如此不堪?”
  玄冥垂首摇头。
  “什么时候醒来的?有没有什么不适?我去叫问松来看看。你抱着这些湿衣服做什么?”
  看着云潜一下子问出好多问题,也不知回答哪个,玄冥心虚道:“我没事,不用了。这衣服要拿去清洗。”
  “看不出司空大人还是四肢通勤呐!”关心的脸一下子又变回冷漠讥诮。
  “不要喊我司空大人,我不是。”玄冥见那人小气得不肯谅解自己,便也赌气将语气加重了几分。
  云潜心中一阵怒火烧过,心道你是要同我划清界限吗,正要爆发又转念换过一副浪子模样调笑道:“玄冥是嫌这样太分生了么,也是,我们刚刚才。。。直接唤玄冥岂不是更亲近些。”
  “刚刚怎样?”玄冥听着这故意暧昧不清的话,在风里顿起一身鸡皮疙瘩。
  “刚刚?怎样?大家都看到了的,你去问他们好了。”
  玄冥面对这人的调笑却总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压低声音发出警告:“云潜!”。
  云潜知道箭已到弦端上,不敢再撩,回头又换了嘴脸佯装怒道:“我还没原谅你呢!”提到这里,玄冥又哑口不能言。又见云潜煞有介事道:“要想本王原谅你,你就乖乖答应本王一件事,本王姑且不作追究。”
  “你还有什么花招要耍?”玄冥不耐烦道。
  云潜一下子欢快不少,明眸亮齿地笑起来:“玄冥你先随我去翼轸山吧!”
  玄冥望起天去,吸着鼻子瓮声道:“果然刚刚下手太轻了,如有下次,再不给你翻身作乱的机会!”
  已达西海南岸。一边是琉毓国境,一边通往杳杳无音的昆仑山脉,翼轸就在那通往昆仑的途中,那山远远望去重重叠叠,又几面环水,似一尊天降的莲花宝台,玄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猜想大概是因为这山造型脱俗奇特,所以才会误以为是天界神峰。
  问松脚下生风,顿忘疲倦,熟稔有余再前头带路。这一路下来耽误过不少时间,如今已是五月多了,连荼蘼都要谢了,头顶的太阳比以前要烈许多,可怜问松还要背个书篓子爬山,累得气喘吁吁。玄冥曾被问松施救几次,有心交好,便要同他换着背篓子,云潜瞪了一眼说你一个病秧子装什么好人,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玄冥理直气壮回过去说你不也是个瘸腿的么,凭什么瞧不起我。
  云潜气得不说话,拉过问松背上的篓子几经折腾终于绑在了自己肩上。问松一时看得傻了,觉得实在破天荒,又连忙将手帕掏出来上前替云潜擦起汗来,唯恐哪里打点不周。南子这里从包里翻出丝巾来遮在头顶上。玄冥则无视此幕,只管眼观鼻,鼻观口,口观眼。
  几日风餐露宿,终要登顶到问松所说的那山。那山名曰太和山,也并不是翼轸山群里甚起眼的山峰,但是是师傅带他来的,他总觉得除却翼轸之太和山外,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地方了。云潜问比我净乐泱泱大国如何?问松淡笑摇头,南子也笑,说云潜你这里肯定是比过的,人人心中都有着一个藏着故事的仙境,你的故事在皇都,他的却在这里。
  云潜又回头问玄冥:“你觉得呢?”语气清淡,实则高深莫测。
  玄冥不过掸着衣袖点头道:“南子姑娘所言极是。”
  云潜一愣,说既然你也这么觉得,你觉得最美的地方在哪里?玄冥恍惚一瞬走了魂,他心里的仙境在哪里?他的故事在哪里?那日光里蓝天白云绚烂至极,玄冥遥遥望去,出神道:“大约是在太微垣里。”
  问松好奇问:“太微垣?是哪里?我怎么没听过,你们知道吗?”
  南子与云潜两人均对视古怪一摇头,三人又齐齐望向玄冥。玄冥璀然生笑道:“却是在某人的梦里。”
  玄冥见三人似信非信,忙转移话题问:“古兄可知昆仑走向?”
  那问松眯着眼朝各方望了一阵,指着一方回身说:“师傅曾跟我讲过,昆仑山脉一带在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应该在西北方向的。但那里炎火之山颇多,万难阻险,除非仙人过不去,唯有西南方出自穷石的弱水河外无这多炎火山,但弱水也是深不见底的。说来也怪,虽然外有炎火,但那山终年积雪如玉,传说能登昆仑食玉英者,可与天地同寿,日月齐光。反正是极远的寒苦之地。”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述说完,问松玩心升起打趣道:“听闻仁兄一心要去昆仑,莫非是要修仙而去?”
  此话一出,全体大惊。纷纷张口瞪目地望着玄冥,玄冥忙摆手说误会误会,我去并不是为了修仙。南子歪着头问:“你是真要去?我还以为说着玩的。”
  “玄冥,你有什么非去不可吗?不能另想办法?”云潜也皱眉扶额担忧道,察觉这可能并不是玩笑。
  玄冥一怔,他去是因为曾经朱雀要东岳来传过话,大抵好像是说云潜的元神遗落在昆仑太虚,但真相如何,也没有准确说法。遂左右难答,只能含糊推辞:“这个我自有打算。”心里一酸,想起自己甘愿中了云潜的蛊,竟答应他相伴此程路,应该是私心在作怪吧。
  几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前后接应拾级而上,协议争取在天黑之前赶上太和峰顶,一路倒比之前显得和睦多了。
  玄冥朝山下望去,皆是云雾袅绕,风吹纱动。虽是傍晚,云出五色,霞光千里。山中松针林成片,清风拂迎之间,声如戛玉撞金,鸣丝吹竹,飘飘欲仙。峰顶处,只见稀疏一片松林间,渺渺几座茅草小屋错落,此时松叶正郁葱,眼落之地,尽显一派闲云野鹤之景,形容淡薄飘渺,却意境绵长。
  云潜放下篓子兴奋问:“这就是你和你师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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