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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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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又种不活它,何必呢?”玄冥不忍看见那人赭瞳里的失落。
  那人却自信满满眉飞色舞起来:“你也太小看本王了,本王就无能到连株草都养不活吗?”
  “我自恃不说假话,既然说你没这能耐,就没有。”玄冥不耐烦一口断了他的心思。
  那人却满不在乎抚着盆里微有打蔫儿的叶子道:“我们赌一把,要是这草儿我养得好,你当如何?”
  “问松说他师傅年年种、年年死吗,你以为?”
  “不死如何?”
  “随你。”
  “所谓爱屋及乌,只要你喜欢,本王但用心照料,绝不会掉以轻心,等养好了,还要带回宫里去的。但若不幸如你所言赌输了,本王答应你任何条件。”
  玄冥听了只觉得好笑,这么没有趣味的赌局实在乏味,遂不屑一笑说:“你输定了。”玄冥执拗认为仙草在凡间是种不活的,为什么这最后一季却没有死,他相信一定是师傅施了什么仙术为了指引自己的到来,大概是为了留些蛛丝马迹吧。很快,很快,那些草儿都要化作泥土的。
  两人僵持着气势上谁也不分上下,彼此忿忿对视了一阵终一齐低了眉眼柔和下来。云潜这才开口说:“你那个病到底是怎样落下的,问松出来后我让他好好给你瞧瞧。”
  玄冥思维跳跃不过来,愣住问:“你说什么,我哪里有病?”
  “你还有什么要瞒我的,我都知道了。”
  “。。。。。。”
  “你不是常常呕血不止吗?是怎么回事?”
  “。。。。。。”
  玄冥经提醒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些日子似乎过得还不错,既未见夜里心痛发作,平白无故流血的症状也消失了。细细想来,心里大惊,难道是因为这些时日来一直跟那厮在一起,所以才不用受秋水之苦吗?真是笑话。
  云潜半晌不见回应,近身来低头屏声问作:“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还是你连自己都懒得上心了?”
  玄冥不知说什么,只觉得有一点感动,从肌肤慢慢渗入骨髓,惬意极了。原来他也还关心过自己,倒不算自己一人在这里自作多情,多多少少无所谓,有,总比没有好。像现在,即使寥寥几个字,玄冥也觉得下凡来受这些苦是值得了,自己竟能得狂妄自傲的天尊几句关怀,是不是极其荣幸呢。改日,还得再上几柱高香,好好谢谢菩提老祖的开眼。
  “玄冥,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那人见玄冥只是一味低头轻笑,那泫然若泣的幽瞳将他震住了。
  “我没有病,那并不是病,那只是报应,天谴。天谴你懂不懂?没人救得了。”玄冥绚烂而笑。没有怨,却比有怨更苦。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心狠了,从对自己开始。
  仿佛有几千只手揪着心不放,他不知玄冥为什么时哭时笑,虽无大喜大悲,但有些强忍的情绪还是可以从眉目见窥得一二:“玄冥,倘若我输了,替你把这病治好,如何?”
  “你输定了,但这病,你也是治不好的。”
  “为何?”
  “有种毒,再没有解药了。她告诉我的。”她,是指木兮。
  “玄冥,我帮你去寻。去昆仑是吗?我与你一起。”
  “罢了,这一赌,哪敢为难你。你是天下人的潜王,我独占不起。”玄冥苍然一笑,却是意味深长。云潜,我不同你玩了。你虽尽忘前尘,我却还记得此番使命。




48

48、第 48 章 。。。 
 
 
  时日又变得清闲起来,玄冥总是无端想起曾经在太微垣逍遥散漫的那些旧时光,没有多余的人,也没有沉珂的事,偶尔会来一两个搅局的人,不是那朱雀,便是那真武。
  如今每天早晚都要同这人别扭一回,只因夜晚入寝时玄冥实在不愿与云潜同榻。那人霸道地占着本来就不大的床褥,还强词夺理将玄冥塞在靠里的位置,美名其曰为免得滚下床来。这也就罢了,偏生云潜睡觉时跟株寄生槲一样,扒着搂着滚着就是没个安分,玄冥经常气得半夜想跑人,可是被些胳膊腿脚压得起不了身来,白日里也就顶着两只通红发黑晕的眼找云潜算账。可怜骨头架子都被压得要散架,吵嘴吵不过,动手动不赢,只能落个被人嬉笑后愤慨离去的下场。
  抽了个云潜与南子都不在身边的时机将白玉小瓶的蜡口给解了,抖了半天,却只抖出一粒蜡封的密丸,再揉了开来,唯见“劫已同解,解亦同劫”八字。玄冥将小纸条点了火一把烧成灰,心里却是忐忑难行、惴惴不安。师傅这八字,他猜不透。难道是这时机还没到么?
  于是乎,玄冥更加寝食难安。云潜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玄冥摇头,南子灵动地看了几眼接道:“以我之见,司空大人心事重重,恐怕魂魄早飞到千里之外了。”云潜又说:“这段时日我也看出些端倪,只是不便相问,既然南子都说出来了,玄冥你就不要瞒了。”
  玄冥想想觉得自己已走到这步田地,再也没有拖拉的理由了,便无犹豫坦白道:“我还是要去趟昆仑。”话落,风静声止。
  一双赭瞳直直逼视玄冥,好似要看穿一样,终无奈叹气道:“却是只有这一句么?”
  玄冥将石台上棋子一颗一颗捡起盛入石钵解释道:“只这一句。若你还要问,他日有生之年再相逢,我愿给你一个解释。”
  “我要的不是解释。”云潜捻着黑色的棋子“哒哒”在台面上有节奏的敲起,赭瞳里幽暗无尽。
  玄冥不敢看,阳光透过松针打在玉石的台面上反射在眼里有些耀眼,只顾伸着手将台上棋子一粒一粒纳入怀中石钵,却触不及防碰到一片温暖,最后那粒黑子正好好握在云潜手心。
  玄冥觉得逾礼,慌忙将手收回来,却再听见云潜咄咄逼人的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留不住一个卿?”
  “天下虽大,却无净土,是我没有造化。”玄冥轻吐兰息,一贯的无关风月,温文儒雅。
  “你以为哪里还有净土?本王自问没让你受过什么委屈,你却三番五次藐视本王的心意,倒真是无情得意的很。”云潜将手心里的黑子推出,换手摇起折扇来。
  时值立夏,天已微热,这扇子还是前几日路途中无聊时做的。是云潜自己劈的扇骨,又央着玄冥讨了一副扇面,南子私下问云潜,说主子你自己一手笔墨丹青也是绝世无双的,怎么当着玄公子的面要说不会呢。云潜只是嘿嘿一笑,说其中韵味就在这里。
  那扇面玄冥本来死活不愿提,只推说自己糟糠手艺,上不得场面,谁知云潜却像知道底子一般,还说你司空大人妙笔生花、横绝天下谁人不知。玄冥就纳闷了,仔细回想也没想出点什么破绽,自己当初为臣之时,顶多不过写几笔奏折,后来在轩文斋里编撰誊写了几部国史,还给在武阳的云潜回过一封信,除此之外,倒别无墨迹。后复又想起有段时日为凑钱卖过一阵字画,暗惊难道那个时候已经被人认出来了吗,还传到了宫中云潜耳里?顿时脸上一阵热火烧过。
  问云潜要画个什么,云潜却道:“不如我们换个讲究,我先来提字,你再给我配画吧?”
  玄冥木讷住,问:“这是个什么章法,你又在捉弄我吧!”
  云潜拍着玄冥胸口满脸谄媚地宽慰道:“没有办法,谁叫你是无所不能的六卿之首,本王从小顽劣厌学,实在没什么能拿出手的,混到如今也堪堪只会写两个字儿了,你就给个机会让本王展示展示一笔嘛。”玄冥吸了一口气,心里直道这人果然跟当年无异,还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把戏,活脱脱一个纨绔王孙子弟,竟是转了十世也没脱了形去。
  饱蘸浓墨,信手挥笔,一蹴而就,再看,那扇面左边正是一纵行飞天狂草:繁华九重,唯颉一枝嗅;弱水三千,独取一瓢饮。玄冥随着这人蛇行笔走在一旁念出声来,只见最后一笔飘逸滑落,猛然收手,笔归玉枕,二人相视看来。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用的东西,又不是拿来送人。陈词滥调,徒煽情而已。”玄冥清冽着脸毫无欣赏之意。
  云潜顾自生笑,像捡着宝一样捧起来朝那墨迹轻轻吹气:“你只说写得好不好,管这些做什么。”
  “你这么乱写我是不好配画的。不然你自己画,恕我无能!”玄冥环起手来将脸侧向一边。
  “司空大人你谦虚了,九重繁华不过六月荼蘼,三千弱水不过一汪碧泓,如你来说,也不过举手之劳,玄冥,你对我也忒吝啬了。”
  言辞中,却见一柄蘸好墨的紫毫递到玄冥眼前。玄冥不大乐意地翻了一眼,心有不快地从那人手中接过。闭目略有思索,眼帘再掀时,唯见落笔之处如有神,勾勒疾徐顿挫随意念而生,皴擦点染毫无滞涩之感。云潜看得出神,眨眼间,画已大致出形,复又换笔上五色六彩,浓淡干湿一一慢慢碾匀铺陈开来,待稍加敷色渲染修正后,一副气韵思景具备的水墨画就呈现在了云潜眼下。
  “司空大人丹青妙手,云潜佩服!”云潜嘴角噙着笑意,也不看画,竟是一直盯着作画的玄冥瞧着。
  玄冥回头来看了一眼那人神色,感觉极不自然,低头伏身细细斟酌鉴赏起来,那细微末节不顺眼处再提笔稍作补改。
  “好一副绝美的繁花弱水图!”云潜忍不住惊声赞叹。
  玄冥终觉得满意,搁了笔回头浅笑说:“正是落花流水。”
  “这个说法不好,与我那字意境不符。”云潜皱起眉来直摇头,这才端起扇面聚精会神赏析起来,仿佛捧着绝世珍宝。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谁又知道那一枝一瓢真正的心思,追执再美,不过陌路殊途,休可当真。”玄冥低回的声音里承载着那读不懂的怅然,深沉里都埋藏着那莫名其妙的殇,听起来竟如满园荒生了的蔓草。
  云潜苦笑道:“那个解释什么时候还我?”
  “不知道”玄冥摇头。
  “这倒真像是在搪塞。只是没想到你去意如此决绝,我只是好奇,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值得你如此上心。”云潜心里很伤,万年玄冰划过一样,冻结得疼。是一种失望,留不住的失望。
  他好像至始至终都不曾了解过玄冥,从哪里来,想要些什么,身边都有哪些人,或是在身上有过怎样的故事。他都想知道,可是偏偏又一概不知。这是他最为无力的地方。
  最后一颗黑子叮铛落入石钵,清脆的声音在松针林里回荡,那一袭墨衣朱袍背道而驰,路分南北,渐行渐远,直至消殆不见。
  又是几日无话,玄冥再见云潜时只是绕路而行,低头不语。云潜就定在原地回头来看,这一眼万年的欲语还休,终是被那清瘦的背影冻结得不能动弹。
  还是那样清水无痕一般的日子,玄冥不知为了避嫌还是真得不愿看见云潜,竟又抱着被衾悄无声息去了药房。云潜这边怄得咬牙切齿,还忍着不好发作给南子看,免得南子还要来挤兑说自己讨贱。最后憋得气血逆行、肝火旺盛、喉冒白烟,说起话来嗓子嘶哑难听如公鸭,南子只当天气干燥,因为不会用问松的药,只得采了些清晨带露的野菊花晾制做祛火茶。
  浑浑噩噩将就些时日,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即使不说什么,南子也早就看出不对劲了,碍着两人死撑也不去劝解。玄冥胸中压抑,这段时日苦苦隐忍下来,情绪越是低落焦躁,怎么自我调节都不起作用,竟像是受了看不见的内伤一样,表面好端端,却不知五脏六腑都烂光了。终于那一天实在难受,想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直接了断清楚得好,遂出了药房的门寻云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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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路过药圃时,朦胧中看见南子的身影,走过去推开竹栅栏喊作:“日大伤肤,南子姑娘怎么在这药圃里?”
  那青草幽香间,南子一手花锄,一手瓜瓢,回身满目清新地笑说:“本想替问松种的药园除除杂打理打理,一来倒不认得哪是药哪是草了,也不敢动手坏了事,只能趁着日头还没上来浇几瓢水,看着精神些。”
  玄冥由心赞道:“姑娘真是心细如发,有劳了。”
  青衣女子放下手里的东西近身来,阳光洒在绸缎一般的留海上生出金黄色的光,额角还微微渗出几滴薄汗,南子迎光绽着醉人的酒窝嫣然娇笑起来:“玄大人又不是问松,替他说这些干嘛。对了,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哦,我去看看云潜。”说完玄冥自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总觉得像是自己先认输了一样,被南子瞧去心里极为别扭。
  南子莞尔一笑表示理解,又仰头低声轻问:“大人是决定要走了吗?”
  玄冥一下子被说中心里要害,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故眼神慌乱无主地四处飘散开去,谁知南子却不舍追问:“要去同云潜告别?”
  玄冥想不到南子会在这话题上作梗半天,刚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脑袋里又变得不通顺了,一下子反感这女子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定是期盼自己早点滚出云潜的视线,遂暗地恼怒表面敷衍道:“此事还没有决定下来,择日在做定夺吧!”
  南子“哦”了一声,侧目远眺望去,点点头作懂了的意思,又说:“正好我要去给问松送点水粮,不如我陪你去吧,云潜现在也还没有起来呢。”这话意思分明告诉玄冥说你现在不要去打扰云潜清梦。玄冥哪能听不懂,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是要走了的,还没同问松问个究竟,师傅那里到底怎么回事,倒不如随南子去看看,就当是个告别也好,毕竟同行多日,十有八九还是同门师兄呢。想到这里心里情不自禁对问松多生出了几分特别情谊,便答应了南子同她一起前往北崖。
  那峰顶北面果然是一片峭崖,唯有的那一点绿色风景便是悬崖峭壁上斜探出来的一株苍虬古木,针叶繁茂的迎客松屹立在石缝中,如饱经风霜雨雪磐涅后的重生凤凰,枝头高高昂起,顶天立地。
  南子提着篮子转到一堆散石乱草那里,玄冥见状忙惊呼道:“小心,要掉下崖去了。”南子被叫唤得一怔,转而回应说:“你随我来便是,问松就在这崖下,我知道路。”
  玄冥疑惑前去,行到那乱石后朝崖下极目望去,果然别有一番天外洞景,只见一悬山横空挑出,山势飞翥,状如垂天之翼,左右绝壁如切如削,兽鸟不敢攀登栖飞,下临不测渊谷,深不见底,再看群山阵峦连绵不绝,云天丘壑汪洋滚滚,实是险峻至极。
  南子见他不动回头问道:“大人惧高?”玄冥不屑逊了女子胆色去,回神摇摇头,紧紧又望了几眼,睁大眼仔细跟下去。那绝壁上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掘出的梯槛,如盘旋贴附在山体上的蟠龙一般,虽隐蔽难见但气势十分恢宏煊赫。玄冥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光说着技艺,就单说这悬壁上凿阶的胆量,就令人禁若寒蝉了。一步一步行在刚能落脚的石阶上,真如九天谪仙漫步云端。
  一路盘旋蜿蜒而下,驻脚抬望处是一座嵌入式的宫殿,似乎凿山而出,虽不十分阔达,也不禁叫人拍手称赞好一个巧夺天工。南子挽篮娴静道:“大人,里面请。”殿内所见之处皆是浑然天成,竟看不出任何雕琢痕迹。也可能是幽深昏暗的缘故,玄冥放眼望去,一下子竟看不到底,唯见空洞的大殿最里处石桌上供着一炉香,因左右有大冥烛燃起依稀分辨出还有些侧室。
  玄冥心里寒颤,望了神自言自语起来:“这阴暗的地方,问松居然要呆一个月?”音落,唯听见回声满室荡漾开,再一看,哪里还有青衣女子袅娜的身影。
  “南子?南子——?”玄冥四处张望焦切寻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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