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犯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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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他们……」魏武壮不会说人坏话。换做林汐雾，早就泼脏字了……
　　陇城警局的警员告诉魏武壮，局长出差了，这事他们做不了主，等周一局长回来再说。于是魏武壮跟他的家人现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天，又扩大范围找了一天，一直等到星期一。他本来想见了局长之后让他申请移案，程序全部完成他再回特属部大楼，这样一切都不会违反规定，也不会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担心和麻烦……（从理论上来说，C。A。O不会主动申请移交案件，这么多年，也就宗正义为安野破了个例外。这个例并不好破，之后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清楚，那麻烦那可不是一点点的。）
　　想不到那个局长对他的态度恶劣到了极点，不但不愿意接待他，连立案都不给立，硬是说他妹妹自己跟人跑了，属于自愿，不再他们管辖范围。真要找人，去找村居委会调解家庭纠纷，他们不负责小吵小闹。
　　这、这怎能叫人不愤怒？
　　要不是真失踪了，还能来警察局吗？说这么不负责的话，不怕天谴吗？
　　事实证明，这位局长真不怕天谴，他把魏武壮和他爸妈都扔出了警局，警告他们看在特属部的面子上这次虚假报案他就不追究了，还有下次，就全部关进拘留所。
　　魏武壮走投无路，抱着必死的心情来请求C。A。O众人的帮助……他知道这违反程序，知道这样会使大家难做，但他没办法了！真没办法了！
　　「壮壮，别担心，这个案子我们一定接过来。」安野坚定道。
　　他能够体会魏武壮此时的不安，想当年，他自己也被牵入过案件，那时真会丧失一切思考能力。面对未知的未来，特别是在警局受审那刻，他真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
　　好在宗正义带着C。A。O的各位出现，把他从地狱解救了出来。
　　他感激每一位C。A。O的成员，当他们需要他的时候，他义不容辞。
　　「小野妹子……」魏武壮的心情似乎平静了点，可他的语气依然不那么安心，「我等你们啊，你们要过来……」
　　「好，你和伯父伯母先休息休息，出发后我给你电话。」安野尽量以轻松的口吻对魏武壮说话。
　　「嗯，我等你们……」魏武壮惴惴不安地挂上电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希望寄托在生死之交的同伴身上，如果他们能来，找到妹妹的可能性将大大提高。
　　上帝啊，一定要保佑妹妹平安无事……魏武壮虔诚祈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了，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连和警司部关系最好的壮壮都被拒绝了……」陆桥河不是想打击士气，他只说事实，「我们能成功劝服他们移交案子吗？」
　　「很难。」秦淮熟知警司部的官僚主义作风，这也是他选择特属部的原因。
　　安野当然知道他们没办法，他望向站在一旁默默喝咖啡的宗正义，他们不行不代表宗正部长不行。不管怎么说，他也为自己开过一次先河，一回生二回熟，再开一次又如何？
　　「不行。」宗正义皱眉，这也咖啡也太苦了，还是要回办公桌多加两包糖才行。
　　「为什么！」安野明知故问。
　　「小野，壮壮的事我们都很挂心，但……」艾篙做事从来中规中矩，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尝试，「就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到C。A。O出手的地步，就算警司部移交过来，特属部会不会审批通过还是问题……」不在他们管区，办起案来一向比较麻烦，何况这次的地点还在陇城……横跨了半个天朝，相差甚远。
　　自古就有句俗话，天高皇帝远，那个村角旮旯的地方，就算是警司部批下来，再传达到他们那里、再实施，光是这个时间延迟可能就要一个星期。如今已错失救人最佳的黄金24小时，别说再过一整周，那根本无望……
　　「小艾，今天换成是你的亲人，你也会说这么轻飘飘的话吗？」陆桥河听到这话很不舒服。魏武壮是他的好兄弟，今天不管警司部是批还是不批，他都要他们盖章下来！
　　「我没亲人。」艾篙眼睛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
　　……
　　大家还是第一次知道，艾篙是孤儿。
　　「对不起。」陆桥河自责地垂下头，他是气昏头了，怎么说出这么没大脑的话？
　　「没关系。」艾篙抿唇。她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情，其实她与他们一样，都很担心魏武壮。但横冲直撞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能笔直走，他们可以曲线救国。
　　「不能以C。A。O的名义，但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前去。我只是反对向警司部提交申请资料而已……」艾篙勉强出笑容，心里沉甸甸的。
　　「小艾……」陆桥河伸出双手拥抱艾篙，「你真是天使，爱你一万年！」
　　「少来！」艾篙躲开，狠狠给陆桥河一拳。
　　这一拳，陆某人挨得舒坦。
　　「再多打我几下吧，我是混蛋，我不得好死。」陆桥河为自己的妄言而后悔，他不该怀疑艾篙的，C。A。O里的每一位，都比亲人还关心彼此。
　　「我要录下来给汐雾听，你再说一遍。」艾篙拿录音笔放在陆桥河面前。
　　……（┬＿┬）
　　安野再次以询问的目光望向宗正义，最后的决定还是要由他来下。如果他不同意，他们欢呼雀跃也没用，最终决定权在宗正部长手上。
　　「嗯，可以。」宗正义点头，端着杯子向自己的办公室走。
　　还是放点糖再喝吧，凉了真可惜，他的咖啡……
　　「耶！」众人欢呼！
　　出发，准备去陇城！　





44

44、荒野逃生　。。。　
　
　
　　「嗯；我现在从这里坐火车去陇城；然后搭飞机回去；估计下午能回总部。」林汐雾对着电话道；「你们忙不忙？人手不够的话直接传邮件过来，我在车上也可以做掉一点资料。」
　　「不用；你安心赶路。」那头传来安野令人心安的清越嗓音。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林汐雾讪笑，「下午见。」
　　「下午见。」
　　啪嗒。
　　「哎哟……」林汐雾伸个懒腰；几天的疲惫仿佛都随之而去了。
　　「林总，您看我们这个项目……」站在一旁恭候多时的人卑躬屈膝地问。
　　「嗯。」林汐雾公式化地笑笑，「村长你也知道的；我们的研究所建那儿都无所谓，我们有设备有仪器有技术支持，你这儿和隔壁村，没本质区别。」
　　「是是是，您们的技术那是高科技。」老村长的腰更弯了，「但我们这儿人多，人多力量大，便宜！您在隔壁村绝对拿不到我们这儿的价！」
　　林汐雾只笑不语。
　　「林总，您说，您给个心理价！」老村长根本琢磨不透眼前这个小姑娘，相处了两天还没摸透她的喜怒，年纪轻轻就跟个狐狸似的，不但外表像、内心更像！
　　「你这儿好是好。」林汐雾勾起嘴角，「就是达不到我们公司员工要求的最低标准。」
　　「您、您有啥要求尽管说，我们全力以赴、决不姑息！」老村长信誓旦旦。
　　林汐雾扶额，这就是她担心的问题啊！
　　「你们村连所高中都没，有几个人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林汐雾很看重教育问题，「如果他们连图纸都看不懂，我怎么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你们？」
　　「这个没问题！」老村长拍胸膛道，「我保证他们三天之内，哦不，一天之内，全部看懂！」
　　真是无知者无畏……
　　林汐雾摆摆手道：「就算能让他们看懂，你们村连条大路都没有，我们的设备到时候怎么进来？」连小轿车都没办法开过来，山坡又陡又峭，难道要靠劳动力搬运吗？那些精密仪器可受不了震荡，随便坏了个零件维修费就十多万，得不偿失。
　　她真没想明白，那个县长会给她推荐这么块地，交通不发达……哦不，简直是落后，劳动力的素质整体偏下，连自来水都没通的村落，到时候如何支撑他们企业庞大的团队？
　　但话又说回来，这个地方真心很隐秘，就算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找到了坐标，她敢打赌，不知道内情的人绝对进不来。
　　这次项目事关重大，林老爷子亲口吩咐，她连阮心都没带来，独自一人来这荒山野岭考差了两天，为的就是隐密性。
　　凡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要隐密性，要安全性，那么研究所建设的速度一定会慢下来。考虑到这里没有公路，通电状况不好，可能他们在营造研究所前还要为这个村子先添砖加瓦。
　　林汐雾倍感头疼，她知道这个村长这么努力地招待她、迎合她就是为了给他的村子造点福利，希望他们公司的到来，能给村里的年轻人添点就职机会，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帮他们村子接个自来水，搞个发电厂，通个网络……
　　但这成本太大啦！
　　他们又不是做慈善，哪能无条件给他们做这么多事？
　　「那是什么？」林汐雾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两个男人抬着顶骄子，从山坡上饶有节奏地走下来，旁边还有一群护送的男人们。轿子红底金纹，还有缦纱垂珠，看起来就像古时候新娘坐的喜轿。
　　「噢，那是我们这儿的习俗，有人家娶媳妇，要用轿子抬她进门。」老村长顺顺叨叨地讲，「我们这儿穷，没啥女娃肯嫁过来……所以每当有喜事，大家都会出动家里所有的男人去迎接那个新娘，表示尊重。」
　　「那还挺……有意思的啊。」林汐雾从飞舞的珠帘里隐约看到了头戴喜帕的新娘，似乎有些疲惫，坐靠在轿子内部的扶手。
　　「林总要想坐我去给您招呼个八抬大轿，包给您风风光光！」老村长来劲儿了，说着便向村里走去。
　　「不不不，您留步。」林汐雾拉住老村长，「我两条腿走就好了，减肥减肥。」
　　「林总，您别客气！」老村长大步向村里走去，「马上就准备好，马上！」
　　林汐雾有种想扇自己两耳光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村长您别忙了，我这就走。」林汐雾指着手表上的时间，「我飞机要起飞了，有决定后再联络您哈，再见！」
　　林汐雾边说边退，开玩笑，要她去坐那个可能几百年都没洗过的老古董？回忆这两天过的生活，那不是一个习惯了富裕生活的人能适应的。睡了一晚，被蚊子咬了N个肿块，上个厕所差点跌坑里，喝水喝到一条活的蛆虫，她现在的想法就是立刻回城洗个热水澡换套衣服，速度回C。A。O办公室吹空调。
　　「林总！林总哎——」老村长在她身后大力挥手，「一路顺风！」
　　一直跑出百米远林汐雾才觉得自己安全，根据村民们给她的指示，还要爬过两个山头才能看到去县里的公交车站。到滋阳县后坐火车去陇城，从陇城机场出发，坐飞机回总部……一切顺利的话，能在下午3点到达办公室。
　　啊，好饿，两个山头是多远呢？现在是早晨7点，爬一个小时能不能到呢？
　　事实超过了她的想象，半个小时后，她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打转……
　　「那个……」有个陌生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啊？」林汐雾下意识做出防备动作。
　　一名憨厚的年轻人正站在他身后，掰弄着手指，腼腆地笑。
　　「村长说，让我看看林总您有没有找到路……」年轻人憨笑道，「我以为您一定去了前面，刚才都在前面找，没找到您。」
　　「呃……」林汐雾呵呵呵地笑起来，「不好意思啊，还麻烦你特意过来带路。」
　　「没事没事，这儿是挺容易迷路的。」年轻人走到林汐雾前面，「林总您看好路，前面还设置了一些对付野生动物的陷阱，其实您没走到前面去也挺好，跟着我就不会受伤。」
　　林汐雾一听就毛了，感情她走对路还得负伤不成？到时候又在这个鬼地方住上个几天，她还活不活！
　　「林总！小心——」年轻人揽住林汐雾的腰，将一脚踩空的她抓住。
　　……
　　林汐雾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分神，她的高根鞋真是弱爆了！
　　「林总，您的东西掉了。」年轻人弯下腰，捡起林汐雾的黑本子递给她。
　　「噢，谢谢！」林汐雾一看到自己的证件，前一刻的惊吓奇迹般被安抚了。她抚摸着那只金色的眼睛，将泥土弹去，小心翼翼地擦拭。
　　「这个……是警察的证件吗？」年轻人并没见过，就是觉得很像那类电视里戴帽子穿制服人亮出的本子。
　　「怎么可能！哈哈哈哈……」林汐雾收起她的小本子，尴尬地笑。这小子还真有眼光啊，这都被看出来了？警校有一门课程专门教学生辨识不同的警员证件，他们特属部的证件经常作为考试题出现在试卷上，方便他们在需要时向本地警方、军方、司法部或者政府提出协助。
　　也就是说，一般群众是没可能认出这个证的。
　　「也是，林总您出生在这么好的家庭，怎么会去做警察这么辛苦的职业。」年轻人打消了他奇怪的念头。
　　「噗，你们还对我的家庭研究过？」林汐雾忍俊不禁，这小道消息传得真快。
　　「他们说您家有人是高官，很厉害的那种，能翻手覆雨。」年轻人也是听说，但从他远远看到林汐雾时，他就相信了那个传闻。气质和气场是不能装出来的，她往那儿一站，真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哦？」林汐雾挑眉，没想到小道消息还挺准确的。
　　「林总您别在意，我们农村人不懂事，茶余饭后就喜欢说说闲事。」年轻人敏锐地察觉出林汐雾的不悦。
　　「没什么。」林汐雾抓住前方的树干借力往上一跳，「啧，这路可真难走。」
　　年轻人缓缓收回自己刚递出去的手，那个台阶有一米多高吧，林总就这么跳上来了？一般女生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怎么了？」林汐雾发现他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打转，难道是她的衣服被勾破了什么的？
　　「对、对不起！」年轻人意识到自己无礼的目光，赶紧回头继续赶路。
　　两人一直走了一个半小时才翻过第一座山头，林汐雾无语望天。
　　她过来时没走这条路，是从隔壁村走捷径来的，目的地都是同一个车站，本以为这条路一定近一点……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林汐雾才走出那繁茂的大山，看到了这附近的唯一公交车站，那里已排起了长队。
　　她又想抽自己两耳光了，为嘛要拒绝政府的好意，这种时候就该利用下裙带关系，管他最后在不在他们那儿建研究所，先占便宜再说！
　　林汐雾叹气，当警察时间太久，对贿赂神马的敏感爆了，连坐个车的胆子都没了，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喜还是可叹。
　　「林总，那您在这儿等车吧，我还得回去，村里有喜事。」年轻人不知哪里变出一片芭蕉叶遮在林汐雾头上，「遮遮阳，车要一会儿才能来。」
　　「谢谢。」林汐雾接过芭蕉叶，「你走吧，麻烦你了！」
　　「没啥，林总您别客气。」年轻人的笑容充满阳光，「您的研究所能建咱们村就好了，咱一定第一个来参加建设，不要钱！」
　　「这哪是钱的问题呀。」林汐雾笑着摇头，「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回吧。」
　　「林总再见！」年轻人向她挥手，连名字都没留下，消失在连绵起伏的大山之中。
　　原本以为下午三点能到总部，结果下午三点林汐雾才到了陇城机场。
　　她的航班肯定是飞走了，机票打个折能退，但这点钱对她来说无所谓。比较重要的是她收到了安野的短消息，解释了下壮壮的事情，并告诉她他们也要来陇城，你说好巧不巧，这样，她根本就不需要回去总部了！
　　本来她回陇城的市中心找魏武壮所在的旅馆，与他先汇合也行，但她都到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