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犯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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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安野展开资料，一张张李立死亡现场的照片触目惊心。
　　
　　「呕……拜托。」慕楚捂住嘴巴，「我才起床，早饭都没吃……这下我彻底醒了。」
　　
　　




10

10、【10】拾金者　。。。　
　
　
　　慕楚缓缓叙述起关于李立的事。
　　
　　「他并不是个非常突出人……嗯，你们懂的，无论是外表还是身材，都不吸引人。看上他的基本都是些拜金的0，他自称是0。5，但我知道，他其实就是个受。」慕楚顿了顿问，「你们能听懂吗？0是当女方的，1是当男方的，0。5就是……」
　　
　　「明白，你继续说！」安野点头。
　　
　　「他喜欢坐在那个位置。」慕楚指着墙柱的角落，「人还不错，每隔两三个月就请大家喝一杯，这频率和他换男人的速度差不多。好啦，我就知道这么多，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最近的一个男朋友是谁？」安野问。
　　
　　「叫晓蒽。他们分手了，在一个月前。」慕楚回忆了下，「是晓蒽甩了他，说是……噗，那方面不行。」
　　
　　「呃……」安野尴尬，「那个晓蒽每晚还来吗？」
　　
　　「来啊。」慕楚玩着手指，「昨天还来呢，带了个新男朋友，他这孩子一向没心没肺，所有人都知道他和Lily是玩玩的，也就Lily会当真。」
　　
　　安野对宗正义对视了一眼。
　　
　　「哎，真没想到他死了……」慕楚叹口气，「死得真惨，他人并不坏的……」
　　
　　「他最后一次来这里，说过什么吗？」宗正义问。
　　
　　「最后一次……我不太记得了。」慕楚摇摇头，「不过就是最近吧，有一次他喝醉了，说什么有个人中了五亿，案子是他办的，能拿到一百多万的封口费，让晓蒽后悔没跟着他……」
　　
　　宗正义眯起眼睛。
　　
　　「都是些酒后胡话，要不是真有人后来中了五个亿，我也不会记得。」慕楚笑着举起酒杯。
　　
　　「大概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宗正义问。
　　
　　「那天在场的人都知道。」慕楚想了想，「也就百来个人吧。」
　　
　　「有办法联络到那些人吗？」安野问。
　　
　　「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慕楚笑着摇头，「你别和我说Lily的死和他们有关啊，我可不想我的酒吧闹出事，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安野从包里拿出一叠叠文件，全部摊开在慕楚眼前，比刚才还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照片一张一张……
　　
　　他对别过头的慕楚道：「李立死前被凶手折磨了很久，逼他吞入铁钉，放他的血，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直到他憋得满脸青紫……你能想象他被这样对待了多少时间吗？」
　　
　　「够了，你闭嘴。」慕楚要求安野打住。
　　
　　「在你们谁也不相信他的时候，凶手信了。他慢慢接近李立，就像他慢慢折磨死李立一样……」安野以一种逼迫的气势向慕楚推进，「铁钉无法被胃消化，吞入后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在身体内的蠕动，李立的内藏从里面穿孔，这种疼痛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凶手还在他手腕处划了道口子，让他的血一滴滴流淌，清晰又刻骨地让李立感受着生命流逝的恐惧。」
　　
　　「拜托你了！我不是什么冷血动物，但我也要生存……」慕楚的感觉非常糟糕，或许他该吃个早饭再来接待这些警察，又或许他根本不该接那个电话。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安野轻笑一声，「凶手拿绳子勒住李立的喉咙，知道被勒的感觉吗？脑缺氧、窒息、拼命想呼吸……他的眼珠都瞪出来了，看见没？嗯？看见没？」
　　
　　「够了！STOP！STOP！」慕楚拿出手机，「我这就给你去联络他们，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记得，但经常来我酒吧的那些人，我能找给你，行了吗？」
　　
　　「嗯。」安野感激地望向慕楚，「谢谢你……」
　　
　　「哎。」慕楚摇头叹气，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演技不错。」宗正义夸奖安野。
　　
　　「别取笑我了……」安野攥拳，「我撒了谎，李立没被绳子勒过。但我知道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被绳子……所以。」为了让对方感同身受，他必须从这点着手。
　　
　　「不要有愧疚感。否则……」宗正义抬起安野的下颚，「你会被击垮。」
　　
　　安野沉默地摇头，宗正义宽厚手掌的温度让他心情平静。在找到十多年前的「真相」之前，他都不会被击垮，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坚持下去。
　　
　　「嘟——嘟——」安野的手机响了，是个未知号码。
　　
　　他仓促地接听电话：「喂？您好？」
　　
　　「谁？」宗正义见安野一脸凝重。
　　
　　「喂？」安野又吼了两声，电话却挂了。来历不明的号码，但不知为何，安野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张面孔，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肯定……
　　
　　「呃……」他刚想开口与宗正义说那天在张顾家遇到的事，站在楼梯处接电话的林豪却大步向他们走来，神情看上去很着急。
　　
　　「那个……宗正部长。」林豪递上电话，「魏武壮先生的来电。」
　　
　　「他说什么？」宗正义直接问。
　　
　　「他们在张顾家的小区发现了新线索……」林豪顿了顿说，「有人在那天中午看见了犯罪嫌疑人站在垃圾回收桶旁边烧东西。」
　　
　　「确定是他？」宗正义皱眉。
　　
　　「嗯，因为李立死的那天、王强死的那天，都有人向他们小区的物业投诉烟味。」林豪将查实的消息回报给宗正义。
　　
　　「再确切一点，长相、或是衣着。」宗正义继续问。
　　
　　「就像之前陆桥河先生推测出的差不多……身高在目测在170CM左右，体形偏瘦，他戴着帽子还穿着迷彩长袖长裤，看上去很土气。」
　　
　　「真槽糕呢，他好聪明。」安野感慨道。
　　
　　「也没那么聪明。」宗正义的眼睛深邃，「木椅子烧起来才有浓烟不是吗？」
　　
　　塑料的椅子很难固定受害者，其他钢材质地的椅子无法燃烧也就意味着无法毁灭证据，只有木椅子才能达到凶手要的效果。
　　
　　「死者胸口的致命伤……」安野声音高扬，「是木工才会用的木工刀！」锋利、尖锐、狭长、顶部为平口的梯形构造，怪不得能一刀刺穿人体，这是相当毒辣的凶器啊！
　　
　　「让魏武壮赶过来。」宗正义对林豪道。
　　
　　「是的部长！」林豪赶紧拿着电话到一旁联络去。
　　
　　「完全被你驯服了。」望着林豪的背影，安野吐气。
　　
　　宗正义淡淡道：「方便工作。」
　　
　　「他会哭哦。」
　　
　　「你可以给他一包纸。」
　　
　　「你赢了……」安野握住手机向慕楚那边走去。
　　
　　打了数十通电话的慕楚显得疲惫万分，他倚靠在酒吧桌台上，口中反复念叨着那些话语。很多人都表示不想参与，他们的生活圈原本就不大，也很隐私，类似的浑水是连边都不想沾上。尽管慕楚说了很多煽情的话，甚至拿进入酒吧的消费权威胁，仍有许多人不买账。毕竟，GAY吧又不止这一家……
　　
　　「情况不乐观？」安野问。
　　
　　「嗯。」慕楚捂住额头，「比想象的困难许多……那些人平时都很好相处的，呵呵。」
　　
　　「你的酒吧有网站吗？或者交流的聊天室之类的……」安野想到一个好点子。
　　
　　「有。」慕楚让安野稍等，去酒吧的里室搬出一台笔记本，「我们这附近的圈子，基本都用这个网站交流消息……」
　　
　　「如果哪家酒吧有活动，也会在上面登录消息吧？」安野问。
　　
　　「嗯，当然。」慕楚说，「我们酒吧每个月都会在上面发布聚会活动。」
　　
　　「时效性呢？」
　　
　　「呵。」慕楚笑着摇头，「别小看圈子的八卦消息，现在发，即刻都能收到。」
　　
　　「你的常客肯定都会来吧？你打电话的那些。」
　　
　　「呃……」慕楚陷入沉思，「通常我们的活动都会围绕某个主题，他们如果不感兴趣的话……就不好说。」
　　
　　「怎样才能使他们感兴趣？」安野追问。
　　
　　「男人，他们可比你想象的还要饥渴。」慕楚开玩笑道，「你愿意牺牲色相的话，说不定他们都会来哦！」
　　
　　「我？」安野指着自己，「我个人是没问题，不过……还是选其他人比较好。这种类型的可以吗？」
　　
　　他拿出手机，找到张陆桥河自拍的照片。
　　
　　「哇，这……上品呢。」慕楚的眼睛都亮了，「他会来？」
　　
　　「一会儿就到了吧。」安野又向后翻了几张，有秦淮的、也有魏武壮的。
　　
　　「都能来？」慕楚兴奋了。
　　
　　「宗正，他们都来吧？」安野回过头，扯着嗓子确定一遍。
　　
　　「嗯。」宗正义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慕楚似乎已经看到了人潮汹涌的画面，这也就意味着，今晚他能大赚一笔！
　　
　　「但……等不到晚上了。」安野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未知来电，「下午一点，可以吗？」
　　
　　「白天？」慕楚惊愕，「你没搞错吧？白天……」
　　
　　「很紧急，他只在白天犯罪。」安野明白，他们不可能再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浪费。
　　
　　慕楚反复咬着嘴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的眼睛明亮起来：「虽然时间有点紧，但OK！我去准备诱饵，非得让那群人死死咬住不可！」说完他就往内屋跑，很快，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我去看看陆桥河他们到了没。」安野和宗正义说。
　　
　　「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宗正义很满意安野刚才的判断……他是指拿陆桥河当挡箭牌，全身而退的招数。
　　
　　「我担心陆桥河和秦淮生气……」安野内心有愧。
　　
　　「你以为，我让他们来的原因是什么。」宗正义早就预料到类似情况的发生，他和安野一样，并不想通过司法的强硬手段逼迫这群人开口，唯一能让他们乖乖顺从的手段就是……嗯，从慕楚的行为举止来看，很成功不是吗。
　　
　　「我该烧香感谢我们组里的男人长得都不差吗？」安野油然而生一种悲凉。世道啊，人心啊！
　　
　　「记得一会儿离远点。」宗正义父亲般的使命感再次发作，「别让照相机扫到你。」
　　
　　「Got　it，sir！」安野微笑向宗正义敬礼。




11

11、【11】拾金者　。。。　
　
　
　　陆桥河开着林汐雾的跑车，载上秦淮、又去凤凰路接上魏武壮，一路从金都的西北方来到东南方。江风飘逸额发，露出三张极具杀伤力的脸，吸引无数的回头率……有他们经过的地方就有轰动，不少人拿出手机对着他们拍照，现实版「高帅富」真少见，纯稀有生物啊！
　　
　　「哎。」陆桥河叹口气感慨道，「如果他们知道这车的主人是个半男不女的人，该有多失望。」他单手控制方向盘，外面的休闲西装收紧身线，里面的花衬衫半开敞露胸襟，高高的鼻梁上架着副大蛤蟆墨镜，耍尽噱头。
　　
　　「失望你是个小白脸吗？」秦淮冷嘲热讽道。
　　
　　「啧，还生气呢？」陆桥河对后视镜抛了个媚眼，「这么想和我睡，下次成全你。」
　　
　　「咚！」秦淮一脚踹在陆桥河的座椅后背，反复碾转。
　　
　　「呵欠——」魏武壮眨眨湿润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啊啊，肚子好饿，什么时候开饭呢？
　　
　　三人一路闹腾，于十点三十左右到达酒吧。一进门就陆桥河就呆了，本该是摆放桌椅的地方空出一大块，后面放了块前景布、两侧专业摄影用探照灯光敞开、前方的三脚架架着个莱卡相机，一切俨然副摄影棚的样子，哪有半点酒吧的影子？
　　
　　「我们……走错地方了吗？」陆桥河眨巴眨巴眼睛。
　　
　　「噢，你们来了啊！」安野搬着道具从内室走出来，看到陆桥河他们来了不甚高兴。
　　
　　「这是……干什么？」秦淮有种不好的预感，千万别告诉他这是要来真的。
　　
　　「小野妹子，要拍照吗？」魏武壮不理解地问，「为什么要拍照？谁拍呢？」
　　
　　安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吐出口气擦擦汗：「大家都要拍，为了工作！你们快点准备下！」
　　
　　「哟，帅哥们来了啊。」内室里又走出一个人，他披着长发半眯眼睛，皮肤白净细腻，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气质。
　　
　　「他叫慕楚，酒吧老板。」安野为他们介绍。
　　
　　陆桥河第一个走上去，半笑着拉起慕楚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美人你好，我叫陆桥河，叫我桥河就好。」
　　
　　两人相互注视，就像南北极磁极，一吸就黏住。不需要语言，他们之间用眼睛就足以传递信息，气氛好得不能再好了。
　　
　　「传说中的男女通杀？」秦淮轻轻地问。
　　
　　「嗯，陆陆很有魅力呢！」魏武壮好似夸奖自家宠物，骄傲地挺起胸膛。
　　
　　「你们还有一个半小时。」宗正义坐在吧台边，回望众人。
　　
　　「正义哥……」陆桥河默默收回握住慕楚的手，「你不一起来吗？」他下巴努了努摄影器材，示意宗正义也一起来。
　　
　　「不用。」宗正义谢绝陆桥河的好意，「你卖力点。」
　　
　　「那是当然的。」陆桥河列出一个烂灿的笑容，脱掉穿在外面的西装彻底解开束缚，将头发揉得凌乱。
　　
　　「秦淮。」安野站在他面前，「呃……需要化妆吗？」
　　
　　秦淮看了眼旁边的化学用品，推了推眼镜：「可以不用吗？」
　　
　　「不行。」慕楚断了他的念想，丢给安野两把小刷子，「给他们上粉，然后把衣服脱了，最好裤子也脱。」
　　
　　魏武壮把玩着那些瓶瓶罐罐，平时他看见雾雾一直鼓捣这东西，好像还挺好玩的？每次看见林汐雾将各种小瓶子里的液体混在一起，他有种看见魔女在混合药剂的感觉，很有意思。
　　
　　「来吧。」安野左手粉饼右手粉扑，准备完毕。
　　
　　秦淮咬唇，愤恨地摘掉眼镜，不甘心地坐下去……想他一世英名竟毁于此地，胭脂香粉成何体统，他可不是秦淮河畔的莺莺燕燕，好吧，虽然他名字叫秦淮……
　　
　　摄影开始，先是单人照，陆桥河第一个上，摆出各种明媚忧伤、霸气测漏的姿势，直把慕楚惊艳得拍手称快。这也太专业了，每个表情、每个角度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模特，似乎非常清楚摄影师想要的感觉，抓得恰到好处，咔嚓咔嚓一张张拍得很顺。
　　
　　「要不要来点水？」陆桥河做了个手势，建议道，「沿着身侧滑落，会比较有感觉。」
　　
　　「好主意。」慕楚回头吩咐安野道，「拿点水来。」
　　
　　「呃？」安野还在帮魏武壮扑粉。
　　
　　「水？」秦淮听到了，拎起旁边的水桶径直走到陆桥河面前，噗地一声全部泼上去，勾起嘴角问，「够了吗？」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气，这动作也太迅速了点吧？连安野都没反应过来，秦淮就上了，这得有多怨念才能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