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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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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说不出的生硬,还有一股苦涩的悲凉。
雨蒙看着这个魁梧的男子,看着他脸上的疲倦与眼中的血丝,他眼神凌厉,杀意凛然,背后的大麾无风自动,衬得他气质愈发霸道威严。这个冷峻沉着的男子,还是那个任凭自己敲着脑袋叫‘笨牛笨牛’都的苏日勒么?还是那个任由自己欺负只是嘿嘿笑着的苏日勒么?为什么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把他怎么也不能和记忆中的那熟知的身影契合在一起,这两世为人的感觉几乎要将她逼疯。
原以为是夜星辰变了,原以为能在苏日勒这里得到安慰,可苏日勒给她的感觉也变得,变得彻底,找不出以前的分毫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变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再和以前那样是朋友?草原上除了我阿爸外,我最在意的人就是你和星辰,为什么你们都变了?我阿爸杀了你父亲,可那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我?”雨蒙哭着说道,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滚下来,落在白净的狐裘小袄上,晶莹剔透。
苏日勒突然凄惨一笑,说道:“傻姑娘,不是因为你父亲杀了我父亲的原因啊更多的是我背后还有几十万族人,你父亲抢走了属于赤那思的荣耀,我必须从他手里抢回来。这不是杀父之仇这么简单,我父亲死后,我成为君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注定就回不到从前那样了这不是额尔敦刻图家与赤那思家之间的恩怨,是草原上两大部落关于荣耀的争夺,我们身上肩负的期望,太多太多,多到我们个人的感情可以忽略不计,这些你不懂”
女孩任凭眼泪纵横汹涌,怔怔的看着苏日勒,再也说不出话来。苏日勒歉疚的低下头,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雨蒙,感受着女孩胸膛中的心脏抨击着,感受到女孩因哭泣而颤抖得身体,感受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料味。
这是自己第一次主动抱着雨蒙吧,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再见,雨蒙,再见,我心爱的的姑娘。’苏日勒附在雨蒙耳畔,张嘴无声无息得说出这句话来。接着,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雨蒙娇柔的身子整个融进身体般,矗立在那里像被河流冲击了万年而不动的礁石
突然间,苏日勒瞥见大帐的帘子闪了一下,看到一个穿着束身丝绸长袍的身影站在那里,那双珊瑚红的眼睛红得触目惊心。夜星辰冷冷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雨蒙和苏日勒,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双隐在额前头发后的眼睛,红得像快滴出血般。那么一瞬间,夜星辰的手倏然向腰间的纹云刀探去,一股浓烈的杀机顿现。可是他的手又缓缓地落了下来。苏日勒清楚得看到,夜星辰的手只是碰了碰云纹刀刀柄上挂着的玉珏!夜星辰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转身离去,没有说一句话。
苏日勒看着夜星辰的身影出现又消失,帐篷帘子那里像什么人都没出现过一样。他抱着哭泣的雨蒙,轻声说道:“对不起”沙哑的声音难得的温柔好听。
这声对不起,即是说给雨蒙,也是说给夜星辰的。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此刻他的心碎得有多彻底
第66章 挑衅
梵阳,帝都祥泉城。
梵阳皇帝皇甫茗禅在行宫中与御殿月华候陆妙柏对弈,他眉宇间气度不凡,可此时缺眉头蹙在一起,神情肃穆。对梵阳这个庞大帝国的掌控已经超过二十年,梵阳国力蒸蒸日上令他越来越自信,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伟大帝国的神!可是现在面对自己的臣子,与之对弈时却涌起了好像面对着整个宇宙星空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自己从没有过,隐隐觉得眼前这个臣子隐藏了很多东西。
陆妙柏,御殿月华候,上任梵阳大柱国之子,帝都陆氏现任家主,与自己同岁之人,甚至年轻时两人交情甚深。二十年前离开梵阳前往梦阳,在梦阳生活了近十六年,在四年前匆匆回来,却带来了梦阳林夕皇帝之变的消息,使得整个梵阳帝国高层都紧张起来。整个帝国这四年间都是将重心放在军备扩张上,以迎接陆妙柏所说的‘短则五年,长则十年,天下必乱’的混乱局势。
茗禅皇帝一想起陆妙柏那时候对天下局势的分析,心中就升腾起一股恶寒。陆妙柏那时候对自己说的铮铮话语,足以令他以茶道修身养性数十年的心性大乱——蛮族的铁骑兵,草原的重骑兵皇帝与梦阳强悍的轻甲步旅联合杀向梵阳,城阙被焚烧成焦炭,生命被湮灭在马蹄下,血光映得天空红赤这样的事情对于安适了太久的他来说实在不愿面对。
毕竟梵阳比之于梦阳太过安逸,梵阳国力不如梦阳,军力也不如梦阳强悍。梦阳的武士都是长期与极北蛮族厮杀至今,无论是战力还是武士的血性都远比梵阳强悍,梵阳安适太久了,其祖先皇甫景澜三百多年前生生撕裂强横一时的靖熙王朝,在靖熙的废墟上建立了梵阳帝国,其后梵阳几乎没有过什么战事——祖先的血性早已被磨灭了吧!
可是梵阳有机括制造技术,梵阳的机括独步天下,尤其是投入军队使用的机括更是杀伤力惊人。以帝都机括制造府制造的军用机括为上品,茗禅皇帝亲眼看过能将矢推射到五百步以外的机括。五百步远的可怕射程,箭矢的超强洞穿力,这已经让梵阳的军队在战场上处于不败之地。更有倾世名将之名的御殿炎将军尹苍炎统领梵阳各部军队,茗禅皇帝对可能发生的战争并不很担心,只是,他是一个喜好安静的帝王,不怎么希望他的帝国被战火涂炭。
这一点,他已经与执意用宝剑为自己帝国切割下大块版图的梦阳林夕皇帝差的太远了。
“陛下,这一步您已经考虑了进二十息时间哦,是不是该走了?”陆妙柏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皇帝的思索。其实皇帝方才心思并没有放在棋盘上,他想的是整个帝国天下的局势。陆妙柏正是看到皇帝的心思远了,这才出言道。
“呼——”皇帝叹了一口气,整个宫殿中都是他的幽隐的叹息声。他眉头蹙在一起,犀利的目光扫过棋盘,脸上的神情变得古怪,“朕已是输了,没想到这盘棋竟输的这么惨烈
“陛下心中有事吧?方才陛下的棋盘布局相当完美,臣几乎没有活路,只是陛下中途分心,露出破绽,以致棋败。陛下日理万机,夙兴夜寐,心神全被国家大事占据,以分神之心与臣下棋,臣缺却用尽全力才得以胜于陛下。这局棋,其实是臣输了!”陆妙柏是很会说话的人,明明是皇帝输了,却能说的好似自己才是应该输棋的人,虽恭维之意明显,却让皇帝蹙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不少。
可他心里其实是冷笑一声——皇甫茗禅是一个盛世之主,他从成为梵阳皇帝开始,梵阳的一切都很顺利,帝国运转得像咬合紧密的齿轮徐徐前进。这样的帝王,看似伟大,却是无法容忍任何吃亏与失败。只能这样恭维,如此虚假得迎合。皇甫茗禅,执掌帝国二十年的梵阳茗禅皇帝,内心却幼稚得可怕。与梦阳那个冷酷霸道的林夕皇帝相比,茗禅皇帝在帝王的心性上不堪一击。
“陛下不知有何烦恼,或许臣可以为您排忧解难!”陆妙柏双手揖在一起,对着皇帝欠身行礼道。
“朕心中确实有事!”皇帝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抚开,看着棋盘上纵横之道,沉声说道:“帝国现在将全部人力,物力都投入陆柱国之前所说的天下乱世的准备中,国库的资源消耗速度和燃烧一样,梵阳几乎放下了所有计划,一直处在军备扩张中。梵阳的发展方向与朕设想的偏差越来越大,这件事是朕心中的一根刺。还有陆柱国之前提出与北蛮人结盟之事,朕一直没有向帝国公开,可有一大部分物资都流向了极北草原,这块儿的帝国的账目缺口越来越大,已经引起几大商会的注意。他们开始怀疑皇族将这一部分钱和物资用到见不得人的地方了”皇帝一边说,一边将一颗颗棋子摆在陆妙柏面前,棋子星罗棋布,却隐隐呈现阵型。随着皇帝落子的声音,他的话语忧虑之情更甚。
陆妙柏略微沉吟片刻,说道:“陛下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这是商会目光短浅,太过迂腐保守,也太把他们腰包里的钱看得重要。陛下可以对几大商会稍稍透露一些事情,让他们清楚,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不过用于与蛮族人结盟的那一部分物资与金钱太过敏感,可以说是用来筹备新军队。不管帝国之内有什么声音,只要我们让他们看到梵阳实实在在地在变强就够了。请恕臣直言,帝国太过富有,富有到令人觉得举足维艰,就算我们不主动参与未来的风云变幻中,可扩充军备实力,守护我们帝国的财富与人民生命总是没错的!这下问题又回到刚才陛下第一个疑惑上:梵阳,是否走上了歧路!臣以为,梵阳之前一味发展积蓄财富才是歧路!梵阳开国景澜皇帝,奋武烈,定八荒**之乱,叱咤风云,建立梵阳帝国!可是梵阳现在的军力与开国之初相比如何?差的太远——”
“嘭——”皇帝的手掌狠狠拍在棋盘上,棋盘顷刻间翻下桌去,棋子乒乒乓乓得滚落在地上,一个一个跳得远了。“哼,陆柱国,你是在说朕不如先祖么?”皇帝的面容带怒,剑眉竖直,冷目看着陆妙柏。
陆妙柏的目光一直盯着地上落得最远的那颗棋子,看着它滚落在地上,一直朝前滚动,直到进入角落中看不见。他表情沉静安详,丝毫没有因为陛下的怒火而方寸大乱,皇甫茗禅的心性他揣摩的太清楚。无论是现在亦或是年轻时候他们同在帝都学府修习时,皇甫茗禅都是这样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不好!作为梵阳皇族,皇甫茗禅是骄傲的,他也有骄傲的资本,他虽不能容忍别人说他不好之处,可他本人也是一个很努力做到各方面完美的人。他既然敢直言直语如此说出口,也早已经猜到皇帝会如此反应,接下来的话也是水到渠成:
“陛下,臣与您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有二十年前您刚继承皇位时的帝都之乱,可臣对您的忠心从未改过。臣一直是有话直说,过去如此,现在依然如此!陛下若觉得臣的话不好听,尽管责罚臣,哪怕斩下臣的头颅以消心头之恨,臣也绝无半点怨言!”陆妙柏从棋桌前站起来,跪拜在皇帝面前,深深叩首说道。他抬起头,清明的目光直视皇帝蕴含怒火的眼睛,竟丝毫不闪躲,继续说道:
“帝国重商重工却轻军力,像一头养胖的肥羊,只等着别人来宰,这样的梵阳看似庞大,实则不堪一击!我们西边与北边的敌人时时刻刻在盯着我们啊!发展军事,才是正路,皇族统治贯彻的根本是什么?民众的忠诚?满满的国库?广袤的土地?都不是!是军队,是威严,是至高无上的力量!只有掌握绝对强大的军力,才是一个帝国的根本。普通臣民与皇族的关系绝非亲如一家,是羊与牧羊人的关系,牧羊人要保护羊群,要让羊长得肥壮结实,可牧羊人饿的时候就要杀羊吃肉。皇族就是牧羊人,帝国臣民就是羊群,而军队则是牧羊人手中的鞭子!”陆妙柏明显看到皇帝眼中的怒火熄灭下来了,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茗禅皇帝就是这样,他好面子,却也能听进去话。只要不闪躲,不唯唯诺诺,出言掷地有声,反而能让皇帝冷静下来。可是能在帝威下做到如此,天下又有几人?
“若牧羊人手中没有鞭子,怎能控制羊群?当羊稍有不驯时,就用辫子狠抽下去,当有狼要吃羊时,牧羊人的鞭子就要对着狼!皇族就是牧羊人这样的角色,他既是保护帝国子民的存在,又是关键时刻严苛对待他的子民,陛下,对国内反对的声音,我们陛下不择手段压制下去。此时已到关键时刻了”陆妙柏直视皇帝,说完这样一段话后再次深深拜了一拜,他眉头轻皱,面容刚毅,言语间铿锵有力,沉稳大方,忠贞傲骨之气隐隐而出,御殿月华候,帝国大柱国,言辞虽犀利,却句句是良言。
长久的沉默,皇帝突然鼓起掌来,啪啪的掌声在寂静的大殿里回响,他脸上是赞赏的神色,高声说道:“好一个牧羊人与羊!军队就是朕手中的鞭子么?说得好!朕也时常思索皇族与帝国之间的关系,可总觉得不能自圆其说。陆柱国一席话却解开朕一个纠结已久的问题,朕绝非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陆柱国说得恳切,朕自然不会责难你!只是,陆柱国所说的‘关键时刻’又是从何而谈?难道陆柱国几年前所说的乱世狼烟已经快来了么?”
“没错,御殿炎将军之子尹哲公子从极北草原飞鸽传书说,我们所支持的赤那思已经与草原第二大部落阿日斯兰处于战争状态,两部落已经交过手,赤那思君王,也就极北草原的皇帝被杀。估计两部落之间在今年下雪前会正式爆发战争,不过赤那思现任君王已经撕毁了梵阳与其订下的盟约。”陆妙柏沉声道。
“撕毁了盟约?那就是说帝国前期对赤那思的支助全部成了泡影?帝国投入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整个帝都机括制造府放下所有机括制造计划,倾尽国力为其打造机括重弩,还有前期投入的钱与物,没有一点儿意义?”皇帝刚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勃然大怒起来!额头一根青筋呼呼的跳着,仿佛随时都要炸裂开一样。
他下定决心与北蛮子结盟时,担心蛮子以为南方人狡猾贪婪,放低了姿态,蛮子几乎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好获取蛮子的信任!现在梵阳竟被蛮子背叛?梵阳帝国何时受过这样的耻辱?他正要质问陆妙柏时,陆妙柏却开口了。
“陛下放心,赤那思定制的那一万把机括重弩,一把造价不算弩弓钢弦的话,基本上三十镒黄金,只是弩弓的钢弦花费周折较大,加上弓弦差不多五十镒黄金,其余对帝国来说不是什么损失。而且尹哲公子在向蛮族出售机括重弩时,把价格抬高了一番,总共要价一百万镒,赤那思先任君王已经支付了三十万镒,尹哲公子在飞鸽传书中保证不让帝国在这批机括重弩上吃亏!这件事,就交给尹哲公子吧!至于先前对赤那思无偿的援助,我们只是帮助赤那思恢复他们四年前在在对梦阳战争的损失,赤那思要面对的是整个草原所有部落,我们必须保证他们两边力量均衡,甚至战争开始后我们也要继续将物资投入极北,好让战争长久下去。让蛮族的力量自己内部消耗,仅仅是花费钱物而已,总比直接消耗武士的生命好!”陆妙柏淡漠的说道,他的头脑始终如精密运转的机括一样冷静,可他的冷静中又透着一股对战争的渴望!甚至是对战争的爆发有一种狂热的执迷。他谈及战争时,眼睛中的光彩耀眼得令人不敢逆视。
皇帝盯着自己的臣子,看着那双星空般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陆妙柏在计划着什么事情,这是皇帝的感觉。可又觉得他的计划对帝国有实实在在的好处,到底该对陆妙柏下放多大权力,这一点他一直在斟酌。
走一步看一步吧!皇帝心中想到,若是陆妙柏心中另有所图,哪怕梵阳烽火绝城,哪怕再要上演一次二十年前的‘茗禅元年之乱’,哪怕他这么多年以茶养性毁于一旦,也要灭绝此人!
皇甫茗禅不喜杀戮,他总以‘仁帝’自居,可身为帝王的威势犹在!一颗杀戮的心就是帝王不同于常人之处!轻易不动杀戮之心,若是动心,必血流成河!
此时陆妙柏低着头,却在想着极北草原那头老狮子若是得到那样精巧又杀气凛然的机括重弩时,会是怎样欣喜若狂!可能比小孩子得到最心仪的玩具还要兴奋吧!陆妙柏此时真觉得自己是贩卖战争的使者,他目光所看的地方,定血流成河,狼烟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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