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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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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将军伸手接过儿子手中宝剑,配在腰间,说道:“儿啊,爹爹这就走了,一百斥候谍子不日就到,有他们在,爹爹相信不会出纰漏!你也要相信自己,不要怕皇族,不要忌惮什么,大着胆子去做,和以前一样,捅破了天,都有爹爹给你撑着!”老将军拍了拍儿子的肩,接着转身走去。
  大都统的扈从武士牵来马,老将军踏镫而上,大麾翻滚如云,上马利落潇洒——足见老将军当年雄姿。老人头发花白,最后看了儿子一眼,嘴唇紧紧抿在一起,转头对身后一众扈从武士吼道:“走——”
  三十余骑绝尘而去,李暹老将军匆匆进城又匆匆离城。老将军在西南三郡时,那些自诩清流的骨鲠忠臣在便不惜口水大加笔伐口诛,甚至有人声称只要见了李暹,非要当面细数他这些年的跋扈罪责,屯兵自治,不尊皇礼,要让他众目睽睽下羞愧难当,自己动手剥下甲胄,无颜再当沧海军大都统。可老将军真的离开西南,在这最不缺名士清流的尚吉城,却是无人敢逆其锋,那些逞口舌之利,也是缄默其口,甚至连个脸面也没露。
  读书人的笔杆子,骑马武将的刀枪,真要互砍起来,老将军自问一人可杀上百号读书人,那些只知圣贤书的虚伪君子,对生死之上的事,远不如征伐一生的沧海军大都统来的深刻!
  李轻裘目送父亲离去,站在李家门口迟迟未归。
  他在回忆父亲的话,仔细品味其中道理,还有那个让他脊背犯寒的眼神——父亲从未用过那样疯狂幽冷又透着绝望的目光看过他!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跟随父亲去观看处决一众西南作乱蛮夷,在刑场上,一名临死囚徒面对屠刀竟放声狂笑。那时候的自己跟着父亲站在高台上,俯视刑场,而那名死囚抬头远远看着要处死他的将军,眼神就是这样的——绝望又疯狂。
  那个囚徒的眼神至今他记忆尤深,那时候小小的他被那样狰狞的目光扫了一眼,就畏缩在父亲身后不敢再看。直至父亲冷酷下令斩首,咕咚一声人头落地,他才敢从指缝间偷偷看,那名死囚最后的疯狂眼神被凝固在斩下的头颅上,却是蒙了血色。
  现在才意识到,父亲方才看自己的眼神,和那名死囚临死前的眼神何等相似?
  父亲与皇族之间的嫌隙,真的到了要不死不休的境地了么?他李轻裘不是傻子,怎听不出父亲这几日对他说的话,近乎于要与皇族作对。
  此时皇族就是那行刑人,爹爹就是那逼上绝路即将斩首的死囚?
  李轻裘一拳狠狠砸在镇守李府大门的石狮子上,血花迸溅。
  再看俊逸面容,狰狞如鬼。


 第15章 宁正

  入夜,尚吉城万家灯火通明。
  梁家府宅高挑的屋檐弯曲翘起,一个消瘦身影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阴影与月光明暗相隔,而他就站在分割线上,神情落寞,像是不知道该不该一脚踏出,那双明澈的珊瑚红色眼睛阴晴不定,环视高高的梁家府宅墙院,那种笼中鸟的感觉更甚。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星辰就觉得这个大大空空的宅院幽深安静的可怕,却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隐隐作响——像身边游走着无数看不见的鬼魂。他修长双臂抱紧自己,终于还是踏出那一步,置身于清冷月光里。
  像是覆了一层水银,他轻缓踩在院落中的石板上,像是怕稍微用力,就踩碎了这一院月辉。
  他抱紧胳膊在院落里走了一圈,脚步轻盈,像踮起脚的猫,投在墙上的影子又像一只迅捷的豹子。有人说走路像猫般无声无息的人不算光明磊落,可猎食时同样无声无息,却迅猛无匹,星辰最崇尚的就是高贵优雅的金钱豹子——估计说不算光明磊落的人没有见过豹子走路。
  院落里走了一圈,又回到起点。依旧像笼中之鸟,他也只能在这一个小小的尚吉城中飞翔?他看看姐姐的房间,已经暗下灯来,小五与六子也睡下了,那个看起来随时会老死的管家也不在,再看看自己的房间,那敞开的房门像一张要将他一口吞下的巨嘴,又看看已经换成秋海棠的中院,索然无味!梁家府宅这么大,他却不知该去哪。
  目光越过墙头,看向远处灯火通明,金灿灿的光辉连夜空都映照如同白昼。他走到一棵临墙而栽的苍虬老树下,左右看了看,接着敏捷的爬上树,他本就消瘦,敏捷灵巧,又换了一身修身袍服,没有宽大袖摆累赘,爬起树来愈是得心应手。顺着一根树杈朝墙头走去,悄无声息的沿着墙头走着,张开双臂,微凉的风拂过鼻尖,长发被吹得飘扬,他深深吸了口气——竟是从未有过的豁然感。张开双臂时,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飞翔,而无边的尚吉城就在他身下沉沉的呼吸。
  他走到梁家府宅最高的中堂上,爬上那高挑弯曲的屋檐,一直走到最高拱顶。两旁坐落着装饰用的辟邪瑞兽,而星辰坐在中间,弯腰将脸埋在膝盖上,好像要在微风中睡着,远远看起来,他的身影也宛如石雕。
  他不知道自己明明拥有最优越的生活,为何总觉得苦闷,觉得胸膛像被什么堵着,莫名压抑!人多的时候沸反盈天他可以笑得戏谑猖狂,夜深人静时就心烦意乱睡不着。就像在人面前光鲜亮丽,背后却狼狈不堪不敢视人。所以他晚上心情苦闷睡不着时,总是自己一个人呆着,不打扰别人,就是小五与六子也不说,怕被说矫情。
  还有在甲秀湖畔见到的那个女孩,那一袭鲛舞流仙裙,还有白皙的几欲透明的肌肤,那一双会笑的眼睛也不知道为何,星辰见过的漂亮女子不少,可唯独对这个女孩念念不忘,他故意留下自己住处,很希望她能来找自己!她会来吗?
  有的人就像命格注定,看一眼就刻在心里难以消磨,仿佛藤蔓在疯狂缠绕生长。
  宁正?星辰自嘲笑笑,想起第一眼看到她时,她正蹲在甲秀湖畔一棵大树下,宽大裙摆如荷叶铺开,身边盈飞有萤火虫,像星辰缭绕其周围。只是那姿势分明与自己最落寞时的动作如出一辙——蹲在地上,抱紧膝盖,脸埋在臂弯中,努力缩小身子,像掀开石头时,被突然暴露在阳光下的可怜虫子。
  他抬起头,坐在高处看夜晚的尚吉城,灯火璀璨若星河,宁正又在哪里!
  “星辰星辰”一个柔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星辰身子一震,差点掉下去。回过头,一双碧澈的眸子正笑盈盈看向自己,翘起的嘴角带着玩味笑意。
  他嚯的一下站起来,失声叫道:“宁正你怎么来了!”
  “我在客栈里住着,太无聊了就跑出来找你呗”女孩仿佛天生就比男孩成熟,见了一次面后语气就有了朋友间的熟络。她换了一身淡粉色衣服,头戴淡蓝色的尖顶兜帽,一束头发俏皮的从兜帽里翘出来,她没再穿那身华贵雍容的鲛舞流仙裙,这一身衣裤打扮倒有些飒爽英姿。
  “往那边挪挪,给我腾个地!”女孩瞪大眼睛,碧澈的眼睛像莹翠的宝石,在月光下分外好看。
  星辰闷闷的嗯了一声,给宁正挪了一屁股地儿。女孩大大方方坐下来,蹬直腿伸了个懒腰,“这一路累死我了,特别是爬你家墙时,差点摔下去!你说你家墙干嘛盖这么高,万一摔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星辰挑起一根剑锋眉毛,看着这个清秀温柔的女子,惊诧道:“爬墙?”他上下打量这个金贵出身的小姐,仿佛颠覆了他这近二十年来的世界观。
  宁正满不在乎道:“对啊,本来想来你家门口瞧瞧,结果看到你爬上房顶,我也就跟着上来别把我想成毛贼什么的,我只是来找你而已!”女孩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星辰心思。
  星辰哑然失笑。
  宁正本来想说,就算她翻墙进了你家院子又怎样,反正整个梵阳都是她家的,她就当去自己院子!可是她没有忘记自己是悄悄溜出来的,估计现在哥哥和父皇正满世界找她,为了隐藏自己,她连自己姓‘皇甫’都没告诉星辰。
  而且,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孩心里无边落寞,那样的俏皮话并不能让快乐多少。
  “尚吉城并不安全,你一个人晚上跑出来实在太危险,赶紧回去吧!”
  女孩伶俐一笑,将头顶的淡蓝色尖顶兜帽朝下拉了拉,遮住眼睛,笑道:“玩了几天,总觉得被人盯得怪怪的,我就买了这顶帽子,一路上遮住脸,没事的!”她又将兜帽掀下,长发露出来,被扎成一束清爽马尾,女孩摇摇脑袋,马尾辫也晃动起来,稍有凌乱的头发就变得柔顺整齐了。
  宁正顺着星辰目光看去,落在自己头发上,瞪着眼睛问道:“很好看吗?”
  星辰认真的点头,“很好看!”
  女孩站起来,退后几步,踮起脚站在一线屋脊上,张开双臂转着圈儿,腰肢向后弯去,身体柔软的像最魅惑的蛇,那一束马尾在月光下泛着光泽,好似波光粼粼。女孩脸上带着笑,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仿佛能看到其下淡淡的血管来。
  星辰赶忙站起来,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下去,这儿是梁家最高的楼顶,掉下去一定会摔得半死。
  可女孩身形像燕子般轻盈,转着圈儿慢慢停下来,扎着马尾的长长丝带被微风吹拂起,在月光下,整个人都梦幻起来。她脚尖点地,双臂张开,那一束马尾也停下来垂在一侧肩头,粉嫩脸蛋透着微红,碧澈的眸子看向星辰,牡丹红色的嘴唇笑意盎然。
  星辰默默看着,狭长凤眼黯然,苍白的脸面笑得有些牵强。
  “干嘛这么死气沉沉不高兴的啊,亏我还跳舞给你看!”宁正没好气的说,“是你爹娘骂你了?还是丢了什么东西?”
  她蹦蹦跳跳走过来,脚踩在青灰色的瓦片上,悄无声息,重新坐在星辰旁边。
  “我爹娘不在,家里只有我和姐姐,我也没有丢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女孩问的急促,清脆的声音在风中格外悦耳。
  “不知道,就是感觉胸口好闷,睡不着,就出来散散心。”
  “哦,你这是晒月亮!”
  “晒月亮?”星辰侧头看着女孩,迎面就是那双笑意盈盈的碧澈眼睛。
  “白天晒太阳,晚上当然就是晒月亮喽!”女孩认真说道。
  星辰忍不住笑了,“有道理!”
  “嘿嘿,对吧!”宁正仿佛也被自己逗笑了,她柔声道:“星辰呀,我觉得吧你还是笑着好看,多笑笑,板着个脸看起来好不近人情的样子。”
  “有吗?”
  “有!”女孩重重一点头。
  星辰珊瑚红色的眼睛与宁正碧澈的眸子对视在一起,女孩眼睛很大很明澈,像一汪碧澈的柔水。
  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移开目光,说道:“有时候笑不出来!”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开心?那天看到你时,不是笑得挺好么?”
  “人多的时候可以不用想太多事,当然可以大声笑,只有我一个人时,就笑不出来了总觉得人前和人后没法做到一致!”星辰用脚踩着一块不太规整的青瓦,发出细碎的响声。
  “总觉得我什么都有,可又一无所有,我像一只笼子里的鸟,能看到的只是这个笼子,没法看到外面有什么!”他低下头,垂头丧气道。
  “笼中鸟?”宁正喃喃自语——她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在幽深的皇宫里,自己不也是有这样的感觉么?这次逃出来了,一路见闻,心胸豁达,离开皇宫这些日子,比过去十几年任何一天都要开心。
  看着眼前男孩落寞的样子,感同身受。笼中鸟,哪怕将笼子打造的再豪华金贵,也终究是桎梏,除非打开笼子放它飞翔
  她转而笑起来,伸手勾住星辰修长脖颈,说道:“那现在别想那么多么,我好不容易来找你玩,别板着脸了。来来来,不开心了就想想美好的事情,比如美好的我!”
  星辰被她勾得转过脸,看到那张精致的脸蛋上笑容像热气腾腾的蜜糖,好像风雪都会融化在着笑脸里。
  刹那间春暖花开。
  “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宁正站起来,低头看着这个神情落寞的家伙,像低头俯视的神祗。
  星辰怔怔的看着她,竟不知所措起来,有些犹豫是否要跟她走。
  “你这木头!”宁正没好气道,弯腰抓起他的手将他拉起来,“我又不会卖了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跑,沿着屋脊跑到墙头,接着跳到幽静的凤鸾街上,朝着灯火辉煌的地方奔去。


 第16章 红颜祸水

  “我们这是去哪里?”星辰手腕被宁正攥着,像风筝般被女孩拽着向前跑。
  没有穿鲛舞流仙裙的宁正跑的很快,身子轻盈的像燕子,轻轻一步就能跃出好远,星辰竟隐隐跟不上她。那束马尾在脑后欢愉的跳跃着,发梢抚在星辰鼻尖,痒痒的,宁正头发上的香味随着奔跑时大口的呼吸窜进腹腔,竟闻出了风信子般的味道。
  女孩回过头,碧澈的眼睛盛着满当当的笑意,“跟着我就好了!”
  星辰‘哦’了一声,跟着宁正就好了,也好啊,跟着她去任何地方都可以,只要她别丢下自己。
  明亮的月亮挂在天边,两人在尚吉城高耸林立的楼阁间奔跑,微凉的晚风掠过耳畔,发出呜呜的微鸣。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好长,从繁华的紫薇街横穿而过,左拐右拐,钻进一条小一点的街道。
  星辰从没有这么晚还在外面过,姐姐是决不允许他夜不归宿,可跟着宁正跑啊跑,女孩风铃般清脆的笑声传过来,像是有无穷的魔力,让他索性连最后的顾虑都抛在脑后。这样欢快的奔跑在月光下,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在黑夜中奔跑,跟随自己的只有影子,微凉的气流窜进胸膛里,大口大口呼吸,酣畅淋漓的像喝了最馥郁醇美的酒。
  不知跑了多久,宁正的步子停了下来,站在一家这么晚依旧灯火通亮的店铺门口,双手叉腰,转过身对星辰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胜利抵达,本姑娘记性还真不错,这店只来过一次就记住怎么走了!”
  她跑了这么久,气息丝毫不乱,只是胸脯略有起伏。星辰抬起头,出声读出店铺牌匾——田野粥屋。
  宁正甩了甩鲜亮马尾,潇洒飒爽的笑道:“这家店里的莲子粥山药粥很好吃,保证你吃一次就喜欢上这里!”
  这家粥屋店面不大,与隔了一条街的紫薇街市动辄四五层的楼阁比起来,显得小气几分,可里面素雅布置让人心神安宁。
  他跟着宁正进入粥屋,这么晚了落座的客人还不少,刚一进门,一个微胖的中年妇人便迎上来,笑容和煦道:“小姑娘,又来了?薛姨就知道咱家店的粥合你胃口,来来来,坐,今晚客人不多,随便坐!”
  宁正嘻嘻一笑,拽过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星辰,“今天带了个朋友来,让他也尝尝薛姨您的手艺。反正我是吃了一次您家的粥就再也离不了,这不又来了,还给您再拐了个客人。”
  美妇笑得合不拢嘴,“就你丫头嘴巴甜会说道!”她目光落在女孩身边的星辰上,脸上笑容微微滞了一瞬——经营这家粥屋,客人四面八方,她又八面玲珑,因此一眼就认出这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梁家小公子!稀客,绝对的稀客!钟鸣鼎食的大户人家怎会轻易来一家粥屋吃粥?
  美妇深谙大家纨绔的秉性,并没有戳破这个神情落寞的清秀男子身份,高声招呼小二过来,“去带宁小姐和客人去里面僻雅处坐着!”接着转头看向两人,眉开眼笑道:“来薛姨这儿就当进了自己家,有什么要求随便提,薛姨保证弄满意喽!”
  “两碗白术茯苓粥,再加一小碟莲子花生!谢谢薛姨!”宁正微笑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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