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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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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鬼部和沧海军厮杀胶着时,不见他们有所动作,现在李轻裘死了,鬼部占上风了,他们便出来了!
其实一开始他就注意到暗处潜藏了几百骑,只是不确定是敌是友,现在他确信了。沧海军被小五和六子打杀得狠时,不见他们动作,李轻裘被他杀死时不见动作,现在眼看胜利在望他们便一窝蜂冲上来了!
雪中送炭指望不上,锦上添花倒是熟捻。
倒是小五与六子,你们要活下来啊!
这新杀出来的四百骑兵强马快,迅速包抄迂回,将仅剩的沧海军武士团团围住,鬼部武士见状纷纷撤出,将战场腾给新杀出的帝都城防军。
被包围的沧海军武士愤然,五十骑对四百骑,人数差距太大,绝非战力能弥补,更何况鏖战许久的沧海军身心俱疲,战意消颓。
但无人退缩求饶。
甲胄鲜亮的庞准纵马小步走入包围圈中,看向一众沧海军武士,冷笑:“家狗没了主子,可就是一群野狗了!”
“家狗也好走狗也罢,总比你这条朝廷的走狗强!”李轻裘的近卫武士锋芒相对。
“死到临头还嘴硬!”庞准面色不悦。
“能战死沙场,才是荣光!”近卫武士面不改色,“我记得你,你叫庞准,当年央求大都统,欲在沧海军谋一职,大都统说你太浮躁,格局太小,成不了大事!当时你跪在大都统面前,五体投地,我就在大都统身后站着!”
庞准神色愈加阴沉。当年的记忆火辣辣地烧在心头,原以为成为帝都城防军的将军后,风华正茂,他就能忘却当年的耻辱。可再被人提及,那种自惭形秽,觉得自己一文不值的感觉又重新将他烧了个透。
这也是他为何如此痴迷于成为下一个御殿炎将军,下一个帝国第一将领,近乎于狂热!
被包围的沧海军武士齐声哄笑,声音像鞭子,一下一下抽在庞准脸上。
恼羞成怒的怒火带着一股怨毒。
庞准骤然摘下挂在马鞍上的黄杨短弩,抬手便射,将胆敢与他顶嘴的沧海军武士射杀马下。
他阴沉扫视麾下武士,“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
丢下这句话,他便撤出包围圈,不理会沧海军武士的谩骂与怒吼,闭上眼睛,哼着青楼女子最爱弹唱的花月小调朝李轻裘的尸体走去。
各种声响皆起!
短弩。弓弦铮鸣的脆响,滚烫鲜血溅落在雪上的吱吱消融声,武士吃痛栽下战马的滚落声,嗅到血腥味的战马亢奋不安的嘶鸣声,还有,志得意满的庞准心满意足的哼曲儿声。
他驭马矗立在夜星辰面前,居高临下,眯眼俯视,黄杨短弩松松擎在手中,似笑非笑:“李轻裘死了?”
从五品的帝都城防军将军,面对从四品的北辰将军,军阶差了一品两级,竟端坐马上,毫无礼数。
夜星辰目光越过他身侧,看到被包围起来的沧海军武士如被砍伐的大树栽倒下去,接着仰起脸,清冷面容直视庞准,纤薄锋利的嘴唇抿紧。
庞准冷笑:“李轻裘尸体我要带走!”他从马上抛下一条绳子,落在夜星辰脚边,“被我把他绑在马后!”
“小子,长得倒像个娘们,脸蛋比帝都青楼里的花魁都俏,怎么不去相公堂子里当个小相公?来打仗,可惜了!”他狞笑着调侃了夜星辰两句,抬起手中黄杨短弩,搭箭便射向李轻裘的尸身,当年在你爹面前备受羞辱,没料那老狗还落了个武毅的谥号,现在拿李暹的儿子出出气,不算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把他绑在马后一路拖回帝都,才叫解气!
一声脆响,只见那支漆黑短矢被拦腰截断,散落在地上,那柄本是插在地上的墨色长刀被面容俊俏的年轻人提在手中,刀锋一抹寒芒闪过。
“放肆!”庞准勃然大怒,抬起黄杨短弩直指夜星辰面门。
夜星辰势如迅雷,骤然挥刀将这柄强劲机括劈成两截,由上而下,刀尖直指庞准喉咙。
他的眸子红得像炭,用比严寒更冷的声音说道:“区区从五品小将,就敢这么放肆?”
庞准喉结攒动,一动不敢动,身子僵在马背上,竭力稳住声音,“小子,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二皇子殿下麾下帝都城防军庞准是也,你敢对我动手?”
夜星辰纤薄的嘴唇曲起一个玩味笑容,“知道我是谁么?从四品北辰将军,兴许还会是梵阳帝国的驸马,就军阶来说,我还不能直截了当杀一个从五品的实权将领,可是真杀了你,二皇子也不见得能把我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庞准不是对帝都前段日子声势浩大的一系列封赏未有耳闻,他听说过,宁正公主可能有心上人了,公主特意给那年轻人准备了一身蓝锻孔雀袍,几位朝中名臣都为那年轻人造势举荐,竟将陛下的封赏生生拔高到从四品北辰将军的显赫地位,比当年一口气杀穿了四万倭寇的王钟离还来得举世瞩目。
他没想到的是这年轻人会如此年轻,会生得如此俊逸,加上方才破去他一箭的刀法统统让他心灰意冷。俊彦翘楚,胆识气度,身手武艺,地位权势,全都凌驾于他之上,而他还做着下一个御殿炎将军的美梦。
突然就明白了,为何二皇子殿下会下达如此命令。
是掩人耳目?不,分明是忌惮不已啊!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夜星辰抬手举刀,刀尖直指庞准喉咙,庞准战战兢兢,在马上坐立不安。
将残余沧海军尽数射杀的帝都城防军武士察觉此处异样,纷纷纵马掠来,将他们围住,举刀抬弩,低声喝道:“大胆,放下刀,竟敢对将军无礼?”
“闭嘴!”庞准暴喝道,周围一片哑然。
只见他翻身下马,正视夜星辰,接着,缓缓屈膝,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头颅低垂,沉声道:“末将庞准,拜见北辰将军!”
周围武士见状,面面相觑,忙不迭下马行礼,纷乱喊道:“参见北辰将军!”
夜星辰握着尊神刀,扫视四周,尽是拜伏在地的武士,皆对他抱以军礼。
铁血峥嵘,一向阴柔沉静地夜星辰竟也生出一股军旅豪情。
他放下刀,“告诉二皇子,李轻裘已经死了。”
“遵命!”
“李轻裘的遗体送回西南吧,和李暹老将军葬在一起,还望庞将军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二殿下说要亲自过目李轻裘尸首!”
“派人送回西南,二皇子那边我给他解释,你不必担心。”夜星辰将尊神刀还入鞘中,转身离去,不想再多费口舌,语气毋庸置疑。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轻而易举就拥有了这种上级对下级说话时,居高临下的强势压迫感。
一直低着头的庞准看到他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嘴角狞笑,骤然拔刀前冲,对准北辰将军后心搠去。
夜星辰将尊神刀还入鞘中,手却未离开刀柄,像是料到庞准怀有恶心,不等他冲至,便倏然抽刀,反身一刀斩下。
还刀入鞘像是积蓄刀意,再拔刀,墨色长刀如黑龙,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没入庞准肩膀,他握刀的胳膊失去力量,兵刃坠落,一股鲜血泼洒天际。
夜星辰转过身,冷眼看着庞准,略带嘲讽道:“其实二皇子是要你把我和李轻裘都杀了吧?可惜,你杀不了我!”
尊神刀自他右肩斩入胸膛,劈断了锁骨,劈开了琵琶骨,刀锋斜斜没入他半个胸膛,只差一拳距离便要切入心脏。
他的气管被斩断,发不出声音来,眼睛向上翻起,露出令人心悸的眼白,喉咙中发出吱吱的倒气声,嘴里涌出鲜血。
“其实真不愿与二皇子为敌,宁正会伤心的!可是,二皇子要杀我,我不能当作若无其事。”
“城主爷爷那时说,羽翼未丰前,莫要去帝都,此话不假,刚在帝都崭露头角,就要被人置于死地,果真凶险。”
他收回刀,手腕一抖,墨色尊神不染纤尘,死不瞑目的庞准尸身栽倒,胸膛露出一个巨大豁口。
周围武士倒抽一口凉气,皆难以置信。
夜星辰傲然说道:“谋逆上级,是死罪,你们也要步他后尘么?”
无人搭腔,无人起身,几百武士单膝跪地,不敢看那双红如炭火的眼睛。
他们低垂下头颅,胆战心惊,生怕那柄锋利的墨色长刀下一刻就斩落在他们头顶。
直至那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走远了,他们仍保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的姿态,犹如石雕。
第109章 江湖收官
打一照面开始,公冶鹰就很有高手的风度,未有出死手,除过那几次弹指稍有认真外,归总起来仍是唯有认真。梵阳江湖人才凋零,惜才是一点,另一个原因也是这么久不出,难得出来露次脸,总得在后辈面前显摆几手绝活不是?只可惜这荒郊野外没什么观战喝彩点评的人,想当年在帝都城外一人杀戮一千三百余甲的天下第一人,几乎是被整个江湖庙堂的高手注视着,一路杀进帝都皇宫中。虽然在大宦官郭阿蒙面前没撑几招就被拍碎了脑袋,可这江湖最后一出绝唱算是唱响了。
那天下第一人的身亡,代表了梵阳江湖也成了皇甫家的榖中物。
他这个天下第二人,虽然多活了二十年,可对那天下第一人的虽败犹荣仍是眼红的紧。当然,眼红他的豪气,不眼红他的下场。武夫与那读圣贤书的士子本质上都没得差,一个想金榜题名侍奉帝王侧,一个心比天高欲登顶江湖,都是俗人,就免不了俗。
因此他才自认为很有高手范儿的,暗自决定只要这两年轻人能在他的七处征心下保命,就放他们走的心思。
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两小娃娃杀了他的鹰!
杀了他的鹰啊!三年龙六年凤九年难遇海东青,这可是曾经靖熙王朝的末代帝王愿出一洲六城来换的鹰之贵胄啊,陪了他近半辈子的大鹰就这么扑棱棱死了?
这一刻,什么高手风范惜才之心统统化为乌有,只剩下灼灼的愤怒。
不再留有余手,身随心动,区区五十丈距离,片刻即达,这魁梧的光头男子此时像佛怒金刚,君临天下。
他居高临下,俯视杀了他鹰的罪魁祸首,那消瘦平静的男子双足尽废,无力行走,箕坐在地,神色平静如死,深陷在眼眶中的漆黑眸子凝视着他,目不转睛。
公冶鹰冷笑,“患难见真情,胖子丢下你这个废人跑了,也算那小子机灵!不过,你们谁也跑不了,都得杀了去黄泉路上陪我的鹰!”
那只巨大的黑鹰双翼伸展,仍保持着空中翱翔的姿势,伏在白雪上,黑羽白雪颜色分明,像一幅墨染的磅礴写意画卷。
“我公冶鹰成名七十年,不交友不收徒不娶妻不生子,唯有这只海东青伴我走天下,数次险些身死,皆不离不弃,海东青于我,如亲如友!后索性将名字一字改为‘鹰’,以念鹰之情。”公冶鹰蹲下身,抚着大鹰的脑袋,平静说道。
他愈是平静,愈是会爆发无可阻挡的狂怒。
“杀了我的鹰,比废我半条命都来得心痛!”他站起身,伸手虚空一握,脚下扬起黑沙白雪,在他手中凝结成形,赫然是一柄一人多高的长枪。
黑沙做枪身,白雪做枪锋,一根鹰羽正值黑沙白雪的交界处,作了枪缨。
六子绝没小觑这当年的天下第二,从刚开始他一拳换一掌折了一条胳膊开始,接着被一掌轰退五百丈,再下来那玄而又玄的四次弹指,不断刷新他心中的可怖。就像攀登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前路缥缈一片,以为下一个转角就能看到山顶,未想到仍是望不到头的山路。
冰山一角,群山一峰,星空一隅,永不知边际在何处。
现在又露出这么一手凝沙成兵,将一盘散沙凝成一柄锐利长枪,这该是何等手段?与那撒豆成兵画龙点睛的神仙妙手有何区别?说是枯木逢春化腐朽为神奇也不为过!
这一刻,他明白,公冶鹰绝不是他和小五两人拼命就能解决掉的对手,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都是白瞎。
公冶鹰单手握枪,站在六子面前,居高临下,“有遗言么?有也别说,憋心里,我没兴趣听!”
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便搠,近尺长得雪白枪锋以迅雷之势朝六子头颅刺去。
令这满心恨意的天下第二人惊怒的是,这必杀一击竟失手了!
他身子突然向下沉去,双腿像是陷入沼泽中,深深陷入大地,身长九尺如他竟像被大地吞噬了般,只余下个脑袋在外。
身旁黑沙白雪猛地裂开,露出一个人头,赫然是那不积半点嘴德的胖子,本是白胖的面颊被焦土染得乌七八糟,甚是凄惨。他从土中挣出来,绽放一个奸诈笑脸,露出两排白净牙齿。
“什么江湖高手江湖儿郎,滚你娘的蛋!老子是刺客,知道么?刺客!敛气潜伏的本事是基本功,在土里窝这么一会儿你都发现不了,还狗屁天下第二?”小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公冶鹰的脑袋破口大骂。
骂了几句还不解气,上前对着公冶鹰的光头狠狠跺了两脚,又飞起一脚,像蹴鞠般直踹公冶鹰面门。
堂堂天下第二简直肺要气炸,身子埋在土中竟挣扎不出,只能硬吃这胖子几脚,索性他硬功夫练到了家,筋骨结实,挨了几脚没伤及性命。
“呦呵,脸皮真厚,都赶上城墙了,硬吃几脚也没事?那再来”
“五哥,快走!不宜久留”六子沉声提醒道。
小五这才收住脚,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这死光头把咱哥两整得狼狈,不踹两脚真不解气!只可惜手边没刀,要不割了这天下第二的大好头颅也是一桩美事,这头上的鹰刺得不错,跟真的一样。”
他俯下身摸了摸被踩出几个鞋印子的光头,笑容贱艳。
似有惊雷炸起,小五的笑脸骤然凝固。
脚下大地震动,一股可怖气劲爆起,以公冶鹰为中心,朝四面八方炸裂开来,掀起千钧焦黑沙土。
小五惊退不及,沉重的身子被高高抛向天际,口中鲜血喷涌,身上裂开无数血口子,嘶声惨叫。
公冶鹰揉了揉被踢得出血变形的鼻子,模样凶狠,狞声道:“很好!很好!”
扑通一声,小五砸落在地,嘴里满是血沫,方才炸裂的气劲犹如刀子,将他肥胖的身子划出一道道可怖的血口子。这只是能看到的伤口,看不见的创伤更可怖——只怕他腑脏筋脉也遭到重创。
六子只恨不能动弹,不知道小五情况如何,沉着如他都露出一脸愤懑来。
“直娘咧,疼死爹了!”小五仰面朝天,四肢摊开,哀嚎一声。
“疼?死了就不疼了!”公冶鹰阴测测狞声道。
折了鹰,丢了脸,亏得这次出山没人看,要不他公冶鹰也得落个晚节不保的笑柄!被两个后辈搞的灰头土脸,这还能玩?
他哪里能想到这胖子竟会把自个埋在地下,藏严实了,跟打洞老鼠一样阴他一把!能在地下潜藏这么久,这份敛气龟息的功夫也算了得。
他再次伸手虚空一握,一柄白雪凝成的刀浮现手中,上前几步一脚踏在小五胸膛上,刀锋抵在小五脖颈,“爷爷我割了你这大好头颅,拿去当球踢,如何啊?”
“唉,孙子太不孝顺了,竟要割爷爷头,孽畜啊孽畜!”小五哼哼唧唧不知死活道。
公冶鹰恼怒,有这么断句的么?
他举刀便刺,半点也不像再听这胖子满嘴乱喷。
刀还未至,只听得这胖子如杀猪般嘶吼:“郭阿蒙爷爷,您老人家再不出手,小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公冶鹰瞳孔瞬间缩小,生生制住刀势,原地转着圈儿四周环视,如一条追逐自己尾巴的狗。
这天下,他不怕官府,不怕朝廷,甚至不怕皇帝,唯独惧怕大宦官郭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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