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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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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利肯尼尼上校紧紧抿住嘴,他留神听着宫殿内的喊杀声,不过没有多久他就像泄气一般长叹出声,“好吧您赢了!我会叫他们立刻停止抵抗!”
“还等什么?”
卡梅伦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大声叱喝在场的特勤密探:“去做点什么呀!快去找啊!她不会凭空消失!”
帝国女皇自然不会凭空消失,她安安稳稳地坐在拱梁上,用打量小丑似地眼光盯着那些在画室里团团乱转的特勤密探。阿莱尼斯紧紧攥住自己的裙摆,用最虔诚的祷语祈求光明神。下面的冒失鬼只要稍稍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女皇的裙角,不过阿莱尼斯已经听到宫殿中回荡着刺耳的枪声!
一个小时之前,再多也就是半个小时之前,帝国的女皇陛下还在惧怕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到来,可现在她的眼睛却填满泪水,嘴里口口声声地念叨着,“奥斯卡奥斯卡快来救我”
“算啦!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特勤处长费瑞德罗西斯莫瑞塞特子爵大力扯着宫廷长官的手臂。
“算啦?”卡梅伦夫人不屑地望了过来,“没有女皇随行,我们会被奥斯涅亲王和他控制的政府判定为卖国贼,你想被军情局列入追缉黑名单吗?多想想奥斯涅亲王对付异己的手段吧!”
费瑞德四下打量,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先行溜走,毕竟他是莫瑞塞特皇室的特勤处长,通过一些秘密渠道,他有可能成功外逃。可就在费瑞德已经把半个身子挪进暗道的时候,画室里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一名特勤密探捂着自己的脖颈跌跌撞撞地从一根立柱后面冲了出来,他大口地咳血,空出的一只手臂不停地挥舞。就好像是要阻挡虚空中地恶魔。
所有的密探都拨出刀剑,他们一同向遭遇致命一击的伙伴迎了上去,可总会有聪明人懂得利用这种非常时刻。一个身材高大地密探悄悄移向画室大门,就在他的手快要拧动门栓地时候。一个漆黑的身影突然由半空中垂了下来,伴随一声颈骨断折的脆响,这名密探就看到身后的事物,可他的胸膛还是朝着前头。
人体跌倒在地地声音吸引了特勤行动人员的注意,“在那!”一个目光敏锐的密探首先捕捉到墙壁上一闪而过的人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凌厉的剑风呼啸起来,天光画室里突然响起激烈的金铁交鸣声!
帝国女皇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已经不再害怕了,她只能用难以置信地神情打量着眼前混乱至极的场景,那个比自己的父亲还有衰老消瘦的小老头儿竟然能像山猫一样在墙壁和拱梁上飞跃行走!他的每一个起落都不可思议、他地每一个动作都像音乐之城的大师在娴熟地拨弄琴弓。
琴弓就是刺客之王13手里的精钢短刃,这是一把既像短刀就像短剑,地杀人利器,不管老人身处何地,惨叫和飞溅的鲜血总会自在地喷洒而出。有那么一刻,阿莱尼斯亲眼看到六把刺剑同时钻入老人的身影,她骇然绝望地发出一声惊叫,可就在她死死掩住嘴巴的时候。老人却从已被挑成碎片地黑衣后面跃了起来,他那枯瘦的身躯突然踏上墙壁,在画幅之间一阵急奔阿莱尼斯的视角根本捕捉不到杀手的动作。她只能看到寒光连闪,然后六把刺剑的主人就像等待收割的小麦一样被农夫的镰刀齐齐斩落。
13从墙壁上冲至画室中心,一直静观其变的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妇终于动作起来,夫妻二人的配合极为纯熟。刺剑围绕人体的轮廓不断钻进钻出,可杀手的短刃却像吐信的毒蛇!被激怒的冷血动物带着清冷的寒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上下翻飞左右腾挪。
几乎是在三把凶器互相交击的一瞬间,宫廷长官的刺剑就被一股令人吐血的力道带得离手,他闷哼一声,在下一秒钟就退出战圈。卡梅伦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似乎并不在乎丈夫的死活,她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并向神勇的杀手刺出避无可避的一剑。
阿莱尼斯再一次掩住嘴巴,可令她难以置信的事情又一次出现在眼前。杀手13突然拨地而起,他的双脚竟然直接落在对方的刺剑上!卡梅伦夫人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她无计可施地打量着刺客,而刺客只是借由压弯刺剑的微笑力道轻轻一弹,整个身体便再一次荡入空中。
帝国女皇想为自己亲眼目睹的神技拍手欢呼,可她看到身处空中的老人竟向自己投来一把明晃晃的飞刀!阿莱尼斯想躲无法躲、想避无处避,她只得大瞪着眼,直到飞刀穿过她的发梢,然后便听到身后的拱梁上传出一声惨叫。
倒霉的密探自信满满地接近了女皇陛下,可他只能不甘心地手捂胸口跌下梁拱。
阿莱尼斯刚刚松了一口气,可她稍一转头就已看到又一名密探出现在拱梁上,帝国女皇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奈何狭窄的拱梁就像一座狭窄危险的独木桥!独木桥距离地面的落差足有三米,失足“落水”的结果只能是身陷洪流。
“别过来!我命令你别过来!”帝国女皇虚张声势地斥责那名密探,可她的叫嚣只是逼迫对方加快了脚步。
画室宫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阿莱尼斯乍一分神就失去了平衡,她在惊叫中左摇右摆,可最终还是无法摆脱重心的偏失。
泰坦帝国的女皇陛下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呼叫,她张牙舞爪的朝地面掉落。
“哦啦亲爱的,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阿莱尼斯就在男人怀里睁开眼睛,她极为不好意思地停止了乱抓乱蹬。
“你看我来得刚刚好!”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笑呵呵地望着掉进自己怀里的妻子,看来这一切都是光明神安排好了的。刚刚他只是走进门,然后就被妻子地叫喊吓了一跳。再然后他朝天上掉下来的阴影伸出手,阿莱尼斯就变成一只乖巧的小花猫。
“我不是在做梦”帝国女皇使劲儿瞪着丈夫地面孔,没错!这就是那个她在夜晚总会梦到、白日又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
“你不是在做梦!我回来了。还抱着你。“奥斯卡像傻小子一样笑。阿莱尼斯甩了甩头,她已经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逼入绝境。也是眼前这个男人害得自己差点被莫名其妙地给嫁掉。帝国女皇在一瞬间就冷下面孔,她从男人地怀里跳落地面,先是整了整服饰,后又摆出一幅帝国女皇还没死的架势。
“我问你!这是一次探访还是一次宫廷政变?你带着大队人马闯进皇宫是为了看我的笑话还是为了把我关进监狱等待开庭公审?”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抱歉阿莱尼斯。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打算怎样处置这些这些要把我的妻子贩卖到国外地十恶不赦的家伙们?
皇帝夫妇一同转向已被大群刀斧手踩在地板上的宫廷长官夫妇,可就在这时,敞开的密道里面突然冒出一颗人头。
特勤处长费瑞德。罗西斯。莫瑞塞特子爵哭丧着脸,一名好心的士兵连忙扶住他,莫瑞塞特皇室的特务头子就向士兵道谢,他还不停地朝对方发牢骚。
“你们相信吗?里面竟然被人堵死了”
费瑞德抬起头,他把抱怨咽进肚子。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踱到他身边,还朝他呆滞的面孔挥了挥手。
“幸会!你还好吗?”
特勤处长没有理会笑得像老虎一样难看的帝国亲王,他钻出密道。
然后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曾经不可一世的费瑞德子爵四蹄并用,他爬到女皇脚边,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的无辜。他说自己受到宫廷长官夫妇地无耻欺骗,还信誓旦旦地诅咒那两个该死一千几百次的家伙。
“委西阿塞利亚侯爵是个卑鄙狡猾的卖国贼、卡梅伦夫人是个心如蛇蝎地娼妇”换作从前,阿莱尼斯若是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言辞数落她的朋友,她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是现在,帝国女皇眯着眼,带着一脸的心满意足,似乎是在享受特勤处长对两位“忠仆”地诅咒。
“你们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等到费瑞德子爵哭得累了,状似无所事事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终于转向被十几双大皮靴踩个结实的宫廷长官夫妇。
男人说:“我抗议!我有外交赦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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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我反对!一切都是为了皇朝!”
“为了皇朝?”阿莱尼斯猛地踢开挡在脚边的特勤处长,她冲到曾经的女伴身边,状似歇斯底里地纠住了对方的头。
“你为的是哪个皇朝?我的皇朝吗?”帝国女皇不停地把女伴的额头撞在地板上。“你来说说啊不断诱导我向最亲近的丈夫发起攻歼、对我的思考不停地说三道四”
不管阿莱尼斯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既然帝国的女皇陛下这样说了,那么在场的人就得乖乖听着,只有带着一脸不耐烦的恶魔桑迪对着主人的耳朵嘀咕了一句:“她怎么不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猛然扭过头,他用眼神制止了多嘴的瘟神,并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当看到地板上已经留有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掉落的血迹,阿莱尼斯这才放开可怜的女人,她转向自己的丈夫,仍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吩咐他:
“把他们都关押起来吧问罪的事情由你负责!”
奥斯卡连忙称是,他朝在场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对那些伏法的卖国贼鄙夷至极的近卫军官兵就七手八脚地把神情萎靡的宫廷长官夫妇、痛哭流涕的特勤处长,还有一干仍在喘气的特勤密探全都押出了画室。
当到人都走得差不多,阿莱尼斯的面孔也像冰河消融一般舒展开来,她望了望好整以暇的丈夫,用只有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心嘀咕:
“不会牵涉到我吧?”
帝国亲王便朝帝国女皇侧弯手臂。并像承诺一般轻轻点头:
“放心吧他们连说一句话地机会都没有。”
女皇陛下确实犹豫了几秒钟,可她只要想起刚刚的遭遇就感到心灰意冷。虽然这种种境遇以及泰坦帝国当前的时局并不能完全归结于一个女人犯了多少错,但就皇帝本身地意义而言。莫瑞塞特王朝阿莱尼斯一世陛下是失败的;她地统治威信和对这个大帝国的控制力随着军人和贵族的日益离心而土崩瓦解:她现在已无话可说,但她并不愿道歉。也不愿向任何人扦悔她的过错。
按照安鲁王朝第一位史记官罗兰娜葛台亚奥热罗男爵夫人对这位女皇的了解,阿莱尼斯是一个“高贵、聪颖、多愁善感、懂得享受生活,但心性善变耳根又软地小女人”请注意,这不是历史评语,只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抱持的感观。
阿莱尼斯没有让奥斯卡等太久。她挽住了丈夫的手臂,甚至没有过问男人会把她引向哪里。
“哦对了!”帝国女皇在走出数步之后突然仰起头:“我得朝那位孤身闯入宫殿的勇士道谢,是他救了我!”
“哦啦这不对!”奥斯卡摇了摇头,“这就是你的梦了!如果你有时间去问问在场的士兵就会明白——没人看到有位勇士孤身闯入宫殿,士兵们一进门就发现你像栽萝卜一样抓着委西阿塞利亚侯爵夫人的头往地板上撞。“可那位老先生确实救了我的命!”阿莱尼斯难以置信地瞪着丈夫。
“他不存在!”奥斯卡还是摇头。
“你可真是算了吧”帝国女皇不耐烦地别开头,可她又突然转了回来,还用一只手指猛戳丈夫的胸脯。“奥斯卡啊奥斯卡!你知道吗?我最讨厌跟这样的你打交道无论什么事情你都要藏着掖着!”
“好吧好吧!”奥斯卡投降似地摊开手,“他叫13,你若是听说过阿拉丁神灯那样的故事下次遭遇危险的时候就可以大喊一声13,然后奇迹就出现了!”
“那拉舍尔季妥瓦老公爵是怎么回事?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哦啦这个真地不能说还不是时候!”
“那你是什么时候与泰坦尼亚家达成协议的?前代皇族要把我赶走吗?”
“哦啦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不过没人能赶你走,我发誓!”
“那”
“你真是个问题宝宝!”奥斯卡有些不耐烦地望了过来。
阿莱尼斯连忙伸出一颗手指,“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
亲王殿下只得点头。
“是谁害了可怜的萨沙?”
泰坦亲王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硬化、勃发。他在吐出那几个字时差点咬碎自己地牙齿:
“是南方贵族中的野心家!”
阿莱尼斯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她就知道事情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她的丈夫也不会对莫瑞塞特王朝承诺什么。
“还有一种我并不能完全确定的说法你要听吗?”
女皇陛下疑惑地望向自己的丈夫,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咬住妻子的耳朵。
“那些阴谋家不止一次对我的孩子下手”
“你说什么?”阿莱尼斯突然挣开奥斯卡的手臂,她用愤怒至极的眼神打量着丈夫。“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孩子萨沙的孩子”
奥斯卡想点头,可他的妻子已经摇摇晃晃地软了下去。男人连忙扶住面色惨白的女人,可阿莱尼斯猛地掉转头,然后便开始凶猛地呕吐。
等到妻子平静下来,帝国亲王就把女人打横抱起,一直向内宫走。他没作声,再说现下的汉密尔顿宫实在不是亲密交谈的好场所。皇室宫殿的地板上留着尸体拖曳而过之后的清晰血迹,墙壁上的装饰和名贵的油画上都落满刀痕剑迹和仍在冒烟的弹孔。
“泰坦尼亚家的士兵就是一群暴徒!”阿莱尼斯愤怒地打量着她的皇宫。
“抱歉我们只能祈祷下一次他们会注意的”奥斯卡苦笑着点头。
年轻地夫妇由后宫画室走到通向花园的巨型玻璃门,阿莱尼斯始终坚持,奥斯卡就把她放下来了。第一次。他们牵着手,在宫殿花园中漫游。面对雨后初雯的天空,面对早春时节地第一束迎宾花。他们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可这个画面却是完美的。
走到最后。距离汉密尔顿宫地后马路已经很近了,从环绕花园的外墙后面就可以听到无数军马的踢踏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停下脚步,他把妻子扶正,并用一双长满厚茧的手掌抚摩女人的面孔。“沙沙”阿莱尼斯留神听着手掌穿透金发地声音,她感到胸肺中澎湃着难以明状的激情。这种情感是好久都不曾有过的,就像第一次向丈夫展示裸体一分无助、两分羞耻、三分自豪,剩下的就全是等待暴风雨降临的急切。
“我需要你的一项任命”奥斯卡没头没脑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这种无声的境况最适合缠绵拥吻,可他并不确定妻子是否会抗拒这个吻,为了保险起鉴,他退缩了。
“你可真扫兴”泰坦帝国的女皇陛下失望地叹息了一声,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又展平了被手指绞成一团的裙摆,看来她不想承认自己刚刚紧张得直想哭。
“抱歉尼斯。这并不单纯只是咱们两个人地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指了指已经大敞开的花园宫门,那里停放着一辆镌刻着安鲁图腾的华丽马车。
“你真地要赶我走?”阿莱尼斯无所适从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她皱着眉头、紧攥拳头。她要把身上的劲力全都使在眼皮上才能止住夺眶而出的浑浊泪珠。
“哦不”奥斯卡终于探出手臂,他把妻子紧紧揽在怀里,样子就像一头巨大地冰熊裹住了自己的宠物。“忘了我的誓言吗?除非是你自己的决定,要不然谁也无法逼你去做那些违背意愿的事!那些企图用阴谋或是用暴力逼迫你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和那两个英格间谍一块儿下地狱。”
“宫廷长官夫妇?”阿莱尼斯从丈夫怀里仰起头。“他们真的是英格斯特王国派来的间谍吗?”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我说他们是他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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