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金手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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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陕西本地秀才关刀，这位是来自江苏的黎落，我等也是被家里赶来参加考试的。”关刀倒是自来热。
　　　　“原来是关兄和黎兄，且坐下细谈。”墨姓文人并不介意多认识几个朋友，毕竟一个朋友就是一条人脉。
　　　　“之前，两位可是在介意来这里考试的问题？”才落座，关刀就随口问了句。
　　　　“自然是这样，我等乃是大明的子民，自然要当大明的官。可如今这反贼举办科考，我们却为什么要来参加？而且，可还要和一群满身铜臭，要么就是除了工艺以外什么都不知道的匠人！”墨姓文人显然有点阶级优越感。
　　　　“哈哈，其实之前我也和墨兄的想法一样，但是听了黎兄的分析，就知道家人的想法了。”关刀笑道，随即示意黎落再说一次。
　　　　至于其他两个，也是默默的看着黎落，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其实我们也不能够想得太悲观，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现在被贼寇占了，莫非以后王师就不能够打回来了？那么到时候就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贼寇认命的官吏，朝廷承不承认？”黎落没有把结果说出来，但只要开个头就足够了。
　　　　大家都不是傻瓜，自然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若是朝廷不承认，大不了他们继续去考科举，凭着几年当官捞的钱，打通关系不成问题，好歹外放当县令是可以的。若是承认，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想通了这点，他们对家里人赶他们过来参加科考，也就算是心知肚明了。同时在他们的心中，也多了一份炙热。
　　　　“黎兄大才，看问题却是通透。”两人朝着黎落行了一礼。
　　　　“没啥，其实也是家中老父提前透露，否则我也不能知道。”黎落不好意思的说道。
　　　　三人很快就歪楼了，从科考说到了风花雪月，难得大家的学识都不错，倒不会出现尴尬的情况，不知不觉这感情就加深了许多，到最后就差没有烧黄纸拜把子了。
　　　　另外一边，在白水县知县马玉的房间里面，官方的几个官员也来到了这里。
　　　　同样是一桌酒宴，但气氛却是没有那么高。
　　　　“张耀斗那个家伙，不愿意来参加这次科考？”马玉有些愣神。
　　　　“他说自己是大明的官，能够任免他的只能是大明的吏部，而不是救世军。”澄城县的县丞苦笑道。
　　　　“他这个顽固的家伙，难道他不知道这一带能够话事的就是救世军吗？”马玉冷笑。
　　　　“只是谁能够想到，我们这些官员，居然也要参加这个不知所谓的公务员考试。”蒲城县县令郁闷。
　　　　“还好了，至少我们所在的房间和那些考生的房间是不同的，而且是在城里面考试，怎么说也还有点面子。”马玉也算是认命了，若是真计较起来，他这个官位在丢掉白水县那一天，就已经没有了，包括他的小命。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些日子他亲力亲为处理政务，倒也开始明白了一些道理。以前被师爷糊弄的问题，如今也是门清，顿时对以前那帮师爷那么糊弄他感到愤慨。他算是想通了，他就是一个县令，在哪里当不是当，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是了，其他的就别想那么多，也轮不到他去想。
　　　　“对了，苏芩，你是黄龙县的县令，又是救赎大王提拔起来的，你可知道其中的一些内幕？”蒲城县的县丞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黄龙山基地如今已经发展为黄龙县，自然也由张弘斌亲自挑选了县丞和县令。此番让他过来列席讨论，也有不打算隐瞒这件事情，免得让张弘斌生气的含义。
　　　　“我只知道，此次科考之后，少爷他要对治下的县政府的结构进行一定的调整，到时却是要扩编一批官吏。此番科考，一则是为日后的人才做储备，二来也是考验一下地方的县令，这些日子到底学了一些实用的东西没有。”来自张弘斌老队伍的苏芩侃侃而谈，能够称呼救赎‘少爷’二字的，都是真正的老人，也只有他们有资格那么叫。
　　　　“要扩编？那岂非”马玉似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是的，县令的权利要被分薄一些，其实也没什么，如今不也是这样吗？县令主管政务，县丞主管官司，县尉主管治安，以后就算调整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苏芩笑道。
　　　　“也好，我干政务也忙得不可开交了，若是再要果然治安和刑诉的事务，只怕真的要累死了。”马玉也是本色演出，实际上那也是他的真实体会。
　　　　少了师爷的帮助，很多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一番处理下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哈哈，我们处理刑诉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若是再让我处理其他的事情，只怕我也分身乏术。”县丞们也是坦然。
　　　　好吧，显然这次科考，他们总的来说不会有太大的可能会被撤换，除了那个不识时务的张耀斗以外。按照他们这些日子对本职工作的熟悉，他们自认还是可以通过考试的。
　　　　想通这点，酒宴的气氛也松动了许多，大家交杯换盏，倒也是尽兴而归。

第四十三章　公务员考试（二）
　　　　距离公务员考试还有十天，这是故意延长的，一则促进当地的消费水平，二则是为了方便考生了解考场纪律。
　　　　已经成为公务员的，则是在白水县的衙门里面进行考试，由张弘斌当面监考并且给出考题。换言之，考题除非是能够在张弘斌的脑袋里面拿出来，否则谁也别指望能够提前知道。
　　　　至于普通的考生，则是在白水县外面的露天考场进行，之所以是在外面，这是为了表示救世军依然是一支流寇，他们并没有实际占据白水县。但是这伙流寇很嚣张，他们就公然在白水县的外面举办了这次科考，偏偏白水县的官吏却拿他没办法。
　　　　恩，典型的打了大明朝廷的脸，偏偏就是因为没有在白水县里面召开考试，故而崇祯要剿灭救世军的决心并不高。
　　　　在这十天的时间里，考生会分批次前来考场参观，这里是由五千多把大型的遮阳伞，以及五千多张简易的书桌搭建而成的考场。占地超过三十万平方米，直接容纳五千人同时参加考试。至于五千人以外的，不好意思，在报名的时候会进行初步测试，对于不合格者会不发放准考证，这也就意味着，实际上参加考试的人，或许还不足三千人。
　　　　人少没关系，但是让那些初步审核都不合格的家伙混进来参加考试，这是对几个评卷官的不负责任。
　　　　至于那五千把遮阳伞，在事后会拿去变卖，实际上这次也是一次很好的宣传活动。这种遮阳伞乃是系统出品，防水遮阳的系数很高，不管是民用还是军用都有不小的价值，实际上救世军的辎重部队也有采购一批这样的遮阳伞。
　　　　价格不算很高，但五千把买下来，还是花费了九百两的银子。没办法，谁让张弘斌有九折优惠的权利？
　　　　他也是这段时间才肯定下来，唯有军械和大型采购这两种最消耗金钱，甚至可以说完全算得上是吞金机器。只要以这两者为主，不说十万两，就算是一百万两也有可能消费得到。
　　　　至今为止，一系列的军事采购已经让他满足了三万两的消费额，还有七万两便可进一步升级。
　　　　考生们对于这个露天考场也是颇有怨念，按照他们的想法，这考试必然是要考上三天三夜的，毕竟大明的科考就是这样。在这个地方呆上三天三夜，这晚饭要如何处理，这如厕又该怎么办？
　　　　恩，实际上也正因为这样，张弘斌才不得不延迟十天时间，告诉他们一应的考试注意要项。
　　　　首先，考试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给他们的只有一份答卷，同时要求用白话文来回答。
　　　　此次，考试完毕不准继续动笔，否则将取消考试资格。
　　　　第三，考试完毕可以提前交卷，中途自然是没办法上厕所，所以考试前最好先上一次厕所。
　　　　第四，考试分两天完成，考完之后可以返回客栈休息，第二天同样时间再过来靠第二门科目。
　　　　第五，考试期间不许作弊，不许交头接耳，被发现并且警告一次再犯者，取消考试资格。
　　　　实际上，考试的要点就是这五点，同时告诉他们如何按照他们的考号寻找自己的座位。甚至于，还有如何使用硬笔，其实也就是水性笔来写字，给他们每人发上两支，让他们回去习惯一下。
　　　　如今在救世军麾下当差的，就算不习惯用硬笔也得用硬笔，一则写字速度更快，二来也不需要磨墨lang费时间。少了几分雅致，但当公务员的都是要去干活的，哪有那么多的功夫给他们去雅致？效率，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这种大批量购买的水性笔，才是张弘斌推广硬笔写法的关键。
　　　　屁股决定脑袋，大概说的就是这种道理。
　　　　“林兄，这笔你说到底是什么材料做出来的？”在客栈，四个文人又聚在了一起，说话的是墨染“非金非银非铜非铁，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做出来的，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写字是很快，就是握笔的方法有些别扭，我一时半会还不能习惯。”林松有些郁闷的看着手中的水性笔。
　　　　“这磨也挺有趣的，放在这根笔芯里面既不会干枯，也不会溢出，偏偏可以在笔尖处写出来，这到底什么原理？”关刀就这笔芯看了又看。
　　　　“不否认的是，若是办公的话，这支笔却是会方便许多。”黎落却是这种笔的拥护者。
　　　　原因来自他的职业，他并非一个单纯的考生。
　　　　他可是正经八百的锦衣卫百户，也算是小有品级的存在，奈何自己的锦衣卫老爹，把自己赶来这里参加科考，实际上也是一项政治任务。至于考不考得上，他都要回去，这同样也是一项政治要求。
　　　　不过在离开之前，最大限度的和这里的人搭上关系，最后能够发展一两个锦衣卫，这也是一个百户应该有的政治觉悟。故而此番他最大限度的靠近这三个士人，也是为了和他们搭上关系，然后暗地里好好考察一下。
　　　　“哪有县令什么事请都亲力亲为的，师爷和县城，以及县尉都干什么去的？”墨染立刻反驳。
　　　　“我却是听说了，这救世军的地盘，也就是澄城、白水、蒲城和黄龙四个地方，政务方面都由县令亲力亲为，刑诉问题则由县城来专门负责，县内的治安问题由县尉负责。县丞和县令都可以请一个师爷，但师爷是正规的政府编制，正式的名字叫秘书，只能辅助处理政务，不能越俎代庖，否则县令很有可能因此撤职。”黎落却是多方打探了许多内幕。
　　　　“这算什么玩意，那么在这里当官，岂非累死了？”关刀立刻不满。
　　　　“当官你还嫌累？看看周围的，知道这件事情还没走的有几个？”黎落指了指周围。
　　　　“我也不过是说说”关刀又不傻，谁会放弃当官的机会。
　　　　“不是说这四个地方还是大明治下吗？怎么如今看来，这四个地方要怎么施政，怎么都看救世军的脸色了？”来自外省的墨染难得吐槽了句。
　　　　“熙熙诸公只想着一个太平的陕西，这四个地方明面上是大明的治下，那么他们就是大明的治下。若说这里已经被贼寇打了下来，对谁又有好处？”林松却是知道一些内幕。
　　　　“唉，朝臣皆是如此，大明不保”关刀却是感叹道。
　　　　“关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墨染一惊。
　　　　“这里是反贼的地盘，说反话岂非更容易被接受？”关刀却是不以为意。
　　　　墨染对此也无话可所，因为关刀说的那是实话。进一步说，这四个地方都这样了，朝廷上的诸公依然打算隐瞒，他们难道不知道长久以往，会害得大明亡国的吗？！
　　　　但细想，自己若是考上了，在这里当官了，那么显然就算大明完蛋了，他们也可以活得很滋润。一个不好，那岂非成了从龙之臣？想到这里，三人甚至有那么点火热火热的感觉。
　　　　气氛显然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随即不知道谁换了一个话题，又开始聊了起来。聊到最后，却是似乎是宣誓一样，言明不管谁当了官，都会照顾一下其他三人。
　　　　说到这里，关刀却是站出来提议四人索性结义算了。
　　　　黎落表示赞同，墨染表示无所谓，而林松拍手叫好，于是一切不言而喻，四位来自天南地北的士人走到了一起，成为了不离不弃的异性兄弟。
　　　　经过了一天的备考，十天的准备，十天的适应之后，期待已久的公务员考试，开始了！

第四十四章　公务员考试（三
　　　　朝廷那些人真的很懂事，明明延迟了十天召开公务员考试，他们也没有商量出如何发兵的问题。
　　　　或者说，到了这个时候，崇祯都开始不太关注这件事情了，陕西和山西的反贼，还有边军的哗变，甚至后金的动向才是他最关心的，一伙不入流最多占了首义名头的反贼，不理也罢。
　　　　至于所谓的科考，就当是笑话好了，最近锦衣卫的汇报，参考人不足一百，而且大多都是地方的死老百姓。
　　　　听到这个汇报，崇祯心里也舒坦了，果然反贼不得人心，就这种参加考试的人群，能够选出几个人才出来？这个问题想通了，也就不那么关心白水科考的问题了。而下面的朝臣和锦衣卫的人，也松了口气。
　　　　白水县这边，和汇报上去的情况却是完全不同。
　　　　足足四千三百多人的考试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了考场。不过其中八百多人是去另外一个考试场所，唯有三千五百人是进入露天考场作答。这三千五百人都是通文墨，懂得写字的，适应硬笔书写的确花费了一些时间，但也是什么大问题。
　　　　八百人则是不通文墨的普通百姓，无非是无产阶级体力工作者、农民、匠户和小商贩。他们看见考试不需要文凭和地位就能够参加，自然是立刻跑了过来，只是当他们来了才发现，自己不懂写字。
　　　　好吧，那就临时安排一个产地，让他们口述的方法来进行考试。识字什么的，后期才慢慢培养，好在他们大部分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耽误两年没什么问题。
　　　　整个考试实际上有八千人前来报名，但不少都是来凑热闹的不学无术的家伙，还有一些文绉绉不符合要求的。甚至有些已经五十多岁了，还自称三十岁的老考生。后者或许是值得同情的，但张弘斌同样要为自己治下的百姓负责，一个五十岁以上的官员，他的思想已经完全固化，要接受新的知识学问很难，也很难懂得变通。录用这样的家伙，这是对治下百姓的不负责任。
　　　　随着考试钟声的开始，监考老师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卷子发了下去。
　　　　第一天的卷子都是一样的，考的内容也比较综合，比如最基本的数学，最基本的语文。另外还有一些涉及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问题，目的是为了了解该考生的基础情况，以及大脑的灵活程度。
　　　　而特殊的八百人，则只考一天，他们只需要就一些专业的问题进行回答就好，回答完毕让他们回去等着四天后的放榜就好。对于自己大字不识一个，还有机会当官的遭遇，这些百姓乃至于回到自己落脚的地方，依然不敢置信。
　　　　至于正规的考生，这一天考试却是考得大汗淋淋。按说每一个考生，考场都会提供一瓶矿泉水，而且还教他们如何开启，这玩意早在十天前参观考场的时候就有说明的，所以也不至于大惊小怪的。最多，是对这瓶子是什么材料做的感到好奇，甚至有人打算回去的时候顺便把瓶子带回去，说不定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一个不好这来回路费都报销了。
　　　　实际情况却是，当他们看到这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考卷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是觉得陌生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