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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不断的女人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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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元?”金成倒吸一口冷气。
和金成一起实习的W市人张产山,比金成长一岁,开口就喊“老弟”,两人同住一宿舍,几乎无话不谈。他看到金成一脸的不高兴,便问道:“怎么啦,小姨来了,面孔也拉长了,不像话。”金成横他一眼,正要埋汰几句,忽然想起张产山能言善辩,人称“巧嘴鹦鹉”,于是心想让他去和郑大树说说,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想不到张产山挠了挠头:“老弟,这事确实难办,郑大树是出了名的铁公(又鸟),你想少交一分钱都难,更何况五千元,你这不是要老头子的命吗!”
金成说:“所以才想到找你来想办法,你巧舌如簧,对老头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就是铁石人也要发发慈悲,高抬贵手一下子就全免了。”“你这是痴人说梦。”张产山坚决地摇了摇头:“除非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否则就是无效劳动。”
“你别这样肯定,先试试看。”
张产山拗不过金成,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不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都是你,我说不中用,你偏不相信,还让老头子好一顿克。”
张产山的话让金成胸中的无名火一下子全冒上来了:“不就是一名插班生吗,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偏不信这个邪。”郑大树戴一副玳瑁眼镜,正在专心研究文件。金成猛一下推开门,把他吓了一跳。
“今天犯邪了,搞起车轮战术,我已经讲得够清楚了,怎么还来烦我?”
“郑书记,不是我不明事理,实在是迫不得已。”金成把孙凤英难产去世,他们全家也只指望小妹能多读几天书,让他们家也有一个识文断字的人的情况讲了一遍,之后又说:“郑书记,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拒绝了小妹,她们全家会怎么想,一定骂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如果我有这个可能,砸锅卖铁也要交齐这五千元。郑书记也是苦出身,你一定了解没有钱的甘苦……”说到最后,金成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从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流泪,这是示弱的表现,强忍着眼泪才没有掉下来。郑大树神情凝重,金成的话显然打动了他,最后,两人达成协议,金成毕业后留校工作五年,作为交换,小妹以旁听生身分留校学习。
“你好糊涂啊,这种条件也能答应,这是卖身契,你老婆还等着你回W市,看你将来拿什么向你老婆交代?”不等金成讲完,张产山就跳了起来。
“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张产山低下了头,不响了。
金成安排小妹住进了学生宿舍,帮她交了学费和书费。他知道孙凤英家困难,写信和任静静商量,想负担小妹上学期间的全部费用。没想到写过两次信,总不见有片言只字的回音,他明白这事有些麻烦了。
这一天,校长办公室通知,上级领导要来检查工作,让各个班级打扫卫生。高一班的班主任家里有事,郑大树让金成负责高一班的工作。金成让同学们擦好窗玻璃,扫好地,就在教室里上自习课。
还有半节课时间,课代表说检查组过去了,请示是否课外活动,金成交代他们不要喧闹,要注意安全。课代表答应一声跑开了。金成正在批改作业,不一会儿,课代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对金成说:“金老师,不好了,出事了。”金成叫她不要慌,慢慢说,原来,刚才一班男学生在打篮球,正好检查组的领导又回来了,一位领导为了避让飞来的篮球,竟跌倒在旁边的石灰坑里。幸好坑里只有一半石灰,才没造成意外伤害,不过听说造成了骨折。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是他自己不小心,和你们有何相干?”
“金老师,郑书记在骂人呢,可凶啦,同学们全吓坏了。”
“怕什么,你们继续活动,有事情我来负责。”
不一会儿,郑大树气势汹汹地跑进了办公室,冲着金成吼道:“金成,你胆子不小,办公室通知下午的活动课一律停止,你竟敢让学生上操场。你看,把县局赵股长弄成骨折,还差一点让石灰毁了容。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金成被他几句话说得怒火中烧,也拍一下台子叫道:“县局来人凭什么要把正常的课程停下来,这是哪一级哪一条哪一款规定的?操场这么大,是他自己不小心,怪谁!”
郑大树被金成的话弄愣了,稍停,狠狠地说道:“你有文化,你嘴凶,我说不过你,我们走着瞧。”旁边有教师走过来劝金成少说两句,郑大树心眼小,报复性强,要他当一点心。
这时张产山走进来,一脸神秘地对金成说:“老弟,别为这件事犯愁,我已打听过了,这位股长你熟悉,保不准坏事还能变成好事。”金成忙问是谁,张产山卖关子就是不肯说,被逼急了,这才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来:“赵一——”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你要记住一点,共产党的干部从来都是满天飞。”
第二部分 第十七章(4)
听说是赵一,金成不敢怠慢,买了水果和营养品,骑着自行车匆匆往医院赶去。
赵一住在中医院骨科病房。他还是文弱书生模样,脸色白净,眉毛乌黑,缠裹着白纱布的右腿平搁着,眉宇间隐隐透出骨折后的疼痛。看见金成,微微抬起身子:“听说是你小子班上的学生,真恨不得一拳把你揍扁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痛苦全是你给带来的。”因为不小心碰了伤腿,痛得他“哦哦”嚷个不停。
金成忍住笑,说道:“这人世间闹骨折的就你最娇贵,还是大男人,也不怕hushi小姐笑话。”
赵一听后叫了起来:“你在说风凉话,你来试试骨折的滋味,我真弄不明白连那个倒霉的石灰塘也欺生,怎么不先把你小子跌进去。”hushi正进来换药,听到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调侃够了,hushi也换好药,金成问他什么时候混到文教局去了,赵一说:“实话告诉你,听说你考上师院,才想起调到文教局,好来管教你。”说完自己先得意地笑起来。金成说:“和你讲正经话,我想调到W市去,你要动脑筋想法子。”
“这很简单,你也先弄个骨折,我立马把调令给你弄好。”说着两人全笑了起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别后的情况,赵一突然问道:“你们学校那位书记叫什么,好面熟,就是想不出是谁?”金成笑了起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的《英雄‘三十里’》全亏了他,否则,无从动笔了。”
“你是说发绣厂那位书记,头发乱蓬,邋里邋遢的糟老头儿,他怎么到学校来了?”
“那你不也过来了。”金成说,“真的是今非昔比,如今老头儿可神气了,你稍有不敬,他会想办法报复你的。”
“这么厉害?”
“你不信,过来试试!”两人都笑了。
“吴卫怎么样?听说在给你们当老师,这也是老天爷凑合你们,再增加一点喜剧色彩。”谈起“三十里”,赵一想起了吴卫。
“你搞什么搞,吴卫早就名花有主,我也早就为人夫了,要不然,我还找你通什么路子调W城!”说着把双方的情况介绍一番。赵一叹一口气:“这么说没戏啦,我还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呢,要知道,吴卫对你可是一往情深。看来,有情人有时也难成眷属。”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最后,赵一告诉他:“关键是调进W市要有指标,指标有了,这边的事情我来解决。”金成说:“看这架势我是每天都得为你熬骨头汤了。”赵一叫起来:“祸是你惹的,每天熬汤算是最轻的了。”
静静来信了,她告诉金成,指标终于批下来了,她让金成最近回一趟W市,好落实具体的接收单位。金成向郑大树请假,他正在计算学校一块地皮卖给邻近企业究竟能分到多少钱,听了金成的话,目光从镜片后边斜视过来:“请假?小金,你也知道目前学校里人手很紧,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走了,就没人顶你的课了。”金成说,我只是请几天假,调一下课,不会误事的。郑大树没有讲话,稍停说道,我们再研究一下,给你答复。金成火了:“郑大树,我想再问一句,是你说请假也要研究?”
郑大树听金成直呼其名,脸都气歪了,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你太放肆了,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请假!”
郑大树气得身子在颤抖,手指着金成,嘴里一个劲“你、你……”地嚷着。
“我还告诉你一件事,前天在赵一赵股长病房,镇革委会李主任讲话啦!”
犹如一颗突然炸响的炸弹,轰击得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郑大树一下子蔫了,他愣怔片刻,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十分客气地对金成说:“金老师,实在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惹你生气了。这请假按规定应该可以的,况且也是为了解决半家户的困难,刚才没想到这一层,我是有责任的。不过刚才你说镇革委会李主任,他说什么啦?”
“他说你在背后搞他,向上级瞎反映情况,说你是个政治品质很坏的人,你这种人不适合在教育战线工作,他要向上级举报,说你不让他活他也会让你死,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郑大树吓慌了,连连说:“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第二部分 第十八章(1)
自从郑大树知道金成和赵一的关系很好后,态度立刻改变了,赵一谈起小妹的赞助费,问能否通融一下,郑大树马上表态:“赵股长,你放心,看在你的大面子,一分钱也不会收的。”他甚至还给金成出主意,怎样才能尽快盖到县局的图章。
金成终于办好了调回W城的手续,他被安排在建工系统担任职工教师,负责为本系统青壮年职工进行文化补课。金成拿到调令后并没有急于去报到,看着眼前叠床架屋的样式,顿时胃里涌出一股酸水。他已看好了屋后一块地方,想利用这段时间搭一间简易住房。晚上,他向静静讲了自己的建房计划。
“你先别高兴,这个念头我早就有了,而且还和居委会的王主任接触过,开始,王主任坚决不同意,后来勉强同意了,但有一个要求,棚子决不能搭在让人容易看见的地方。所以你刚才说的地点不行。”
金成皱了皱眉头。
“我早看好了一个地方。”静静停了下来,“屋后那块空地——就是竖宣传牌的地方,我已和王主任说好了,把宣传牌挪一下位子,那儿有十二平米,足够搭一间房了。”
金成说干就干,他请教了行家,借了一辆板车,很快就买齐了所需的材料。
俗话说,动嘴容易动手难,等到金成挖好地基,下边铺上油毡,感到力气已经不够用了。一天下来,倒也砌了三层砖,人也累得只有喘气的份了。
静静4点钟就下班,也来帮着拾掇。她说下边基础部分是不是要粗一些,这样安全坚固。金成不以为然:“你真以为在砌城堡?那么讲究!只要能遮风挡雨,混过眼前,谁还想在这儿住一辈子。一有机会,总要搬走的。”
静静爸钳工出身。开始,只是远远地站着看。他样子木讷,不言不语,直到静静妈骂了几句,才不声不响地走过来,把金成已经盖好的顶棚全部拆下,三下五除二,说来也怪,他搭的棚顶,妥帖、牢固、安全,让金成十分佩服。最后,金成又去买了一些石灰,里外粉刷了一番,一间新屋成了。
静静已经为小鼎联系了一家幼儿园,金成准备请假去把小家伙接过来,临行前,静静问他是否还要去东坝?金成说小鼎要和外公外婆告别,毕竟是凤英的血脉啊。他话还没有说完,静静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心中从来没有我,全不为我考虑。小鼎也一天天大了,也该懂事了,如果他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孩子大了会怎么去想?你也知道我不能再生了,为了这个家,我操碎了心,也该过几天安心日子了,小鼎的事为什么不能有个了结,总这样对我们家有什么好处?前两次我为什么不给你回信,你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凡是总有个大道理管着:就是要维护我们家的完整性。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执意调回W市,就是要让小鼎离开那个谁都了解他过去的环境,让他能像其他小孩一样健康成长。”
正是西伯利亚寒流今年第一次侵袭,风刮在脸上刀割一般,尽管车窗已关好,尖利的北风仍然从车窗的缝隙中钻进来,一直钻进了毛衣里边。这次回小镇,金成的心情就和外边的天气一样,寒冷而惆怅。到家时,街上已经有了灯光,母亲坐在门前的矮凳上,就着最后一线亮光在纳鞋底,小鼎撅着屁股用草棍逗蚯蚓玩。
“来接小鼎的吧?”
金成点点头,告诉母亲,等他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就接她到W市去。金成妈摇了摇头,说一个人惯了,去城里要闹病的。你们去吧,小鼎是该到学校受规矩了,整天这样野着,也不是个事。走前,让小鼎去凤英坟上叩个头,和外公外婆告个别,人不能忘根本,没有了他们,哪里还有小鼎?进了城,也不能忘呀。金成一一答应着。
河垛河蜿蜒东去,留下了九九八十一个大弯,老人们常说,九九八十一个弯,弯弯住着一个有钱人。在第八十一个弯上,留着一丘土坟。坟上的草早已枯黄,清明时新砌的坟头也早被暴雨侵蚀。
金成默默地站着,小鼎也不哭不闹,听话地站在父亲身边。风在悄悄地刮着,水在静静地流淌着,一切显得那样肃穆,空气仿佛也凝固了。
金成让小鼎给他母亲坟头叩了头,他在心里说着,凤英,我将带着我们的儿子去W市,我们会每年回来看你的……
起风了,草在动,树叶在响,生命似乎在凝固中苏醒、复活了……
路上,小鼎好奇地问爸爸去什么地方,金成说:“到妈妈那儿去,妈妈在等着呢!”
“不,妈妈已经死了。”小家伙不满地撅起小嘴。
“别瞎说,妈妈在W市等着我们呢。……我们的小鼎最乖,不会乱说话惹妈妈生气。”小鼎瞪着乌溜溜的黑眼睛,将信将疑地不响了。金成心里很乱,他隐隐感到了什么。
小鼎对这间十平米的新家充满了好奇,这儿走走,那儿摸摸,静静问道:“阿鼎,这儿好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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