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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安放的婚姻(原:之子于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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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似的。
  陆枫不舒服的躲开那目光,心里万分肯定,谈笑绝不会这么认命。
  果然,谈笑说:“我把他那段时间为了补偿我给的零花钱攒下来,先是匿名在报纸上买版面发寻父广告,把他们的‘真爱’和母亲死去的真相用整版版面写出来。然后第二天,就在相同的位置发表声明,断绝父女关系。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报纸也不知道和他有关系,等到第二次知道的时候,报纸也乐意装傻。他想补救已经晚了。那时候,报纸差点脱销。人们对这种事情的追逐真是狂热。”
  陆枫想像当时的热闹,心里也感叹谈笑的“决绝”。对一个官员来说,名声的影响可能比调查他更重要。谈笑的爸爸崛起的很快,但是后来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应该也和这件事有关吧?
  谈笑道:“可是,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陆枫只好继续笨笨的摇头,眨眼间,他突然觉得老爸老妈虽然天天吵架,但是那生活真的很甜啊!
  谈笑说:“我一直很后悔。有段时间,根本不愿意想起这件事。就像你爸说的,我们是父女,毁了他,我能完好么?”
  谈笑轻轻的问。陆枫心里一抽,握住谈笑的手,掌中冰凉一团,他更紧的握住,似乎这样就能暖热整个人。
  良久,陆枫说:“你……或者,可以和他从新开始?毕竟,他是你父亲。”
  谈笑摇摇头:“我也想过的。可是,每次想起我妈,就好像有根刺扎在那里。看见他和那个女人恩爱,就像有人使劲摇着那根刺!所以,我只能离他远远的,不闻不问,只道世间无此人。有这样的父亲,你会觉得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单亲小孩都比我走运!”
  陆枫无言以对,只能叹口气,拍拍谈笑的后背。或许,这是谈笑能做出来的最好选择了。此时,陆枫已经完全放弃见此人的想法。
  
  风很冷,陆枫担心谈笑坐久了冻着。两人站起来,再次为谈妈妈打扫干净墓地。陆枫认真的鞠了一个躬,说:“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谈笑的!您放心,我和谈笑一定会把我们家经营好,好好过日子。”陆枫突然发现自己嘴很拙,除了好好过日子也说不出什么了。尴尬的看了眼谈笑,谈笑眼角有泪,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妈,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死心眼儿的。真的!”
  陆枫觉得谈笑的话怪怪的,似乎和他的不一样,但是也想不出别的意思。两人鞠躬离开。
  谈笑的意思很简单,今朝有酒今朝醉,若是陆枫走了,她必会放手,然后继续自己的人生。
  两人各怀心思,刚出陵园,对面已有不速之客在等待。而且,看来已经等的很久了。
  陆枫停下脚步,谈笑低声说:“周嘉果然如此!”
  
  (本章完)
  
  下次更新:27日
  TO 童童,还有所有帮我打分的亲们,大家打一次分就好了。打多了,我还得天天趴在上面删除评论,免得惹怒某些人说我这里刷分。俺这点纯洁的分数实在经不起编编的大笔一挥了。大家喜欢看文就好了,俺再也不敢抱怨分少了。真的,千万别刷分哈!就算帮我了,谢谢!
                  第32章 叹息
  大门前面的汉白玉台阶下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已经两鬓斑白,女的却风华正茂。陆枫依稀认出那个男的就是向自己打听谈笑的中年男子——谈笑嘴里的“那个人”。没想到只是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变化如此大。
  谈笑本来搀着陆枫,陆枫觉得碰着自己胳膊的地方突然动了一下,接着能明显感觉到谈笑僵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谈笑深吸一口气,神色已经如常。陆枫心里暗叹,下意识的拍拍谈笑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好似安慰似的,带着她走下台阶。
  谈笑的意图非常明显,绕过那对男女径直离开。只是别人既然等了很久,就不会让你如此轻易的走过。
  “小红!”中年男子或者老年男子开口,声音依然威严。
  陆枫感觉谈笑犹豫了一下,仍然在继续前行,可是刚迈开脚步,谈笑那边反倒停住、或者停滞。胳膊被死死攥住,陆枫暗自庆幸谈笑从不留指甲,否则这时候胳膊上肯定有四个窟窿。甚至不用去看,陆枫都能感觉到从谈笑那边传来的微微颤抖。
  “哼!”谈笑轻轻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抬头看看前面的“那个人”,不屑的扭过头去拽着陆枫就要继续走。
  陆枫知道这个男人对谈笑依然有影响力,怕是走不了。意思意思的抬抬腿,等着谈笑停下脚步。
  “唉!”那个男人突然叹了口气,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苍老,“谈笑!”
  陆枫猛地抬头,正看见那个人眼里含着泪水,嘴唇微微发抖。似乎非常的无奈,非常的痛苦,又似乎在说:“求求你,别闹了。”“停下来,我们谈谈”,“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别走开”!
  谈笑没有抬头,但是就在她一偏头的那瞬间,陆枫眼角瞥见谈笑轻轻的蹭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点水迹就那样悄悄的留下。
  陆枫有些惋惜:一对父女,闹到今天的地步;咫尺天涯,恐怕已经不是对错可以说明,也不是退让就可以弥合的。他们中间有一道深沟,通往黄泉、或者天堂。谁也迈不过以生命为代价的爱与恨!谈笑说过:他是她先天不足的心脏,除非换颗心否则永远治不好,但是,心岂能说换就换!
  悄悄的转移目光,陆枫打量着那个人身边的女人。这个女人大概就是苏阿眉了:细长如丝的眼睛,素净洁白的一张脸,淡淡的眉毛小小的口,高挺的鼻梁,略带鹰勾的鼻子,站在男人的角度,陆枫承认这种女人非常耐看。凭她半依半靠在那个人身边的姿势,就已经带着一种浓浓的娇媚感。相比之下,同样是挽在男人身侧的谈笑,就显得笔直挺拔。
  陆枫脑袋有点脱线,当年谈笑爸爸面前是不是就是这样两个女人?一个如丝萝依人,一个似白桦泠然?
  
  “有事?”谈笑冷冷的声音拽回陆枫的思路,有点愧疚的再度挽紧谈笑,试图传递给她一些力量。其实谈笑也没有那么坚强,即使如乔木吧,也是暴风雨中的乔木,他们更应该挽手抗击风暴!
  那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对与谈笑交谈有些不习惯,开口说:“你……怎么结婚了?”
  应该是谴责吧?结婚了也不和他说一声?陆枫猜测,心里替这位“父亲”感到些许悲凉。忍不住暗自发誓,他绝不会让自己家庭变成这样!这一刻,陆枫油然而生“保护者”的感觉,胸膛下意识的挺了挺。
  他的变化没人注意,谈笑的回答显得刻薄而不近人情——虽然很简短:“你是谁?!”
  这句话不需要答案,它只是一个关于资格问题的反问,配上谈笑的语气,甚至多了些嘲讽和奚落。
  “我是你爸!”那个人显然被激怒了。也许他的确有错,但是日积月累的尊严仍然承受不了如此严重的挑衅。那个人激动的说,“我是你爸!你结婚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你还这种态度,太不象话了!”
  谈笑不怒反乐:“像话?笑话!”
  笑话?
  “我叫谈笑,谈天说地的谈,笑话的笑。”陆枫猛地记起与谈笑第一次见面时的自我介绍,心里一激灵。谈笑——谈论……笑话——这个名字……她的家庭,那些爱,那些恨,所谓忠诚与背叛在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留给她的只是一个“笑话”!既然她的过去是笑话,她的存在是笑话,那么她所能做的就仅仅是让自己将来……不是一个笑话么?
  陆枫想起自己对谈笑的第一次印象,一个把自己看成笑话的人怎么可能不武装自己呢?!无论是手枪还是匕首,她——都是见过血的!
  
  谈笑干笑了两声说道:“我能说出什么话?”她用与气氛极为不相符的轻松口气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是人和animal杂交生出来,见到同类自然不能用人话。我怕您听不懂!”最后六个字说的极轻极轻,一字一顿的,好像真的害怕那个人听不懂。
  “你!”那人身子都开始抖动,“你闹够了没有!我承认当初领独生子女证是刺激了你,但是那不过是一张纸,谁都知道你是我王振东的女儿!我承认当初你母亲宁死不肯离婚让我很尴尬,也带累了你,让你跟着你母亲受了许多苦。可是,我不后悔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试图弥补你。我——”
  “呸!”谈笑突然冲旁边呸了一口,“说这些话你亏心不亏心?人死了你才想起弥补了?我妈活着,你就想着我们怎么讨厌了?!你觉得对不起那女人的孩子,就送个独生子女证?那你觉得一个独生子女证对他们来讲意味着什么?难道结婚认祖归宗还不够确认身份吗?好啊,我成全你!干嘛?全省人民都知道,你才觉得丢脸啊!后悔啦?想弥补了?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的想占尽全天下的便宜?!当着婊子立牌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谈笑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就着这个空当,苏阿眉突然开口说话了,“谈笑,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是我把这件事想简单了。我当时只是想沾些便宜,你也知道独生子女都有一些津贴,所以我就……唉,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年轻,没想那么周全。你走之后,我一直很后悔,希望有机会向你道歉,可是——”后面不用说也知道,不就是谈笑一直没给她机会么!
  陆枫觉得手臂一震,谈笑正在试图甩开他的胳膊,吓得赶紧一把抓牢。原本略微平静些的谈笑听了苏阿眉的话变得更加激动,陆枫觉得要不是自己拽着,她肯定会冲上去撕掉那个女人!
  但也只是一瞬,谈笑反而抓住陆枫,也籍着这份牢靠,斜眼瞥着那对男女说:“好啊,你们俩都想道歉。太好了!真是好的不得了!找我妈去,她在哪儿就到哪儿找她。跟她说对不起,让她原谅你们啊!不知道怎么走我可以告诉你们,跳楼跳海上吊嗑药,条条大路通黄泉,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别担心我这里,我早就想通了:本来就是你们之间的烂账,我干嘛要掺和!向我道歉?什么混蛋逻辑!”
  苏阿眉听了低下头去,似乎在抽噎。王振东蹙紧眉头拍了拍苏阿眉的手臂,俨然陆枫曾经做过的。只是他的表情更加凝重,陆枫觉得他对谈笑的反应很吃惊——有些意料之外。而谈笑几乎掐进陆枫的肉里,把头扭到一边。
  
  王振东叹了口气,沉重的说:“我知道,当年是我们错了,伤害了你。这些年也委屈你了。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不得以,那时候你还小,有些话不能对你讲。你跟着你妈妈,看我做的都是错的,我不怨她。我罪有应得,但是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这么大了,经历了感情,结了婚,有些话……我想我可以说了。”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和你母亲分开的时间太久,久到很多观点都不能一致。偏偏我们两个都是要强的人,一定要让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结果只能天天吵日日吵……”说到这里,王振东长叹一口气,似乎依然为那段时间痛苦,“那时候我很痛苦,不知道你母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根本就不知道我面对怎样的压力,要怎样斡旋才能展开工作,只是一味的按照她的想法要求我。你母亲在我印象里一直是很能干的一个女人,但是……”他说不下去,亦或者说下去就是对逝者的不尊重,王振东痛苦的摇摇头顿住了。
  谈笑似乎没听他说过,一直冷冷的保持着沉默,只有陆枫能隔着衣服感觉到从谈笑手上传来的那分冰凉——彻骨的寒!
  “就算没有你苏阿姨——嗯,阿眉,也会有别人的。”王振东长叹一声,似乎积郁了许久的东西终于吐了出来。
  谈笑道:“我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知道妈临走之前说的是什么吗?她说,她很可惜。可惜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这两个字肯定不是送给我的。你怨我妈?凭什么?你痛苦,她就不痛苦吗?痛苦可以成为你背叛诺言伤害她的理由吗?那我们母女就算把你大卸八块也是顺理成章!别跟我讨论委屈,那都是你自找的。比起你享受的快乐,那点委屈真不算什么!您就自己留着吧!第二、我怎么听着这意思是说,错都在我妈,是她把你推给别的女人?Ok,我不跟你讨论观点问题。你找我妈去。我就问你,你跟我说这些有用吗?”
  伴着一声怪异的冷笑,谈笑说:“你真的没有人类的思维了吗?这是‘你们’的事,你对我说当年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吗?我只看到是‘你们’在吵架,是‘你们’在指责,是‘你们’弃家而去,是‘你们’夜不归宿,是‘你们’背叛诺言,是‘你们’——”她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却又轻柔的说,“都、抛、弃、了、我!她走了,叫都叫不回;你带着别的孩子对我说,那是‘你的’独生子女!你们留给我什么?我在学校里,人家都跟我说你爸包二奶,你妈没人要;街坊里,我还要听人家戳着你们说闲话!听着我妈念叨你的是我,年复一年;看着你和别的女人逛街的是我,天下皆知。你还让那个女人到学校里来找我,丢不丢人啊!你不要脸我还要,你们谁给我了?!”
  “现在你让我来听你们的对错,关我什么事?啊?!有本事你出轨的时候和我商量一声,有本事她死的时候和我商量一下,你们谁在乎我了?!现在你和我讲,你说是时候?什么时候啊!你和我讲的着嘛!”
  “我是有你的一半血脉,啊,一条精虫。但是,你知道吗?那是我的耻辱!如果死可以撇清这份耻辱,我宁可一死。但是我连死都流着你的血!你来和我讲这些,什么意思?让我为你伟大的爱情感动,还是为你不幸的婚姻悲伤?我是谁?你知道吗?我是孽种!”谈笑越说越激动,微屈着身体混乱的讲着。到了最后一句,却突然站直了身体,无比清楚的吐出“孽种”两个字。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陆枫已经看不见那个精明能干的女律师,此时只有一个极度自卑极度痛恨自己的孩子在那里挣扎。
  谈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是孽种,根本就不该出生的人!但是我出生了,还活下来了。那怎么办?好死不如赖活着!呵呵,我都认了,你还跑过来跟我叽歪什么!你是老畜生,我是半人半畜生,你身边的都是物以类聚。我还是比较珍惜自己身上那点人味儿的,所以真不想被你污染了。你明白吗?!”说到这里,谈笑挥挥手,好像要挥掉什么脏东西,拉着陆枫就走。
  
  王振东似乎还不能消化谈笑的话,愣愣的站在那里。苏阿眉冲出来拦住谈笑说:“你不能就这么走!他毕竟是你爸爸!你以为他不在乎你吗?当年你妈留给你的那些钱,其实都是你父亲的。是他留给你和你母亲的!”
  “阿眉!”王振东大声喝止,同时“啪!”的一声,所有人愣在那里!
  看似一直克制的谈笑毫无征兆的扇了苏阿眉一巴掌。甚至陆枫都不知道谈笑什么时候挣脱自己,现在她左手抓着苏阿眉的脖领子,右手食指指着苏阿眉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那叫夫妻共同财产,作为有过错的一方,至少要给无过错一方三分之二的财产。凭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净身出户都不为过!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充什么大头蒜!你很正义啊?得理啦?我该不该为你们家的施舍磕头谢恩啊?啊!”谈笑失态的大吼着。
  陆枫赶紧上去拉开,谈笑猛地一推苏阿眉,苏阿眉踉跄两步,坐在地上。王振东动了动,终于无奈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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