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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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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失望的感觉,哪怕是在英国被清廷公使馆囚禁,与外界没有联系上的时候,我决定在返国途中寻一个机会跳海自杀。就在那种时候,对**的前途我也没有失望过。我常常想,反满兴汉的大业,好比建筑一幢大房子。它需要经费,需要劳作,需要时间,但总是可以建好的,我们没有理由在建造的过程中,偶因不顺而对建成它有所失望。”
孙中山坚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的响亮。陈默然觉得这最后一句话,犹如木棒撞大钟一般,撞击虽然停止了,而声音总在耳畔盘旋。
“现在万般不顺,已经结束了,国家已经光复,27师、28师已经入川,11师、13师进入陕甘,至晚到年底,这中华之地皆可光复,国家从明年起就会转入全面建设时期,我们的历史欠帐太多,满清几十年不曾发展,工业、教育无不是他日当物之急”
孙中山在点称赞同的同时,又盯视着陈默然开口说道。
“公今揽天下重兵,肩天下重任,宜与国家有生死休戚之谊,顾亦知国家今日之危,绝非甲午、庚子所得比?不变政体,枝枝节节之补救无益也”
陈默然说笑着打断了孙中山的话语。
“先生,求同而存异我们在一些方面有认识上的分歧,但不妨我们放下分歧商计国事嘛”
话被打断后,孙中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旋即决定不再谈话政体之分。
“执政,中国以农立国,倘不能于农民自身求彻底解决,则革新非易。欲求解决农民自身问题,非耕者有其田不可。”
见孙中山回归了正题,陈默然方才回答道。
“先生环游各国,目睹大地主之剥削,又生长南方,亲见佃田者之痛苦,故主张耕者有其田。足迹未尝越大江之南,而北方多属自耕农,佃农少之又少,故本执政以为耕者有其田是当然之事理,至于佃田不足之地,他日光复后,可以查没满清之田售之,况也可以由政府出资向地主赎买,地主售田得资,又可用于投资实业,可谓是一举两得。政府赎卖之地,民众可以十年甚至二十年低息甚至无息贷款方式偿还如此即未增加政府负担,又可以实现耕者有其田”
孙中山听后方才恍然大悟,便哈哈大笑起来,赞着“执政高见”。
从未来和陈默然深谈达的孙中山,这会才开始在脑海中回忆着最近执政府公布的诸多政要,接着问。
“我以为硬币与纸币均为价格代表,易重以轻,有何不可?苟以政治力量推动之似尚非难事。而君谓必先取信于民,方法如何?愿闻明教”
这是前几天,陈默然在与咨议处和商界诸代表谈谈及改革全国经济时,说出的这一番话,在报纸上看到报道后,给孙中山留下很好的印象。
孰不知金融这正是陈默然最熟悉和擅长的领域,过去他曾的政府投资公司工作数年,虽说最后一事无成不说,甚至险遭牢狱之灾,但那几年金融一直是陈默然接触最多的事物。
“币制是物价的代表,饥不可食,人所共知。中国的币制数千年来由重而轻、由粗而细,但都是以银铜硬币为本位,如果一旦全部以纸币替代,民所忧者无非是纸币信用,可否依赖,所以必须先有取信于民的方法,归根到底纸币就是信用本位。”
说着陈默然的脸上露出些得意。
“以中国之大,人民之众,发行百亿元纸币似乎也不算多,现执政府之任,为政府组织一个健全的中央银行,施行统一的币制政策,比如要发行5000万纸币,那就先将现金1500万银元熔化,制成银锭,置于中央银行地下金库内,世人皆可参观地下金库,公开告诉人民这就是国家的准备库。发行的纸币越多,多铸的银山也就越大。等到信用建立起来,习惯成自然,假以时日,以一纸风行全国,又有什么难?关键就是要先取信于民,只要纸币建立了信用,以纸代银自然可行。”
对陈默然的这番宏论,孙中山连连点头称善,在上海他曾于产业银行看过产业银行的纸币准备库,金山、银山即是信用。
饮了两口茶后,陈默然继续说道。
“中山先生,昨夜你说到在欧洲游学的时候,悟出了三民主义及五权宪法是救中国的惟一途径。三民主义,你我有共通之处,至于五权宪法你能否详细点对我说说。”
一见陈默然愿听五权宪法,孙中山挺直着上身,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陈默然,在他看来这是的。
“行。”
在这个时候孙中山,自然非常乐意宣传自己宏伟的建国构想,尤其是向这位执政宣传自己的建国构想。
“五权宪法是在吸取欧美国家的成功经验和我们中国历史上长期实行的有效制度的基础上制定的。欧美各国普遍采取行政、立法、司法三权分立的办法来处理国事,使权力有一个制约的机制,不至于出现**集权的现象,的确是非常成功的经验。在我们中国,长期以来存在着或叫御史台或叫都察院的监察机构以及纪律严明的科举考试制度,对国家政治起了重要的作用。因此,今后我们应当采取行政、立法、司法、监察、考试五权分立的制度,以确保国家政治的健康清明,这就叫五权宪法。”
一直以来陈默然身边的那些人,对欧美的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赞赏备至,但却无人想到要以中国的长处来弥补西方的短处。孙中山增设监察、考试两权,对中国而言是一个继承,对西方而言是一个创造。
内心欲恢复民族传统的陈默然,自然不会反对,只是点点头,
“不过,五权宪法的实施要经过一个过程。”
陈默然的赞同,让孙中山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于是又对自己的建国方略加以补充说明。
“我以为,中国建设的程序要分为三期。一曰军政时期。这个时期,一切制度悉隶于军政府之下,政府一面用兵力扫除国内之障碍,一面宣传主义,以开化全国的人心而促进国家的统一。二曰训政时期。凡一省完全底定之日,则为训政开始之时而军政停止之日。在训政时期,政府当派曾经训练考试合格人员到各省协助人民筹备自治。人口调查清楚,土地测量完竣,警卫办理妥善,道路修筑成功,选出奉行**之主义者为县官,选出议员制定出本县宪法,这样的县就成为完全自治的县。三曰宪政时期。凡一省全数之县皆达完全自治之县,则此省可实行宪政时期。在宪政开始时期,中央政府当完成设立五院,以试行五宪之治,即行政院、立法院、司法院、监察院、考试院。”
这是一个完整的建国蓝图,它是经过多少年来精心思虑而设计成的,但在孙中山说出这番话时,陈默然心里却是笑了一下,实际上今天他想的谈的正是这个三期,或许他并不熟悉五权宪法,但对这个军政、训政、宪政却有一定的了解。
“中山先生,我以为,一切政党,一切政府,最大最终的目标,就是要为百姓谋福利,让人民的生活过得幸福。无论今后,民众是选择帝制或是共和,一旦政权稳定下来,就要全力为中国老百姓的衣食住行而奋斗。政府要与人民协力共谋农业之发展以足民食,共谋织品之发展以裕民衣,建筑各式屋舍以乐民居,修建道路运河以利民行。”
“好,执政说得甚好”
听到陈默然说到自己的心中所想,孙中山不觉以手轻击桌几赞叹道。
“然,若以先生三期军、训、宪论之,”
端起茶杯,陈默然轻品两口后,方才继续说下去。
“不知中山先生,可记得唐末藩镇之祸?”
陈默然的反问只让孙中山一惊,他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执政。
“唐末藩镇之祸,归根到底,是军队干涉地方政务,军队控制地方财人之权,形成地方军阀,造成军阀混战,生灵涂炭之局,以默然看来,诸事皆可取,唯军队不得涉及政事,军人涉政,只有一种结果,军阀混战,生灵涂炭之局”
“可”
“没人任何何是,中国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去交学费去偿试,汉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几乎整个东亚文明,皆是由我民族创造发明,我民族于明代之前,放眼皆领先于世界。二百六十年前,满人乘明末内乱之际强行入关,夺去了汉人的江山。满人是游牧民族,文化极低,根本不具备君临天下的条件。他们用变服易发的屠杀,杀尽汉人的骨血、用野蛮代替文明,现在民族虽光复,但要想重新屹立于世界伟大民族之林,就必须从根本改变整个社会和文化结构,一个被奴役的社会和奴化的文化结构。异族的奴役,让我们走错了路,现在我们必须要重新回到正确的道路的,重新找到我们在文明国家之中的地位”
在说话的时候,陈默然的眉头紧锁着。
“一些人曾告诉我,这正确的道路除非了西方化、现代化之外,不可能其它任何东西”
说着陈默然摇了摇头。
“现代化是必然,这是追赶他国实现国家富强的必然,但西方化嘛在我看来,全盘的西方化实际是否认我们的文明,我们的文明只是在异族的奴役下走了一个歪路,所以在走回正道,在吸收西方文明的同时,不能抛弃我们自己的文明,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而在这个过程中,不能容易任何歪路”
陈默然盯视着孙中山,然后用异常肯定的话语说道。
“军政即是歪路,可保一省之军事长官不生军阀之心,但是否能保所有军事长官皆是如此?一但军人获一省人物之权,界时别说是走回走途,实现国家富强了恐怕到时军阀混乱,老百姓连当个异族的安稳奴隶也当不成了,若是那一天真的发生,中山先生,谁是中国之罪人?”
一声反问反倒是让孙中山笑了起来。
“执政误会我的意思的,我所指军政绝非由军人主掌地方政务,而是中央政府以武力光复一省后,即该省进入训政阶段,在此阶段,政府派员训练、协助人民建立一个自治的县,并直接选举县级官员;当一个省所有的县完全自治后,即该省就进入宪政阶段,可以选举省长;当全国有一半的省进入宪政阶段后,即全国进入宪政阶段,颁布宪法,由人民选举新的中央政府,而中央政府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听他自己说出这番话后,陈默然脸上未露喜色,反倒是摆出一丝疑惑。
“哦?这是为何?”
“执政,中国不经训政时代,则大多数之人民久经束缚,虽骤被解放,初不了知其活动之方式,非墨守其放弃责任之故习,即为人利用陷于反**而不自知。”
孙中山犹豫着说出最后几字时,陈默然却是笑了一下。
“我可以明白中山先生主张的训政,嗯也许吧,这或许是中国的必由之路。”
陈默然点头赞同的同时,并不愿说自己有明白的知道也知道训政的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不相信中国人的参政能力。
“不过话说回来,学游泳的人必须先下水,学弹琴的人必须先有琴弹。宪政是宪政的最好训练。如果说老百姓连皇帝、总统都选了出来,难道说,他们就不知其活动之方式吗?老百姓的心里有杆秤,他们是糊弄不得的训练从政?绝少数的人把持政治的权利是永不会使民众得着现代政治的训练的。最有效的政治训练,是逐渐放开政权,使人民亲身参加政治里得到一点政治训练。”
未等孙中山要开口反驳,陈默然又继续说下去。
“求同存异嘛!我们今天来定个君子之约,若是说民众决出帝制,你入咨议局监督新政权,是**、是立宪,二十年可见分晓若是到时不见分晓,民众决出了皇帝,到时同样可以用表决的方式,把皇帝轰下去嘛到时是共和,是帝制,再由民众定夺你与我”
说着陈默然指着孙中山又指着自己道。
“我们,都没权力替民做主,民主的最大民主在于由民做主嘛你看如何今天,我们让人民来决定未来,同样的未来同样交给他们去选择”
盯着着孙中山,陈默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这个君子之约,是自己最后的一次尝试,若是失败的话
第227章 击掌!(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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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孙中山在执政府面临着一个选择而犹豫的时候,在上海外白渡桥旅社内,穿着一身黑色华式便服杨度,提着行李的坐上了黄包车,急忙去码头,登上了一条名叫“顿?谢尔菲德”号的英国邮轮。(手打小说)
天色将明时,“顿?谢尔菲德”号邮轮鸣响汽笛驶离开了黄埔江,载着船上千名欧亚乘客,而在邮轮上,穿着官员式服装怀揣着袁世凯赞助的五十万元巨款的杨度,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和普通的中国人一样,作为中国人,他只能购买一等舱的船票,头等舱是白人的专利,当然白人的仆人也可以随主人坐头等舱。
可这种待遇并没未让杨度心生任何不满,相反的在内心深处,他却有着一些激动,他知道自己即将进行一场赌博,这场赌博并关系到他未来几十年的命运,如果成功的话此时,想着他不禁有些漏*点难抑,以至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几乎不亚于湘绮师五十年前劝曾国藩自立的重演。那是湘绮师终生引以自豪的壮举。过去的一些年月,杨度也曾想效法,却总没有找到机会,而现在他却找到一个与此几无任何区别的机会,心下的激动让杨度决定去船头吹吹风。
“顿?谢尔菲德”号邮轮像一只巨大的蓝鲸,在浩淼无垠的大海上劈波斩浪,直向世界上第一个君主立宪之国,在过去百年中无任何国家可以撼动其霸主地位的英国奔去。
站在甲板上的杨度任海风吹拂,心头漏*点汹涌。他为自己在正反两方面的比较中清醒而深刻地认识到中国的国情及应该选择的道路而兴奋不已,同时也为自己寻到一条施展才具出人头地的道路而兴奋不已。
对着碧波荡漾的太平洋,杨度默默地在心中念叨:不管今后遇到多大的挫折,不管有多少人反对,自己一定要坚守君主立宪的信仰,一定要沿着这条道路走到底。他坚定地相信,总有一天,中国就会如同这条破浪前行的“顿?谢尔菲德”号邮轮,而自己将会成为船长之须臾不能离开的大副
对于未来,杨度充满了信心,中国在光复后势必会发生变化,而且执政也愿意跟上世界潮流,实行宪政,如果自己能成为这股力量中的一员,必定会左右逢源,处处顺遂,再加上自己扎实的旧学和这股力量所视为稀罕的西学,那么将会很快脱颖而出,崭露头角。
同时,这条道路也是一条能使国家强盛的平稳的道路,国家强盛、人民得享权益,重立于世界强国之林,心想着即站在船头吹着海风,杨度的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他看着海天一线间的日出,看着那红彤彤刺破天际的朝阳,望着那海天尽赤的天海,心中却是喃语着一句话。
“这土地早已染成了红色,但愿再不会染血了”
心想着杨度握紧拳头,他知道自己此去伦敦意味着什么,是机会,同样也是风险。这时他脑海中所想的不是那位明事理知是非的夫人,而是南京的执政。执政会理解他吗?这么一想,杨度原本激动的心情,突然静了下来,甚至于心都再一次悬了起来。
“但愿执政他”
南京执政府内,彻夜未睡的陈默然、孙中山两人,依然沉默相对,两人谈了整整一夜,在最关键的时候,孙中山沉默了下来,而这个沉默一沉默就是长达近一个小时,在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一根雪茄烟吸完后,陈默然就会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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