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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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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了习惯。
至于那“正月里,不剃头;正月里剃头死舅舅。”这民谣,传唱了二百五十多年,岁月早已朦胧了原来的意思,有多少人知,这民谣根本不是对人们正月剃头就一定会死舅舅的预言,而是在用“正月不剃头——思旧”这一无奈,去咒骂满清用钢刀硬弩强行推广的“剃令”。同样的,也是在这一个月内带效忠。
“华人变为夷,苟活不如死当年我大汉忠臣阎典史曾言八十日带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守城,留大明三百里江山。今日虽我等虽不比阎典史之忠义,但满虏的奴才,我是不会做了,是做奴才还是做人,我选做人,你们也选了做人可看到你们这脑袋后的猪尾巴,却提醒着我,你们还把这奴才做着,今个,没旁的意思,即是你们选择了做人了,那好就把这奴才的猪尾巴割了”
听着台上那穿着军装的长官嘴里道出来的话,吴省兰和所有人一样,不由的睁大了眼睛,双目中尽是不可思议的模样不说,甚至还倒吸了一凉气,他们中或许有人不解他讲话的意思,这话里透着反意,这割辫子更是形同造反,虽说现在这留不留头的事已经淡了,可这会他说出那番话,又让大家伙自己剪掉辫子,这可不就是要造反吗?
和其它人一样,危泽的心下颤着,甚至目中带着惶色,他隐约明白了,这那里是要什么护矿队,根本就是借护路队之名,聚兵造反啊
造反
这个词让他心惧的同时,却朝周围看着,在他们周围站着的却是那些荷枪实弹的兵。被扔到海里,差点没淹死几个人后,这会倒没人敢言语了,连那平素嘻皮笑脸的马有财,这会也不说话了。
在众人皆紧张不已的时候,又有几人推着板车过来,车上放着的是衣服,黑色的,和他们一样,都是那种洋式的军装,那干暖的衣服看在这群冻的嘴唇青紫的人眼里,全比那银子更诱人。
“割掉辫子的,就是愿意当汉家男儿的好汉,就佩穿上这身衣服,不愿的,想继续当满虏奴才的,绝不强求但请离开”
话说的好听,可上了这贼船,吴省兰感觉着身后吹来的海风,到了这想走还能走得了吗?
站在他的身旁的马有财这会哆嗦却走了出来,走到的面前一笑。
“这这狗奴才才留的辫子,早他娘就觉有碍事了长官,借你的刀一用”
说话的功夫,冻的几说不出话来的马有才,便用力一割,那粗大的辫子就割下了。
辫子落地,头散开了,散开后,马有财几乎飞似的跑到那板车前,先脱掉身上湿透的内衣,几下功夫便穿上了内衣、线衣还有那黑棉袄。
这会又有几人或是冻得撑不住劲了走出来喊着当人不当奴才的话,操刀割辫子,一会便了四五十人割掉了辫子。
换上身干衣服,身上也暖和了的马有财,这会又恢复了本色来,嘿笑着摸着到脖的断,看着那还在哆嗦着的人脸上尽是喜色。
“嘿兄弟们,你别说,这辫子割掉了,脑袋瓜子就是一轻松,我就寻思着这身上似乎总有啥地方不舒坦,弄了半天这不舒坦的根子是在这啊”
中国人大都有随众心理,当了几百年的奴才,骨子又带着些驯服,即然有人带了头,就会有人响应,接着又有人走出来割辫子,而这猴子却跑到那木台后面,提出一个竹筐来,筐里满是剪子,最先割掉辫子的人纷纷拿起剪子,说笑着给那些主动走出来的人剪起了辫子。
不一会,在说笑声中,地上便堆出了几十堆辫子来,剪辫子的人越来越多,初时只是几十人,接着又是几百人,眼前的这一幕让危泽忍不住长松一口气来,总算是把老板吩咐的事情办好了
“咔”
脑后的剪声和瞬间的一轻,只让吴省兰心头一颤,在辫子掉地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心中似乎什么东西给剪掉了。
“我为什么要站出来”
拾起地上的辫子,看着手中的辫子反复在心里喃语着,他朝周围看去,剪掉辫子后的人,表情各异,有的欢喜,有的神情复杂,林林总总的各色表情。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剪辫子,当吴省兰看着手中的辫子神情复杂的浮现出种种想法时,却听到不过处传来些话语。
“这这辫子真真的要剪吗?”
“俺俺那不”
“剪还是不剪”
喝声响起时,那早已剪掉辫子的人手里的剪刀在那上下开合着,看着手中的辫子,看着众人披散开的短,再看那些人的犹豫不决,吴省兰一咬牙走过去,夺过一把剪刀,抓住那不愿意剪辫子的人,猛的一抓辫子,咔的便是剪然后便辫子朝地上一扔
“把他们的辫子都给我剪了”
喊出这句话时,吴省兰却是在心里叹着,看着这似丢了魂的人,心道别怪我,之所以这么做却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小命,当过秀才的他自然知道像这种断头的买卖,一但开了张,就没有了回头路,保不齐到最后,会把这些不愿剪辫子的人祭军旗。
辫子坠地的瞬间,那人却像是瘫了一般的软坐到地上抓住了自己的辫子。
“我的辫子啊”
哭声响了起来,伴着讨饶的喊声,那几十个不愿剪辫子的工人的辫子硬是被强剪了,其中几人却像是丢了魂似的在那抓着辫子。
眼前的这一幕却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色,扭头冲着身旁的徐世开轻声交待了一句。
“把他们的名字都给我记下了”
“怎么收拾他们呢”
徐世开的脸上带着些冷意,这岛上太长时间没闻着血腥味了。
“既然他们没做够奴才,就让他们继续做奴才吧这种人骨子里头贱,不把他们当奴才的贱脾气打掉,成不了事”
说话时,危泽就已经转身离开了,他这一句话也决定了这些人未来的命运。
只留下了危泽和周围那剪掉辫子后神情各异的吴省兰、马有财一众人,这会换上新棉袄的众人倒也不再哆嗦了,只是留着那极难看,披散到在后脑的阴阳头似长站在那。
“兰昕兄,别愁眉苦脸的,你看看咱们这是什么地方,四周都是海,已经没得远了”
说话时,似显摆一般,马有财又踏着那皮靴踢了下沙子。
“没准,没准,到时咱们还真能杀出来个富贵”
富贵吴省兰在心下一叹,这富贵真能杀出来吗?当年爹他老人家出门当兵,许也这是想着,可当了十几年的兵,最后落下的又是什么难不成这吴家真就是当粮子的命。
在台下这些连冻带逼上了“贼船”的刚剪辫子的众人各作想法的时候,穿着身黑军装头戴军帽的陈默然却走上了台,冷眼看着台下的这五百六十人,这五百六十人是从马鞍山送来的,三天后,还会有三千人送上岛。
口令响起,原本散聚着的“自以为就是粮子命”的众人,连忙列成了队,无论是先前拿枪逼他们跳海,还是方才差点想冻死他们,无一不告诉他们,这里的人狠起来,绝对会要人命。
“过去,你们都是满清的奴才,而且还是谁也瞧不起的狗奴才”
陈默然的话声一落,台下的人却是面色各异,绝大多数神情麻木的没任何反应,只有少数人脸色一变,显是不愿接受这“狗奴才”的称谓,吴省兰更是一握拳。
“满清之贪残无道,实为古仅所未有,二百五十八年中,异族凌残之惨,暴君**之毒,令我汉人刻骨难忍,九世不忘我等宁粉身碎骨,以血染地,而不肯生息于异种人压制之下。现在,你们穿上了这身军装在这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推翻满清奴役,光复汉族,实现民族解放大业”
深一口气,看着台下的这些人,他们或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民族主义或是爱国主义,他们现在之所以在站在这里是因为别无选择,他们现在也不需要明白这一切,只需要完成训练就行。
“你们或许说,你们认了命,认了这当了兵,当那粮子的命,我要说的是当了兵不等于就是军人,军人是实现这个民族解放的唯一选择当兵,你有可能是为了混碗饭吃,管好自己就行,没那么多复杂。可是作为军人,就要一肩挑着江山社稷,一肩挑着黎民百姓,责任之重大,岂是那混乱的粮子所能相比?你们扪心自问,是做一个堂堂的汉人,还是做那异族的奴才好了,现在谁还有问题”
沉默,在陈默然问过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大都是眼睛看着脚下的沙滩,全是一副认命的模样。
“还有退路吗?”
没有
吴省兰给了自己一个答案,但一咬牙却犹豫着举起了手来,然后迎着台上的那人说出了一句话来。
“长官,我们有军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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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望窗**郁的天色,纷落的大雪将大地变成了白色,位于海上的滩浒山同样被雪染成白色,相比于过去的破落,在靠近海滩的位置,却有几十间规划良好的大房间,甚至还有一座小型电房。
黄埔体育学校在两个星期前,从浦东迁移到了这座岛上,至于浦东本校,却又迎来一批新学员,第二批学员的数量比第一批更多,而且来自多达十六个行省,其中半数皆是赴日本求学又辗转回国的学生。
在滩许山那间刚盖好,能容纳3oo人的木制大教室里稀稀拉拉地坐着近三百个学生,此时,这些早晨一起床,就经历了两个小时严格的军事训练的学员们,大都懒懒散散地坐着,或看书,或偶尔交头接耳的聊着天。
对他们来说,这种大课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严苛的训练,令他们的精力很难集中,除了感兴趣的“体育”专业课外,他们对这种文化课并没有多少兴趣,他们中要别说是秀才,就是举人也有数十人,除非那时势课外,所谓的文化课根本引不起他们的兴趣。
可当一个留着如刺猬般的型的人走进来后,这些原本看似懒散、一副没什么精气的学生顿时,哗的一声全部起立立正。
“校长好”
看着这些立正迎接自己的学生,陈默然只是笑了一下。
“坐”
哗的,没有一丝声响,287名学员便端坐在椅上,坐如钟一般。
作为这所学校的校长,陈默然平均每个星期都会不定期的来一趟,给他们上一台课,课很简单的无非就是民族主义教程罢了,这些学生远比他想象的更为激进,早在刚进校不到两个星期,几乎所有人就把辫子剪掉。
手捏着粉笔,陈默然转身在背后的黑板上写下几个字。
“民族武力”
黑板上的字样只证郑承影等人一愣,掌心里冒出了汗来,尽管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们一直在内心里猜测着这所学校,但却从未从那些教员身上得到证实,这所学校只有24名德国教员,中国教员不过数人,还包括校长和教授部的肖主任。
虽说每当他们学业不尽力或同学间生争斗时,肖主任总会斥责他们这般内哄,他日如何为民族之先峰,但他们却只能隐约猜测着自己的使命。
“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
转过身的陈默然并没有对黑板上的四字加以解释,而是手一指黑边一侧插立的一面旗。
“血旗”
学员们同时答道,这是黄埔体育学校的校旗,只是一面暗红色的旗帜,但却名为血旗。
“何谓血旗”
“汉代崇火,其帜为赤明代崇火其帜为赤明亡,中华之地,尽陷虏劫,华夏河山血染万里民族之血泪染就民族之血旗”
学员们朗声回答着校长的提问,在朗声回答时,所有人的面上皆露出悲愤模样,这些学员中原绝大多数就有欲推翻满清复回汉家山河的心思,而在这所学校里,所学所教的民族之悲惨,更是加重了他们的那种念头。
每当看到这面血旗升起的时候,所想,从都是被千百万同胞之血染红的河山。
这面血旗的含意就是在本校的大教室内一遍、两遍、数十遍的在由陈默然的口中灌输给他们,之所以选择这面深红色的血旗,只是因为喜红色的刺目。
在学员们回答了血旗的含意后,陈默然才神情严肃的看着这些学生,双手扶着讲台。
“作为你们的校长,我知道,在你们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何来了这里”
头轻抬,双目直视面前端坐的学员。
“是为了**吗?”
“不是”
回答的声音响亮而整齐,如果说这所学校,准确的来说是陈默然给他们最大的影响是什么,恐怕就是打消了他们心头那种朦胧的“**”念头。
“那是为了什么”
“实现民族之自由与解放”
“那何谓民族的武力”
台下顿时哑然,他们的心中升起的答案是各种各样的,却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民族的武力就是这个民族生死存亡的一道屏障可惜”
陈默然一摇头。
“明亡至今,我华夏之地,再无民族武力,有的只是异族的铁蹄与爪牙罢了”
双目一敛,逼视着眼前的这些学员。
“现在,你们就是中华民族武力消失二百五十八年后,再一次出现在在这片土地上的民族武装的灵魂”
惊讶、欢喜种种繁杂的情绪,在在郑承影等人的心中涌了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得到答案,没有任何人质疑这个答案的真假,因为是从校长的口中说出的,对于校长的话,他们是深信不疑。
面对着学员的激动和那压抑的狂喜,站于讲台的陈默然却是把那严肃的表情收敛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些年青人,神情中似露出些悲痛。
“你们能够来到这里,足以证明,你们这个民族最优秀的一员,异族的奴役从来没有在你们的骨头里刻上奴性,我们未来的道路异常的艰难,这片土地已经被异族的铁蹄蹂躏了二百五十八年,二百五十八年的奴役令我们的同胞沉轮了、麻木了,唯有热血才能唤醒他们,而这些热血由谁来挥洒”
“我们”
287名学员同时起立,神色全无悲愤,有的只是一种骄傲。喊出这句话时,郑承影只有一种冲动,就是现就洒下自己的热血,只要能赢得民族的光复,赢得那汉家衣冠重临这片大地就足够了。
“作为你们的校长,听到你们的回答,我很高兴,同样的,作为你们的校长,也需要提醒你们,在这条我们携手并肩走下去的民族解放之路上,今天站在这里的同学,将会有很多人无法看到民族光复、衣冠重回的那一天,未来的道路上,有牺牲、有背叛,现在”
最后看一眼台下这些表情骄傲而激动的学员们,陈默然却是在心下一叹。
“你们还有机会退出”
羞辱几乎是在这句话从校长的口中道出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从郑承影、、、、等人心头升起,他们甚至怒视着曾尊敬的校长,他们不愿相信的这是校长留给他们的选择。
“民族的旗,血染的旗,包裹着战士的尸体。尸体尚末僵冷,热血将旗帜染红,血染的血旗举向天空。”
在这羞愤的气氛中,突然响起歌声,歌声显得有悲壮,悲壮的歌声从郑承影的稍显沙哑的嗓间涌出,
“我们立下庄严的宣誓,怕死的懦夫尽管走,我们誓死保护这民族之旗。与仇敌的血战,抛下血旗的是谁,是被金钱和官位诱惑的,肮脏和卑鄙的他们,血染的血旗举向天空,立下庄严的宣誓,怕死的懦夫尽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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