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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鹰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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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真只好承认:“我不认得。” 
她说过,在长安城里她一个人都不认得。 
叶开道:“现在他们的人呢?” 
崔玉真迟疑着,又过了很久,才轻轻道:“已被我杀了。” 
她垂着头,不敢去看叶开,她怕叶开会骂她。 
可是叶开连一个字也没有说。 
他并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道学君子,他知道若不是崔玉真,现在他已不知死在谁的手下。 
长安城里要杀他的人实在不少。 
一个半生不熟的女人,冒着生命的危险救了他,又在全心全意地照顾着他,为了他的安全,竟不情杀人。 
你叫他怎么还忍心责备她,怎么还能骂得出口。 
崔玉真道:“我闯进来的时候,有两个人睡在床上,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夫妇。” 
叶开终于忍不住问:“难道他们不是?” 
崔玉真摇摇头,道:“那女的已有三十多岁,男的却最多只有十七八岁,我逼着他们一问,这孩子就说了实话。” 
原来丈夫到外地买茶去了,妻子就勾引了在他们家里打杂的学徒。 
崔玉真的脸似已有些发红,接着道:“这两人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师傅,所以我才会杀了他们,我我只希望你不要认为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叶开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为他做了这些事,为他冒了这么大的危险,可是她并不要他感激,更不要他报答。 
她唯一希望的,竟只不过是希望他不要看轻她。 
他的看法对她竟如此重要。 
叶开忍不住叹了口气,柔声道:“我也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叶开道:“若有人认为你这样做得不对,认为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那人一定是个伪君子,是个大混蛋。” 
他微笑着,接着道:“我希望你相信我,我绝不是这种混蛋。” 
崔玉真笑了,她笑的时候,就仿佛寒冬已经过去,春天已经到来。 
“药可以人口了,你喝下去好不好?” 
她扶起叶开,就像是母亲哄孩子一样,将这碗药一口口喂他喝了下去。 
“这是我自己配的药,我不敢找大夫,我怕别人会从大夫嘴里查出你的行踪。” 
她实在是个非常细心的女人,每一点都想得非常周到。 
叶开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感激,微笑道:“我遇见你,真的是运气,无论什么事你好像都能想得到。” 
崔玉真迟疑着,忽然道:“但我却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杀你?” 
叶开的笑容黯淡了下来。 
崔王真道:“我知道我本不该提起这件事的,可是我实在想不通,你不顾一切地去救她,她为什么要对你下这种毒手?” 
叶开却又笑了笑,道:“我想她一定有原因的。” 
崔玉真道:“什么原因?” 
叶开道:“江湖中有很多邪门歪道的事,我说给你听你也未必知道。” 
崔玉真道:“你难道一点都不怪她?” 
叶开摇了摇头,道:“她这么做,一定是被摄心术一类的邪法所迷,等她苏醒后,她一定会比我更痛苦,我怎么还能怪她。”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怀。 
别人几乎一刀将他杀死,他却还在关心着那个人清醒后的感觉。 
至于他自己的痛苦,他却连一点都不在乎。 
崔玉真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突然泪珠一连串流下。 
“你在哭?” 
“你为什么忽然伤心?” 
崔玉真慢慢地拭了拭泪痕,勉强笑道:“我并不是伤心,我只不过在想,假如有一天,能有个人会这样对我,处处都替我想,那么我”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她的泪又已流下,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永远也不会遇着这么样一个人的。因为她知道这个人现在虽然在她怀抱里,但心里却在想着别人,而且很快就会离开她。 
她并不是嫉妒,也不是痛苦,只不过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伤。 
她已是个成熟的女人,她这一生都很寂寞。 
寂寞,多么可怕的寂寞 
冰冷的泪珠,一滴滴落在叶开脸上,但叶开的心里却在发爇,爇得发疼。 
他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是块木头。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 
屋子里渐渐暗了,黄昏又无声无息地悄悄来临。 
黄昏总是美的,美得今人心疼。 
崔玉真将早上煮的冷饭,用酱油拌着吃了一碗,却替叶开熬了锅稀粥。 
她红着脸道:“我本来想买点人参来熬汤的,可是我” 
她没有钱,叶开也没有,他忽然注意到她本来头上的一根碧玉簪已不见了。 
“我本来想打开那柜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银子的,可是我又不敢。” 
她实在是个本性很善良的女孩子,而且有一种真正的女性温柔。 
叶开慢慢地啜着粥,心里忽然有了种奇妙的感觉,假如他只不过是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假如他们是夫妻,假如他们都没有过去那些往事,他们是不是会活得更幸福? 
可是现在假如现在他也能抛开一切,假如她也愿意陪伴他,假如 
叶开没有再想下去,他不能想下去,宁静的生活,对他是称不可抗拒的诱惑,可是他这人却偏偏好像生来就不能过这种日子,世上又有几个人能随心所欲,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夜色渐渐深了,他们都没有说话,仿佛在全心全意地享受这片刻宁静,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日子是很快就会结束的,叶开什么都不愿去想,只觉得眼皮渐渐沉重,他流了很多血,觉得很疲倦,而且很冷。 
朦朦胧胧中,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渐渐地沉入一个冰窖里,他冷得全身都在发抖,冷得嘴唇都发了青。可是她已将这里所有的棉被都替他盖上了——现在怎么办呢? 
他的脸色越来越可怕,抖得就像是一片寒风中的叶子,有什么法子才能使他温暖?只要能让他温暖,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的,她的脸忽然红了。她已想到了一个法子,一种人类最原始的互相取暖方法。 
叶开不再发抖、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然后他就发现,有个人正赤裸裸地睡在他身旁用力抱住了他,她的身子光滑而柔软,爇得就像是一团火。 
发现叶开眼睛在看着她,她脸上仿佛也燃烧了起来,嘤咛一声,将头缩入了被里。 
叶开心里是什么滋味?那绝不是感激两个字所能形容的,那已不是任何言语所能形容的,他感觉到她的身子也在轻轻发抖,但那也当然不是因为冷。 
窗外一片黑暗,冷风在黑暗中呼啸,可是黑暗与寒冷都已距离他们很远,他们竟忽然有了一个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这世界里充满了幸福和宁静。只可惜这种幸福就像是海市蜃楼,虽美丽,却虚幻,又像是野花的开放,虽美丽却短暂。突然间,门被推开,一个人闯了进来。 
一个他们永远也想不到的人。 
灯还没有灭。 
灯光照在这人脸上,这人的脸色是铁青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愤怒的杀气,恨恨地瞪着他们,仿佛恨不得一刀将他们杀死在床上,他们却不认得这个人,连见都没有见过。 
崔玉真已失声大叫:“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到这里来?” 
这人恨恨地瞪着她,突然冷笑道:“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崔玉真怔住,叶开也怔住。 
这一家主人竞突然回来了。一个男人回到自己家里时,若发现有两个陌生男女睡在自己床上,无论怎么愤怒,都是值得同情的,崔玉真本来也很吃惊,很愤怒,现在却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连话都说不出了。 
这人咬牙瞪住她,怒吼道:“我出去才两个月,你就敢在家里偷人了,你难道不怕我宰了你?” 
崔玉真又吃了一惊:“你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这野男人是谁?” 
难道这人的眼睛有毛病,竟将她看成了自己的妻子? 
崔玉真道:“你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这人更愤怒:“我看错了人?你十六岁就嫁给了我,就算烧成了灰,我也认得你。” 
崔玉真忍不住大叫:“你疯了,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你。” 
“你难道还敢不承认是我的老婆?” 
“当然不是。” 
“你若不是我的老婆,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 
崔玉真又说不出话来。 
这人又瞪着叶开,狠狠道:“你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和我老婆睡在床上?” 
叶开也不知该说什么,他忽然发现又遇着了件又荒唐又荒谬的事,他实在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人道:“幸好我是个宽大为怀的人,不管你们做了什么事,我都原谅了你们,但现在我既然已回来了,你总该起来把这爇被窝让给我了吧?” 
他居然真的走过来,好像已准备脱衣上床睡觉。 
崔玉真又大叫,用力拦住叶开:“我不是他的老婆,我根本不认得他,你千万不能起来让他。” 
叶开当然不会起来,可是他该怎么办呢? 
一个人赤裸裸地躺在别人床上,遇见这种事,你说他怎么办?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入了一阵大笑声,一个人捧着肚子,大笑着走了进来。看见了这个人,叶开更笑不出来。 
上官小仙!这个要命的人,竟偏偏又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出现了。 
正文 第十四章 夺命飞刀
有种人你想找他的时候,打破头也找不到,你不想见他的时候,他却偏偏会忽然出现在你的眼前。 
上官小仙好像就是这种人。 
她一只手捧着肚子,一只手指着叶开,吃吃地笑道:“你占了人家的屋子,又占了人家的床,人家回来,什么话都不说,只不过叫你让开,你都不肯,这未免太不像话了吧。” 
话没有说完,她已笑出了眼泪,笑弯了腰。 
叶开反而沉住了气。现在他总算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女人不但是条狐狸,简直是个鬼,简直什么事都做得出,什么花样都想得出来。 
崔玉真吃惊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她是什么人?” 
叶开道:“她不是人。” 
上官小仙笑道:“对了,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个活神仙,无论你藏到什么地方去,我还是一找就找到。” 
叶开并没有问她是怎么找到的。 
她显然一直都在暗中盯着叶开,就像是个鬼影子一样。 
上官小仙道:“可是我倒真没有想到,道士姑娘会把你弄到这么样一个地方,要不是她急着替你去抓药,这次我真的差点找不到你了。” 
她走过去,拿起床头的空药碗嗅了嗅,又笑道:“只可惜她实在不能算是个好大夫,这种药你就算喝八百斤下去,也一样没有用。” 
崔玉真已气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忍不住要问:“你能治好他的伤?” 
上官小仙道:“我也不是个好大夫,可是我却替他请了一个最好的大夫来。” 
刚才那个愤怒的丈夫,现在已连一点火气都没有了,正看着他们微笑。 
上官小仙道:“这位就是昔年妙手神医的唯一传人‘妙手郎中’华子清,你见多识广,想必一定知道他的。” 
叶开的确知道。 
华家父子的确都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医,医治外伤,更有独门的传授。 
可是这父子两人都有同样的毛病,偷病人。 
他们根本不需要去偷的,可是他们天生的喜欢偷,无论什么都偷。 
去找他们治伤医病的人,往往会披他们偷得干干净净。“妙手”这两个字,就是这样来的。 
叶开笑了笑,道:“想不到阁下非但医道高明,而且还很会做戏。” 
华子清也笑了笑,道:“这点你就不懂了,要学偷,就一定要学会做戏。” 
“为什么?” 
华子清道:“因为你一定要学会扮成各式各样的人,才能到各地方去偷各式各样的东西。”他微笑着又道:“譬如说,你若要到庙里去偷经,就一定得扮成和尚,若要去偷窑子,就一定要扮成嫖客。” 
叶开道:“你若要到大字号的店家去偷,就一定得先扮成大老板的样子去踩道。” 
华子清抚掌道:“阁下当真是举一反三,一点就透,若要学这一行,我敢保证不出三个月,就可以成为专家。” 
上官小仙嫣然道:“他现在就已经是个专家,所以你去替他治伤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否则你说不定反而会被他给偷得干干净净。” 
华子清笑道:“我偷人家已偷了几十年,能被别人偷一次,倒也有趣。”他微笑着走过去,又道:“只要刀上没有毒,我也敢保证,不出三天,阁下就又可以去杀人了。” 
崔玉真忽然大声道:“等一等。” 
华子清道:“还等什么?” 
崔王真道:“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来替他治伤的?” 
上宫小仙打断她的话,冷冷道:“现在我若要杀他,简直比吃豆腐还容易,我何必费这么大的事?” 
崔王真冷笑。 
上官小仙道,“你不信?” 
崔王真还是在冷笑。 
上官小仙身子突然轻飘飘飞起,就像是一朵云一样,飘过了他们的头顶,崔玉真只觉得突然有只冰冷的手伸迸了被窝,在她的胸膛上轻轻捏了一把,再看上官小仙又已轻飘飘地飞了回去,站在原来的地方,笑嘻嘻地看着她:“听说东海玉箫会采补,可是你身上倒还很结实,看来你对付男人想必也很有一套。” 
崔玉真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气得几乎已经快哭了出来。 
上官小仙悠然道:“这本是女人值得骄傲的事,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几时有空,说不定我也要跟你学两手。” 
崔王真的脸色已发白,她知道这女人是在存心侮辱她,可是她只有忍受。为什么人们总是要为已经过去了的事,付出痛苦的代价呢? 
为什么有些人一定要让别人觉得痛苦,自己才感觉到快乐?崔玉真泪已流下,上官小仙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叶开忽然道:“滚出去。” 
上官小仙好像吃了一惊:“你叫谁滚出去?” 
叶开道:“你!” 
上官小仙道:“我好心好意请了人来替你治伤,你却叫我滚出去。” 
叶开寒着脸,道:“不错,我叫你滚出去?” 
上官小仙脸色也有点变了,冷笑道:“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叶开道:“你以为你真的能杀我?” 
上官小仙道:“你也不信?” 
叶开道:“我只想提醒你一件事。” 
上官小仙道:“什么事?” 
叶开道:“这件事。” 
他的手慢慢地从被下伸出,手里赫然有柄刀,三寸七分长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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