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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光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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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佣兵，我们已经是佣兵，我们会得到钱的，你也能上大学，相信我。”北河三目光坚定地看着艾伦的眼睛。艾伦愣了半天，像是思考了一下。
“我相信你，维卡，与过往决裂吧，我们去当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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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服务站开业
“‘佣兵狂欢夜。’”北河三指着新招牌一字一字地念。
“还是粉红青春显得可爱又时髦。这个新名字太粗俗了。”艾伦评价到。
“但这才符合军人的身份。”
“佣兵可不同于一般军人，维卡，他们只为钱而战。你肯定会厌恶他们的。”
“我会慢慢适应的，我可不会只为钱而战，世界总有不需要钱的一天，但永远会需要正义。”北河三紧握双拳说到。
“唉，多数时候大家可都是把正义当个宝贝藏起来的呢。”艾伦说。
“嗨，小伙子们，来得可真早。”伊索娜恢复了最初侍者的穿着打扮，但现在看着老觉得她有种特别的威严感。
“这是对列兵的基本要求，女士，我现在受雇于你，我很清楚。”北河三不打算和她嘻嘻哈哈，估计现在也只有艾伦有胆量和她调笑了。
“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严肃的一面，不过我很欣赏你的觉悟。”
“但愿您的欣赏能一直持续，那么我现在有什么应该做的吗？”北河三希望尽早熟悉这个佣兵团。
“虽然你的觉悟很高，但我不得不说你的眼力劲儿还很不行。”伊索娜摊开双臂耸了耸肩。“为什么你一直在这跟我说着套话却不去门口帮客人们提武器或是行李呢？”
北河三觉得很尴尬，“女士，我是战士，不是侍者，这些应该另有人做。”
“不不不，不对，你现在还没资格称作我们佣兵团的战士，你充其量就是个杂役，所以请开始你的工作吧，和你的大个子伙伴。”她像是在和朋友闲谈似地说出这番话，没有表露出不屑或是瞧不起，但北河三听着很不是滋味。
“世上的脏污无法触及灵魂，除非灵魂自己去寻找脏污。”北河三引用士官学校哲学课教授的话自我安慰着。
今天来了很多佣兵，以前来这喝酒的镇民都到别处畅饮去了，这里已经成为专门为佣兵和赏金猎人服务的地方。盔甲的撞击声杂乱无章，酒气四处弥漫，时不时还有烟头飞来飞去。北河三和夏洛克在嘈杂难闻的大厅里帮人提东西，传菜传酒，艾伦和伊索娜在楼上的室内阳台谈论着什么，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这让人恼火的家伙！”北河三看了看上面说笑的二人低声叱道。
“这里大变样了啊。”夏洛克今天展现出惊人的适应力，他不仅没有抱怨，还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嘿，维卡，看那。”他指向吧台边上的一块公告板。“知道吗？外面的佣兵可指着那块板子发财呢。”“那是什么？”
“嘿嘿，不知道了吧，任何人在缴纳了一定保证金后就可以在上面贴上一些招聘信息，提出要求，然后佣兵就去看，觉得合适就撕下来然后去吧台那让他们联系雇主。事成之后服务站会抽取一定的佣金作为服务费。”夏洛克如数家珍地向他解释。
“滴血蔷薇也是佣兵团，为什么要把活儿外包啊？”
“这就是生意啊，他们虽然是大兵团，但也不是无所不能，人手也不是无限的，他们把一些小任务外包，既可以省人省事，又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啊，看不出来啊夏洛克，很抱歉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只会吃睡的傻子。”北河三装作郑重地说。
“一点也不好笑，维卡，我可是深藏不露。”夏洛克今天出奇的正经。“看来他也意识到应该努力了。”北河三心想。
与此同时，二楼，艾伦正和伊索娜“热烈”地交谈着。
“哈哈哈，你说维卡？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他可是个不错的兄弟。”艾伦一直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端着一杯橘子茶，眉飞色舞地说着。
“你说兄弟？他不是你召唤出来的使魔吗？”伊索娜对于这种没大没小的混乱关系感到疑惑。
“不不不，在认识他几天后我就意识到了，如果你把他当下人，那么他会把你当个屁。所以与其让大家都不高兴，干脆就做兄弟得了。你说呢？伊索娜小姐。”艾伦啜了一口茶，颇有意味地看了伊索娜一眼。
“哈哈哈……”她突然笑了起来。“看来小艾伦你对我的某些行为感到很不满啊。”
艾伦不说话了，看着楼下忙碌的两人。伊索娜捋了捋长发，继续说：“可是你的兄弟好像不是你说的那样啊，他现在不正在勤勤恳恳的工作吗？”
“您错了，女士，维卡现在在您手下做着仆役的活，不代表他认同您的主人身份。知道吗？忠于理想意味着需要放弃某些东西，即使那些东西在他看来很重要。”
艾伦平静地看着伊索娜的眼睛说到。伊索娜愣住了，这个昨天还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青年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仿佛是一个青年外表的长者。
“这些不用你来教我！事时摆在这里，你们现在属于滴血蔷薇。弱者接受驱使，不要再像个强者一样在我面前畅谈什么理想。”伊索娜觉得自己心里很乱，艾伦的话让回忆起了自己痛苦的过往。
“好的，那么，您将跟我安排什么工作呢？”艾伦不紧不慢地问。
“看得出来，你和你的役使很有默契。”伊索娜说了句听起来无关的话。
“也许吧，但我和他不像一般主人和役使那样拥有精神沟通能力，一切只能凭感觉。”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你的工作，顺便说一句，我说过不想让你和他们一起执行任务，但上面的命令是要求你和你的役使一起完成工作，所以……”
“我明白了，这正是我所希望的。那我现在需要下去和他们一起干活吗？”艾伦放下桔子茶问到。
“不，不用，你们现在暂时可以先回去了。”伊索娜的话并没有出乎艾伦的意料，他知道一开始的一切都是“面试”。即使他们是被强招进来的，这么大的佣兵团也不会允许招进任何可能会破坏兵团声誉的人，他们要评估新兵们的综合情况。
“那个可恨的飙车党，把我送进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北河三现在浑身酒气，烟气，屁股上还有几个鞋印子…被醉醺醺的佣兵们踢的。夏洛克的样子也差不多。
“就算没有他们我们也会被以各种理由招录进去，维卡，那个飙车党只是个巧合。”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艾伦一边思考一边说。
“你是说他们盯了我们很久？我们这么差劲儿，他们图什么啊？”夏洛克不解地问。
“因为维卡。”
“什么？！我？我有什么特别的吗？”北河三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几百年前的阴谋论者。
“我以前也没察觉到，近期我在翻阅资料的时候才注意到，像我这样连级别都没有的魔法师几乎不可能召唤出智力如此之高而且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人类的役使，这是一个少见的异类。”艾伦的语气里透着恐慌。
“不知道这个佣兵团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们一定想让我们受他们掌控。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这可以避免别人知道这件事，可能会成为对我们的保护。”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会当他们在保护咱们，看来到头来还是我比你吃香啊。”北河三得意地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心情可真好啊。要不是我的助学金和贷款都没了，我就直接把你们扔给他们。”艾伦气呼呼地说。
“行了，艾伦，把这当成一个新的开始，没准这是一个机遇呢。”夏洛克热情高涨。
艾伦突然回头问到：“对了，夏洛克，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昨天晚上有人梦游把你的懒筋给抽了？”如果是以前，碰上这种事夏洛克肯定哭丧着脸趴在床上发表厌世言论。
“不知道，好像有另一个我在对我说：‘冲上去，伙计，你将成就大业！’”夏洛克食指挠着下巴说。
“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奇怪了，不过也挺好，勤快点也好。”艾伦继续走在前面。
三个人走到一个武器铺，艾伦在伊索娜那里得到了一些钱，有几百块，她说要他们去为自己搞一些武器。政府对武器的限制很严格，除了屠夫和佣兵，任何平民禁止私自购买或定制长度超过20公分的开刃刀具。
“武器吗？我本来有一把特别好的刀，可是在来这里时丢失了，那可是几千年的老古董，可惜了。”北河三扼腕道。
“几千年？你们那又没有附魔这个说法，那么老的刀怎么可能还用得了？”艾伦表示不信。
“怎么说呢？那也算是一种超自然现象吧，我是相信世上有灵魂存在的，也许那是把有灵魂的刀。”北河三说着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看，“我用老式相机拍的，可能看不太清，这是我的刀。”
艾伦和夏洛克好奇地凑上去看。照片上，一把笔直的长刀躺在垫着织物的木盒子里，刀身细直，刀柄前端有一个以镂空技法雕刻着奇异生物的圆环，即使是看照片，也能感觉到它的寒气，艾伦注意到在靠近刀柄的刀身上刻着八个字，是一种复杂但优美的文字。
“那些字是什么意思？”艾伦指着照片问。
“哪些？啊，这个啊，是古代中国文字，我不认识那些字，但一个古文字学教授跟我说过，那几个字的意思是：忠诚，勇敢，宁愿折断也不弯曲。”
“忠勇耿直，宁折不弯。”艾伦慢慢地重复了一遍。“看来这是把有来历的刀啊。”艾伦说。
“那是当然，这把刀还有一段故事呢。”
“跟我们说说。”艾伦来了兴趣，夏洛克也一脸好奇。
“这是我们历史老师讲给我们听的，他说他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故事。那个时候的中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武备精良，国土辽阔。但由于那时候通讯和运输十分落后，所以辽阔的疆土对那时的统治者来说很难治理，所以一些周边的小国家就经常骚扰中国的边境城镇，掠夺粮食，女人以及劳动力。”
“这在我们这也时有发生，难道我们这落后你们那几千年？”艾伦插嘴道。
“别打岔，这个不管是哪个年代都会有的，鞭长莫及嘛。还有，我觉得你们这至少落后地球一万年。接着说啊，所以，那时候的边关人士都非常彪悍尚武，军士也异常勇猛，可有一点是当时中国人很头疼的，那就是边境小国们精良的骑军，他们使用弯刀，骑快马，战斗力强悍。面对这些劲敌，不擅骑术的中国人开始从武器上下手，他们改良锻造技术，提炼精细的材料，造出照片上这样又窄又长的大刀，挥舞起来强劲有力，而且灵活，当时中国的重甲步兵甚至能用这种武器直接对抗敌方的骑军。”北河三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艾伦问到“你们没什么想说的吗。”北河三问。
“事实上，有，那就是这样没有一点弧度的刀是很容易折断的。”艾伦试探性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没错，说到点子上了，可是当时的工匠们对自己开发出来锻造技术非常自信，所以就没有弧度。”
“所以就出了岔子对吧？”艾伦猜测到。
“没错，在一次战斗中，一位勇猛的先锋官拿着这种刀冲在最前面，然而在他砍向第一个倒霉蛋的时候，那把身经百战的刀却折断了。就这样，未歼一敌，军官先死，中**队很快溃散，城镇也失守了，敌军屠了城，唯独留下一个巧匠，就是会造这种刀的巧匠。”
“他们想要这个工匠为他们造出这种刀吗？”夏洛克给出了自己认为最划算的主意。
“不，那位小国的将领因为大胜，所以很骄傲，他瞧不起那种刀，于是他要那位巧匠为他打造一把弯刀，他们给了他最好的材料，炉子和器具，将他关在一个小屋子里，让他5天内打出一把世上最好的弯刀，不然就要把他的肉一块块切下来喂猎犬。”
“他们好野蛮啊，就像传说中的兽人。”艾伦哆嗦了一下。
“后来怎么样了？”夏洛克很关心故事的情节。
“不用猜也知道。”艾伦说。
北河三看了艾伦一眼说：“没错，这位巧匠打造出了那把刀，并把它装在精美的盒子里。第六天清晨，士兵们来取刀，那位巧匠坚持说要亲自将宝刀送到英勇的首领手上以表达敬意。士兵们看他只是个老头子，于是就同意了。他就这样顺利地跪在了将领面前，但所有人都忽视了一点，一个边关刀匠，如果不懂得使刀的精髓，如何能造出让士兵们用得称手的刀？在呼啸的刀风中，主将和他的副官们倒在血泊里，而这个刀匠，在众人惊愕恐慌的目光中用这把刀自尽了。”
“多么悲壮的英雄。”艾伦感慨到。
“还没完呢，据说这把刀当时还没锻造完成，必须要用锻造者自己的血来洗刷才算大功告成，刀匠在切断自己的脖子后，他的血流到刀上，刀身上就出现了这两行字。”
“不错的渲染，维卡。”艾伦称赞道。
“这可不是我渲染，和我那把刀同时代的刀都已经不成样子了，而我那把不仅与我一同参加了北亚反击战，还砍了几十个魔法师呢！那绝对是一把有着英勇灵魂的宝刀！”
“呃，不是我不相信你维卡，你砍了几十个魔法师？你要是那么厉害，为什么到这就变得这么弱啊？”
“我怎么知道？也许这就是打破空间法则的代价吧。”
“你们地球那么厉害，在时空穿梭方面还是没有魔法师厉害哩！”艾伦用手指敲着北河三的肩膀。
“好吧，我不跟你多解释，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的宝贝儿丢了，现在你给我照原样定做一把吧。记得字都要刻上去啊。”北河三偏了偏头不再说话。
“这可真是少见的造型，而且要使它达到规定强度，这个成本……”胖胖的老板搓着手吞吞吐吐的说。
“好吧老板，我只有150元，麻烦您给我造把称手的合格大刀，咱们是刚入行的穷困小佣兵。”艾伦恳切地对老板说。
“行了！佣兵小兄弟，我就是赔本儿也要给你造把好刀！”老板拍拍胸脯大声说到。
“我还真挺喜欢这里友好的店铺老板的。要是我读大学去了，城市里也许就没有这样的店家了。”艾伦说。
“现在可不是伤怀的时候伙计，为以后的活儿做做准备吧。”
“又是一个忧郁的夕阳啊。”艾伦笑嘻嘻地看着北河三说。
“少试探我，我可记得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年轻人，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我的适应力强着呢。”北河三得意的说。
斜阳将并排走着的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目的地是远处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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