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海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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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护卫舰要快上一半还多。

　　　　这船到吕宋稍作补给之后，便立刻启程前往启航岛。途经先岛诸岛的时候，还见到不少虎鲸标记的帆船在岛附近忙碌。

　　　　“啧，总管的手段果然不凡。这么短的时间，便已经把这些岛给开发了。”金秀才叹道，“据说这边的硫磺矿，比咱们以前的那座要好上很多。”

　　　　李天佑眼睛看着远方那些属于自己的货船，口中说道：“那是自然，咱们最初那座矿，只不过就是个添头而已，谁也不会拿好东西做添头的。”

　　　　忽然李天佑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最近琉球有什么动静？”整个琉球群岛的南北两端全都归了自己，李天佑担心那尚元会有什么小动作。

　　　　金秀才笑道，“琉球仰仗着咱们，比以前繁荣了很多。北方的三国通市，南方的吕宋，全都在咱们手里，兵力也不如咱们。那尚元纵是想耍花招也不敢的。”李天佑说道：“他毕竟也算是咱们近邻，若是好好相处，总会有他的好处。若是他有什么歪心思……”

　　　　李天佑的话说了一半，金秀才替他说道。“若是他敢生什么歪心思，反正咱们已经灭了一个吕宋，顺手再灭一个琉球，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当李天佑到了启航岛码头的时候，照例还是三声炮响，李福带队出来迎接。李天佑一眼就看到队伍之中，那金灿灿的朱载垕。不由得满头黑线，这个货竟然是穿着龙袍出来的。

　　　　李天佑紧走两步来到他的面前，抬手就是一个爆栗，疼的那朱载垕阵阵咧嘴。而旁边的朱奎却恰到好处的将脸转到了一旁，仿佛是没看到一般。“你这混账，不好好做你的皇帝，到处乱跑什么！”

　　　　那朱载垕揉了揉头，咧嘴笑道：“我就知道佑哥不会变的，就算是我做了皇帝，也不会跪拜。”李天佑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这里地方小，容得下兄弟，容得下朋友，却容不下皇帝。”朱载垕陪笑道，“我这不是也没敢在岛上摆架子吗？刚才有个老者要给我下跪，我死活拉着也不管用，最后还是朱奎把他给架住了。”李天佑心道：你要是不穿着龙袍到处显摆，谁知道你是哪根大葱。

　　　　“行了，我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南洋那边还忙着呢。”李天佑知道他的脾气，直接开面见山的说了，省的他再瞎扯些别的。

　　　　那朱载垕左右看了看，将李天佑拉到一旁，悄悄说道：“佑哥，现在我做了皇帝，你也置办了不少的家业。咱们交换如何？你替我穿龙袍上朝，我替你出海。”

　　　　李天佑听了他这话，转身就走。“你要是没正经事，我可真回南洋了。”那朱载垕也不顾龙袍拖地，一把拖住李天佑的衣襟，还是当初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别啊，佑哥，咱们兄弟好久不见，总也得叙叙旧什么的。我这里是真有事和你商量。”

　　　　李天佑看着他，“我可不要你的龙袍。”那朱载垕讪笑道：“刚才我就是开个玩笑。这好歹也是祖宗的基业，传到我这里怎么也不能让它没了不是？”

　　　　李天佑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我也回来了，有正事的话，等吃过了晚饭再细谈吧。你也是皇帝了，再这么撒泼打滚的，实在有失威严。”

　　　　那朱载垕伸手便搭上了李天佑的肩头，笑着说道：“岛上都是自家兄弟，要那威严有个鸟用。还是亲近些好，疏远了难免就和我家老四似的。”

　　　　当晚，启航岛上举办了盛大的篝火晚会。成排的牛羊被架在火上烧烤，产自南洋的名贵香辛料仿佛不要钱一般的往上涂抹。朱载垕也没再穿他的龙袍，只见他和朱奎一人扯下来一根羊腿，吃的满嘴流油。连李天佑到了旁边也没注意。

　　　　“看来这皇帝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啊。”李天佑轻轻的蹲在了他们的旁边，那朱载垕一边吃一边嘟囔，“好久没吃得这么痛快过了，还是这启航岛上舒坦。”李天佑轻轻一笑，“你若是想吃，尽管开口，我让兄弟们给你送牛羊过去。”

　　　　那朱载垕也没放慢了吃肉的速度，“还是佑哥对我好，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开海禁的事。”

　　　　“你要开海禁？”李天佑对他这个决定颇为意外。那朱载垕点了点头，“南方有水灾，朝廷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大臣想要加赋，我没同意。我想着干脆就把海禁开了，让百姓出海经商，我也弄只商队出海，赚点银子，也好拿来补贴百姓。”

　　　　李天佑点头同意，“开海禁是好事，你放心开就是。其他的一切有我。”

　　　　朱载垕笑道：“我就知道佑哥肯定会同意。”说完又开始大吃起来。李天佑忽然话锋一转，“连赈灾的银子也没有了，朝廷怎么会穷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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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吕宋的归属
　　　　听了李天佑的问话，那朱载垕终于停住了嘴，叹了口气说道：“佑哥，其实这事也与你有关的。我爹他修炼用的龙延香一直都是由汪柏进贡。你断了澳门的商路，那布政使汪柏也就没了货源。最后逼得陆炳没办法，只好去联系西域豪商采买。”

　　　　李天佑奇道，“总不能是因为买龙延香导致国库空虚的吧？”那朱载垕幽幽说道：“那龙延香虽然价格不菲，却也不至于导致国库亏空。可那豪商还向陆炳推荐了一种药材，说是西方荒漠之地的大贤者，亲手所炼制的神药，服之可立地成圣。”

　　　　李天佑不屑的说道：“这种鬼话也有人信？”那朱载垕一脸的怪异，“可偏偏陆炳就信了，他把这事告诉了我爹，我爹也信了。之后便是不断的购买那种药材，据说炼成丹药之后确实很有效果。据说我爹他每天服了药之后，都能看到神仙。可惜就是太贵了些。”

　　　　李天佑一脸的奇怪，“先皇不是昏君，他怎么会不明白国库无银的后果。”朱载垕叹了口气，点头道：“听太监们说，我爹他后来也是不想买那神药，可没有了神药用炼出的仙丹，他就会十分难受。”

　　　　李天佑听了一愣，断了顿就难受？这怎么和毒品的症状一样。随口便追问道：“你可知那种药材叫什么名字？”朱载垕摇头道：“不知，对于宫里的事，我之前一无所知。这些也是登基之后，询问太监才得知的一些情报。”朱载垕想了一下，说道：“据那西域豪商自己描述，那药材是经大贤之手，从圣洁的鲜花中所炼制出来的。全天下只有他的手中才有这种药材。”

　　　　李天佑仿佛想到了什么，低头沉思。“圣洁的鲜花，一般只有白花才会用圣洁来形容。从白花中提炼出来的，类似于毒品的东西……”李天佑一拍大腿，“哪里是类似毒品，这东西根本就是鸦片啊！”

　　　　“鸭骗？”朱载垕一头雾水，“你是说我爹他是被鸭子给骗了？那个商人其实是个卖屁股的？”

　　　　朱载垕这一句话，差点没让李天佑当场栽倒。这货的想象力实在太过丰富了一些。李天佑阵阵无语，朱载垕还在那里发挥着他超人般的想象力。“那就是说，所谓的神药是假的，其实我爹是用国库的钱付了嫖资。可是这嫖资也太贵了些，前些日子和朱奎去妓院的时候没花几个钱来的，难不成西域人的屁股有什么独到之处？可我也不是兔子……”那朱载垕说道这里，一旁的朱奎终于忍不住了，急忙开口说道：“陛下，赶紧吃肉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朱奎不由分说便将朱载垕手里的羊腿又塞回到了他的嘴里。那朱载垕一边嚼着一边还在含糊不清的分析着他所想象的来龙去脉。

　　　　李天佑一脸的严肃，沉声对朱载垕说道：“那鸦片是一种祸国殃民的毒药，不管是谁，只要沾上必定倾家荡产。你现在马上回去，将那个西域商人给控制起来，审问鸦片的来源，这种东西绝对不能外流。”

　　　　那朱载垕一脸的震惊，“我只听说有死人的毒药，却没有听过让人倾家荡产的毒药。若真有此奇毒，万万不可任其在大明境内流通。”刚说到这里，那朱载垕又仿佛是泄了气一般，“不过佑哥你说的晚了一步，我也曾想找那个西域豪商，不过他早已消失不见了。”

　　　　“不是说陆炳与他有交情吗？”李天佑问道：“可以让陆炳去找啊。”旁边的朱奎却接口说道：“船长的信息实在不够灵通，那陆炳早就死了。自从国库空了之后，那商人也不见了踪迹，陆炳便明白是被人骗了，他去向先皇请了罪，随后便回衙门服毒自尽了。由于他以死谢罪，先帝便没有公开追究他的过错，让他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官职。”

　　　　以死谢罪？李天佑微微一笑，这个说法还真不错。若是没有点其他的东西在里边，那锦衣卫指挥使会愿意去死？

　　　　李天佑也没有深究这个话题，一旁的朱载垕啃完了一条羊腿，用袖子擦掉了嘴边的油脂，开口说道：”佑哥，那开海禁的事咱们可是说定了。回头你和手下交待一声，可不能为难我的货船。听人说通市上的商税挺重，给我减点行不行？”

　　　　李天佑白了他一眼，“你说这话是在挤兑我私自收税？你要是不服你也去收啊。”那朱载垕小声嘟囔一句，“我到是想去收税，可那平户又不是大明领土。”

　　　　他这一句话，李天佑猛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朝人群喊道：“金秀才，过来一下。”不多时，那金秀才便跑了过来。他是读书人，就算是做了水匪也还算明礼，先是朝朱载垕深施一礼，“陛下请了。”随后回头对李天佑说道：“东主，唤小生所谓何事？我方才正与那瓦利比赛烤羊肉，还未分出胜负……”

　　　　李天佑知道金秀才这一开口就是一长串，便打断了他的话，“秀才，你在吕宋不是缺人吗？跟皇帝说说，让他给你弄点移民过去，回头把吕宋也并入大明领土，给他交税也就是了。”

　　　　李天佑刚说完，那金秀才还未开口，朱载垕却惊叫了起来。“佑哥你刚才说什么？把吕宋并入我大明？”李天佑淡定的点了点头，“你若是不要，不并过去也行，主要是弄点人口过去，吕宋的土著被这秀才杀的太狠，连绰号都变成毒秀才了。”

　　　　听完这话，朱载垕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朝那金秀才说道：“啧啧，这个晕船的酸货都变成毒秀才了。佑哥手下果然是磨练人才。”那金秀才起身又朝朱载垕行了一礼，“陛下教小生游泳的那一幕，小生可是历历在目啊。”

　　　　那朱载垕一脸的坏笑，“你也莫要怪我，这是咱们船上的传统。你若是怨恨，便去找小三理论。可别算到我的头上。”

　　　　李天佑见二人的对话有些跑偏，不由得轻咳了一声，“咳咳，说正事。”

　　　　那金秀才本来正要出言反讥，听得李天佑如此说，当即便转回了话题。“陛下，吕宋现在地广人稀之极。若能从大明过去一批移民，那便是再好不过。每年收税的时候，小生也会把该给陛下的那一份税金一分不少的送到北京。”朱载垕却说道：“既然要并入大明，自然便由朕的官员来收税，你又何必代劳呢？”

　　　　那金秀才冷哼了一声，“既然陛下问了，那小生便实话实说。在下实在看不上大明的那些官吏。所以，只移民即可，官吏还是免了吧。”金秀才一番话使朱载垕皱起了眉，他也知道官场的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只是稍作考虑，便拒绝了金秀才的要求。“不行，我大明的土地，必须有我大明官。”

　　　　金秀才和朱载垕二人僵持不下。一旁的李天佑开口说道：“既然你们二人都有道理，那咱们折中一下如何？”却不料那二人同时说道：“这种事怎么能折中？”

　　　　李天佑笑道：“这有什么不能折中的？没听过一国两制吗？”见二人摇头，李天佑继续说道：“你们二人都不反对吕宋并入大明，所争的无非就是派不派官员的事。金秀才现在实际管理着吕宋，担心大明官场延伸到吕宋也是情理之中。可吕宋既为大明领土，又不派驻大明官员，也实在说不过去。”李天朝着朱载垕说道：“你可以回去找人专门培训一批派给吕宋的官员。回头秀才写个章程，这批官员必须遵守这章程为官，想必你们二人都不会有话说。”

　　　　听了李天佑的话，二人全都陷入了思考状态。那金秀才想了一会，率先表态道：“东主说的有理，只要是能守规矩的官员，我并不反对。”那朱载垕叹了口气，“反正是海外飞地，派一批特例官也无不可。回头收税的时候秀才你给我看着点，那批狗崽子要是敢有小动作，你就替我把他们的狗爪子剁了。”

　　　　那金秀才一脸的笑意，“小生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派谁来培训这一批官员呢？”见朱载垕又有点犯愁。李天佑随口说道，“崇明知县唐一岑这人不错，你若是无人可选，不妨试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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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李天佑的土特产
　　　　朱载垕让朱奎将两只烤全羊搬到了自己的船上，随后拍拍手对李天佑说道：“佑哥，既然事情谈妥了，那我就走了。朝里还有很多正事没做完。”

　　　　李天佑心道，你这家伙要是心里能有一点正经事，也就不会偷偷从宫里跑出来了。他心里想的，口中却说道：“朱奎，你去找李叔拿些东西。”那朱奎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李天佑说了，他便过去就是。

　　　　待朱奎走后，李天佑拉住了朱载垕的手，低声说道：“以前你爹是大明的天，你怎么胡闹，上边都有人给你顶着。现在不同了，你成了大明的天，不管有什么事，都得自己去扛。如果真遇到难事，莫要忘了海上还有一帮兄弟。”

　　　　那朱载垕难得没有嬉皮笑脸，正色说道：“佑哥的意思我晓得，先皇刚去不久，我那弟弟又被赶回了湖北封地。现在朝中也确实乱的很。各党派疯了一般的拉拢人手。宫里的太监有一半都成了外臣的耳目，明显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李天佑问道，“在他们眼里，现在是臣强主弱。没有去拉拢朱奎就算是不错了。”

　　　　朱载垕一怔，脱口说道：“怎么没有，你道我这次来启航岛的花销都是从哪里来的？”李天佑也是一脸的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连皇帝近侍都敢拉拢？”那朱载垕笑了笑，“其实也不算是拉拢，我这不是要出门没银子吗？便让朱奎他纳了一门妾室。风声散出去，那些苍蝇蚊子什么的自然也就都来了。”

　　　　李天佑笑道：“什么苍蝇蚊子的，你这说法，好似朱奎是****一般。”那朱载垕摊了摊手，“苍蝇也好，蚊子也罢，反正我有钱了，便让人偷偷置办一条海船，这才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就见那朱奎肩头扛了两个木箱朝码头走去，他身后跟着四个水手，两两一组，各抬一只木箱。跟着朱奎的脚步，走向朱载垕的那艘小型海船。

　　　　看着那些箱子，朱载垕问道：“佑哥，你给我装的是什么？”李天佑随口说道：“没啥，就是一些土特产而已。”

　　　　朱载垕也没深究，他一转身钻入了正在吃喝的水手群众，从最远的那个火堆处将徐若宁拉了出来。

　　　　朱载垕拉着徐若宁来到李天佑近前，松开手，那徐若宁有些不好意思。稍稍退步，将半个身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