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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少年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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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没有回头,手停了一下,继续用力地擦,在擦“变态”两个字的时候,挂在黑板两侧的广播忽然响了。
  “请高二(4)班的薛思嘉同学即刻到教务处来一趟,请高二(4)班的薛思嘉同学即刻到教务处来一趟,请高二。。。。。。”
  弟弟没有听第三遍,他平静地放下板擦,拍了拍肩头,抬步走了出去。
  “薛思嘉,等等我。”我赶紧跟出去。
  跑出门的时候,就听见教室瞬间炸开了锅,“恶心”“变态”“怕跟这种人共班”“不知道会不会传染”这种恶意的,戳心的字眼,接二连三地窜进我耳朵。这些话我能听见,弟弟当然也听得一清二楚,可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连眼神都没有起波澜。只是那些人骂得越大声,越难听,弟弟的背就挺得越直,像是一截生在悬崖上,风摧不动的劲竹。
  教务处离我们的教学楼还算近,很快就到了。
  门敞开着,弟弟一走到门口,里面齐聚的人顿时向他看过来。
  环顾一圈,学校方面就有校长、教务主任、苏苏老师。另一边是陆栩,他哥哥,他身边还有一个面色严竣的中年男人,大概是陆栩那个满世界飞的爸爸,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没有背着巨大的登山包,没有留小辫子,他有着端正而古板的五官,眼尾有着沧桑的细纹,一身笔挺的三件套西装,俨然就是个传统而威严的父亲。
  爸爸也来了,他站在陆栩一家人的对面,沉着脸目视着弟弟走进去,我正要跟进去,爸爸突然说:“小琪,你回去上课。”
  “爸爸?”我不理解地看着他,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上课。
  “今天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回去!”
  爸爸态度强硬,我不可能当着那么多老师的面和他吵,弟弟看了我一眼,对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终究是退了出去,厚重的防盗门立刻在我眼前关上了。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阿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抓住我一个劲猛问。
  我有些无助的摇摇头。
  我们两个守在教务处紧闭的门口,像两只被赶出家门的猫,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呸,墙砌得那么厚,肯定干了不少非法交易!害我一个字都听不见!”阿蛮恶狠狠地踹了一脚墙。
  我没有回应她,也没有什么心思,我靠着墙蹲下来,低头去看地上的蚂蚁,它扛着一块巨大的面包屑,我的脚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它面前,它背负着难以想象的重量,在我脚跟前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弟弟,和小蚂蚁何其相像。
  “思琪,你在想什么?”阿蛮终于消停下来,跟我并肩蹲在地上。
  “我在想,弟弟会不会被退学。”
  “不会的,陆栩一定不会让他退学的。”
  “是吗?陆栩能做得了主吗?”我转头去看阿蛮,她被我看得眼神闪烁了一下,我笑了,“他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吧,不,他爸爸肯定能保住他的,毕竟,像他那样的家庭。。。。。。”
  可是弟弟不一样,爸爸不过是个运输公司的小经理,还是个副的,在校长面前估计低声下气都没有用吧。南川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宽容那样开放,今天我算结结实实的领教了。而像一中这样一贯爱惜羽毛的重点学校出了一对同性恋,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出去,会变得越来越难听,为了维护学校的声誉,劝退一个学生又怎样。
  “思琪。”阿蛮担忧地看着我,“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我们等等看就知道了。”
  身后的办公室里偶尔传出几声拔高的声音,却模糊到一个音节都听不清,也无法分辨是谁发出的。
  我抬头看着形状各异的白云,它们在我眼前无忧无虑地飘过。
  一切只有等,除了等,我什么也做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烟昨天在看笑傲江湖,看完很想写一篇东方不败的同人,其实某烟以前都是写古耽来着,现在我的手又痒了,我可以在这里调查一下,有木有人喜欢看东方不败同人的么?


☆、秘密往事3

    将近中午,那扇门才被推开。
  陆栩的爸爸当先走出来,教务主任和校长赔着笑送他,他走了两步,回身同校长握手。
  接着是看不出情绪的陆栩的哥哥,后面跟着脸色有些不好的苏苏老师。也是,他心中也守着这样的秘密,这一次如同判决般的审议,一定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爸爸分外高大的身影映入我眼帘,他对上我变得焦急的眼睛,轻声说:“没事。”
  没事,怎么个没事法?
  可他并没有多说。
  最后是陆栩和弟弟,他们脸色还好,弟弟看上去有些疲倦,陆栩偷偷握了握他的手,我注意到他们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绳子,底下坠着一枚银色的,小小的钥匙。
  回想起那天晚上他们的对话,这大概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吧。
  爸爸看到他们相握的手,眼神沉了沉,不过他似乎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长长呼出一口气,伸手去拉弟弟:“小嘉,回家了。”
  弟弟很快的闪了一下,手背在身后,眼底的灰暗情绪又浮了上来:“我自己会走。”
  “不回去上课吗?”我立刻惶恐起来,“薛思嘉你不能回去上课了吗?”
  “不是的,”陆栩哥哥折返回来,刚好听见我的问话,便平淡地解释了一下,“我们家会尽力把这件事压下来,但是在这之前,当事人最好还是不要在学校出现了,免得出什么波折。”然后他看向陆栩:“爸在等你。”
  “我知道了。”陆栩看了一眼他哥哥,而后转头看弟弟,倾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记住,记住我们的约定。”
  弟弟刚要点头,爸爸忽然急躁起来,猛地拽住弟弟手臂:“走了!”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弟弟挣扎起来。
  爸爸眼神一暗,他那种样子有些危险,我心提了起来,爸爸却慢慢松开了手。
  弟弟立即后撤三步,揉了揉戴着护腕的左手。
  我又想跟着他们回家,爸爸再一次挡住我:“小琪,回学校去!”
  “爸爸,我。。。。。。”
  “这不关你的事,你无故旷什么课?弟弟过几天就会回来读书,你怕什么?”爸爸打断了我,“回去!弟弟不在你身边,你就饭也不吃书也不念了吗?你们俩只是姐弟,你们本来就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人规定你要和弟弟什么都绑在一起。”
  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爸爸已经推搡着弟弟走了。
  上课!上你妹的课!
  我学着阿蛮的样子,泄愤似的,一脚踹在墙上。
  回到班上,黑板上的字已经不见了,都上了一上午的课了,还在上面就有鬼了,可是看到老师留下的板书后面还留着擦都擦不掉的红印子,火就腾腾腾的往上冒。
  素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在座位上看书,我冲过去一脚踹翻了她的桌子:“你满意了?高兴了?”
  全班人都惊恐地看着我。
  她还有脸冲我笑:“照片只印了几十张,只来得及给校长年段长苏苏老师看,还有那么多老师没发,怎么会满意呢,我还要再加印几百张,几千张,最好全校人手一份,这才算满意呢!”
  贱人!
  她被我一巴掌打得侧过脸去,我气得快爆炸了,真恨不得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从三楼扔下去!
  “呵呵。”她忽然阴森森地笑起来,“我说会叫你们后悔的,我说到做到!”
  疯女人!她已经疯了!
  我居然跟这样的疯子同桌了两年多,真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想再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我从抽屉里拉出书包,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我要逃学,我要回家,我才不要留在这种地方上什么狗屁课!
  公交车太慢了,我站在路边拦车,直接打的回家。
  一路跑进小区,路过我们家的停车位,爸爸的车却不在那里。
  难道他们没回来?
  我满腹狐疑,坐电梯上楼,掏出钥匙开了门,家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爸爸?薛思嘉?”
  我试着叫了几句,冷冰冰的空气回荡着我的声音,除此之外,无人回应。
  他们没有回来,去哪里了?
  我试着去打弟弟的电话,连续打了好几个,《moon river》在我耳边唱了好几遍,无人接听。
  再去打爸爸的手机,直接关机。
  怎么回事?
  他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
  像是一只鬼气森森的冰冷的手慢慢钳住了我的喉咙,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这种感觉已经五六年都没有过了,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是弟弟吗?是弟弟出了什么事吗?
  我和弟弟大概是全世界最没有默契的双胞胎,我们玩猜心游戏就没有赢过,传说的心电感应,我一直以为是没有的。
  可是十二岁时,这种感觉就曾出现过。
  那时我们还没搬来南川,我们一家人住在铜山岛,对,就是那个香蕉和海产颇负盛名的海岛城市。
  我在邻居家,和她们的小女儿一起玩芭比娃娃。
  给娃娃换衣服,扎头发,正是兴起,身上突然就一阵一阵的发冷,心跳也变得非常快。
  很害怕,我丢了娃娃,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一直等这种感觉消失。
  可这种感觉持续了非常久,我怕得要死,又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差点当着邻居全家人的面就哭了出来。
  幸好它又突然消失了。
  就像它来的时候那样,完全没有预兆。
  我没有玩的心情了,匆匆和邻居告别,一刻不停地往家的方向跑。
  弟弟的房门紧闭,我听见水声,爸爸从浴室里洗澡出来,我问他:“爸爸,弟弟呢?”
  爸爸说弟弟生病了,有点发烧。
  我想去看他,爸爸却不准我去。一直求他,一直求他,他终于把弟弟的门打开了。
  屋子里几乎是全黑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以为他睡了,我小声叫着弟弟走进去,弟弟的房间空气很不好,有一股怪味。
  弟弟睡在床上,被子一直盖到下巴,他脸色很差,紧闭着眼睛缩在床上发抖。
  我伸手去摸他额头,烫得我马上就缩了回来。
  弟弟真的生病了。
  爸爸跟在我身后走进来,把弟弟的被子又掖紧了一些,他的手指因此不小心滑过弟弟的下巴。
  弟弟整个人猛地一颤,忽然就抖得非常厉害,口中是混乱不堪的呓语。
  “薛思嘉,薛思嘉。”我小声地叫他,他终于认出我的声音,慢慢的慢慢的安稳下来,睁开了眼睛。
  我一直记着这件事,印象深刻的不止是因为那种没有头绪的感觉,还因为那是从小到大,弟弟第一次叫我姐姐。
  他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我,他发烧烧得连手指都是滚烫的,还有腻腻的汗。
  “姐姐,救我。”
  大概是病得太难过了,他声音嘶哑,跟着眼泪就滚落下来。
  我忽然注意到他露出被子的手臂上全是一条一条暗紫色的淤青,那种长条形的形状,不像撞的跌的,倒像是用什么东西绑出来。
  “你的手。。。。。。”我伸手想去掀他的被子。
  爸爸突然脸色大变,硬生生将弟弟的手掰开,抓着我的衣领,非常粗鲁的将我推了出去:“小琪,你先出去,不要影响弟弟休息。”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站在门口,感觉不对劲,但十二岁的我并没有多想。
  门迅速地在我面前闭合,最后,最后一个画面是弟弟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他竭力向着我所在的方向伸出手,却又被爸爸大力按回床上,大颗大颗的泪水从他眼眶溢出,他又哭着喊了我一句:“姐姐。”
  “砰——”
  门关上了,随后我听见锁头转了两圈,反锁了。
  弟弟的哭声被隔绝在门后。
  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过他叫我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郁闷哦,最近好多作业。
  好想写东方不败同人,你们会来看么。。。。。。(忐忑)


☆、黑暗之潮

  “答应我!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你不在的话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某芒果台抓着对方膀子声嘶力竭的台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我手脚并用,哎呦哎呦的从沙发里爬起来,活动活动僵到不行的脖子,瞥了一眼时钟。
  指针正向晚上九点靠近。
  他们还没回来,期间给弟弟和爸爸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肚子饿得大唱空城计,却一点食欲都没有,那种讨厌的感觉还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心尖,挥之不去。
  等人等得无聊,电视又在播《兰陵王》,一个牵着马发型狂野的男人在露天浴池里泡澡,我还在疑惑是不是和马共浴会比较舒服,追着老母鸡而来的林依晨就让我刷新了对天雷滚滚这个词的理解,她在看到冯绍峰撸头发后一脸震撼的表情,陶醉道:“这个画面实在太美了!”然后三下五除二开始脱衣服。。。。。。
  。。。。。。我还是去弟弟房里偷PSP玩吧。
  不知道多久没进过弟弟房间了,他完全遵从生物的圈地本能,卧室就是他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其实布局完全和我房间一样,只是粉色的窗帘被套换成了绿色,然后没有我房间那些堆积成山的布偶娃娃和随处乱丢的漫画书而已,意外地。。。。。。看起来居然清爽很多,我摸摸下巴,考虑考虑要不要整理一下房间。
  弟弟的门后面挂了一只篮球,书桌上摊着几本篮球杂志,正想帮他叠叠整齐,拿起来抖了抖,噫!书里还夹着一双袜子,他不会是看到一半打算睡觉了随手抓个东西夹在那里当书签吧。。。。。。我算服了他了。
  他游戏机放哪里了?
  抽屉拉开来,里面一堆韩寒的书和一瓶用光的清凉油。
  这两样东西,大概在弟弟心里,可以被命名为“回忆”吧。
  高一的时候学校抓得很严,期末考英语没考过的暑假都要留下来补习,弟弟以59分的高分成为了补习班里的第一名,我以58分屈居第二。而陆栩从来就属于那种闭着眼睛都能考得比我们好的人,他根本不需要补习,却还是天天赖在教室上课,上课时弟弟被叫起来翻译句子,他就在底下一个单词一个单词提醒他。。。。。。后来直接被英语老师轰回家。
  有时晚上老师会发卷子下来考,大概要到九点半才会放人,陆栩就天天晚上坐在教学楼前面的亭子等弟弟放学,等三个小时,换来两个人并肩而行的二十分钟。夏天的太阳有多放肆,晚上的蚊子就有多猖狂,一开始弟弟不知道,直到补习快结束才从阿蛮嘴里听说那时候陆栩天天在亭子里喂蚊子,刚买不久的清凉油都用光了。
  那时候弟弟还特别崇拜韩寒,很爱看他的书。由于我和毛毛是一中门口那个席殊书店的常客(蹲在里面看免费漫画什么的),经常能看到陆栩隔一段时间就出现在书店,韩寒的书出一本,他买一本。再后来时间长了,看店的阿婆都认得陆栩了,见他来就会用客家话跟他打招呼:“后生唉,你要的书还无有到喂!”
  他买来的那些,其实有的弟弟已经看过了,现在抽屉里还躺着两三本没拆封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暗生情愫的,我已经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追溯到我能记起的最初,就是有一次弟弟打球摔伤了手,陆栩偷偷来问我弟弟早上几时出门他会来接他,我那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故意说早了大半个小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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