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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少年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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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啊。。。。。。”美女略一思索,笑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是妈妈给你取的吗?”
“是我取的。”抢在那孩子开口前,我看了一眼抱着胳膊坐在那一言不发的陆栩,硬邦邦地回答。
“妈妈你干嘛要骗人?”念念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明明是小舅取的!”
能感觉到陆栩的目光突然像芒刺一样扎在我身上,我不由在心里抹了一把汗,九年不见,这家伙的气场越来越压迫人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确地感受到了,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只对弟弟一人温柔的清隽少年了,时光改变了河山改变了星辰,也将改记忆中的人改变了。
我怨怪地瞪了念念一眼。
。。。。。。这丫头这时候倒是诚实!
不想去在意陆栩的目光,我低头给弟弟发讯息:“薛思嘉,你是想在茅厕里过夜吗?要不要给你送床被子啊?”
等弟弟回复短信时,陆栩还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出神,我只好把头扭到一边去,盯着热闹谈笑的人们,啊,那个女的屁股好大。
这算怎么回事嘛,要分手分手啊,要一刀两断一刀两断好了嘛,你说清楚啊,走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回来了吧也不通知一声,这就算了,既然摆明了不想再联系那就跟弟弟说清楚啊,这样一声不吭地逃避算什么嘛。
想到在门口时相遇事的情形,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留了一个学就拽起来啦?难道是害怕弟弟对他死缠烂打吗,开什么玩笑,上大学的时候,追求弟弟的男人女人加起来都能一路排到南海里了,用得着么,哼。
这时候,有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端着杯酒走了过来,十分卑微讨好地笑着跟陆栩打招呼:“陆总!好久不见了,您什么时候从E国归来的,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去接您呐!”
这个人看着年纪不知比陆栩大了多少,可他却毕恭毕敬地叫他‘陆总’,好你个臭小子,我弟弟在云市苦等了九年,你丫在国外倒是过得风生水起,还混上陆总了,真真可恨。
“不必。”
中年大叔可能是习惯了,他没有介意陆栩冷淡的口气,还自说自话自己活跃气氛哈哈笑了两声,转头对美女恭维道:“这不是苏医生么?上次见您还是去年的事呢,啊,一年不见,您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哪里,许秘书你太会说话了。”美女掩嘴笑。
我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又听大叔哈哈笑:“我可没有夸张,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呢。”
“啊,是嘛。”美女笑容依旧。
“可不是嘛,听说您和陆总的好事将近,这次是特意回国来办婚礼的吧,啊,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人,真是再般配不过了!到时候可别忘了知会我一声。。。。。。”
“你要结婚了?!”弟弟难以置信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我惊愕地转过头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弟弟目光越过了所有人,直直地看着坐在沙发最角落的陆栩,眼神出乎预料的凶。
完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
陆栩没有看他,也没有否认。
这时,美女看着弟弟忽然“啊呀”了一声,笑道:“我认得你,陆栩他经常提起你。”
“你要结婚了?”弟弟没有理会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陆栩,好像不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回答就不甘心。
“说话啊!”弟弟攥紧了拳头。
许秘书已经吓得逃走了。
陆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他站起来绕过了桌子,对那女人说:“走了。”
弟弟拦住了他,指着美女说:“你要和她结婚吗?”
陆栩在他面前站定:“让开。”
美女看了看陆栩,又看了看弟弟,欲言又止。
“刚刚那个秃子说她是医生对不对?是她把你治好的吗?哈,你被这个女人治好了吗?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陆栩,你变成别人眼里的正常人了呢,还要结婚了。。。。。。”
陆栩很高,弟弟就这么微微仰着头看他,声音悲凉:“那么,求你也行行好吧,告诉我怎么才能把这个该死的毛病治好吧!”弟弟抓住了他的袖子,泪水溢满眼眶,“让我也能像你一样,那么干净得把曾经那些记忆都当做病毒消除掉!全部都消除掉!让我也能像你这样,全部忘掉!”
“不要再说了。”陆栩一把推开了弟弟,弟弟被他猝不及防推倒在地,可陆栩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大步离去。
美女张了张嘴,小声留下一句:“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追着陆栩匆忙离开了。
弟弟低着头,过长的额发覆过了眼睛,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我却能感受到此刻的心情有多悲哀,我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对弟弟伸出了手:“起来吧,地上凉。”
“不要你管!”他暴躁地拍掉我的手。
抓着我的裤管躲在身后的念念忽然走了出来,她拿着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笨手笨脚地往弟弟脸上擦,还在弟弟脸上吹了吹气,说:“小舅不哭,吹吹就不痛了。”
弟弟勉强对她笑了一下:“念念好乖。”拍了拍衣服,慢慢站了起来。
我叹气:“你这个傻瓜,现在总算该明白了吧,现实总是比想象残忍得多,你看,遗忘也不是那么难的事,不是有人轻易做到了吗?像我啊,高中的同学都有好些快记不清名字了,不管是什么都会被时间一点一点冲淡,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不断遗忘,抛掉过去,才能不断前行,你啊,总要明白才行。”
“所以呢?”弟弟低声笑了笑,“我已经变成过去的负累,被陆栩抛弃了吗?”
“你也不要怨恨他,是你太固执了,不肯往前看。”我慢吞吞地说。
他闭了闭眼睛,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哭。
大概沉默了两分钟后,弟弟低着头闷闷地说:“薛思琪,我先回去了。”
“啊?”我赶紧把念念拉到身边来,“那我跟你一块儿回去吧。”
“不用了,你等老叶吧。”弟弟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简直最怕这句话了,让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有看着他挤过拥挤的人群离开。
真是的,见面不到五分钟就走了,等会我可是要回横崎的唉,到时候再见就要等到过完年了,这家伙,到底懂不懂我那点难得细腻起来的女人心啊,我是想他唉,是想他才特意把他叫来的唉!可不是让他见陆栩一面就走的唉!真是,早知道会碰到陆栩,我就。。。。。。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这样也好,这样,弟弟总算能死心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陆栩木有失忆真的木有。。。。。。
P:话说,你们真的想BE咩?
☆、番外。陆栩。上【捉个虫】
脖间忽然触碰到一片冰凉。
已经一口气跑过几条街的陆栩茫然抬头去看。
突然下起了雨,原本悠然的行人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张惶地奔逃起来。只有他还仰头站在原地,很快就下得密集的雨点将他淋得湿透,可他没有动,即使皮肤被浸透水的西装包裹,那种触感令人背部一阵阵发寒。
不知可以逃到何处。
冬日短暂的白天已经坠落,暗夜悄然降临,四周是不认识的人群,一直追在背后的呼喊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那只伤腿在雨水的拍打下隐隐作痛。
垂在身侧的手也开始发抖打颤,明明冷得打哆嗦,他却感到有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心脏好像被一把薄刀子来回割,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莫名痛感突然袭来,他咬紧牙关,等待那种令人无法抵抗的失衡感消失。
他静静地站了十几分钟,才抬起湿哒哒的鞋子,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开始漫无目的的前行,和许多人擦肩而过,那些人奔跑躲雨时溅起的水花无一例外地落在他身上,但他没有在意。
他现在头脑很乱,无法思考,好像有一架年久失修的机器在他脑袋里嗡嗡作响。
“那么,求你也行行好吧。。。。。。”
那人哀痛无比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放。
“。。。。。。让我也能像你这样,全部忘掉!”
只要稍一回想,胸膛里翻腾汹涌的痛楚就已深入骨髓,灵魂撕裂,连血肉之躯都无法保持。
——我都记得。
心底的自己这么说着。
往事历历在目,好像还是昨天一般,怎么会忘。
可是偏偏这些就都无法说出口,陆栩心里一遍一遍麻木地想着,本来就不该见面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见面的,就此,结束了吧。
落在身上的雨势忽而小了,雨水噼里啪啦击打着伞面的响声盖过了其他声音。
陆栩抬起头来,就看到薛思嘉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自己面前,伞柄处还挂着商标,像是匆忙在便利店买的。
“出来时看到你在淋雨,有点不放心才跟过来的,我可不是在故意跟踪你。”
他撒谎时眼睛会瞟来瞟去,这个习惯还是和以前一样。
光是这么想着眼眶就有些发热,陆栩匆忙低下头,掩饰掉眼底的情绪。再抬头时,已恢复成了惯有的冰冷。他默默站起来,躲开了他倾斜过来的伞,不敢看他的眼神是否受伤,一个劲地往前走。抄进口袋的手,神经性地紧握起来。
不能再见面了,得快点离开。
手臂却被丢了伞追上来的人抓住了,他掌心温热的体温透过黏在身上的衣服,心脏立即像触电般心悸,陆栩反射性甩开了他就要走,薛思嘉却紧拽着他不放,执拗得一如既往:“陆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深吸了一口气,他回转过来:“你想要我说什么?”
在薛思嘉开口前,他又轻声说:“我就快要结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果然,这句话刚落,钳住他手臂的力量就一点一点消失,他几乎都能想象那双明亮的眼睛被浇熄了一般黯淡下去。
就这样,结束就好。
他想走了,下雨的冬天还是太冷了。
“抱抱我吧。”
已经转身离开的陆栩诧异地回头,薛思嘉像个孩子似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哀求着说,“最后一次,抱抱我吧。”
似乎害怕犹豫的他拒绝,薛思嘉踮起脚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想念了九年的熟悉气息一下将自己包裹起来,陆栩禁不住战栗起来,不知花费了多大力气,才抑制住自己想要抬起回抱他的手。
无法抗拒,也无法狠心推开他。那样黑的雨夜里,他就像是唯一的发光体,遥远地亮在望不见底的地渊深处,让陆栩忍不住闭上眼,想要沉溺进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我有个朋友住在附近,去那里冲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吧。”拥抱过后,薛思嘉又提议道,“你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吧?我知道有一家店做的东西很好吃,一起去吧。”
“不用了。”陆栩说。
像是预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薛思嘉很快接口说:“就当做是。。。。。。最后的分手费吧。。。。。。”
“迟来九年的分手费,我总可以要吧?”拽着衣角的力气变大了,陆栩沉默地看着他,薛思嘉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害怕他离开,他用两只手紧紧攥住了陆栩的衣服下摆。为了拼命压抑声音里拖出的哭腔,他连脸都涨得通红。这个傻瓜,究竟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样如同乞讨一般的话呢?
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看到他近乎绝望的神情,胸中就会酸涩得仿佛要窒息,那种细微的自我厌恶感让陆栩再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是自己太懦弱了吧。
被带到朋友的公寓借用浴室洗澡的陆栩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掐烂的手心不停冒着血,翻卷的皮肤被热水冲得发白,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痛。
每一处都令人厌恶,这样恶心的自己,还是不要存在的好。
一错眼,瞥见放在架子上剃胡须的备用刀片,陆栩在脑中想象着用它割开血管的畅快感,那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肮脏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体慢慢流空。。。。。。
“陆栩,衣服我放门口了。”
几乎要伸手去拿的自己被薛思嘉的敲门声惊醒,伸出的手顿在空中,陆栩木然站在那,任花洒投下的水柱兜头冲刷着自己,直到整只手又变得冰凉,才缓缓垂落下来。
缠绕盘桓在心的厌恶感却又更深了一层。
随便洗了洗,陆栩用毛巾擦干了身子,穿好了衣服。
衣服像是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散发着一股新衣服才有的味道,薛思嘉看到他拎着裤头走出来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走上前:“奇怪,我买错号码了吗?怎么看起来大那么多?”
又跟公寓的主人借了一条皮带,薛思嘉打量着他:“明明是按照你以前的码数买的。。。。。。”
声音忽然断了,陆栩不由瞪大了眼,薛思嘉猛地抱住了他,手臂在他后背缓缓收紧,刚刚洗过的头发还半湿着,毛茸茸乱蓬蓬地抵在自己的胸口,他听见薛思嘉心疼地摸着他的脊梁骨说:“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啊,本来就瘦,现在都变成皮包骨了。。。。。。”
陆栩身子一僵,双手抵在胸口想要推开他,却又无法真的使力,无法否认,他是这样贪恋着他的气味和怀抱的温度,就连最普通的洗发精和身上香皂混合的味道也让他留恋不已。
明知是饮鸩止渴,却又欲罢不能,是这样软弱无能的自己。
说是好吃的店,在一条巷子里,沿着砖墙用塑料布搭了棚子,一只泛黄的灯泡,几张晃晃悠悠的桌子和凳子。因为下雨,店里并没有什么人,连桌椅也撤掉了一些,只剩下不会被雨滴溅到的最里面,还摆着两三张。
“阿公,两份海鲜咖喱饭!”
薛思嘉领着他坐下,一边扯了纸巾擦桌子,一边对头发花白的小摊老板说。
话音未落,老板已经扔下十几只裹了淀粉的虾和蛤蜊肉进油锅,又从揭开木桶盖,用大碗舀出两只碗型的饭浇上香浓的土豆咖喱汁,烫了几片绿油油的青菜做点缀,不过两分钟,两人面前就摆上了热腾腾的咖喱饭。
“你怎么不吃?”
饿得两三口吃掉大半的薛思嘉抬头,就和陆栩沉默的视线碰撞到了一起,看到陆栩握着勺子凝视着自己,不知道是他已经吃不惯这种地摊货,还是自己粗鲁的吃相让他讨厌了,薛思嘉心里立刻慌乱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虾了?”
“唉?”
陆栩低垂下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习惯虾的味道。。。。。。”
薛思嘉愣了愣,慢慢地低下头去咬了一口炸得金黄酥脆的虾。
“哦,也就这些年。。。。。。”
薛思嘉嘶哑得像叹息一般的话语,好像刚传入耳蜗就消失在冰冷喧闹的雨声里。
陆栩抬头望了望被昏黄的灯光映衬得如烟如雾的夜色。
是啊,也就这些年。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跪求不打负分么~~~烟烟可以躺下给你们揍~~~QAQ
☆、番外。陆栩。中
最后是在恒宝酒店前的公交车站分开的。
“你现在住哪里?”薛思嘉看着站牌问他,“坐哪路车?”
陆栩看着他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订的酒店是哪家。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薛思嘉低头自嘲地笑了笑:“不能告诉我吗?是怕我会去骚扰你吗?”
这样以为也可以。陆栩心里想,这样的结局也好。
薛思嘉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你真狠心。”
一辆公交车驶了过来,陆栩连看都没看,就上了车。
公交车的门缓缓合上了,就算驶出很远,他也能感觉到薛思嘉追逐的视线,忍不住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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