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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少年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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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苏冠抬头看了一下,是篮球赛时的集体照,弟弟踮着脚勾着陆栩的肩膀,脸上还贴着一张创可贴,竖起两根手指,冲着镜头露出一口白牙,陆栩被他压得弯了腰,一脸无可奈何。
  “可以吗?”像个小孩子似的紧紧抱着相册,弟弟低声说,“这张我没有。。。。。。”
  看到苏冠有些困惑地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了一般,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我叹了一口气。
  对于弟弟,我真是,毫无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好像。。。。。。快结尾了?
  新坑写了两万字的古耽,又写了一万字的现耽,我到底发哪个好呢?


☆、快刀斩乱麻2

  弟弟在收拾东西,他今天得回去上班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劝也劝过了,骂也骂过了,弟弟还是这样,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大概是陆栩出国后的第四年,我开始催促弟弟去谈一场新的恋爱。我认为四年的等待已经足够长,四年的时间也足够抚平一个人的伤痛。可我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顽固不化的伤疤,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会加深感染。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那天是个风轻云淡的晴日,我记得清楚。
  那一年弟弟大三,他第一次带了个男人来横崎见我,他们俩人镇定自若,倒是我紧张得要在腊月天里逼出一身薄汗。
  “怎么样?你还满意吗?”吃过晚饭,弟弟倚在厨房门口对我说。
  其实我每次叫他去找过别人,都不认为他会真的去。
  我把碗擦干,说:“什么怎么样?”
  “很帅吧?”弟弟笑着说。
  “没啊。”我瞥他一眼,“不怎么帅,不过。。。。。。他很像陆栩。”
  那个人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他跟陆栩很相像,不是那种五官上有多相似的像,其实他们长得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可是举手投足间,眼神,说话的口气,就会莫名让人想起另一个人,这么说的话,大概是神似吧。
  弟弟愣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过了一两个月,非洲他们组织同学会,想要借这个机会同弟弟多相聚一会儿,我提早了一天回到南川。
  弟弟来接我,问起那个男人,弟弟淡淡地说:“早就分了。”
  大约到了中午,弟弟看了看时间,就带着我回家吃饭。两人走到中心桥的时候,他忽然止了步子,眼里露出一丝恍惚和迷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有一条平常的小巷,地上铺的青石板大多碎得七零八落,又因为到了中午,路上没什么人,显得有些萧索。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伸手推了推他,“怎了?”
  “往这里走吧,更快些。”他不由分说就抬脚往那条巷子走去。
  我跟上去,只当他不过为了省些脚力而已,就没往心里去。
  走过那条巷子,就是一片开阔的稻田,两人一前一后踏上窄小的田埂路,我心里有些着恼,因为田埂上的泥土松软,我的高跟鞋走上去一戳一个洞,抬脚时分外费力,而且鞋子也脏了。我一心记挂着自己的新鞋,却没想到弟弟猛地停了下来,我一个不设防就撞上他,身子一歪,掉进田里,摔了个头昏眼花。
  幸好冬天田里的水早已排干,只留下一茬茬收割完的蹈杆。我手袋掉在一边还来不及拾,弟弟已伸手将我拉起,我有点委屈了:“你干什么停下啊?”
  弟弟却像没听见似的,紧抿着嘴,脸色也灰败的厉害,只是一言不发地帮我拍打衣服上沾着的泥土灰尘,我被他的脸色吓住,心里惊疑不定,很快将方才摔了一跤的痛楚抛到脑后,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走错了。”
  就这么一瞬,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声音带着清冷,全无平日里懒懒的语调。我还想说什么,弟弟已经踩进田里绕过我折回原路,我也就不再去猜他的心思,虽然弟弟平时显得很好商量也爱说笑,可是陆栩走后,他总是会这样,话常常说到一半,他神色就会淡漠下来,好像厌倦了,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回头望去,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土砖房子,像是已经废弃,连墙都塌掉半边,荒草蔓烟。
  不过,我还记得那幢房子墙上满是蔷薇藤蔓,看起来一片云蒸霞蔚的烂漫。
  后来我才从乌鸦的嘴巴里打听到,以前为了掩人耳目,他跟陆栩俩人总是躲在那栋屋子里说话,写作业,或者什么也不干,躺在蔷薇花架下面看一会儿云。
  陆栩走后,弟弟没有带任何人去过那里,甚至很少提及,就连我,也是从乌鸦口中才得知的。那是他和陆栩的约定,约定好就算两个人分手了,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也不能带别人去那里。
  在弟弟之前陆栩有交过女朋友,每每去到一个地方,弟弟就会问陆栩:“这里那个女人有没有来过?”
  如果陆栩说有,弟弟就会说:“那她去过的地方,我就不想去了。”
  然后那个无人住的房子成为他们两个的秘密基地以后,弟弟就跟陆栩说:“以后我们分手的话,你不要带别人来这里。”
  “为什么?”
  “我不想你身边陪着别人的时候想起我,那样我会觉得恶心。”
  陆栩说:“那你也是。”
  弟弟说好。
  我问过弟弟:“那你自己还去那里吗?”
  弟弟摇摇头说:“没有,要等陆栩回来再一起去。”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念,总是坚定陆栩会回来,所以他就一直等。
  “薛思琪你看什么?”
  弟弟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两把,我“啊”了一声,说:“没什么,就是奇怪,你怎么知道陆栩一定会回来的?”
  弟弟愣了一下,说:“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想到就问了。”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很怕在弟弟面前提到陆栩,可陆栩回来后,我就不再有这样的顾虑了。
  “哦,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回不回来。”弟弟低头把换洗衣服塞进旅行袋里,“我根本不知道,所以我只好做两手准备。”
  “什么两手准备?”
  “知道我为什么非报宁大不可吗?”
  我老实地摇摇头。
  弟弟笑了笑,说:“不仅仅因为宁大在云市,它还有去E国的交换生。”
  我傻傻地张了张嘴。
  “你不知道吧?我念大学的时候很拼,报了学生会,参加了好多无聊的社团,努力念书拿奖学金,就是想拿挣点学分和德育测评分,然后在大三的时候能拿到那个去E国的交换生名额,可惜,最后一个名额被校长的侄子抢去了。”弟弟苦笑着摇摇头,“本来想着,他去哪里我也跟着去哪里,他不回来,我就去找他,没想到,最终还是没办法。所以我只有呆在原地等他,我总是想,他肯定会回来的,他们家的根基都在南川,他总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我虽然这么想,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所以每一天都活在不安中。”
  “现在就好啦,终于给我等来了。”弟弟故作轻松地握了握拳头。
  “是啊是啊。”我嘲讽他,“一下等来了两个!”
  “薛思琪你很过分唉。”弟弟低头笑,把装满的旅行箱拉上,抬头的时候忽然又变得很正经,他说,“薛思琪,我跟你说实话吧,不管陆栩耍什么花招,结婚也好,离婚也好,我都不会放弃的!”
  他冲我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我一定会把陆栩给抢回来的!”
  我目瞪口呆,忍不住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喃喃自语:“奇怪,不烧啊!”
  “薛思琪!”弟弟不满地拍掉我的手,“我没发烧!”
  “那你怎么说胡话?”我实在不能相信,一开始不是有放弃的征兆了吗?我把苏娆的话转告给他的时候,他都半死不活了好几天,现在怎么跟突然吃了菠菜一样,好像浑身上下力气多得用不完似的。
  “我没有说胡话。”弟弟说,“我是认真的。”
  “他可是要回来结婚的唉。”我把事实摆给他看,“难不成你还要抢婚?”
  “抢婚就抢婚,只要还没结,我就能把他抢回来!”
  我终于忍不住骂他:“你神经病啊!”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这样了,跟别人在一起我不甘愿,我又不甘愿一辈子都一个人孤老,所以我必须要把陆栩抢回来!我今天算是想明白了,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我居然想了那么久,还畏手畏脚了那么久,真是太娘们了!”弟弟拎起旅行袋准备走,“那我先走了,你别送了,我自己去车站挺快的。”
  “等等等等。”我扒着门问他,“你说什么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你去问念念!”他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念念?这又关她什么事?
  我走进小孩的房间,问正坐在地上搭积木的小不点:“念念啊,你刚刚跟小舅说什么啦?”
  小不点抬头看我,想了想说:“是小舅问我问题。”
  “小舅问你什么啦?”
  “他问我如果我最宝贝最宝贝的玩具被人抢走怎么办。”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没有宝贝的玩具。”小不点说,“然后小舅就问我,那我的奶酪巧克力棒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哦,那你怎么办呢?”我满头黑线,这丫头果然是吃货。
  “当然是赶紧抢回来吃掉啊!”念念一副‘妈妈是笨蛋吗?’的表情看着我,拍拍小肚皮,得意地说:“吃到念念的肚子里,变成念念身体里的一部分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抢走啦!”
  “。。。。。。”我无力扶额,小鬼头,不要教坏你小舅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我要赶紧写新文了QAQ


☆、再等

  弟弟回去后,他就跟别人打听陆栩,听说阿蛮非洲乌鸦,乃至陆栩哥哥都被他狠狠烦了一遍,最后他成功了,拿到了陆栩的电话。
  他没有直接去找陆栩,也许是因为陆栩总是换酒店,也许是因为苏娆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毕竟弟弟最怕的就是被陆栩讨厌。
  于是他选择每天都给陆栩发短信打电话,但陆栩从没有回过,也没有接过。但弟弟很有耐心地接着发,有时一天能发上十几二十条,我都不知道他原来是那么多话的人,但这一切都还是石沉大海。
  弟弟变了,当我过年前照例去给他送饺子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更不爱笑了,有时捏着手机,目光里茫然一片。以前我根本不敢想象弟弟能安静地坐上一天,可现在,他就时常握着手机发呆,连睡觉,手机也在手上。
  我想这一刻弟弟也意识到了,他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在等而已。
  可他真的很有耐心,他每天都发,过了年,春回大地,然后夏天伴随着雷阵雨又来了,他就这么坚持了有大半年,陆栩一次也没有给他回应过。但是我也一直没有听到过陆栩结婚的消息,倒是听说他特别低调地办了一场订婚宴,我和弟弟没有被邀请,但听说不知道为什么,这场婚宴中途就被打断了,没有继续下去。
  于是备受打击沉寂多时的弟弟跟好不容易见到了黎明一般重振旗鼓,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个那么有耐性的人,有时候我真的看不过眼,就会问他:“你这样不累么?”
  他就笑:“怕什么,反正我除了时间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他,后来我也不想再过问,毕竟这是他的人生,要怎么过,过成什么样,他都得自己负责。
  像掌心的砂,时间一天天流失掉,弟弟继续他滴水穿石的短信大业,我不时去看他,给他带点吃的用的,他在这方面一向不注意,给他什么他穿什么,给他什么他吃什么,没有就算了。
  我照例在年关将近的时候给弟弟捎点饺子,这一年,弟弟已经二十九岁,他眼角开始出现细细的纹路,不明显,却又难以忽视。我帮他把饺子一个个码号装进冰箱冷冻层。十一年了!足足等了十一年!这几个字仿佛重锤落在胸口,我有时简直无法相信弟弟是怎么走过来的。我第一年开始给他送饺子的时候,三鲜馅的虾仁只要十二元一斤,现在已经涨到三十二元了。当我关上冰箱门时,看到他嘴角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时间过得真快,是吧?”
  对我来说也许是快的,但对他而言,也许每多一秒都是煎熬。
  但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折,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除夕夜的弟弟呆在家里,然后门铃突然响了,那个时间已经很晚了,快到零点敲钟的时候了,弟弟想不到是谁会来。
  但我这么说的话,谁都能猜到是谁了对吧,是的,没错,就是陆栩。喝了一点酒,笑容像十几年前一样温柔的陆栩。弟弟一拉开门陆栩就抱住了他,弟弟足足呆了五六分钟才回过神来,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弟弟也许就能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可那时候他太高兴了,高兴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后来的事情我足足到七八年之后才听弟弟亲口说出来:“我以为他回来了,其实他只是来做最后的道别。”
  那一年绝对是弟弟过得最舒心的一年,他们俩把春节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买花炮来放,吃饺子,看一年比一年没意思的春节晚会,然后等最后的倒数。
  电视的音量开到最大,门敞开着,弟弟和陆栩坐在公寓楼前的空地上点烟花,屋子里传来倒数的声音,周围开始出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震耳欲聋。陆栩伸出手包住了弟弟的耳朵。
  在零点的钟声敲响之际,弟弟侧头对陆栩说:“我们从头来过吧。”
  弟弟慢慢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陆栩坐在他身边不说话。
  眼前是绽开的烟火,无数条光屑在夜空滑过一条弧线,像神明袖间散落的星光,点点滴滴落满两人肩头。
  后半夜,陆栩歇在了弟弟家,他不肯睡床,一米八几的人缩在沙发上。弟弟开了啤酒,坐在地板上看陆栩睡着的样子,我不知道他那时在想什么,他也没说,屋子里偌大的床没人睡,弟弟情愿这样守着睡着的陆栩,后来他裹着羽绒服迷迷糊糊睡过去,等天亮醒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张留有余温的毛毯盖在身上,而陆栩已经离开。
  元宵节过后,他们又见过一次,是在那栋无人的蔷薇房子。
  南川每到正月都要落雨,有时一落就是好几天,不是很大的雨,却绵绵细细,随风而来,最让人无法招架。
  那天却是例外,是个难得的明亮的冬日。
  房子附近有一所街道小学,操场上挤满了下课出来玩的孩子,男孩在那边踢足球,玩捉人游戏,小女孩们就攒三聚五地在龙眼树下跳花绳,午后暖融融的阳光洒下来,偶尔有几只鸽子飞过头顶,看起来安宁得不得了。陆栩躺在老化的木架子下面,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手抬起去拨弄垂落下来的花蔓。他仰面向着阳光,没有风,那个冬日的阳光分外暖和。
  弟弟悄悄地从他背后走过去,伸出的手还没蒙住他眼睛,陆栩就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你也来了。”
  没什么意外的口气,好像他们早就约好了似的,弟弟也笑了笑:“嗯,好巧。”
  每周弟弟都要回南川住,这已经变成了习惯,路过那条小巷的时候刚好看到蔷薇花架下有个人,也许是好奇,弟弟才走过去,没想到会是陆栩,他是真的没想到,因此有的时候他也会悲观地想陆栩已经忘记了很多事,包括这个地方。
  “要这个吗?”陆栩转过头问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
  弟弟以前很爱吃这个,念高中的时候,陆栩就跟他专用的移动仓库似的,弟弟把零食都屯在陆栩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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