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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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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垄过来的兵马却毫不犹豫地听从了他的号令,无人置疑他的指挥资格,瓦岗内军在此战的表现,足以赢得所有人的尊敬。
在距离旭子还有二十几步的时候,程知节再次抛出了一柄短斧。不是攻人,而是砍向旭子胯下的特勒骠。斧头在雨水中快速打着旋,将两支紧密相接的队伍迅速切断。就在其即将砍中目标的瞬间,被一柄黑色的长刀磕飞出去。
“唏――――”受了惊吓的特勒骠发出一声咆哮,前腿高高地扬起,四下猛蹬。下一个瞬间,程知节的长槊从雨幕中探出,直奔旭子的软肋。一击必杀,无论在此之前他心中对敌手存着多少敬意,他都不能手下留情。
沙场之上无朋友,李旭快速地拧身,奋力用黑刀敲向毒蛇般的槊锋。“铛!”精纲打造的槊锋与黑刀相撞,于半空中溅起一串火星。紧跟着,一记巨大的闪电劈下,照亮敌我双方的面孔。
李旭收刀,平推。程知节竖槊相挡,然后拧身横扫。二人的兵器迅速碰撞的数下,随后,程知节的身影从旭子面前冲过,冲向另一名齐郡精兵。而旭子的黑刀则迅速砍在了一名从自己眼前擦过的瓦岗劲卒肩膀上,将对方的半只胳膊扫落于泥浆中。
脚下的雨水快速变浓,黄色泥浆之上浮动着红色的热血,交汇翻滚。程知节麾下的骑兵是斜着切过来的,这种以横对纵的战术有效地割断了逃命的溃卒和紧追不舍的敌军,缺对他们自身非常不利。只是一个照面,四十多名骑兵就被李旭等人砍翻了大半,剩下的十几人跟着程知节的坐骑从郡兵们的面前跑开,于远处兜了小半个圈子,毫不犹豫地再次横切过来,与郡兵横纵交驳。
他们是故意前来送死的,但这种送死行为却第一次打乱了郡兵们的攻击节奏。房彦藻等人在两支人数悬殊的骑兵第一次接触的刹那跑远,没入雨幕深处。而李旭却不得不调整马头,正面迎住程知节的冲击。
双方再次接触,迅速分开,留下漫天红雨。郡兵们倒下了四五个,程知节身边只剩下了两人。他的头盔不知道被谁挑飞了,乌黑的头发打着缕披散在了肩膀上。顺着护肩和发梢,不知道来自对手还是他自己的血和着雨水一道滚落。胯下的铁骅骝亦被鲜血染红,四肢哆嗦着,在雨中跟跄。但在转眼之间,可怜的畜生又被程知节狠着心肠拉了回来,马头再次对向旭子马头。
“瓦岗军,出击!”程知节笑了笑,高喊,这一刻,他心中无比地骄傲。
“诺!”整齐的回答突然从雨幕中响起,声如惊雷。吴黑闼、牛进达、张亮、单雄信、孟让、项钊,十几名瓦岗豪杰带着数百死士重新杀了回来,护在了程知节马侧。
双方在风雨中又战在了一处,伤者的呻吟,濒临死者的哀鸣,绝望的呐喊和雷声闪电交织于一处,奏响乱世中独有的悲歌。萧萧雨大,瑟瑟风急,萧瑟风雨中,是无数骄傲的身影。
程知节被旭子打下了坐骑,但在其身体被几根长槊刺中一瞬间,吴黑闼舍命将其抢走。张亮被几个郡兵围住,狼狈不堪,片刻之间身上添了四五道伤口。孟让带着数名亲卫杀来,用身体将张亮护住。与此同时,他被人用马槊刺中肩膀,半个身子都被血染得通红。
“杀!”孟让用一柄不知道从何处拣来的横刀,一刀砍断了槊杆。然后他拔出刺入肩膀的槊锋,狠狠地向李旭砸去。一名郡兵及时地策马挡在旭子身侧,替他承受了致命的一击。在其倒下去后,李旭丢下对手,拨转坐骑,直扑孟让。
“别跟李仲坚单打独斗!”孟让记得程知节的劝告。但是,他却不想躲闪。单手拎着横刀,迎向了急冲而来的特勒骠。一个照面后,他手中的兵器落在了泥浆中,另半面身体也被鲜血染了个通红。
没等旭子再补上一刀,项钊毫不犹豫地护住了孟让。他们以前不是一个营的,实际上,迅速扩大的瓦岗军从来没凝聚成一个坚实的整体。外黄营、内黄营、雍丘营,几个带头的将军们平时曾多次为了分赃不匀争执,多次想看对方的笑话。但这一刻,几乎所有人忘记了自己的原来的番号。
他们都是瓦岗军,就像程知节说得那样,无论他们自己把自己怎么分,在官军眼中,大伙拥有的是同一个名字。
“弟兄们,将官兵挡住啊!”吴黑闼又冲了上来,雨水将他黑色的脸冲得苍白如灰。“瓦岗、瓦岗!”数百死士举刀高呼,不顾生死。他们是瓦岗军,名满天下的瓦岗军。他们可以战死,却不容人玷污瓦岗军威名。
牛进达上前与项钊合力挡住了旭子,他的沉稳和老辣刚好可以与项钊的勇悍相辅,三个人在雨水中马打盘旋,往来不休。项钊用长槊刺向旭子的胸口,被旭子用黑刀击开。他的力气远不及旭子大,槊杆偏出三尺有余。当他强忍住两臂的酸麻将马槊收回来的时候,李旭的黑刀已经近在咫尺。“铛!”电光石火的瞬间,牛进达抛出自己的盾牌,救下了项钊一命。他本人亦快速冲上,从挥刀砍向旭子的肩膀。李旭不得不回刀,将牛进达的全力一击格偏,没等他回身,项钊的长槊横着扫来,向棍子一样砸往他的后腰。
“铛!”又是一声巨大的金铁交鸣,项钊拎着半截马槊快速跑远。李旭拧身,长刀在雨幕中劈出一匹黑练。牛进达举刀相迎,结结实实地挡住了这下猛击。又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过后,牛进达的嘴角和虎口处同时冒出了缕鲜红。他在马打盘旋的瞬间将嗓子眼中的甜腥之物硬咽回了肚内,举刀再次扑向李旭。
三人的身影再次搅在了一处,牛进达疯狂舞刀,刀刀拼命。项钊则将两截断槊舞得如两条乌龙,半刻不离旭子的胸口和脊背。旭子单刀难敌四手,一时间竟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牛进达看到便宜,一刀抹向旭子的马颈。正与项钊纠缠的旭子不得不分神保护坐骑,在这瞬间,项钊大笑,断槊如毒蛇般刺出,直奔旭子小腹。
一杆长槊毒蛇般凌空飞来,穿透雨幕,将项钊刺下坐骑。罗士信带着大批弟兄杀到,冲入战团。片刻后,张江、周醒和分散在各处追杀瓦岗残兵的齐郡弟兄也汇拢到了一处,组成了第三支生力军。他们的到来使得胶着的局势立刻扭转,瓦岗精锐抵挡不住骑兵们的轮番挤压,不得不再次后退。“把他们杀散!”罗士信举槊,高呼。但敌人强悍却远远出乎他的预料,后退了数步后,瓦岗军在单雄信的指挥下再度聚集成队,边战,边缓缓地向本阵靠拢。
“呜――呜――呜!”雄壮的号角声再度响起,伴着角声,重新整理好队伍的瓦岗军缓缓向前。接住断后的弟兄,将他们融入一个庞大而整齐的军阵。
同一面战旗下,浑身是伤的程知节、披头散发的房彦藻,还有谢映登、李公逸、王当仁,缓缓带住坐骑。
“瓦岗!”两名壮汉用马槊挑住战旗的四角,风雨中凛然而立。
酒徒注:补周四欠帐。酒徒这今天不是过节,而是心情实在无法平静。这几天不是中国人节日,但酒徒永远不会忘记这些日子。那些白皮肤的禽兽们造谣、污蔑,在所有主流报纸上以最卑鄙的手段中伤我们的国家,而我们的媒体中,却一厢情愿地宣传着西方的友好。
第二章 吴钩 (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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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瓢泼般下个不停。
旭子带着骑兵们脱离与瓦岗军的接触,快速后撤。在与程知节、吴黑闼等人的纠缠过程中,他们已经丧尽了速度优势。因此不得不跑开一段距离,重新组织攻击队形。
程知节没有指挥步卒追赶骑兵,作为一个百战之将,他知道用两条腿的人与四条腿的战马比速度不现实。在谢映登的配合下,瓦岗内军的步卒再次结成了防御阵型,盾牌与长槊向前,横刀居中,弓箭手缀后。雍丘营、内黄、韦城、酸枣各营亦踏步跟上,在他们侧翼牢牢立住阵脚。
一些已经六神无主的残兵也在匡城营的组织下缓缓归列,他们的目光依旧犹疑不定,但站在瓦岗内军身后,却多少有了几分安全感,不再漫无目的奔逃。
“呜――呜呜――呜呜!”伴着漫天风雷,号角宛若虎啸,呼唤着人马的勇气。瓦岗军汇聚,站稳,坚如磐石。
“呜――呜呜――呜呜!”龙吟般的角声也在郡兵之间响起。听到同伴的召唤,一些失去战马的骑手从地面上捡起长槊,徒步靠向李旭身边。一些身受轻伤的将士咬着牙,在主将身后依照平素的训练的队形站稳,锐利如刚出鞘的横刀。
雨如流瀑,风如狂歌,萧萧风雨下,横刀与磐石遥遥相对。
只要有一个手势,天地间就又将开始新一轮殊死博杀。但双方将领却谁也没有抢先下令进攻,两军遥遥对峙着,任雨水洗净盔甲和槊锋上的血,将仇恨的目光彼此隔开。
“咱们是否先来一轮突厥的驰射,试探试探瓦岗军的反应?”校尉张江不甘心就这样放敌人溜走,靠到旭子身边,低声建议。
对付缺乏重甲护身的义军,羽箭是最有效的武器。但今天,他的建议显然缺乏可行性。没等旭子开口,亲兵队正周醒立刻反驳道:“这么大的雨,箭能飞得起来么?”
“咱们的羽箭飞不起来,瓦岗军队的弓箭手也是在虚张声势!”罗士信的见解更全面,同时考虑了天气对敌我双方的影响。瓦岗军虽然在程知节、谢映登、李公逸等人的倾力协作下重新稳定了阵脚,但其士气已丧。如果郡兵再能像先前那样来一次有效的突破,未必不能将敌军彻底击溃!
骑兵冲锋时最怕的就是对方的羽箭压制,这种天气里,瓦岗军粗劣的短弓未必有多少还能正常使用。
无数双热切地目光看向了李旭,令他们失望的是,平素英勇过人的李将军居然轻轻地摇了摇头。
旭子没有赞同任何人的建议。尽管他知道此刻只要自己挥刀向前,身后的弟兄们决不会退缩。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正前方,那里还有上万残兵,包括三千多名训练有素瓦岗内军。而身后的所有亲兵和步卒加到一处,已经不到九百。
他可以带人冲过去,将瓦岗军的战旗再次砍倒。但砍倒对方的战旗后,究竟还有多少弟兄能活着,他心里没有任何把握。
齐郡的弟兄本来就不多,战死一个少一个。而瓦岗军却可以快速从流民和乱匪中补充,不出四个月即能恢复元气。
雨,鞭子般抽打在众人的身上,将燃烧的热血慢慢浇冷。
忽然,对面的瓦岗军阵型动了一下,先是后军,然后是左右两翼,然后是中军,依序向远方退去。程知节和谢映登带着五百余人走在了最后,一边行军,一边向李旭这边张望。
目送着敌人渐行渐远,李旭紧紧地闭住了嘴巴。直到对方全部消失在雨中,他始终没有说一个字。
“唉!”罗士信不甘心地发出一声长叹,将马槊重重地倒戳在泥浆中。暗红色的泥水猛然溅开,染脏了旭子半边护腿。李旭冲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兜转了马头。
他们在雨中收拢好战死同伴的尸体,扶起在泥浆中挣扎呻吟的重伤袍泽,用战马驮着,缓缓退向距离这里最近的原武城。那个弹丸小县距离运河不足十里,弟兄们可以暂时安身。
天在后半夜开始放晴,被雨洗过的星光看上去非常柔媚。即便照在原武城破旧垛口上,也于朦胧中平添几分宁静。
接管了原武城防务后的旭子无法休息,强打着精神在城头巡视。朝廷方面对这些弹丸小城的安危非常不重视,基本上没派任何正式官兵驻扎。守城的士卒都是县令王至诚从百姓中强征来的,战斗力和胆气都低到了极点。听说傍晚时分入城的郡兵曾经和瓦岗军打了一仗,有一半士卒都消失踪影。率领他们的县尉的动作也同样麻利,没等李旭找到自己,便将官印挂在了房梁上。
唯恐瓦岗军尾随来袭的百姓们都紧关了自家大门,早早地熄灭了灯火。连喜欢在夜里冲旅人咆哮的狗儿都被自家主人关进了屋子内,唯恐其不小心吠错了对象,给自家惹祸上身。整座城市在慌乱之后就彻底沉寂下来,只有蛐蛐声伴随着隐隐传来的婴儿夜啼。而那些夜啼夜很快被强行捂住,消失,像地面上曾经的积水以及瓦岗军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李将军,瓦,瓦岗军冒险来报复么?”原武县的父母官拿不出像县尉大人那样挂印而去的果决,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李旭身后,不停地探对方口风。
他不相信这不到千人的残军真的击败了瓦岗群寇。虽然在民间传说中眼前的将领拥有着不败之名。可以一千五百骑兵与数万瓦岗军周旋,能全身而退已经是奇迹了,怎可能打得对方率先撤离战场。
这种战绩王至诚从来没听说过,所以他非常理解地将其归结为大隋官军爱惜颜面的习惯中。如果运河畔的遭遇战是瓦岗军胜了,原武城便岌岌可危。届时李将军可以骑着战马逃走,他这个县令却不得不面对被骑兵们引来的无妄之灾。
“应该不会,他们损失非常重。我们在此地不做久留,得到张通守的消息后,立刻就撤走!”旭子慢慢回过头,冲着惊魂未定的县令大人笑了笑,许诺。“瓦岗军在战场上遗弃了很多辎重,雨太大,我们都没去收拾。明天一早县令大人可以派人去帮忙,包括这几天大伙的开销,你都可以从缴获中扣除!”
见旭子说得认真,王至诚立刻红了脸,“我不是想赶大伙走,李将军能光临小县,我欢迎还来不及。受伤的弟兄们您尽管放心,我已经召集了本地最好的郎中给他们医治。等大伙痊愈了,小县另外赠送一份盘缠,让他们找将军报到!”
“王县令高义!”李旭笑了笑,客气道。“向朝廷写战报的时候,我会将贵县的义举如实上报。相信陛下得知瓦岗军被击败的消息,也会非常高兴!”
王至诚的眼睛立刻瞪得滚圆,嘴巴也大大地张开,“多谢李将军。但,但将军不怕朝廷核实么?如果被人发现虚报战功的话”
“明天一早,你可以派人跟我去清点战果!”李旭双眉立刻竖了起来,低声喝道。
“那,那是,本县一定,一定尽力帮忙!”王县令的回答慌不及待。“李将军真的击败了瓦岗贼?”没等旭子将厌恶的目光从其脸上移开,此人又低声追问,“先前,先前,先前的几位将军可是总等到他们走了,才会及时,及时赶到战场的!”
“信不信由你!”旭子忍无可忍,丢下一句话,大步向敌楼走去。张江带着十几名士执槊而立,见到主将走近,他们都骄傲地挺直了肩膀。
支撑敌楼的立柱已经都掉了漆,火光照亮木头发朽后的颜色。几知夜蛾飞扑过来,不顾一切奔向插在城头上的火把。瞬息之间,它们便被烤焦了翅膀,流星般栽下城头,于半空中划出一道道凄厉的焰尾。
而其余的飞蛾无视同伴的结局,陆续向火把上撞。一只只化作流星坠落,一只只震翅而来,前仆后继。
“具体伤亡数字报上来了么?能战的弟兄们还剩多少?”李旭用手搭住垛口,望着远处漆黑的旷野,低声询问。
“算上轻伤号,还剩下八百伍拾七人。四百二十四人当场战死了,还有六十几个重伤号,不知道是否救得回来。”张江走上前,以一种悲愤的声音回答。
“阳武那边还没有消息么,张老将军和秦将军怎么样了?”旭子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强稳住身体问。
这次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有火把跳动的声音,在他背后“突,突,突”没完没了地响。
酒徒注:上周五和这周一耽误的更新,酒徒会慢慢补回来。已经快三十多岁的人了,却依然按耐不住冲动,报歉。
第二章 吴钩 (一 下
白天的战斗中所受的几处轻伤有点儿疼,但不算什么大麻烦。类似这样的伤口旭子曾经受过多次了,早就习以为常。他现在担忧的是阳武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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