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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寂-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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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睁开眼，王鼎金芒不再，散发着柔和，白夜望向王鼎，目中露出沉思。
子芸站在白夜身旁，她的目光带着复杂，又有一丝别样的意味。
“皇威加身，百余年来你是第一个。”姒老缓缓走来，神色苍老，却有睿智的光芒浮现。
“皇威究竟是什么。”白夜问出心中疑惑。
姒老摇头，没有回答。
白夜深吸了口气，他的修为内敛，却隐隐有种别样的气息显露，但这股气息还很淡，难以去言明。
“那大鼎幻影，应当就是天命鼎了吧。”白夜问向姒老，身为太祖，他身上也有淡淡的皇威显现，且比之白夜要浓郁得多。
“恩。”姒老点头，道：“天命虚影气息之可怕，即便数百年过去了，依然无法忘记，我想你也见到了那层水蓝色天幕了吧。”
“看到了，那天幕很神秘，即便有天命鼎虚影带领，我亦无法穿透而过。”
姒老发出一声叹息，似乎知道什么，不过他不说，白夜也不好询问。
不多久，姒老踱步回去。
子芸依然站在白夜身旁，欲言又止，半响化为轻叹，也回了阁楼，场中只剩下白夜一人，盘膝仰望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日后，白夜与子芸一同来到王鼎所在的广场。
在这里，有近百人身穿各式黄色衣袍等侯，场内威压弥漫，一眼望去，约莫有三四十人在神海境之上，而剩下的便是皇室里那些天资卓越的年轻弟子。
除了万妖动时，白夜再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些神海境强者内，境界高于自己的不在少数，皇城底蕴深厚，不愧为地夏第一世家。
其内更有三人站在排首，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身穿皇袍，恐怖的气息外露，更有远超姒老的皇威弥漫，他的手掌牵着一名小女孩，却是先前那名跑进白夜屋内的女娃，她见到白夜，偷偷的扮了个鬼脸，似乎碍于场内的气氛，没敢再调皮，而最后一人便是那姒老。
“皇室现今还活着的一共有四位太祖，全都在神空大境，其中两位外出游历无极，已经有百余年未回来，而剩余的两位太祖都在这里，那身穿皇袍的中年人则是当今皇室圣主，号姒君，修为在神空初期。”
“而太祖之中，辈分最高者是那女孩模样的大太祖，即便姒老见到，也要称呼她一声祖上。只不过她早年修习入了魔，化成了女孩模样，记忆也有些错乱。”
子芸在白夜身旁轻声道，随后领着他走向三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扛鼎
除了扮鬼脸的女娃，皇袍男子和姒老皆对白夜露出善意的笑容，白夜也微笑致意。
子芸与白夜走过去，站到姒老身旁，白夜感觉到身后那数十道目光全都放在自己身上，甚至有一些皇室年轻弟子窃窃私语，传入白夜耳中。
“此人是谁，竟然能与太祖河女并列。”
“你不清楚，当日王鼎示警，此人就是王鼎所示之人。”
“看模样好像也不过二十多年华，竟然有如此修为，令人惊叹。”
姒老一声冷哼，人群立刻寂静下来，随后却见他对着皇袍男子点头道：“开始吧。”
“是。”皇袍男子应允，除了女娃太祖，两大神空境强者走上前去，面向王鼎盈盈一拜。
这一拜，王鼎上忽然有异样气息涌现，似乎无形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第二拜再次落下，场中数十人全都面色凝重，就连白夜也感受到空气中那股极致的压抑感。
却见两大强者再次第三拜，王鼎震动，上面金色符文闪烁得异常厉害，忽然轰的一声，王鼎从祭台上浮到半空，通体呈现耀眼的金芒。
皇袍男子回首，忽然指尖朝着女娃身上的龙袍点去，口中道：“请大太祖扛鼎。”
“请大太祖扛鼎！”场内无论神海修士或是年轻皇室弟子，全都朗声道。
轰！伴随着皇袍男子的话语落下，一缕幽光荡出，直奔女娃身上的龙袍。
那龙袍被这股幽芒击中，上面金芒闪烁，转眼间，一股令人惊颤的恐怖气息从女娃身上不断苏醒，白夜目中流露出震撼，这才知晓原本那件龙袍起的不是保护，而是镇压！
为了镇压女娃身上那恐怖如渊的气息，这股气息强大绝伦，只怕比之神空九重的田老也不会相差太多。
女娃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衣袍上的金芒越发耀眼，直到半响过去，衣袍才恢复平静，女娃身上的气息渐渐稳定下来，嘴里嘟囔道：“每次都这样，穿这狗屁衣服，疼都疼死了。”
两大神空境强者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倒是场中不少年轻的皇室弟子面露笑意。
却见女娃抬手一指，小脸带着些许不情愿，指尖化为一道幽芒落在王鼎上，王鼎上面金芒闪烁，原本丈许高大的大鼎陡然变得巨大无比，恐怕约莫有百丈大小，遮天蔽日，宛若一座小山。
两大神空境强者对视了一眼，随后那姒老对着场中众人道：“神海境以下者，上王鼎。”
“是。”那些年轻的皇室弟子目中带着震撼，包括子芸，全都一跃而上，落入那数百丈的大鼎之中。
女娃无物丈空，一步迈向大鼎上方，略显奶声奶气道：“出发！”
轰！王鼎旋转，夹带着慑人心神的金芒，不少弟子被王鼎这一转头晕目眩，那女娃哈哈大笑，王鼎呼啸着，飞上了高空。
两大神空境强者，白夜以及剩余的神海境修士全都跟随王鼎而去。
天雷滔滔，王鼎呼啸卷动庞大的破空声，皇城无数人抬头仰望，心神震撼。
“祭河大典又到了。”下方有凡尘子民面目虔诚道。
祭祀位置在地夏北部，龙门河环绕大半地夏，连绵数万里，俨然如同海域，因其跨域宽广，每十年的祭河大典位置便固定在龙门河的源头，地夏西北一处巨大的山脉之中。
那山脉在地夏也颇有名气，名唤大禹山，传闻先祖大禹降服蛟龙之时就在这地方。
王鼎呼啸，卷动风声，几大神空境面色平静，皆都不言不语。
三日之后，众人来到了大禹山前，那山足有千丈高大，气势磅礴宛若一柄巨剑倒插云霄。
大禹山山顶，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广场，整个地面龙飞凤舞雕刻了一条巨大的蛟龙，锋利的五爪直欲冲破云霄。
到了这里，可听破空声不时响起，整个地夏各门各派神海境以上的修士全都到场，一眼望去足有近百人。
王鼎轰的一声坐落在广场上，里面的年轻皇室弟子跃出，王鼎随即化为了原本大小。
女娃太祖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冲着白夜扮了个鬼脸。
皇袍中年人轻叹，牵过女娃，来到白夜跟前：“孤名姒君。”
“白夜。”白夜恭敬的施了一礼，对方的修为和地位值得他尊敬。
姒君轻笑，为皇者的威严一览无遗。
许多身穿不同法袍的人皆带领弟子前来朝拜，那是地夏国各门派的掌门长老，不少人修为已达神海境。
很多人都望见站在几大神空境强者身旁的白夜，神色露出疑惑，却也没有点破。
待得接近午正之时，却听得大禹山前的龙门河忽然发出震天轰鸣，河水掀起滔天巨浪，却见一条巨大的蛟龙从河水中跃出，庞大的身影直奔云霄，发出一声响彻八方的震撼龙吟。
“吼！”那蛟龙身长百丈，遮天蔽日的身影带着恐怖绝伦的威压，却听得那姒老一声大笑，道：“老鬼，还不滚下来。”
他的声音遥遥传开，宛若天雷炸响，那巨大的蛟龙在半空不断翻滚，锋利的五爪朝着大禹山飞扑而下，场内一些年轻弟子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脸色一阵苍白。
那巨大的五爪在临近大禹山时忽然消失，却见漫天虚影弥漫，百丈长的蛟龙陡然幻化成一名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面色平静，只是那双目中却有浓厚的煞气显现。
“人呢。”他一上来，与姒君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姒老问道。
“就是他。”姒老指向白夜。
中年男子微眯起了眼，恐怖的威压直接荡开，白夜心神震动，双膝几乎要跪了下去。
“臭小虫你在干嘛！居然敢欺负给我讲故事的人！”女娃太祖瞪大眼睛，神情带着恐吓。
那蛟龙明显有些怕她，一声冷哼，威压散尽。
却见他有些不满道：“王鼎这次是不是坏掉了，这小子不过神海境，能成什么事。”
姒老摇了摇头：“王鼎不会有错，你我虽强，却未必有仙兵通灵，况且改变祸乱，非一定要有强绝修为。”他一声轻叹，忽然问道：“你那几条小娃呢。”
“自从化成人身，就四处逍遥去了，鬼知道去了何处。”蛟龙不满道。
姒老沉默，忽然让白夜将那面天星废墟内的石壁拿出。
PS：这几日单更的原因是我确实在准备新书，但是此书不会放弃，就像第一个孩子，可能照顾得不太好，但也会坚持把它写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青蛟
古朴的石壁带着玄妙，王鼎下镇压的蛟龙栩栩如生，在场除了姒老，全都是第一次见到，面色露出震撼。
“此乃白夜天星废墟所得。”
姒君目中一凝，微眯起了眼。女娃太祖面露好奇，上前敲敲打打，模样天真可爱。
那条老龙面沉如水，恐怖的威压直接荡出，望着姒老冷冷道：“你在怀疑我。”
姒老轻叹，摇头道：“你这老鬼，都多少岁了脾气还这么暴躁，你我交情数百年，我岂不信你为人，我只怕是你那几个子孙。”
老龙沉默，威压如潮水般退去，半响他一声轻叹道：“自道侣死后，我潜心修行，未曾管束过他们，但以我对他们了解，必不会做这祸害地夏之事。”
“殊不知东桑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王鼎预警，天星暗示，除了你儿孙一辈，我想不到其他。”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老龙大怒，龙威乍现，脾气暴躁程度一览无遗。
姒老轻叹，没有与他争辩。
时间流逝，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全都面色平静，静待午时到来，场内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压抑。
皓阳当空，午正。
姒君轻叹，皇袍一挥，与姒老点头，随后走向了王鼎。
那老龙面色铁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一眼望向旁边的白夜，眼中有莫名的神色涌动。
太祖女娃瞪了老龙一眼，紧紧拉住白夜的手，那老龙一怔，面色更加难看。
“祭河大典开始。”姒君朗声道。
所有神海境强者自动盘膝坐了下来，那些年轻的皇室弟子则站在大鼎跟前，有不少人是第一次参加，目露紧张之色。
“请河女诵神道经。”姒君再次出声道。
子芸款款走上前去，她的目光带着平静，可是场内所有人望向她却目露怜悯。
白夜望着子芸的身影，内心暗叹，他隐隐猜到了些事情，身为帝王世家，身不由己。
“皇万载，道无常。。。。”子芸轻语，她的声音轻柔，这一声声呢喃从她嘴里说出，有种说不出的沧桑之意，众人脑海里不由得闪过沧海桑田的景象来。
这神道经传闻乃是大禹早年游历无极之时，从中都一处远古大派得来的，其内的经文虽然无关修行，却有大道呈现，让人不得不惊叹。
伴随着神道经的诵念，许多年轻弟子皆闭目跟随诵读，大禹山上神道经回荡，渐渐的竟然有一股奇异的气息显现。
“天圆地方，王道无始。”子芸轻诵，王鼎轻颤，有金芒呈现。
祭河大典每十年一次，历经二十万载，因蛟龙一族归顺，是以祭祀并未多么复杂，但其内唯有一件事情，却因地夏建成之时，大禹出身部落，从而规定，祭河大典需以皇室女子一名，囚笼沉川，祭拜水灵。
神道经诵毕，子芸面纱下脸庞带着平淡，她回首望了白夜一眼，又望了望太祖女娃，那太祖女娃此刻不再调皮，她的神色带着伤感，握着白夜的手喃喃道：“又要有人死了，这么多年了，好多人都死了，我是太祖，却无法改变祖训。”
白夜轻叹，他多多少少也料到子芸的结局，但凡祭祀，无非牲畜妖兽，以及活人。他虽心中有异，但奈何修为不足，有心无力。
子芸站在大禹山前，她的身后是姒君，是姒老，是那条老龙，是所有所有地夏之人。
她忽然想起了幼年之时，她与他在龙门河畔遇到的场景，直到她当上河女，一切都变了。
大禹古训，无人能反抗，只恨自己生在皇室，身不由己。
她轻叹，一滴泪水滑过，姒君面无波动，身为皇者，哪怕是子芸的长辈，有些事，他也无法决定。他缓缓开口道：“河女献祭。”
子芸闭上了眼，身影朝前一步，她抬掌对准了天灵盖，嘴里喃喃着谁人也听不到的话语，随后准备按下。
“吼！”龙吟响彻天地，风云变色，龙门水势大涨，却见那龙门河上，一条青蛟直上九霄，咆哮一怒，震荡八方。
“子芸！谁都不能让你死！”青蛟肆虐，竟然一把卷住子芸身躯。
子芸神色露出哀伤，喃喃道：“我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知晓的。”
“你虽没有告诉我，但地夏子民千万，谁人不知历代河女，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纵是大禹皇室又如何，古时留下来的陋习，为什么要你去背负，活人祭水，这水怎知生死，怎知性命珍贵，它连生命都没有，又谈何祭祀！”
青蛟磅礴，若论气势，竟丝毫不比先前的老龙差。
“孽障！河女祭川，自古有之，此次王鼎预警，你想做这地夏千古罪人么，莫忘了祖训。”老龙大怒道。
姒君与姒老皆面色难看，唯有太祖女娃面露喜色，似乎乐于见到此事发生。
“父亲，我不管什么祖训，我只知道，子芸是我挚爱，无论是谁，都不能左右她生死。”青蛟怒吼道。
那老龙面色通红，显然是气极，身影忽然遥遥飞上高空，陡然间也幻化成一条惊天巨蛟。
“我的儿女里，属你天资最强，也属你最是桀骜不驯，自你娘死后，我就对你们少于管教，今日你想要救得这女娃可以，先从我尸身上踏过再说。”
老龙嘶吼，声音直上九霄。
“老鬼，切不可冲动，河女之事可商议。”姒君面沉如水，倒是一旁的姒老轻声叹道。
“商量什么，这个臭小子翅膀硬了，我就看看，今天他敢跟老子对着干么。”
轰！老龙恐怖的身体直达百丈，巨大的龙尾一甩，带着惊天巨力，直奔后面出现的青蛟而去。
“父亲！别逼我。”青蛟大吼。
“想要带走她，先过我这关！”
轰！老龙一尾扫出，那一尾夹杂着万斤巨力，狠狠的抽打在青蛟身上。
天地震动，蛟龙之力可憾山，那条青蛟被老龙这一尾扫中，狠狠的撞击在大禹山上，几乎百丈大小的身躯宛若小山，即便大禹山足有千丈之巨，也因这股巨力震动不已，山体倾斜，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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