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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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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刚刚有些不舒坦，再里面歇息片刻就好了。”
裴彦馨背在身后的拳头攥了攥，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你去哪儿了？”
那领头护卫呼吸微微急促，额头上有一层秘密的汗珠，而且她们发出动静后这么久才进来，显然刚才不在门外。
领头护卫闻言脸上神情微僵，一个七尺壮硕的汉子在一个六岁娃娃面前竟有些局促：“属下。。。。刚才有个毛头小子很可疑似乎想窥视翠竹居，属下怕。。。。。。”
“下去吧。”
裴彦馨打断他的话，直接吩咐道。
她现在不想知道这领头护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想把护卫找个借口打发出去。
“你留下个护卫守着门口就是了，你去跟掌柜的要些冰釜摆在马车里。”
领头护卫有些踌躇，“属下走了，您跟大娘子？”
裴彦馨沉了脸道：“无事的，即便有事你们也不一定赶得及。”
领头护卫脸颊一红，觉得裴彦馨实在嘲讽他们擅离职守，却不知裴彦馨并无讽刺意味，纯属实话实说。
。那人如果真打算掳人，谁在都是枉然。
那领头护卫讪讪离去，裴彦馨察觉到他的护卫误会，却也没有心思解释，由着他们离开。
等她们离开，裴彦馨拿出信笺又看了一眼，紧紧的攥在手心，算后一点点撕碎扔进茶盏中。
“五娘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玉箐和篆儿有些惴惴不安的问。
裴彦馨扫了她们一眼，淡淡道：“等。”
“诺。”
玉箐和篆儿对视一眼，微微福身应声。
裴彦馨有些无意识的端了茶渣抿了一口，顿时苦涩蔓延，不由皱了眉。
刚刚喝茶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苦涩！
她放下茶盏不在喝茶，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一时有些无意的愣神。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屋里齐齐呆愣着的三个女人倏地回神，都扫的门口，眼睛亮晶晶的，以为是大娘子裴彦清回来了。
“何事？”
裴彦馨看了玉箐和篆儿，出声问道。
“五娘子，无事，是刚才那个鬼鬼祟祟的毛头小子闹事儿。。。。。。”
很快，传来守门护卫的声音。
“我没闹事儿，你才鬼鬼祟祟呢。”
裴彦馨干坐着无聊，想了想起身去打开大门。
门外七尺高的护卫手里提溜着一个身穿洗的发白灰色麻布长袍的少年，少年虽然面黄肌瘦，看上去有些营养**，但是少年穿着举止还算得体，眼睛清亮有神，眼底的傲气与坚毅不由让人侧目。
只一眼，裴彦馨凭借女人的直觉就觉得此人不简单，以后一番机遇。
“小声些，大姐歇着呢。”裴彦馨道了句，然后又打量少年。
“你是谁，为何在我们门前徘徊？”
裴彦馨眯了眼依着门好整以暇的问道。
那少年许是见裴彦馨小小年纪说话行事老道熟练，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上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实在怪异，不由翻了个白眼。
“在下白君雯，是聚贤楼打杂的伙计。”
裴彦馨闻言不由挑了挑眉，眼底是闪过惊讶。
那少年说话是下巴微扬，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说话斯文还算有礼，与其他的茶博士和伙计都不同。
而这不是让裴彦馨惊讶的地方，裴彦馨最惊讶这少年说自己叫白君雯。
我的娘亲哎，不会是那个白君雯吧？！
十年后的状元，二十年后的首辅！
难道二十年后叱咤朝堂的首辅大人小时候是聚贤楼打杂的？
“你可有表字？”
白君雯奇怪的看了女娃娃一眼，好似是奇怪这么小的娃娃竟然知道表字，可见不简单，又觉得这女娃娃打听太仔细了吧。
不过，只是一瞬，白君雯脸上闪过黯然，摇了摇头，“君雯只读过两年私塾，未曾有表字。”
没有表字？
也是！听说白君雯的表字听说是他入国子监读书时恩师所取。
只是这么一个穷小子以后哪里有机会入国子监呢？
裴彦馨脑子又闪过刚才李明华的落魄与庞泽弯下的腰背，莫欺少年穷！
尤其是这些有大志有毅力的少年！
裴彦馨动了动嘴角，真想一拍大腿大声喊道：“本娘子给你取个表字，保准以后大红大紫！”
到底理智还在，裴彦馨紧紧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又问：“你为何要围着我们的雅间转悠。”
岂料刚才被抓包都理直气壮的白君雯竟然红了脸颊。
不会是看上她大姐了吧，裴彦馨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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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83 章 接触
“在下。。。。……。。知道翠竹居有一名士所书的文，君雯想看看能不能有幸一观他一！”
白君雯脸色涨红的喃喃说道。
裴彦馨回头望了一眼挂在西墙上那幅草行书，落款处是白莲居士。
裴彦馨刚进翠竹居见到这幅草书很是惊诧了片刻。
聚贤居大厅那般鱼龙混杂，即便是雅间也不会有多么不同，却没想到这里竟挂了白莲居士的《清歌赋》。
白莲居士乃前朝有名的大儒文士，即便是现在也很受文人儒生的崇敬。
以裴彦馨的眼里虽辨不出这幅是否为真迹，却曾在祖父书房见过衣服白莲居士的真迹，与这幅很是相像。
看这模样白君雯不愧是状元人才，当真好学！
“你说你是这里的伙计，何时不可观赏，为何非挑此时？”
此时的白君雯当真很是单纯，几乎裴彦馨话音一落，他便又红了脸。
“在下听邻居的段大哥说聚贤楼有一幅名士所留真迹，在下没钱才偷偷来这里做工。。。。。。时日太短掌柜不许在下进雅间伺候，只能在后面帮工，所以，只能每日偷空来此碰碰运气。”
裴彦馨闻言眼里闪过丝惊讶，她以为此人只是好学，如此看来已是求学若渴呀！
想必白君雯家境贫寒，虽喜读书却也没有机会，早早就出来做工赚钱养家糊口。
无奈白君雯年纪太小，性子内向，重活累活做不了，招待客人又抹不开面子，只能被安排在后厨帮工了。
白君雯这几日被人驱赶多了，倒没有之前那般难堪。
而且他觉得面前这小女娃虽出身不俗，却很可爱柔顺，想来很好说话。
是这几天以来遇到过的脾气最好的客人了。
白君雯瞅着看了裴彦馨半晌，才踌躇着喃喃开口道：“小娘子，能不能劳烦您帮在下看看那书画是何内容，是哪位名士前辈所书？”
这是个难得的结交外来状元首辅的机会，要是不抓住的话，裴彦馨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裴彦馨低头作出沉思状，眉头微微蹙着好似很为难的模样，眼睛余光却偷偷扫了白君雯一眼。
白君雯正为自己像贵女提了恳求而忐忑不安，一时也未曾留意裴彦馨。
直到白君雯迟迟等不到回话，有些不安的抬头打量裴彦馨，发现她一脸的为难之色，眼底涌上抹失落和黯然，嘴唇嗡动：“是君雯唐突了。。。。。。”
“你进来吧。”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白君雯脑子里都是失落，一时没有听清，未反应过来，而是垂着头转身离去。
他刚迈出一步，脚步顿了顿，然后倏地转身，眼睛晶晶亮，眼巴巴的望着裴彦馨，不可置信的问道：“您。。。您说什么？”
“你进来看吧！”
裴彦馨又重复了一遍，见他竟然兴奋傻了站在那里未动，诧异的问道：“难道你不识字？”
白君雯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又使劲点头，看的裴彦馨一阵好笑。
“到底识不识字？”
裴彦馨语气略带不耐，皱着眉头怀疑是不是他认错人了。
“识，识！”
白君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忙跟在裴彦馨身后亦步亦趋进了翠竹居。
白君雯站在那幅草行书前，感叹了句：“竟是白莲居士的得意之作！”
裴彦馨惊异，问道：“你不知是白莲居士的大作，怎会？”
她问完话却久久没有得到答复，抬眼就白君雯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入定，显然是听不到她说话的。
裴彦馨也住了嘴，专心的等着大姐回来。
不多时，白君雯还未曾醒神，裴彦馨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连忙跑出去看。
却正好看到一袭红衣身影从后面的傲梅居走出来。
玉箐篆儿和那护卫早已惊得嘴里能塞个鸡蛋，裴彦馨也很是惊讶。
如论如何她们都想不到大姐只不过就与她们隔了堵墙罢了。
裴彦馨一个眼神扫去，玉箐她们连忙闭了嘴。
裴彦馨站在裴彦清半米远处，仔仔细细的把裴彦清从头到脚打量一边。
发现她除了眼睛微红，衣裳和头饰都还算整齐，稍稍松了口气。
“福姐儿。。。。。。。”裴彦清自知理亏，有些心虚的笑着讨好着上前打招呼。
裴彦馨没有说话，从她身边绕过直接进了后面的傲梅居。
“哎。。。。。。。”
裴彦清想出声阻止，裴彦馨却未曾理她。
裴彦馨迈进傲梅居的时候问的若有若无的麝香味儿，就知道之前在这屋里的是个男子。
她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儿，却没有其他发现就转身出了傲梅居。
她还是未曾理会裴彦清，饶过她直接进了翠竹居。
裴彦清已经回来，她也不打算再次多逗留，打算大声喊醒白君雯，可是没等她张口，前面突兀的传来一声叫好声。
裴彦馨连忙抬头看去，却是白君雯摩拳擦掌，拍手叫好的兴奋之情。
“我们要离开了，你。。。。。。”
裴彦馨上前说道。
白君雯闻言连忙道：“君雯多谢小娘子此次通融，在下铭记在心。”
说完他朝裴彦馨作揖，虽然发现不知为何突然又多了小娘子，却没敢多问，朝裴彦清也作了个揖，连忙退了出去。
裴彦馨见他出了翠竹居不过丈许要，就狂奔起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甚至激动的想要跳起来。
“噗嗤”裴彦馨忍俊不禁。
“这是谁啊？”
裴彦清既好奇又想缓解气氛，就出声问道。
裴彦馨却不给她这个面子，小脑袋一扭就出了翠竹居。
临登马车前，裴彦馨对着领头护卫与其他护卫，丫鬟道：“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否则。。。。。。”
几人连连应是。
玉箐和篆儿长时间跟在她们身边，裴彦馨自然不担心，她只担心这些护卫都是些不通俗礼的莽汉，一时不查泄露了。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气氛有些僵硬。
玉箐和篆儿早已发现气氛不对劲，很识趣的不敢多说话，老老实实躲在角落里屏住呼吸。
“福姐儿，你听我说……”
裴彦馨一脸冷请的模样反而让她更加愧疚不安，想说些什么。
“听你说怎么算计的亲妹子？”
裴彦清一时哑然。
她确实算计了，却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事先预谋好的。她自乙也很意外。
而且这段日子太痛苦了，也想有个了结。
可是这说话对着福姐冰冷的小脸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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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84 章 隐瞒
裴彦馨一路上都没有给大姐好脸色，回了裴府她直奔蓬安堂而去。
裴彦清被福姐儿冷冰冰的小脸儿吓着了，她一直弄不懂福姐儿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脾气和常人没有的聪慧，但这不妨碍她下意识的依赖裴彦馨。
所以，裴彦馨绷着脸不理她，这让她很不自在。
她不敢走快了，亦步亦趋的跟在裴彦馨后面，见她直奔娘亲那里，顿时有些紧张，快走几步截住她，忐忑的道：“福姐儿，你不会想。。。告诉娘亲吧？”
“你打算一直瞒着娘亲？”
裴彦馨抬头问她。
裴彦清连连摇头，忙解释：“我怕娘亲着急担心！”
裴彦馨点了点头没作声，继续朝前走。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裴彦清拿不准福姐儿的意思，跺了跺脚连忙追了上去。
玉箐和篆儿在跟着后面对视了一眼，发现彼此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不过最怪异的还是大娘子与五娘子的相处，怎么感觉小小的五娘子反倒想大娘子的姐姐呢。
如果不是两人身高诧异太大，这种感觉一定会更明显。
裴彦馨到了蓬安堂门口时，放慢脚步等着大姐追上来，然后稍稍落后她半步。
她脸上刚刚露出笑容，门口的珠帘就被撩开，玉婧走了出来，笑吟吟的冲着她们福了福身道：“两位娘子可回来了，大夫人都念叨一天了，刚才突然就打发奴婢出来探探，可不就两位娘子回来了，可见是母女心有灵犀。”
裴彦馨闻言抿了嘴笑，裴彦清收拾了心神，也强打着精神应付，笑着伸手虚点玉婧嗔道：“玉婧小嘴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怪不得娘亲离不得你，小心娘亲把你留在身边，不让你嫁人了。”
玉婧满不在乎的笑着接道：“不嫁就不嫁，嫁了人伺候那一大家子人，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还不如跟在大夫人身边呢，大夫人最是心善，不会亏待奴婢的。”
“哎呦呦，说你嘴甜，你还真就抹了蜜了！”
裴彦清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拉起裴彦馨使劲儿攥了攥。
玉婧见状连忙打起珠帘让她们进去。
王氏最近精神好了些，裴彦馨姊妹回来时正好醒着半倚在床上听小丫头们逗笑，见到她们很高兴，伸手朝她们招手。
裴彦馨被大姐拉着走到床前给娘亲行礼，王氏连忙伸手虚扶了她们一下，裴彦馨就自然的拉住娘亲的手，顺势轻轻倚在娘亲怀里。
娘亲身上淡淡的药香和温暖的怀抱让裴彦馨舒服的忍不住**一声。
王氏见福姐儿小脸上慵懒享受的表情宠溺的捏了捏她圆润的鼻头，嘴上问道：“惜姐儿今天出去散散心舒坦多了吧，可有看好的首饰头面？”
裴彦清有些紧张，眼睛时不时的扫福姐儿一眼，生怕着鬼精鬼精的丫头冷不丁的说出点什么来，听到娘亲的问话，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忙道：“多宝轩不愧是京城最大的玉器行，物件果然精致有趣儿，今儿女儿跟福姐儿挑了不少呢，还得娘亲破费，替女儿付银子呢。”
“去，这话说得，你们是裴府世子的嫡女，花些银子怎么了，再说给你们花银子，看你们打扮的跟花儿似的，娘心里高兴。”
王氏见惜姐儿出去一趟心情开朗了很多，越发觉得这主意不错，说起话来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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