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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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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镜子!”华弦丢掉鼠标,大叫这扯住他的衣袖,“你来帮我打!这帮小孩太没有战斗力了,切瓜砍菜似的……”
  
  此言一出,全队人都不愿意了,“靠!”
  
  楚镜打开自己的电脑,进入他们所在的房间,刷频,“华弦下场,我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内,继华弦之后将队员们全部砍倒。
  
  其他人两两结对练习去了,剩下张渐天还在和楚镜PK,华弦趴在楚镜的肩上,突然叫道,“你有没有发现,渐天的风格和蓝田是越来越像了!”
  
  楚镜手底的操作不减,眼睛盯着屏幕中衣衫落拓的男游侠,点头道,“渐天最近一直在研究蓝田的对战视频,风格受影响也是正常,再锻炼锻炼,可以成为第二个蓝田。”
  
  张渐天突然一个操作失误,被楚镜一套连击连到死,角色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楚镜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笑道,“起来,我们再来一局,我已经很久没有和蓝田对战,都快忘了是什么感觉了。”
  
  屏幕上装死的仗剑天涯爬起来,直接退出了房间。
  
  楚镜疑惑地抬头,看向旁边的张渐天,“不打了?”
  
  张渐天退出对战平台,关机,拎起地上的书包,“不早了,我得去上补习班。”
  
  “哇哇哇,优等生啊,”华弦夸张地大叫,捶一下楚镜的肩膀,“你上到高几来着?”
  
  “初二。”
  
  “鄙视你!”
  
  楚镜斜眼他,淡淡道,“我记得某人连初中都没上过。”
  
  华弦嚣张地仰起脖子,“没上过初中咋滴?老子照样是蛊王!”
  
  一记铁锤敲上他的脑袋,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酒气,陈词拎着酒瓶出现在背后,对这几个不求上进的混蛋十分鄙夷,“没出息的东西!”
  
  华弦嚣张的气焰一面对陈词就弱了几分,“你……你难道上过初中?”
  
  陈词轻飘飘地瞥他一眼,“我跟王灭是高中同学。”
  
  华弦很有觉悟地闭嘴了。
  
  趁三个老年人在拌嘴的时候,张渐天拎着书包离开龙骑基地,在补习班,将纷乱的脑子投入各种匪夷所思不知所云的单句复句虚拟语气中。
  
  两个小时的补习结束,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小妇人,看着他的练习笑道,“张同学是不是进入高原阶段了?放松心态,其实高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张渐天茫然,“啊?”
  
  老师将改完的练习放回他的面前,红彤彤一片叉号。
  
  从补习班出来,站在路灯下等车,张渐天深深地叹气,蓝田是剑圣,即使已经退役,仍然是到目前为止最厉害的游侠选手,是自己暂时无法企及的高山。
  
  但是,他攥紧了拳头,他不会成为第二个蓝田,不管在赛场上,还是在生活中,张渐天就是张渐天,永远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身!
  
  想到训练室中那个俊美的男人,张渐天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向夜空,只见头顶昏黄的路灯上,大片飞蛾正在扑火。
  
  夜间公交缓缓驶来,张渐天没有回基地,而是改乘上回家的车。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父母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回家,母亲急急忙忙下厨热饭菜,父亲放下报纸,担忧地看向他,“儿子,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看到父母关心的神情,张渐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突然回家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恐慌,忙笑着安慰道,“你们别紧张,我什么委屈都没受,这是刚刚从补习班出来,想家了。”
  
  母亲端着热好的饭菜上桌,招呼,“儿子,饿了吧,快来吃一点。”
  
  虽然在龙骑餐厅吃过了晚饭,但是十八岁的少年消化远胜于普通人,闻到熟悉的饭菜香气,肚子里早被勾起了馋虫,洗了手坐在餐桌边,“妈,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口甜舌滑,没有好事,”母亲戳一下他的脑门,瞪眼道,“说吧,是不是受到什么委屈,想找老爹老娘给你做主了?”
  
  “夫人此言差矣,”父亲拿下眼镜,走过来坐在餐桌边,对母亲慢条斯理道,“我认为,儿子是受了委屈,想扑到老爹老娘的怀里撒娇了。”
  
  张渐天黑线,“你们够了啊,我就是回来吃个饭而已。”
  
  母亲哈哈一笑,坐在他的旁边,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笑道,“儿子啊,我看了你们那什么联赛的转播,我要说,我儿子,好样儿的!”
  
  知道父母一直都在关注自己战队的比赛,张渐天撇嘴,“我都被淘汰了。”
  
  “不怪你,”母亲豁达地说,“淘汰你的那个叫什么斗酒十千的,我上网查了他的资料,都当了六七年职业选手了,还是什么医圣,你输给他是必然的嘛,这就像是让你和泰拳冠军比赛,你必输无疑嘛。”
  
  张渐天郁闷,“妈,您把我想象得太弱了。”
  
  父亲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你和斗酒十千的差距,最多也就是小学一年级和小学六年级的差距。”
  
  张渐天吐血,“这个比喻也不恰当!”
  
  吃完饭,张渐天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仰脸望着天花板,父母对于自己回家表现得非常开心,却没有逼问什么,想必这就是家的意义所在了吧。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楚镜的号码,张渐天接起电话,“楚哥?”
  
  “怎么还没有回宿舍?出什么问题了?”
  
  “没事,我回家住一晚。”
  
  “哦,那你早点休息,明早上课不要迟到。”
  
  简单几句话就挂了电话,张渐天却莫名其妙地心情愉快起来,躺在床上偷笑几声,忍不住打了阮羽的电话,笑道,“小羽,我喜欢上楚镜了,真的!”
  
  阮羽二话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亲戚来了,被小孩吵到头大……怨念




26

26、退队 。。。 
 
 
  被阮羽挂了电话之后,张渐天丝毫不恼,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在床上滚了几圈,幸福而忐忑地失眠了。
  
  折腾到后半夜才好不容易入睡,接着就做起了某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梦来,梦里的楚镜浑身光裸地站在自己面前,皮肤细白、宽肩窄臀,胸前粉红色的茱萸上穿着银白的小钉,他跪在自己脚下,像个雌兽般被自己征服,随着自己的冲撞发出幸福的哀叫……
  
  释放的一瞬间,张渐天在巨大的快感中惊醒,半张着嘴喘息半天,才渐渐平复激荡的心跳,眼睛渐渐适应黑暗,月光从轻薄的窗帘投射进来,投下一片皎白的亮光,眼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方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
  
  大腿间黏腻的触感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张渐天无奈地起来换了干净内裤,躺在床上,回忆着梦中性感至极的男人,幸福地纠结了。
  
  早晨起床后,张渐天第一时间冲到洗手间去洗内裤,结果还是被母亲逮个正着。
  
  “啧啧,儿子大了呀,”母亲挂着一脸促狭的笑容抱臂倚在门口,娇声讥笑,“昨晚想着哪家小姑娘的?”
  
  张渐天尴尬地耳朵都红了,“妈,您别乱说!”
  
  “看看,还会害羞了,”母亲笑得更加得意,“十八岁才开始梦遗,我还没嘲笑你发育迟缓呢?”
  
  张渐天大怒,“谁说我十八岁才开始的?这又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母亲蹲到他的盆子旁边,神秘兮兮地用撞撞他的肩膀,挤眉弄眼,“讲给我听听呗,放心,我不告诉你爸。”
  
  张渐天狂晕,“您别打听这个好不好?”
  
  “我只是一个关心儿子的母亲,”她骄傲地扬起脖子,斜眼睥睨着认命洗内裤的儿子,“咋滴?”
  
  “那你关心得也太多了,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张渐天据理力争。
  
  “嘿,你还有个人隐私呢,”母亲不屑地撅嘴,撒娇道,“不要小气嘛,妈妈很想知道你的事情啦,你看你小小年纪就跑去打职业联赛,妈妈都没有机会关心你,妈妈很可怜嗒,儿子儿子儿子,你就当可怜可怜妈妈这颗濒临破碎的慈母之心呗……”
  
  “真是败给你了,”张渐天被她唠叨得头都大了,将内裤漂洗干净,对她认真地说,“你知道之后会后悔的。”
  
  母亲坚定地摇摇头,“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张渐天站起来,看着母亲保养很好却仍然长出细纹的眼睛,慢慢道,“我梦里的那个人……他,是个男人。”
  
  母亲:“……”
  
  张渐天伸手在母亲的眼前晃晃,发现她没有反应后,淡定地拿着内裤去阳台上晒,顺便对厨房里做早饭的父亲道,“老爸,你夫人又石化了。”
  
  上午在学校又没有看到阮羽,张渐天叹气,中午回到龙骑基地后,没来得及去餐厅吃饭,先到宿舍中,将阮羽从床上拖了起来,看着他朦胧的睡眼,无语,“小羽,你怎么又没去上课?”
  
  阮羽挥开他的手,转身趴在了床上,迷糊道,“反正听不懂,去了也没必要。”
  
  “还有九个月就高考了,听不懂也要尽量听啊,”张渐天苦口婆心。
  
  阮羽直接缩进了被窝里,“你别管我。”
  
  “我们是兄弟,我当然要管你!”
  
  阮羽突然一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向他,冷冷地说,“我没有要当同性恋的兄弟。”
  
  张渐天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阮羽下床,推开他向卫生间走去。
  
  到了训练室中,楚镜正在练习,看到张渐天来后,笑道,“渐天,上平台,陪哥来几局练练手。”
  
  张渐天知道他下午将要去参加败者组的比赛,于是努力打起精神,但是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眼睛只要一看到与楚镜有关的东西就会想到昨晚梦里那个热情性感的男人,觉得下腹一阵阵的发热,大脑一片片的空白。
  
  “状态这么差,”楚镜无奈地停住手,歪头看向他,“昨晚没休息好?”
  
  张渐天摇头,“没有。”
  
  楚镜突然抬起手,向他的脸摸过来,张渐天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微凉的手指在眼下一滑而过。
  
  楚镜轻笑,“黑眼圈这么重,昨晚干什么了?”
  
  张渐天微赧,抓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玩,低声道,“我昨晚梦到你了。”
  
  楚镜一怔,转而笑起来,抽回手指,曲指弹一下他的脑门,“傻小子!”
  
  下午到了比赛现场,楚镜去休息室准备,张渐天跟进去,特意拿出他的键盘鼠标耳机检查一番,没有任何问题才放下。
  
  楚镜对张渐天笑道,“走,陪我去趟洗手间。”
  
  张渐天无语地看着他,“又要去洗手?你这到底是怎么来的破毛病!”
  
  “我尽量改,”楚镜推他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虽然今天来比赛的都是被打入败者组的选手,但是能够从全国上千名职业选手中脱颖而出进入季后赛,实力都不会弱。
  
  楚镜大发神威,俨然是要把上一场的憋屈发泄出来,结果硬是将实力并不弱的对手完全压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没有悬念的2:0战胜对手后,楚镜面对记者的采访,淡定地说,“上一场是意外。”
  
  从赛场中出来,陈词让队员们率先上车,自己站在车外等楚镜,两人对视一眼,先后上车,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张渐天悄声问楚镜,“怎么了?”
  
  楚镜看他一眼,“没事。”
  
  见他不愿多说,张渐天疑惑地转头想去问阮羽,却发现阮羽也神色严肃,冷酷得吓人。
  
  回到龙骑基地,陈词下车的时候拍拍手,道,“都回训练室去,两两PK20局,阮羽跟我来办公室。”
  
  陈词作为战队经理,在训练室的外面有一间20平米左右的办公室,但是他多数时间都泡在训练室中间的沙发上喝酒,除非处理什么重大事件,一般不会回他的办公室。
  
  “小羽怎么了?”张渐天看这个样子,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忙抓住阮羽,扭头去问陈词,“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陈词一直在悠然地把玩着一台小型DV,瞥一眼楚镜,对着张渐天凉飕飕地笑起来,“没出什么事儿,你跟阿镜练习去,我有两句话要和阮羽说。”
  
  阮羽脸色沉静,挣开张渐天拉着自己的手,“渐天,我没事,你练习去。”
  
  张渐天被楚镜强行拉走,回头看到阮羽跟在陈词的后面进了办公室,不透明的玻璃门关紧,将他的视线阻断。
  
  “集中注意力,”楚镜拉着张渐天在对战平台上一遍一遍地PK,沉声道,“我召唤白骨阵的时候有0。25秒的吟唱时间,你用剑啸打断,还可以获得灵犀状态……”
  
  张渐天木然控制着角色遵从他的指挥,毫无悬念地一次一次被他轰翻在地。
  
  一局结束,楚镜没有进入下一局,而是停住手,转脸看向他,“渐天。”
  
  张渐天疑惑,“什么?”
  
  “我,和阮羽,你更喜欢谁?”
  
  张渐天呼吸一滞,大脑短暂的一片空白,接着高速地旋转起来,心脏在激烈的跳动,他不知道楚镜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是这样一个问题确实是成功将他的注意力从阮羽身上转移到了眼前。
  
  他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楚镜,无法想象他这个问题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心态,只能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楚镜突然笑起来,“傻小子。”
  
  “哐——”一声巨响,训练室倏地安静下来,张渐天箭步冲出走廊,看到阮羽瘦削的背影在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他来不及想什么,忙追了上去,跟着阮羽进了电梯,“小羽……”
  
  “渐天,”阮羽摁了宿舍所在的17层,疲惫地倚在电梯壁上,细碎的额发遮住了眼睛,露出嘴角一抹莫名的诡笑,他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做兄弟。”
  
  张渐天心里一抽,看着眼前这个令人心疼的瘦小少年,突然发现,自己离这个好友,看上去那么近,其实却离得那么远。
  
  沉声道,“你永远是我最铁的兄弟。”
  
  电梯打开,他们进到宿舍里,阮羽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张渐天吃惊,“小羽,你要干什么?”
  
  阮羽其实没有多少东西,床单、被褥全是战队所发,只收拾了两袋衣服,将手机充电器等物品装进背包。
  
  拿起床头柜上的软陶玩偶,这是当时蓬山嘉年华上,张渐天所买的,Q版女游侠憨态可掬,身背长剑,英姿飒爽。
  
  他将玩偶装进背包,直起身子,对张渐天笑道,“渐天,我要退队了,但我还会继续打比赛,也许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在赛场上,到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张渐天皱紧眉头,抓住他的手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要退队?”
  
  “是我自作自受,”阮羽含糊地说了一句,看着张渐天急切的神情,突然笑起来,笑了半天,猛地收住笑容,他伸手想要抚摸张渐天的脸颊,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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